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玉,你别激动,听我解释。”
“不许叫我小玉!!”珍钰一把金针散出去,沿着顾越的衣服缝把他钉在桌子上。
顾越:“...”
几年没见,更凶了,灵力也更强了,人也不好忽悠了。
“那个,珍钰公主。”魏苏本着顾越被打死了药就浪费了的原则,出言替他解释道“他被我喂了毒,不敢离开我太远,所以才说不行的。”
景检听的冷汗直流,给人家师父下毒这种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她就不怕人家报复她吗,人家被誉为皇族几十年来最有出息的公主,灵力比你强多了,万一真打起来,她这边三个人一个玄级两个不敢对她动手,谁保得了她。
“你给他下毒了?”珍钰问道,语气平和,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因为需要他来打架,我们这边没什么厉害的人。”魏苏倒是坦坦荡荡,交代的清清楚楚。
“很好”珍钰点点头,也摸不准她是表示赞赏还是已经生气了“既然他跑不了,那我倒是也不那么着急回去,你们去哪儿,我也很厉害的,也能打架,还能给这个残废治腿。”
???
什么情况?她不回去跟着他们干吗?风餐露宿的跟着他们有什么好。
景检和魏苏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绝不能让她跟他们一起!
“咳,那个公主。”魏苏站出来,掏出一个药瓶子“我们倒也不是必须要他跟我们一起,我想了想,他从公主那儿跑了那么多年,想来还是公主的事情重要一些,这是解药,公主时间宝贵,要不这就带他回去吧。”
魏苏把那小瓶子往前送了送,珍钰却没接。
“你能给他下毒我是很佩服的,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至于吗,还阴阳怪气我,我是整个皇城最闲的人,还时间宝贵?你说出来也不嫌尴尬。”
... ...
魏苏伸出去的手不知该怎么办,皇城的公主都这么直白的吗,说话都这么呛人的吗..
“她的意思是此行保密,你师父本来也是不小心听到才被我们押下来的。”景检和她解释道,顾越也十分配合的点点头,赶紧带他回去吧,他本来就准备回去的,是他们蛮不讲理强行扣押他!!
“但是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你们这个对外保密的事他不会在路上说给我听呢,我带他走的话解药可就在我手里了。”
... ...
也是哦,说的有道理。
魏苏一时沉默无语,但又不能真把她带上,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已经很受关注了,再加个公主,他们啥事也别想干了,天天应付探子吧,魏苏想不出怎么解决,于是将问题抛给了景检。
景检看着她眨巴不停的眼睛内心五味杂陈,他怎么知道怎么办,人家逻辑严密毫无破绽,他要是知道怎么对付珍钰当年就不会被迫收下驸马令牌这个烫手山芋。景检摇摇头,和她一起把视线转向萧准,又一起转回来,不得不说,萧准真的是...
废物!!魏苏心里暗暗骂道,灵力不高就算了,堂堂萧家三公子巷云大师兄穷的钱袋比脸都干净,废物!!
萧准:“...”
萧准:“???”
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恶意。
“那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阻止我,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哦,其实理由我都替你们想好了。”珍钰自动忽视众人哀怨的眼神说到“反正现在也就这几个人知道驸马令牌和公主印解开了,对外就说张扬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我陪你游山玩水放松心情,反正你身上的毒我解不了,指不定哪天你就没了,就算你拖得时间久,你又不可能再婚配了,你又不喜欢女...”
“咳咳咳咳咳!!”景检赶紧打断她,瞎说什么呢!
虚伪,珍钰心里这样想着倒也没再说什么,懂的人自然懂,他们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魏苏珍钰相视一笑。
萧准:???
他又错过了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行了,就这样吧。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启程,京一,你带着他们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珍钰俨然已经把自己归入了他们,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众人被迫接受事实,风餐露宿了这么久,难得能一人一个房间睡觉,还有床,一个个都早早洗漱去休息了,除了景检,景检坐在凳子上,一双手捏的死紧,嘴里也被塞上棉布以免他乱叫。
“现在知道疼啦,当时我看你拔针的姿势那叫一个潇洒。”珍钰蹲在地上,给他腿上抹些不知名的药膏,景检的腿被扎的像个刺猬一样,还在微微颤抖。
“我说,你们这对外保密的事是不是和张扬有关系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景检的表情由疼转变为惊恐,苦于说不清楚,呜呜呜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也是猜的,我看今天提起他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感觉你们这次的事肯定和他有关,你们几个不会不死心,想着复活他吧?!”
景检:......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可以猜的这么准,景检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她。
“不会吧?”珍钰还真的就是随口一猜,毕竟复活长生这种话题一般都是那种一看脑子就有毛病的人才会去想去尝试的,虽然张扬的事对他们打击确实挺大,但应该也不至于大到把这几个人一起刺激疯了的程度“你就不说了,魏苏孤儿一个没什么牵挂疯了也可以理解,那萧准是怎么回事,他哥对他那么好,他舍得就这么疯了??”
“倒也不是复活。”景检把堵嘴的棉布拿下来艰难组织语言“是张路说...”
“对呀,张路!”珍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张路身上有月女传承,这就说的通了,这就说的通了。”珍钰没管景检,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就开始写信“我得让皇兄来一趟,千载难逢的复活人的大场面皇家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景检没脾气了,参与进来的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是从头到尾不相信的吗,珍钰不是刚才还觉得是他们异想天开才敢做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吗,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反正皇兄要来,到时候让他给你看吧。”珍钰倒是十分笃定她皇兄看到信不会认为是她神经错乱胡言乱语。
珍钰三两下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走得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这种情绪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具体表现为自掏腰包给他们换了两辆大马车,这个大可不仅仅是指面积,马车里一应俱全,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要啥有啥,魏苏拎起一件男式外袍,“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善锦坊的东西吧。”
她还真没看错,虽然比不上流雾锦,但也妥妥是拿出来顶的上家境不错的人家一整年开销的那种。
萧准乐了,自从离开家之后他哥就不怎么给他钱,他也就再没穿过善锦坊的衣服,“不至于吧,皇族公主这么大手笔的吗?”
“放下吧,不是给你的。”珍钰接过衣服叠吧叠吧放好了“善锦坊主近几年身体不好,手下绣娘也不好好干活,衣服出的实在太少了,皇城离聆晨太远,还真没几件他家的衣服,这是我皇兄的,我拿来是给张扬准备的。”珍钰丝毫不考虑这“对外保密”的内容被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给这几人造成的惊吓。
魏苏懵了,不说别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给张扬准备的这种话,这难道不是他们在自欺欺人吗,皇族公主这么好忽悠的吗?
珍钰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回了她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魏苏:... ...
不,我不懂。
宽敞的大马车没有享受几天,铃兰城本来就离莫锦城没有多远,这几天又被珍钰催的连找地方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公主果然青出于蓝,比顾越狠多了。
魏苏拖着累成死狗一样的萧准跳下马车,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愣,手一松,把他的大师兄扔在了地上,萧准没日没夜的赶了四五天的马,真的是没有力气,干脆在地上躺平了,睡在大街上也行,反正让他自己站起来是不可能的。
第66章 红烧兔头
萧准大手一摊,把一个泼皮无赖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魏苏没搭理他,只是踹了他一脚,眼睛还死死盯着前面,萧准觉得不对劲,师妹善解人意温柔可爱,怎么可能对他这般可怜行径熟视无睹,萧准抬眼看了看,艹,萧准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拔剑。
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风雨间康楼和许十三。
景检在他们后面下来,这时才看到他,只觉得胸腹和大腿上隐隐作痛,当年被这人打得记忆涌上心头,不自觉也想拔剑。康楼倒是还认识他,朝他笑了笑,没说话。
要说公主到底是公主,他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人家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的裙子在侍卫搀扶下走下来才出口嘲讽到“这就是让本宫费了无数灵药的那个罪魁祸首吗?”
公主殿下气场全开丝毫不惧,要说带着她就这点好处,浸淫宫廷多年,公主的派头正得很,管你什么身份多厉害的人物,身份摆在这都得先给我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珍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