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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渡 完结+番外 (白宿儿)


  那些当初炽热滚烫的情愫,恨意之中衍生的爱.欲,红绡帐暖里的巫山夜雨,最终还是湮灭在历史的厚重画页里,埋入土壤,坠入深渊。
  得了后人一句不轻不重的佳话。
  确实是佳话,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写这个结局时,曾经想过很多。
  在很早的以前,我是因为这个结局而生出道长,再生出更多的人物,可以说这个文是因为沈长楼而生。
  因为我的确很喜欢沈长楼,喜欢得就像看着窗前的明月光,心口的朱砂痣,舍不得亲手去碰他。
  的确,这本文里所有人都是俗人,都是凡人,连季舟也是。
  可沈长楼不是,他不在这世俗当中,他超脱与世俗,所以他注定是一个悲剧角色,世间的异端,要走向自己应定的结局。
  我在写这个正文结局前常常会想,我会怎么写它,写出来是什么感情。
  但直到写到这一刻时,我心情反而像是释然的,像是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离了身边,很轻松又有点难受。
  你们也许会很讨厌季舟,因为他娶妻生子,还与沈长楼在那里纠缠不清。
  但如果让我来说季舟和沈长楼,只能说他们之间或许从未产生过爱意,而是一种类似爱意却比爱意更沉重的东西,让他们抵死纠缠在一起,浓烈地想要毁掉对方。
  与其说沈长楼薄情,其实季舟也是薄情的人,他对沈长楼更像是一种惶惑间的探索,一种索取,一种不安。
  而沈长楼却是可望而不可即,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得到他,直到最后他才能真正超脱,他跳了下去,与世间一切都谅解了,他不在意那些过往的是非了,不在执着看透不看透。
  于此同时,他这才终于渡江了,那江其实就是他心间的阻隔和执念,一线之间生与死的区别,而贪婪仅仅是他在生死间的桥梁。
  或许贪婪并不存在,一切只是沈长楼在重复生死间为了安慰自己虚构出的一个同伴。
  佳话,多么讽刺的话语啊。
  现在正文结束了,等到了番外,我们再陪着季舟做一场圆满的梦。
  于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一切都好。


第69章 庄生梦蝶
  季舟说:“乖乖啊,我梦见你死了。”
  他抱着怀里的黛蓝色道袍, 吻着袖口的温热发笑, 像是抱紧了什么救命稻草,搏命般想要将虚构出的那人扼杀在怀里, 好将骨血都融入自己以内。
  于是他在三十二楼踌躇着不敢向前,贪婪地倚在门檐处,用余光瞥着二楼凭栏处的道人。
  那人生得好看极了, 衣襟别着不知哪家姑娘递的牡丹,领口系紧而严实,可季舟明白,那人一寸肌肤都生得适宜自己抚摸,尤其腰间最为敏感, 在春宵时分亦是会在季舟掌心发颤,很好吮弄的模样。
  这一切季舟都在梦里亲身经历过,亲身品弄过,是或不是, 他最为清楚。
  三十二楼外下着纷扬大雪,几处酒客赤膊端着凉后的烈酒席地坐在雪地里划拳,醉气熏天, 不对……应该还有些歌女穿着罗衣赤足在三十二楼外嬉笑打闹,然后唱着哪家新唱的艳曲。
  季舟抚掌笑了,这才对嘛!
  他突然觉得热极了, 舔了舔干裂的唇,将领子解了开来。
  “喂——”那道长在二楼凭栏处探出头去看他, 一双眼睛懒洋洋的无精打采,枝梢冷雪缀在他漆黑的眼底,监管所有感情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只是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栏杆冲着季舟笑,无需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就足以让人心动了。
  沈长楼扯起嗓子喊他:“盟主大人……将道袍捡上来,贫道邀你喝杯酒叙叙旧。”
  身边的过客听闻了沈长楼的话才后知后觉的仰起头,僵硬着脸在那笑,鼓着掌窃窃私语,齐声喊:“原来是武林盟主大人。”
  季舟拽紧了掌心道袍,捏了满手湿汗,他闷声上了楼,就看见沈长楼在廊转出噙住一抹笑,眼底如流焰般绽出光亮,静默地看着他。
  季舟一把将他拥入怀中,沈长楼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措不及防,就被季舟按在了怀里。
  季舟说:“乖乖啊……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拋下我一个人在凡俗里,你自顾自地走着,你不要我了。”
  沈长楼在季舟怀里忽然笑出了声,抓着他衣襟偏生要凑去吻他唇,胡乱吻着,咬出满嘴血腥气。
  他舔去唇上季舟的血,低声道:“梦都是假的。”
  季舟说:“对,梦都是假的。”
  “乖乖啊,我要将你背起来,背到那城楼上去,带你去看江南的花与月,在酒中寻月,醉里看花。”
  他说:“乖乖啊,我们还有许多未曾一起看过呢。”
  沈长楼仍然冲季舟淡淡地笑,像将暖融春意凝聚眉梢,他抚着季舟领口,声音轻得像是在劝旅客再饮一杯酒,催人大梦一场。
  “对,我知道。”
  季舟说:“我要同你成婚,将你三聘九礼地娶回家中,同你拜天地,拜父母,让那些京都爱慕你的少女愁煞芳心。”
  “好,我们成婚。”
  季舟觉得自己好爱沈长楼,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舍不得伤他半分。
  季舟想要时时刻刻将沈长楼拘在身边,像圈养一只笼中的雀儿。
  他应该是见过一只的,曾经武林盟里那只铜织笼子里的的雀儿,白腹黄嘴,成日在笼中唱吟,虽说后来一头撞死在笼内就不曾再养了,但季舟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哪只雀儿生的是何等的模样,有多么聪颖,叫声有多么凄厉。
  季舟说:“乖乖儿,我想吻你。”
  于是沈长楼闭上双眼,任凭他细细地吻着,从眉角落到眉梢,再至脖颈,最后落到床榻上被翻红浪。
  季舟说:“乖乖儿,我爱惨了你,我真是怕极了你死去,你分明活的好好的,只不过那些都是我做的一场噩梦罢了。”
  沈长楼双眼被雾打湿,静默而隐忍地看着季舟,一声不吭任他施为,只是微微昂起头与他交换一个吻。
  沈长楼继续说:“我知道。”
  “季舟啊……你看见窗外的蝶衣了吗?”沈长楼忽然笑了,“所以究竟是庄生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生?”
  季舟不去作答,也不愿意作答,他潜意识想要回避,只是继续吻着沈长楼。
  季舟问:“乖乖儿,这世间千般颜色,你认为我是哪种?在你心里又占几分?”
  沈长楼用那双尤其多情的双眼望着他,像是要诉尽这时间一切哀愁与情衷,一切对错在这双眼睛都了然。
  季舟听见窗外有歌女端起唱腔,依稀又是一首艳词,字字像是割人心肺般疼痛,听了心间一阵发颤。
  “我辈永世孤独,我辈得觅长生,大王啊,你看那流光满袖招,你看那金钗玉琳琅……你看啊,这长安,这金陵,像不像是一场梦?”
  “大王啊,将妾身背起来,背起来,背到那城楼上去,带妾身去看那春日杨花,妾身欲望那衣间雪,水中月,然后在你怀里生出根系,大梦千年,一枕黄粱。”
  季舟仓皇开口:“乖乖儿,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短促而焦急,像是要迫切证明什么,眼神却茫然空洞一片,没有任何焦距。
  沈长楼的手摸上他的双颊,冰冷一片,像是冰雪。
  沈长楼声音像是从梦中遥远传来。
  他说:“季舟啊,你说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不会走……我不会走……”
  “我要将你托起来,策马扬鞭,一朝看尽长安花……季舟啊,你说过你会渡我,你会来找我,我们欢喜度过余生。”
  “季舟啊,你许诺过。”
  季舟忽然泣不成声,他抱紧怀中凉透的蓝道袍,哽咽地说不出半句话语,伸手拂去面上禅房窗口飘入的雪。
  有滚烫的东西从双颊淌落下来,季舟舔了满嘴猩咸,伸手去捞床边的破禅衣披上。
  他说:“我许诺过。”
  一缕冷风从禅房打开的窗卷席而来,窜入季舟满鬓斑白中,他仰起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蓝道袍自怀中掉落在地上,没有半点属于人类的温度。
  季舟望着窗外,突然有点冷。
  原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终究梦境中人罢了。


第70章 番外算命
  绥远遇到了个道长,同那人一般的道长。
  像极了那人又不像极了那人。
  他坐在那人的算命摊前使劲地瞥着那个人, 像是要尽力分辨清楚二人的不同。
  那道长着着一件鹊灰色的新道袍, 抖着指尖掐掉烟枪上雾气缭绕的烟丝,空濛烟气间中用那双眼睛懒散的看着绥远, 不笑是唇角偏生含情翘起,无时无刻眼底都攒着多情春色,有情烟雨, 像要道一道别离佳话。
  绥远喊他“沈道长”。
  “错了错了。”那道长抚掌笑出声来,“贫道姓顾,不是什么沈道长,亦没有天下第一的盛名。”
  “抱歉,是我言错。”绥远神情略有恍惚, 凑前去情难自禁想要细细看那道长,却被道长一挥衣袖暗藏绵劲地轻飘飘推了回去,他踉跄好几步,才坐定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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