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恒抱住他的脖子,南博雅会意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落千恒这才说道:“这些日子我们没有召见他,他倒很会往母后身边凑,朕可不想他闹出什么乱子。”
太后对先帝没什么感情,垂帘之后她自己有了权力便偷偷养了一些面首,大臣们不知道,落千恒可是一清二楚,他倒是不反对,毕竟他母后年纪不算大,所以一听赫兰叔往太后身边凑,落千恒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是刘子瑜送进来的,落千恒绝不能放这么一个人在太后身边,如今太后的影响力还很大,他的皇权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稳固。
“别发呆了,给朕再揉揉。”落千恒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南博雅开始动手,落千恒闭上了眼睛养神。
张之平到了药房,就让人将赫兰叔喊了过来,此事赫兰叔已经接到了自己要去张之平那里研习的旨意,他气的直接摔了杯子,皇帝那里有帝夫他插不进去,好不容易找到太后这根大腿,这个张之平就来捣乱,真是可恶!
第16章 鸳鸯戏水
深夜的皇宫,只有风掠过残叶的声音,巡逻的龙城卫看了眼发出声音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便继续巡逻。
落千恒的寝宫今日值夜的是小德子的干儿子小顺子,小顺子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耳畔吹过,他警惕起来。
“都别打瞌睡,仔细着点。”小顺子给其他宫人说道,然后自己在寝殿周围查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床上的南博雅闻到一股冷香突然睁开眼睛,落千恒正在他的肩窝里熟睡,南博雅在他身上点了两下,小心地挪开他的脑袋,然后从被子里出来。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趁人不注意从窗户里翻了出去,跟着那股子冷香前进,直到他在一个无人的花园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南博雅行了个礼叫了声“师父”,那白衣人转过身来,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皮肤仿佛瓷器一般,眼神无波无澜,黑白夹杂的发丝垂在身后,就像九天的神灵。
“博雅……”清尘子叫道,接着他走了过来,将一只冰凉的手放在南博雅的面上。
“为什么进宫?”清尘子问道。
南博雅恭敬回道:“为寻母亲的下落。”
清尘子将手放下好似失望道:“师父一出关就听说你成了帝夫,你都不告诉师父就进宫了,可知师父有多难过。”
南博雅的气息没什么变化,他自十岁跟着师父游历,及冠之时才真正回归南家,那时候清尘子正在闭关,他只留下一封书信。
“师父,对不起。”南博雅道。
清尘子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说:“你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过去那种逍遥的日子回不去了,师父知道你有要办的事,可是博雅,答应师父,待这些恩怨结束,和师父一起入道好吗?”
南博雅的眼中闪过迟疑,清尘子抿了抿嘴道:“博雅莫非放不下那位皇帝?”
“自然不是,博雅只是不知道这事何时才能结束,贸然答应师父不太好。”南博雅说。
清尘子笑了下拉住南博雅的手道:“师父不介意,等你办完事,师父亲自会来接你。”
南博雅没有回答,清尘在皇宫不宜久留,说了句“你知道怎么找到为师。”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南博雅带着一身凉意回了寝宫,落千恒还在熟睡,安静的屋子里南博雅甚至能听到啊的呼吸声,他上床将落千恒的脑袋放在自己肩窝,然后闭上眼。
他的师父清尘子是观南山的道士,在江湖中有“落九天”的称号,这称号不单是因为他的面容出尘,还有他的一身轻功,来无影去无踪,上山入地如有神法,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让他拜了当时只二十五的清尘子为师,接着就是他跟着清尘子四处云游,学武习道的日子。
他很尊敬师父,师父如今让他办完事回去,他却不愿,即使在以前,他也没想过一辈子当个道人,何况如今还有了家室,想通了后,南博雅打算找个时间和师父好好谈谈。
次日,落千恒还没睡醒,就被一封急报给叫了起来,素州果然发了雪灾,有些小村子已经有人冻死,雪还在继续下,越来越厚,落千恒难以想象,到了融雪的时候,更是天寒地冻,那个时候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冻死。
“快,上朝。”落千恒放下急报,匆匆往大殿里赶,南博雅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这么大的消息,素州知府竟然隐瞒不报。
在朝堂上,落千恒先是发了一同火,颁了几道问罪的折子,然后开始听百官怎么解决这件事。
刘子瑜站了出来说:“皇上,刘同刘大人正是素州人,他更加了解当地情况,不如让他去赈灾。”
说完刘同便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跪下:“皇上,素州发生这样的事,臣甚是心痛,请皇上批准臣去赈灾,臣定不辱使命。”
落千恒垂了垂眸,心想刘子瑜又打的什么主意,他可不觉得刘子瑜真是为了百姓着想,但那个刘同都这样说了,他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南博瑜何在?”落千恒说道。
被点到名的南博瑜站了出来,落千恒道:“现封你二人为钦差大臣,去解决素州雪灾,路途凶险未知,就由南将军保护好刘大人的安全。”
“是!”二人领旨,落千恒继续安排赈灾银两,人员调动,刘子瑜看着南博瑜眼神不明,一个雪灾何必有两个钦差,有这么一个人看着,还真是有些碍事。
等下了朝,落千恒终于松了口气,他早晨连饭都没吃就在处理这件事,从龙椅上起来,他甚至有些眼前发黑。
正在他头晕之时,一双手扶住了自己,这人不是小德子,而是帝夫南博雅。
“皇上小心。”南博雅道。
落千恒干脆靠在他身上,御厨已经准备好的午饭,落千恒吃了些东西,那种眩晕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朝堂上的事你知道了吧!”落千恒放下碗筷道。
南博雅见他吃毕,同样放下碗筷,他说:“听说皇上派了大哥和刘大人。”
“刘大人是异姓王举荐的,你觉得怎么样?”落千恒问道。
南博雅说:“这刘大人臣不是很熟,不过赈灾重要的左右都是灾银和粮食发放,灾银到位,接下来的都会陆续进行。”
灾银?落千恒这次让户部拨出去的银子可不少,自古盘剥灾银也是有例可循的,刘同若是想贪,必定不是小数,刘子瑜想篡位,钱可不会嫌多。
“帝夫,朕觉得你这话若有所指。”落千恒突然问道。
南博雅神情不变道:“臣就事论事。”
饭后,落千恒又给南博瑜下了一道密旨,让他盯好灾银拨度和明细流水,每十天给他递一份过来。
等落千恒忙完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阿亚娜公主正在远处回廊和南博雅说着什么,阿亚娜抬着头,表现的很热情,南博雅倒是淡定,但落千恒看着就有些碍眼,他走了过去笑着说:“公主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阿亚娜听见他的声音,立马没了笑意,她下跪行礼,落千恒让她起来。
“我只是恰好遇见帝夫,和帝夫攀谈几句。”阿亚娜说。
落千恒心里冷笑,大冷天穿这么薄和南博雅偶遇,骗鬼呢?落千恒自小生养在宫里,什么没见过,这个阿亚娜就是对南博雅有意思,看来不能留她到明年春闱了。
“天冷了,公主就好好待在宫里,免得出来冻坏了。”落千恒笑着道。
这听着像关心,但阿亚娜不自觉抖了一下,立马说了告退便离开了,落千恒将视线收回落在南博雅身上。
“帝夫可真是祸水。”落千恒道。
南博雅毫不意外,刚刚落千恒那一番言辞表现,可不就是吃醋了么,天子吃醋,不是什么好事。
“臣只想祸害皇上。”南博雅用一种极其正经的表情说着不太正经的话,落千恒勾了一下南博雅的腰带将人拉过来,他低声说:“今晚伺候朕沐浴。”
说完落千恒转身向宫里走去,南博雅无声地笑了,跟在他身后。
小德子始终低着头,皇上和帝夫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这二人的话还真是大胆极了!
用了饭,又改了会儿奏折,落千恒看天色不早便对南博雅道:“帝夫,我们回吧。”
南博雅放下笔站了起来,进了寝殿落千恒就甩掉了鞋子,然后朝浴房走去,进门前还对南博雅说:“带点酒进来。”
等南博雅取了酒进到浴房,落千恒已经泡在池子里了,他闭着眼趴在池子边,打湿的头发贴在白嫩的背上。
听到动静,落千恒动都没动便说:“脱了衣服伺候朕。”
南博雅按照他的吩咐进了池子,托酒的盘子被移动到落千恒面前,落千恒这才睁开眼,南博雅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碰了杯,落千恒将酒饮尽,第二杯,落千恒喝到嘴里,然后贴上南博雅的唇。
南博雅一愣,落千恒眼中闪过笑意,他扔了自己的杯子,又将南博雅的扔了,酒水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滴下,南博雅回过神抱住落千恒的腰,加深这个吻,接下来便是鸳鸯戏水,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