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这才发觉,楚楣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人。
楚楣这一枚香囊,挂在了皇帝腰上,又破了宛嫔困境,让宛嫔绝处逢生,晋升为除了皇后之外的后宫第一人。与此同时,楚楣又能得到回行宫亲近圣驾的机会。
俗话说一箭双雕,却也不知道楚楣这一箭是多少雕了。
经历了这一场风波,炎炎夏日也已随风过去,天气开始转凉。
众人便收拾收拾,离开避暑行宫,转移回皇宫了——除了丽贵人和楚楣。
丽贵人依旧禁足行宫不得出。
而楚楣,则赐居皇子府。
楚楣有了自己的皇子府和仆从,母妃是后宫中唯一一位身居妃位的宛妃,他本人则是全国唯一一位皇子,一时也是风头无两。
许多权贵也希望与楚楣结交,好拧成一股势力,然而楚楣却怕担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一律不与朝臣交往。
至于曾繁因祸得福,从宛嫔升为了宛妃,在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尊贵了。
然而,她晋升宛妃之后,反而不热衷侍奉君王之事了,偶尔叁叁来找她,她也表现得很冷淡。
叁叁这人直来直去,就问她:“你对我冷淡了很多,是不是因为当初‘假孕’的时候,我没有帮你?”
“怎么会呢?当初的事情,若不是有皇上,妾身早已横死了。”曾繁摇头,“臣妾感激圣恩,愿效仿班婕妤等等的贤妃,只为皇上分忧,而不争皇上恩宠。”
叁叁也不好说什么了,只道:“那行吧……”
曾繁笑笑,又对叁叁说:“皇上若是无事,也可多去看看安妹妹。她是解语花,想必能让圣心快慰。”
叁叁想着也是,便说:“宛妃真是善解人意,和安贵人也是姐妹情深。”
于是,叁叁便离去了,摆驾去找安莲蓉。
水麝相当不解,只问曾繁:“为什么要将皇上推走呢?”
曾繁却问:“你以为丽妃是怎么变成丽贵人的?”
水麝愣了愣:“不是因为她谋害您而被告发吗?”
“她是镇国公与长公主的千金,我跟她比算得了什么?”曾繁淡淡说,“丽妃会栽倒,不是因为得罪了我,而是因为得罪了皇后。”
“皇后?”水麝完全没想到这事情是因为皇后所起的。
“表面上是丽妃整治我,我不得不反击,其中还掺杂着楚楣的计算。”曾繁缓缓说,“但让我禁足,让丽妃膨胀猜忌,迫使小安子搜宫,最后明知证词有疑点,还是严惩了丽妃……全都是皇后推动的。”
水麝怔住了:“这皇后……不是个意在前朝的男人,从来对后宫的事情不上心的吗?”
“他对后宫的事情的确不上心。”曾繁叹了口气,“但对皇上的事情却很在意。”
水麝问:“可这和丽贵人有什么关系?”
“丽贵人想要争皇上的宠爱,惹了皇后的嫉恨。”曾繁敲了敲茶碗,细不可闻地一叹,“楣儿久不进宫,想必也是这个缘故。”
水麝大骇:“您说皇子殿下……也惹了皇后的嫉恨吗?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仔细一瞧,却真真是这么一回事。”曾繁凝眉,说道,“看来,本朝这个男皇后比历代女皇后都善妒凶悍。”
水麝却摇头:“连皇子的醋都吃?这个皇后不是善妒,而是发疯吧。”
曾繁闻言嗤笑,说:“这话你可别往外说。”
焉薄晚倒不知道自己成了他人口中那个“发疯”的男皇后。不过,傻狗是他家的,对于“偷狗贼”,他确实不会心慈手软。
最近傻狗频频跑去找安莲蓉,也让焉薄晚有点不爽。
但想到安莲蓉为人还算低调安分,而且又不真正“侍寝”,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看着焉薄晚这要忍不忍的模样,小梁子脑子里就飘过一句话:“想要生活过得去,就要头上带点绿”。
皇帝原本只在初一、十五临幸虎贲殿。
但自打从行宫回来之后,皇帝就跟住在了虎贲殿一样似的。他在虎贲殿待的时间比在紫微宫里待得还多。
可怜小安子就跟一个寂寞怨妇一样,天天守着紫微宫,望眼欲穿地等皇上偶尔回来。
小安子也尝试提出:“不如让奴才跟着皇上一起去虎贲殿侍奉吧!”
叁叁很不好意思地说:“皇后宫中不需要……”
“阉人”这两个字,叁叁是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小安子却已明白,顿时胸中一闷。
叁叁长住虎贲殿,甚至和虎贲殿的“猫儿”都熟络起来了,每天撸撸黑豹子,也是心情愉快。
这天,皇后推窗便看见瘦弱的少年搂着一只强壮的黑豹子。
叁叁伸手抚摸黑豹子的毛,黑豹子被撸高兴了,就伸出舌头舔叁叁。
焉薄晚看见这一幕,又开始日常的生气:“猫儿也学得那些狐媚!怎么可以如此冒犯龙体!”
小梁子在一旁看着,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焉薄晚将朱笔一摔,对小梁子说:“快让皇上进屋。”
小梁子答应了一声,便跑到院子里,跟叁叁说:“你晚哥喊你。”
这话一点儿都不礼貌,也没有任何对天子的尊敬。
但叁叁却挺喜欢小梁子这个态度的。
叁叁爱在虎贲殿待着的一个原因就是如此。
感觉无论是小梁子和焉薄晚都没把叁叁当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这样的交往便让叁叁感觉比较舒心自在。
叁叁屁颠屁颠地跑进宫殿里:“晚哥喊我?”
看到叁叁这个样子,焉薄晚的怒气全消,只说:“是啊,天凉,你身子骨弱,不要老在外头待着。仔细吹了风着凉。”
叁叁嘿嘿一笑,坐在凳子上。
小梁子已奉上了热茶,只说:“皇上可想去秋狩?”
“秋狩?”叁叁很吃惊,“好啊,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我还没去过呢!”
焉薄晚打量着叁叁的身板,便说:“那你可得仔细着,别摔着、碰着了。”
叁叁点头。
焉薄晚又说:“你会骑马、射箭吗?”
叁叁愣了愣:“不会。”
“……”焉薄晚说,“那你去秋狩做什么?”
叁叁答:“看你们表演啊。”
小梁子笑了,说:“皇上是万金之躯,不亲自下场狩猎也是对的。”
焉薄晚却点头,说:“行,那就叫人准备着吧。”
及至夜深了,焉薄晚批阅完一天的奏章,便将折子放好,准备更衣就寝。
小梁子却小声地对焉薄晚说:“太医院做了个改良的分桃膏,说是效果更好……”
焉薄晚听到“分桃膏”三个字,老脸一红,斥责道:“你跟我说这做什么!”
小梁子捂了捂嘴,说:“奴才该死。奴才就是顺嘴那么一说。”
焉薄晚冷笑:“你嘴也太顺了!”
“是挺顺的。”小梁子知道焉薄晚不是真的生气,便露出笑脸说,“不但嘴巴顺,手也顺。奴才好奇新版的分桃膏是怎么样的,顺手就拿了一罐回来,放在了主子爷的床头柜。”
“你好奇分桃膏,放我的床头是怎么回事?”焉薄晚露出愠色。
小梁子自打了两个轻轻的嘴巴子:“是啊,怎么回事?奴才糊涂了。”
焉薄晚恼道:“不要自作聪明!”
“奴才知罪。请主子爷宽恕我这一回。”小梁子假装很害怕地告罪。
看到小梁子害怕的样子,焉薄晚就不太生气了,转身进入了内间。
焉薄晚移步进了寝间,见叁叁一早睡下了。
焉薄晚喜欢红色,因此,床帐被褥都是绛红的,对着床外的一对雕琢凤凰的红烛花泪,焉薄晚隐约有种这是洞房的错觉。
他和叁叁是“明媒正娶”的,自然也有过“洞房花烛夜”。
但那个夜晚,二人是分开床睡的,一点儿也没有恩爱之感。
焉薄晚忽而有一股遗憾。
唉?
遗憾?
老子遗憾什么?
焉薄晚忍下纷乱的思绪,坐在了床边,低头便见叁叁裹着红被,露出一张俏白的脸庞,甚是乖巧可爱的模样。
焉薄晚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叁叁柔嫩的脸颊,大约是指尖传来的触感太好了。他不忍将手拿开,便细细地摩挲了一会儿。
待焉薄晚回过神来,手指已按在了叁叁微张的嘴唇上了。
叁叁的嘴唇微微张阖,焉薄晚的指尖感觉到了温热湿润的柔软——明明那么轻的一下,却犹如重锤。
第35章
叁叁在睡梦中忽而精神一振——是时空管理局发来的信息。
预警:A2333任务者所在时空的波动风险从【中等】升为【高危】
预警:A2333任务者所在时空的波动风险为【高危】,任务期间空间发生【计划外穿越事件】可能性为99%
预警:A2333目前时空任务的难度从【新手级】升为【骨灰级】
什么?!什么高危?!
什么?!什么99%?!
什么?!什么骨灰级?!
叁叁吓得一个激灵,张嘴大叫:“卧槽——”
他张嘴一叫,发出“槽”的声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牙齿好像咬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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