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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怼了国公就跑 完结+番外 (落月无痕)


  元霄将去福禧宫的事简略一说,便从怀中掏出点心来。
  “我尝着这特别好吃,就算问他讨来有些丢脸,亦不妨事。”
  说着就把那点心摊在温仪面前,略带期冀。
  “你尝尝?”
  温仪:“……”
  他看了看面前这帕子,帕子尚有余温,点心倒也还算像样。可见捧着的人算是用了心。其实这点心不过是酥烙,不稀奇,他在温府时早已吃腻味了。但见元霄如获至宝捧至他面前的模样,拒绝二字实在说不出口。便拈了一块递至口中,入口即化。
  元霄道:“如何?”
  温仪品了品,只觉甜而不腻,似乎是比府里的要清口一些,便点点头:“不错。”
  他说不错,元霄便有些高兴。
  除开点心外——
  又开始向温仪推销那款有鱼会游的脸盆。
  “看他特别宝贝那脸盆的样子,原本我想讨了来给你瞧瞧的,也不忍心开口了。”元霄大喇喇往温仪对面一坐,就着那琴就是一通乱弹,那声音萧瑟地,连黄叶都要多落几片。
  温仪就算先前心头再冷硬,此刻也被这乱拨的琴声搞得无暇多虑,按住额角,头疼道:“行了行了,别随便开口,也别随便动手。”简直要人命。
  “你怎么瞧出他特别宝贝那盆?”
  “这自然很简单。”元霄道,“我一拿起那脸盆,三皇叔嘴里不说,脸色都绿了。”
  元齐康的脸色,本是病白中带些红晕。结果元霄举了那珍宝孤品,一样样在手中把玩,差点还摔了,幸得他反应快拿脚接住。元齐康一颗心随着他动作,是提上又落下,等元霄放下手中东西,他已然都快站不住,差了宫人就要扶着好好坐一坐。
  本来是病好了出来溜溜风。
  现在他可能又要躺上一会了。
  “有些东西,不是钱赔不赔就能解决的。这世上能起作用的,也不是只有钱。”
  温仪这般说着,却见元霄撑着下巴看他,不禁顿了顿:“怎么?”
  太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说:“知道,我逗他玩呢。”
  他又不傻,又和人没仇,纯粹是瞧见元齐康想说又不说憋着的模样好玩罢了。
  温仪还没能接话,唔唔唔便见元霄说完那句话,又抿嘴一笑:“也逗你玩。”
  “谁叫你乌沉着一张脸。”
  他此刻神情温和,细碎闪着光,撑着下巴含笑看着你。短短几个字,竟令温仪心中不由得一动。仿佛心头被烫了一下,亦或者是被针刺了一下,总之是跳了的。倏忽之间摸不着头脑。但大抵是因为国公名号太重,所有和他交往的人,明言暗示,总想得到些什么。却哪里有人管他开不开心,敞不敞怀,把点心包在胸前要留给他吃。
  元齐康这种心情,温仪很了解也很同情。他单单想一下三皇子的脸色,就忍不住想发笑。又元霄一本正经说着笑话,先前因为与元齐安聊天所带来的郁闷心情,倒也消散二分。
  “三皇子所收俱是珍品,你拿放要小心些。摔了可就没了。”
  元霄直起身,与温仪说:“我大老远过来,便见你闷闷不乐,凶着一张脸。如今总算是笑啦。”他点了点自己的眉间,“皱起来像个老头。”
  温仪哦了一声:“我是这样么?”
  元霄点头:“看着仿佛别人欠了你很多钱。”
  钱?
  那这话肯定没错了。
  温仪道:“你是欠了我很多钱。”
  元霄:“……你这个人很不讲道理。我辛辛苦苦讲笑话逗你,你却还记着要问我讨钱。大过年的,能催债的吗?”何止不讲道理,简直可以说没有良心。
  温仪哑然失笑,剩余三分苦闷心情也随之消散,再不复存。他此刻倒是真真切切愉快起来,只觉得一身轻松,再无累赘,就连过往的岁月也一并抛在了脑后。他揉了揉元霄的脑袋,虽不及球球毛绒绒,倒也很是圆润。
  “既然殿下这样说了,那臣等年后再讨好了。”
  “……你可以忘记这件事。”
  “男人说话要一诺四方,怎能忘记?”
  便这样说着话渐行渐远,却是温仪说:“陛下让臣给殿下上课,臣还没一日担过为人师表的责任。不如今天趁着天光很好,请殿下背背《大乾古训》?”
  元霄:“……”
  他无语地看了温仪很久:“孤觉得你可以回家了。”
  “不用臣陪·睡了?”
  “不用!”
  温仪哈哈大笑。
  却说这头,元齐安自朱红墙边转了出来。原来他并没有走远,不过是离开片刻,一直呆在此处,就是想候候温仪。因他觉得自己言多必失,有些懊恼。却未曾想,候到一场好戏。
  亭中人言行发自真心,尽数落在元齐安眼中。
  银领贵公子畅怀大笑,伸手揉着对面人的脑袋。元齐安眼色沉了沉。他嘴角微微一勾,便说:“德齐。你说,温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德齐是六皇子身边近侍,向来随侍身侧。元齐安所见一切,自然也全数落在他眼里。他瞅了眼主子的脸色,斟酌且小心道:“传闻他温雅和善,足智多谋。但——”
  “面善心冷。是个无情的人。”
  无情的人。
  呵。
  元齐安又道:“你可曾见过他如此模样?”
  德齐低眉顺眼道:“不曾见过。”
  不错。
  元齐安也不曾见过。
  元齐安原本不过是盛王府上的小候爷,日日衣食无忧,除了当王爷的爹成天在外打仗混迹军营见不着面,倒也没别的。不过见不着爹算不得什么,毕竟和他一道玩的一些世子就算爹在府内也少有露面。对他们这身份的而言,爹不爹的有什么要紧。
  那日他在书房学写字。这是盛王——当年的元帝出去前交待的。元齐安幼时,也对听从父亲的话抱有一丝期待,故嘴上不说,笔头练得很勤。他大哥元齐盛还取笑他如同老和尚一般,不懂花天酒地,不知曲女乐趣。
  元齐安并不搭理,只在大哥要出门前,偷偷摘了他别在腰间的帕子。那帕子是粉色绣蝶,香气扑鼻。他招招手叫了人来:“查下这帕子是何人所绣。”
  后下人来报,说是青怡楼的姑娘叫柳色。元齐安便说知道了,又给了银子让不要瞎传,免得入了盛王妃耳目,有损大哥名声。
  只是这事后来不知怎么地仍然传了个遍。
  盛王长子和青怡楼姑娘私定终身的事,该说是美谈还是风流债,这就仁者见仁了。不过这和元齐安没什么关系,他还是站在小板凳上写他的大字。
  至于后来有一日,许久不回家的盛王突然要接他们进宫,元齐安云里雾里,见着母亲喜极而泣,方知自己这是要从候爷变皇子了。皇子,日后便可能当皇帝。
  那时的贤妃捧着他的手:“安儿,换了身份,就是换了种生活。你和哥哥要互相帮助。母亲不求你们与别人争斗,但只要平安就好。”
  元齐安似懂非懂。
  天福元年,元帝称帝那日,日头大盛。元齐安坐在马车中,心中有些忐忑,他自马车上下来,被人领着洗漱着装,收拾了一番,才随众人前去金銮大殿,去拜见新帝。
  温仪便站在元帝身边,却不知为何,手中还抱了个孩子。
  一身白袄红衣特别瞩目。
  像极了霜雪红梅。
  元帝道:“这是朕的护国公,温仪。”
  温仪。元齐安暗暗念了一遍,记住了。
  这人那双眼睛,温温和和看过来时,比身上的红衣还要烫人——
  然后那种烫就烧了起来。
  因为手里的孩子尿了他一手。
  “我认识温仪一十六年,初见他时是这模样。如今见他,仍是如此。”元齐安看着离去的两人,心中有些感慨,“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比轩辕氏都可怕。
  “本以为,我得不到的,别人终也得不到。”他说,“那也就罢了。横竖大家都一样。便趁了父皇的心,只他一人能驱动温国公。”万想不到,竟然被凭空冒出的太子给抢了头筹。谁能想得到出宫十三载的太子竟然真的会回宫。
  最多这皇位他们兄弟几个抢抢,竟然还要同侄子抢,简直心累。
  德齐道:“殿下博览群书,饱腹经纶,陛下心中一定知道。”
  “父皇儿子这么多,他能看到几个?”元齐安淡淡道,“这些话还是慎言的好。”
  他不一定比其他人有多想,却定不比他们差。
  这世上哪有什么已定之局。
  有些事,还是要争一争的。
  温仪倏忽往身后看了一眼,便只见帷帐空飞,宫墙朱色,一枝鸟忽然从一根枝头蹦到了另一根枝头,踩落一片雪。雪花细细碎碎扬洒下来,就像是盐。
  “福祝后殿下就是成人,万不可随意胡说。”温仪慢慢踱着步,与元霄一道回景泰宫,大约是走着也无聊,抓住一切机会开始授课教育,“你才回宫,却先处理了凉州贪污一事,在朝中说不得要竖敌。这朝中大臣,多的是精明能干之辈。萧庭之虽然年老,却足以信任。往后你多与他学学。”
  “平都萧郎。”元霄将这四个字咀嚼很久,方道,“你在提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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