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我会有今日的下场,都是自己甘愿的。我心甘情愿的,怨不得谁。”
秦筝挣脱开温庭云的手,继续道,“想着把恩情偿还了就两不相欠,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何况换作是你,我不愿意你因为偿还二字步我后尘。”
“有时候我想,多情总被无情恼就是这样吧,江湖客恩恩怨怨从不间断,不都是被情义愁肠所累?要是能摒弃这些,不是英雄也是枭雄,江湖里总有你一席之地。”
温庭云好好地在一边听着,听完终于明白了,秦筝这是自嘲并非反省。他一意孤行这么做是成全自己,但不希望别人也成他这样执迷不悟。他的可怜心疼都花在别人身上了,半分没给自己留一点。
所以指望别人无情,到头来重情重义断送了大好人生,反正是咎由自取么?
温庭云想到这里就无比心疼他,就算不知真相也明白他所处的立场,秦筝从前也是铮铮傲骨的潇洒剑客,却在温庭云面前猝不及防地流下了男儿泪,可见他心中难以言喻的伤痛是真的憋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好想抱一抱这个人,这人可怜起来让人心疼,但他在人生低谷还能和秃驴叫板犯浑的样子又着实可爱,可爱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温庭云心一横,什么时日长久,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来,二话不说将秦筝揽进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
秦筝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愕然,可温庭云给他的拥抱在当下是最温暖的慰藉,他虽然愕然,但并不想推开他。
跌落谷底之后,只有他,唯有他,给了秦筝一丝光亮和温暖。
温庭云把脸埋在秦筝颈肩,两只手从肩膀下移到腰间,紧紧环住,还动情地揉搓起来。秦筝原本以为温庭云是想安慰自己,心里还挺感动,觉得抱一抱也不是不可以。可他动作越来越过火,不像安慰更似挑逗,揉得秦筝从方才的感动莫名多了些奇怪的感觉,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子卿?”秦筝小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低而柔,直接声声传进了温庭云近在咫尺的耳朵里,冲击着耳膜,让他脑筋不甚分明地更想索求进一步的温存。
秦筝不知道是不是几句话又说得他心里委屈非要粘着自己,又道,“子卿你……别……”
这落在温庭云耳朵里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戏码,加剧了他心里那酥痒难耐的渴望。
人的心弦一旦遭素手拨弄,震动不止且绵绵不休,再难抑制。
“哥哥,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逾越之事,你不要怪我。”温庭云侧头蹭过去,鼻尖轻轻刮在秦筝耳垂上,秦筝甚至能通过这轻微的触感,感受到他鼻尖的冰凉。
温庭云却并非只蹭这一下,他故意用鼻尖逗弄起秦筝的耳垂来,再沿着他修长好看的脖颈,在锁骨前流连忘返,一下一下撩拨得秦筝半边身子都要僵了。
秦筝被他抱着腰这么贴身揉搓了许久,本来就有些燥热,加上温庭云看上去像撒娇又有些刻意的逗弄,让秦筝酥痒难耐地低低喘了几声,他原本没在意温庭云所谓逾越之事能逾越到哪里去,可若纵着他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讨要温存,恐怕秦筝得先败下阵来。
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这个时候身体起了什么反应,他以后还怎么自处,一张老脸在温庭云面前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秦筝僵硬地轻轻推了下温庭云,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来,然而越推他贴得越紧,近在咫尺的呼吸越来越热,再贴上来嘴唇就要碰到他的皮肤了,秦筝停止了动作,推人的手只好担在温庭云肩上轻轻揪着衣襟,倒像是他不舍这温存似的。
温庭云继续这么肆无忌惮地逗弄着,他感觉到秦筝推拒了两下就放弃了,更是大胆放肆起来。
“你方才说的话我都明白。”他每说一个字,湿热的气息呼在秦筝肌肤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秦筝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完全没精力去管他说什么。
温庭云继续道,“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仰起头,温热的嘴唇擦过了秦筝的脖颈,抬眼对视着他,道,“这是我的私心,想自己成全自己,可以不要拦着我吗哥哥?”
秦筝被他逼视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温庭云乘机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往自己这边拢紧了些,二人鼻尖险些碰到了一起,秦筝越来越搞不明白温庭云这些行为到底想表达什么。
但现在更糟心的是秦筝自己的问题,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下面起反应了,要是再这么贴面而视,肆不忌惮地被人抱在怀里揉搓,这火肯定下不去。
为了不让温庭云发现自己被他给抱硬了,秦筝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温庭云,快速滚到一边整理起已经被蹭开的衣襟。
温庭云显然还没蹭够,见他躲得这么干脆有些受伤,苦哈哈地望着他。
秦筝赶紧解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撒起娇来跟个孩子似的,哥哥这身子骨可经不住你折腾,哈哈哈哈。”
干笑几声也缓解不了尴尬,秦筝调整了个坐姿,那地方火还下不去,他生怕温庭云看出端倪来。
不知道是那碗药闹的还是几口酒就上了头,不过说了几句贴心话而已,怎么温庭云一贴着他,竟然能贴出火到无法自持的地步。
他糟心死了,百思不得其解,他竟然对着一个男人……硬了。
这男人还不是别人,是苏子卿!是小子卿啊……
完他娘的了。
秦筝焦头烂额手足无措地原地尴尬,温庭云轻笑一声,道,“身体不好慢慢调理就是了,今晚我俩早些沐浴休息,明天出发去洛阳。”
“还、还要沐浴?!”秦筝心虚道,在水里再来一次,就没衣服可以给他挡一下了。
温庭云一脸天真,眼神勾人地故意道,“怎么?又不是第一次,哥哥还害羞吗?况且睡前沐浴不是你多年难改的习惯嘛,我都记着呢。”
秦筝不敢看他,“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反复默念清心寡欲四个字。
温庭云勾着嘴角没出声,给他披了件衣服,起身哼着小调容光焕发地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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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经过这一番不明就里的折腾, 当夜不论是共浴还是同睡,秦筝为了不再犯糊涂事都在刻意避免过多的肢体接触。
温庭云暗暗懊恼自己一时情难自控耍了流氓把秦筝给吓到了,遂也以礼相待没有再行逾越之事。
不过这件事在秦筝心里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阴影, 他觉得自己病得不清, 甚至怀疑是两种奇毒作祟才让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欲火焚身。
一直到睡下了,他还在纠结, 毒性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愈演愈烈,会不会再生出些什么尴尬的事来, 到时候怎么跟温庭云解释。
人家当自己是哥哥, 他却对着人家……
丧心病狂!
不知羞耻啊秦筝!
……
……
……
翌日清晨, 一行人整装待发,临走前秦筝还有些留恋这个蜗居了三个月的小破庙,这次离开不知何时能再回来, 更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
总归三个月落魄日子还算安生,往后就不得安生了。
温庭云看出了他眼神里的留恋,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要是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以后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就是了。”
温庭云轻描淡写地给他描绘了一幅他最想要的生活画卷, 顿时心生向往, 哪怕没几年可活, 他也希望从此再无什么纷争恩怨, 死在山清水秀里。
“走吧。”
七刀门的镖旗照样挂在了车头,连着几大车所用之物, 锅碗瓢盆和几坛子酒往箱子里一堆盖上盖子,确实像在运着什么值钱的宝贝。不过经国师府一遭,如今这个幌子也是聊胜于无,既然摆到明面上来温庭云也没要求刻意防范,一行人不急不缓地朝着洛阳进发。
一路走走停停,七日后,终于到达了繁花似锦春色无边的洛阳城。
武林大会近在咫尺,各路人马蜂拥而至,挤得洛阳城水泄不通。
秦筝在马车里听得外面热闹非常,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许久未曾见过世面了,一时也有些流连起繁华盛景来。
温庭云目光温柔地盯着他道,“等到了落脚的地方稍作歇息,我带哥哥出去逛逛吧。”
“我们住客栈么?七刀门的旗要不要放下来,太过引人注目了些。你要是跟我出去了,其他兄弟们可会有危险?”
面对秦筝一连串的担忧,温庭云依旧是云淡风气地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