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到他背上,嵌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将他狠狠地钉在床上。他也不挣扎,喘息着回头看我,浓稠的情欲盘旋在他眼中,默许着我的动作。
我从床头拿过毛笔,蘸上金灿的颜料,在他光滑如玉的背脊上轻轻落笔。
笔锋婉转轻缀,金墨蜿蜒秀雅,游龙走凤间无暇的肌肤上已经有了一副画作。
微凉的笔尖在莲君洁白细嫩的背脊上扫过,游走到不同的地方他的身体有不同的反应。当鼻尖缓缓滑过凹陷的脊柱时,他长久地呻吟,像喟叹像享受,背脊肌肉漂亮地隆起。而当我笔锋一转在他腰间流连,他身下又猛地收缩紧紧地咬着我,肩头微微颤动,我就在他一张一合的伺候间完成了这副画。
只见莹润光裸的背脊上,出现一只灿烂威严的凤凰。凤翎在颈后,随着莲君的动作,凤翎好似随风而动。随后是凤首,凤目不怒自威,朱砂痣般绯红的眼尾又在威严中点缀上妩媚。金色的双翅舒展在肩胛骨下,流畅精炼的笔法将振翅欲飞的凤凰定格在起飞的瞬间。随着愈发收窄的腰线往下是旖旎的凤尾,一尾穿过腰窝向前延伸,金色的眼圈印在小腹右侧;一尾没入臀缝,仿佛跟随我进入那隐秘之地;最后一尾划过臀丘,眼圈在大腿内侧若隐若现,勾人心弦。
“这是给犯人刺面的颜料,朕命人将它调制成金色。”我的手掌抚摸着他背上的凤凰,揉捏着从后颈滑到臀肉,淡淡道,“朕罚你,永远记住对朕犯的罪!”
我在莲君这里玩了三天,三天没有上朝。第四天清晨,凤君带着随从来到倚莲殿,亲自抱着朝服候在殿外。
“陛下冷落他多日,他也忍不住了。”莲君抬脚勾住准备起身的我,刻薄地笑道,“不如让他在外面多待一刻,让他也试试咫尺天涯的滋味。”
我想想觉得很有意思,揉揉他的耳垂准了。
躺下还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听见寝宫外有些吵闹,其中夹杂着李承德尖细的嗓音:“凤君!使不得使不得!啊!”
一阵惊呼,李承德肥重的身子破门而入,飞到了檀木雕花的宝桌下才停下来。我搂着莲君视线盯着那木桌,昨日我与莲君……
还未回味,一股冷冽之气顺着破开的大门在寝宫内肆虐,细小的雪籽落在我脸上,我才知道昨夜下了点小雪。莲君似乎被雪冻到,打了一个寒颤,抱着我的腰缩进锦被。我给他捻捻被子,盖住他露出的赤裸肩头,余光见他勾起唇角,戏谑得看着外面。
不用转头我都知道他在挑衅谁,被下的手惩罚性地捏捏他的红豆。一个黑影笼罩在床头,带着一身风雪。
我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黑影一顿,下一秒带着温热体温的大麾便盖在我背上,仔仔细细地拢在胸前。
“陛下,该上朝了。”凤君做完这一切,又站到一旁,低沉的嗓音夹着冬雪,一如他的人。
“朕不想去”我说。
“不要任性。”凤君一顿,似乎觉得语气太过宠溺,又平静地说,“上朝听政是陛下的职责,还有很多朝事需要陛下定夺。”
我撇过头不理他。他目光下沉,突然看见莲君后颈上的凤翎。
“莲君。”他冷漠地开口,周身的气压骤降,这几日你就由着陛下胡来?任由陛下荒废朝政?本宫可以治你媚主之罪!”
“凤君赎罪,这几日陛下身体不快,在臣这里休息,臣不忍见陛下操劳才没有催促陛下上朝。“莲君从被中抬起头,不惧地看着凤君,狡黠道。
“莲君这是伺候到床上去了?”凤君眯起眼睛,语气多了几分危险,若他手中有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刺向莲君。
莲君意有所指道:“若此法能令陛下心悦,臣自当义不容辞。总好过打扰陛下雅兴,令陛下生厌。”
凤君显然被他噎住,皱起眉头,竟然有些委屈。莲君见此,在被子里得意地挠我的手心,我见他眼角弯弯红唇微翘,成功被他这幅“小人得志”的表情逗笑。
我清清嗓子压住笑意,正色道:“凤君说的有理,朕也该上朝了。至于莲君,虽出于好心,也的确让朕荒废政事,便罚你为朕穿衣。”
“是——”莲君拖着长长的音答应,也不去管凤君什么反应。
凤君低着头,全无先前破门的气势,形单影只地站在一旁。
待我穿戴整齐踏出倚莲殿,才发现外面早已一片狼藉,宫女侍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抱着伤处哀嚎。我撇了一旁垂头丧气的凤君,紧了紧牵着莲君的手。
莲君掩唇浅笑,对我俏皮地眨眼。
时隔三日再上朝,朝中没什么变化,依旧死气沉沉令我昏昏欲睡。我面无表情地支着头,听堂下官员声色俱厉的弹劾新任宰相,而袁啸那个老家伙双手交握高深莫测地站在一旁。其他氏族如王氏、谢氏、萧氏只是沉默的听着,事不关己。剩下的则小心翼翼地张望,互相打量,各怀鬼胎。
新任宰相被袁啸的人拖下去,这场闹剧才结束。
我叹了口气,疲惫的拜拜手,正要退朝,礼官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年新年,是否要从简。”
我问何故。
礼官不敢说话,眼神躲闪着往度支部那里看,度支尚书谢晔才不情不愿地说:“今年天灾频发,赈灾已用去不少银子,收上来的税钱也不足。再加上大兴国又频频与大月国交战,我国为提高防御,军费开支大大多余前年。因此今年国库超支,国宴可能要从简。”
谢晔说话间,鼻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不时用肥硕的手揩去汗珠,弄得脸颊上的肉频频抖动,整张脸显得油腻通红,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我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群臣:有人脑满肠肥神态萎靡;有人身形魁梧目露凶光;有人干瘦矮小阴郁骇人;有人挺拔宽阔城府颇深……其中最显眼的竟是秦浅,目光炯炯野心勃勃,和这腐朽枯败的朝堂格格不入。
“那就按谢卿的意思办吧。”我放下纱幔,隔绝秦浅看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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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新年比往年更冷。
国宴虽然从简,谢晔给我准备的花样却不少,竟然也热热闹闹的办起来了,听说都是黎子鹤给他出的主意。
“今后谢晔会更加信任黎子鹤。”给我敬酒时,秦浅在我面前轻声道。
他还未离开,一直斜插进来的手拉开了我与秦浅的距离,凤君神色自若道:“陛下不宜饮酒,这杯酒臣替陛下喝。”
他冷淡的目光瞥向秦浅,秦浅恭恭敬敬地一饮而尽。
之后所有的敬酒他都替我喝了,一杯接着一杯,凤君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气势惊人,渐渐地便没人敢来敬酒。群臣直夸凤君好酒量,千杯不醉。
我却知道他已经醉了,因为他从未如此长久地看过我。
“谢楦,”我叫他的名字,“你今天怎么了?”
他似乎不能理解我叫他的名字,眼神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叫溟之好不好。”
“不行!”我说,“你不乖,我不叫你溟之。”
他委屈瘪嘴,像一块软绵绵的冰:“莲君乖,所以你叫他静客吗?可是他今天都不陪着你,只有我陪你来……”
莲君身体抱恙,没有出席今天的宴会,太后也一样。
“你也可以不来。”我打个呵欠说。
“你以前都叫我溟之的……”他没接话,声音小小的钝钝的,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
想来是醉的厉害,他一把抱住我,圈着我的脖子,双手交叠搭在我肩上,额头蹭着我的脸颊。
堂下似乎有一瞬间的定格,眨眼间又重新回到觥筹交错仙乐飘飘的宴会。
我扶着他的腰,面无表情地瞥他:“你又想怎样?”
他长长的睫毛蹭到我的脸颊,能让我想到他眯眼魇足的表情,像敞开肚皮的猫咪。
“你不要不开心。”他说。
“你醉了。”我叹气。
“没有!”他迅速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给你舞剑好不好。”
“随便你。”我推开他,整理被他压皱的衣襟。他刚才,余光看见袁啸时表情很冷。
凤君接过侍从递来的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殿中央,舞女缓步后退,群臣停下交谈,看殿中挺拔俊逸的男子。
他拔出细长锋利的剑,剑身青光芒芒,似有寒光扑面。剑侧雕有银色暗纹,在烛光下华贵非常。这是他的佩剑,时隔四年再一次现世。
只见堂下舞剑人身形一动,剑如白蛇蛰伏而出,又如游龙行走八方,时而如流星赶月气吞山河,时而如微风拂柳云淡风轻。剑影绰绰,人影幢幢,剑刃割破寒风的细响,从眼前划过的寒光,如同万千冰雪倾泄,世间只剩苍茫。而风雪中遗世独立的美人,身若惊鸿,容颜冠世,眼神清澈无波,手里的剑陵劲淬砺,杀意渐深。
这双温润的眼下,杀机暗涌。
群臣陶醉在他的剑舞中,而袁啸紧紧握着酒杯,一点都不敢放松。凤君几次剑锋直指他的要害,似要取他性命。乐声突然高昂激越,剑影连连逼近袁啸。
袁啸一只手拢在袖中,下一刻便要震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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