“不是我们两个,还有他们。”王妃朝门外看了一眼,“怎么,来都来了,还不进来吗?各位将军?”
南诏的十大将军中有五个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南诏王终于明白了,这个商人为什么要三千士兵,他要到不是三千士兵,而是那块令牌!“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来人,杀了他们!”
五百死侍从黑暗中跳出来,与南诏的五位大将军厮杀,刀光剑影,场面一片混乱。“快!快去请国师来!”他对一个死侍喊道。死侍得令,立即离开。
然而此时的国师并不在国师府,她在玉妃殿里隔岸观火。“国师大人,大王那边情况危急,您不去看一下吗?”她的随从听见了喧闹问道。
“不急,让他们先耗一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吹灭了桌面的蜡烛,整个宫殿陷入一片黑暗中,而她的眼睛却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寒光。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国师大人,要是让穗夕占了先机,我们还有胜利的把握吗?”随从又问。她是绯月教的护法之一。
“不会,还有五位将军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加上咱们的教众,胜券在握。让穗夕的人把大王杀了,我们再以护国的名义清理了他们,名正言顺地迎回公主。”她仿佛已是得胜者的姿态。
*
南诏王寝殿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他躲在桌底瑟瑟发抖:“怎么样了?为什么国师还不来救孤?”派出去的死侍回来报告说:“国师出去了,暂时还没回来。”他知道这一个消息,心如死灰,眼看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死侍一个个倒下,他似乎已经预见了他的未来。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死侍全部阵亡,他被将军萨斯从桌底拎出来,丢到地上。“别杀我!你们要王位就拿去,我通通都送给你们。”
王妃穗夕端庄地走过来:“大王,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以下犯上的事呢?我们只需要你下令处死国师,换掉另外五个将军,怎么样?拉卡,把王的文书和印信拿过来。”
拉卡将东西放在南诏王的面前:“大王,写吧!”
他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写了你们就放过我吗?”
“当然,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会杀你的。”穗夕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看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王,沦落成这幅模样,传出去还指不定是什么笑话呢!
他颤抖着抓起笔,一笔一划地写,每一个字都似乎有千斤重,每一笔都写得很艰难。就在他写了一半后,门外响起了吵闹声,又一拨军队冲进来,领头的是国师,旁边还有南诏的另外五位将军。
“出去看看。”穗夕与五位将军带着南诏王出到寝殿门口,两方势力以一个五层台阶为界,分庭抗礼。“国师,你带着人杀进来,莫不是要造反?”
“穗夕,造反的人是你,我们只是来救大王。”绯月看着穗夕,对旁边的南诏王不屑一顾,那个人就跟空气一般,不存在任何值得一看的价值。偏偏空气还要嚷嚷:“国师!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住嘴!大王您再多说一句,我就送你下去跟玉无缘相会。”穗夕的声音在生气地时候会愈发地尖锐,“国师,劝你赶快退出王宫,不然我就杀了他。”
“杀吧!反正他也没什么用。杀了他正好让我们有了借口动手。”绯月的眼神黑沉沉的,活像五星无月的暗夜。
“你……”
“我查了很多年,你是不是参与了当年的事情?”南诏王此时幽幽地问旁边的穗夕。
提起这件事,穗夕的脸一下子有些煞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查我?亏我还这么相信你!”
“我很愧疚,愧对玉妃,所以……”
“所以你就联合国师来查我?像你这样脚踩两只船的人,凭什么还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真是够恶心的!你查到了什么?找到那个该死的小公主了吗?”她手中握着剑,笑吟吟地看着南诏王。
“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我当初就不会让你成为王妃。”南诏王懊悔不已。
“现在才知道后悔,太迟了。”绯月没有一丝的同情,玉无缘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是绯月教里唯一一个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人,可是玉无缘却选择了南诏王妃,放弃了自己作为圣女的身份。“如果当初无缘没有遇到你,也就不会成为南诏王妃,也不会被这女人害死,她还是那个圣女,会成为绯月教最负盛名的人,甚至也可能取代我成为教主……”
“如果我错了,那就让老天惩罚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南诏王扑向穗夕的长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南诏是在唐朝时期的一个西南少数民族政权,与《仙剑奇侠传》的南诏没有关系,大家不要混入。
☆、落南诏卷入宫廷争
穗夕拿着剑的手慢慢松开,她从没有想过要亲手杀他:“大王!大王!你不要死!大王,你听到了吗?我是穗夕……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啊!”她扑过去,完全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眼里只有懊悔与深深的绝望,还有唇齿边反反复复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卡洛……”
“南诏王妃与五位将军勾结谋反,杀死了大王,大家跟我去把乱臣贼子拿下!”众人一拥而上,这边的人也奋起还击。只有穗夕看着这一场闹剧,悄无声息地拿起长剑,自刎,尸首一并倒在了大王的身边。
岑暮有点看不下去了,心里很痛,同时王族中人,对这种宫廷政变自然能感同身受。好在易朝不在现场,不然以他的性格,说不定还想站个队帮哪一边。他会帮哪一边呢?他顿时有点好奇易朝的选择。
底下正打得热闹,忽然王宫外又换了一层包围,另外一群陌生的军队迅速将王宫包围,且比之前的还要严格。领头者走进来:“住手!”喊话的竟然是刘一,他不是回去了吗?难道他也想掺和一脚不成?岑暮隐蔽好自己,静观其变。
“你是谁?这是我南诏的事情,你休要多管闲事!”绯月说道。
“国师,将军,这可不是我刘某要多管闲事,而是你们的大王曾经写信求助,我们赶来帮忙。”
“有何凭证?”
“这是文书,我是岭南道节度使刘伊山。”
岑暮心头一惊,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对方的身份,想想自己虽然在岭南挺久的,貌似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难道以前见到的都是冒牌顶替的,真正的节度使一直在这一带潜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叫刘伊山的就太可怕了。
绯月看过文书后确定是大王的字迹,便没有多说什么,有人来调停也是好的,毕竟一番斗争不知道要死多少士兵。
刘伊山颇为满意,随后他又开口:“南越二殿下看了那么久,不打算出来见个面打声招呼吗?”
岑暮听到对方叫自己,不禁感觉犹如晴天霹雳,这么说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一路上还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你不出来,易大人可就没面子了!”刘伊山说完,易朝气定神闲地从宫门外进来。
易晓天?他早就知道了?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不清楚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岑暮只好从屋顶上飞下来:“刘大人,国师,幸会!”
绯月惊讶地看着这个身着南诏衣裳的年轻人,眉目俊朗:“你是南越二殿下?刚才的事情你全都看到了?”
“是的,我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我没有打算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岑暮一边扯着谎话,一边盯着易朝,目光里责备对方:你知道姓刘的是节度使,还不早一点提醒我?
“既然你没有要插手的打算,那么国师和另外五位将军坐下来好好谈判不行吗?一场政变,苦的是百姓。输了,是死;赢了,也终归是土。”刘伊山对他们说到。
双方想想,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以后虽有暗斗,但至少也不会损失太多。
岑暮蹭到易朝的身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节度使的?”
“很早之前,在路上,他说他是江南道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江南道没发生过大灾荒。后来我看到他写的汉字,便猜测他不是普通人。后来在客栈,他说要回去,我便打算开口问他,正好你有事离开。”
“所以你就是在那个时候确定了他的身份?”
“没错。”
岑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才走开一会儿,就被某人给卖了:“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是你一直让我装哑巴的,我如何说?”对方这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二殿下,你对此时如何看?”刘伊山让南诏国两方势力坐下来和谈,自己过来问。
“未知全貌,不与评判。刘大人,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我作为南越人,不好插手。”岑暮很有自知之明,尽量提防着他。
“莫不是怕刘某人害你不成?”
“不是。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就是跟着易大人查案,不小心卷入这场纷争。”
“你也不必这么提防我,当初你姐姐岑珏入宫,还是我亲自去迎接的,当时你还小。”刘伊山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