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钱气得暴跳如雷:“罗管事!!!这事咱俩没完!这笔账我定要好好跟你算清楚!”
罗管事两眼发黑,吓的一哆嗦,直挺挺的朝前倒。
金钱钱手忙脚乱的躲开,一边的王捕头则眼疾手快的扶着晕倒的罗管事。
赵村长等人都被吓一跳。
见状,一旁的宁隐快步上前,他伸手搭着罗管事的脉搏,随后道:“他没什么事情,歇一会就能醒来了。”
王捕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宁隐,这才对着捕快们道:“过来搭把手。”
几个捕快连忙上前,帮忙把罗管事抬到树荫底下。
王捕头道:“金老板,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也别为难村民们了,毕竟这也与他们无关。”
金钱钱耷拉着脑袋,有苦说不出的哦了一声,其实这事真要细细算起来,最无辜的还是他,以及他那满山的茶树。
他这次真是亏死了。
村民们欢天喜地的离开,没多久,一位面相凶巴巴的中年女人走到金钱钱等人面前,直接道:“请问,哪位是金府的金老板?”
金钱钱整了整衣袖,看她一眼后,莫名其妙道:“是我,这位大婶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你就是金老板!”中年女人一瞪眼,伸出手,直接从腰后抽出一根竹棍,三两步的冲上去,直接朝着金钱钱的肩膀狠狠打下去,怒道:“你这个黑心肠的东西,看我今天怎么打死你!”
金钱钱傻眼了,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开口让对方停手,但是这中年女人却不依不饶的用竹棍连着打了好几下金钱钱的后背,力道之大,疼的金钱钱都差点要滚在地上叫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事出突然,一边的王捕头跟几名捕快楞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众人纷纷上前拉着中年女人:“大婶,这是怎么回事,有事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啊。”
赵村长也惊呆了,他连忙上前,劝道:“桂花,冷静点,别动手啊。”
中年女人的名字叫王桂花,她听到了赵村长的话,但是却权当没听到,只不管不顾的冲上前,还想要继续打人,但一枚小石子从一边飞来,准确无误的击中王桂花的手腕,她手腕一疼,竹棍就掉在了地上。
王捕头顺着那枚石子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宁隐出手。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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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哭了
王捕头不住地打量宁隐。
宁隐任由他看,他朝着还在叫疼的金钱钱询问道:“你没事吧。”
“当然有事。”金钱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为何不快点阻止她?让我活活疼了这么几下。”
这也怪不得宁隐动作迟钝,毕竟王桂花突然拿出竹棍打人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不仅宁隐愣住了,连王捕头等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王桂花的情绪冷静后,王捕头皱着眉,直接审问道:“王桂花,你为什么要突然出手打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被告到官府挨板子的!”
——当然,如果金钱钱不计较的话,王桂花就不会挨板子。
站在一边的赵村长无奈叹气,没说什么。
先前还异常彪悍的王桂花闻言,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下来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现场的众人见状都愣住了。
这是玩的哪出?
金钱钱气得不行:“挨打的是我,现在最委屈的也该是我,怎么你却哭起来了?!!”
但可惜的是,没有人理会金钱钱这歇斯底里的气愤。
王桂花哭了一会,这才道:“村长,您也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全家都是靠着大福一个人赚钱养家。前段时间,大福一直帮着挑水浇金家的茶树,这事我们全家心里都非常感激金老板,但是从前天开始,大福就没再出门给茶山挑水了,我细问后才知道,原来是寒雾河的河水也浅了,所以那附近村子的村民不肯让我们再挑水……”
赵村长皱着眉:“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闹这一出?”
“村长您不知道,就是从前天晚上开始,大福就像是中邪了,整天都说冷,现在这大旱天,从早到晚谁都觉得热,但他偏偏觉得冷,现在家里五六床的被子都盖在他身上了,可他还是说冷!”王桂花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金钱钱,怒指着他:“要不是他当初让大福他们到几座山外的寒雾河挑水,大福怎么可能会中邪!”
金钱钱更加生气了:“当初明明是你们赵家村人主动提起要到一座山外的寒雾河挑水的,怎么现在却成了我的不是?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王桂花抬起手臂擦眼泪,理直气壮道:“你是金府的大老板,大福又是为你们金府做事时出的事,这事就是你的错!”
金钱钱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子,闻言立即要反驳,但却被宁隐抢先一步道:“婶子,我能问问您,您的丈夫他说冷,是什么样的冷?”
“就是,冷到了骨子里的那种,穿棉衣,泡热水澡,他还是觉得冷,一个劲的发抖,不过他站在太阳底下会暖和一点,但是晒久了他又发晕,还说冷,我昨天带他看了大夫,可大夫说他没生病,连药都没开,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呜呜呜……”王桂花抹着眼泪说完之后,这才狐疑的看着宁隐:“你是谁?”
宁隐皱着眉,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能否让我去看看您的丈夫?”
王桂花正要拒绝,却听到王捕头道:“这位婶子,让我们去看看您丈夫吧,说不定我们能帮帮你们。”
赵村长也劝了两句。
王桂花想想也觉得是,然后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成成成,各位跟我来吧!”
作者闲话:
第四十四章 古怪
赵家村一共有十多户的农家,而王桂花跟赵大福的家,则是在村子末尾的倒数第三家。
七八个捕快在村子周围转一转,宁隐跟王捕头等人一起来了王桂花的家里——三间茅草屋,一间是大厅兼主卧,一间是两个孩子的屋子,还有一间是灶房,前院跟后院都种着一些菜,但菜叶都蔫蔫的,还发黄了。除此之外,这个家就没什么了。
众人一进屋,本来就算不上多宽敞的屋子,因为突然多出了五个人而变得拥挤,王桂花有些不好意思的搬出来两张长椅子,用袖子擦了擦,放在王捕头跟赵村长的面前,道:“真是对不住了,家里有些小,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宁隐把药篓放在地上,道:“婶子先别忙了,还是先看看您丈夫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吧。”
王桂花还以为懂医术的是王捕头,却没想到是宁隐这个年轻的后生,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好!”
话落后,她朝着里屋的方向走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块深蓝色的粗布帘子,这里屋内摆着一张床,还有几个老旧却干净的木柜,她走过去,把床幔拉开。
床幔内只能看到五六床厚厚的棉被叠起来的高度,却看不到人。
但是一股寒气却从内屋涌出,逐渐蔓延到了外屋,但是没一会,这股寒气就消散了,仿佛没出现过。
金钱钱用手帕擦着汗,嘟囔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里又热又冷又怪的,还不如在村子外面陪着罗管事。”
然而,却没人搭理他。
金钱钱自讨没趣,只好闭上嘴不再说。
王桂花已经让卷缩在被子里面的赵大福把手腕伸出来了,宁隐坐在椅子上,为对方把脉。
赵大福躲在被子里面冷的瑟瑟发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王桂花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疼的又开始掉眼泪。
王捕头站在后面,双手抱在身前,借着这次机会,仔细打量着宁隐。
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位久闲时,便觉得这个会武功的采药人不同寻常,而现在,王捕头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这久闲到底是什么来历?
王桂花着急的直搓手,小心翼翼的问宁隐道:“大,大夫,我丈夫他得的是什么病?”
宁隐没回答,他站起来,面色凝重道:“婶子,劳烦您帮忙把您丈夫扶起来。”
王桂花打开被子,把冷的瑟瑟发抖的赵大福扶起来。
赵大福的面色相比于寻常人而言,只是苍白了一些,周身也没有明显的寒气,与寻常人相比并没有多少异常,但是众人刚刚进屋的时候却分明感受到有一股极为寒冷的气息从里屋蹿到门口。
宁隐道:“你在发病之前,可否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碰过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赵大福冷的打哆嗦,但现在这屋子里除了他,所有人都是热出了一身汗。
王桂花着急道:“小兄弟,你看出什么了吗?”
宁隐摇头道:“他的症状是中毒,但具体是什么毒,待我先回去看看医书才能确认。不过,我希望您还是认真的回忆一下,您在生病之前到底吃了什么,或者是碰了什么?”
赵大福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
赵村长诧异道:“中毒?大福他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偶尔还会在山里采些草药去城里卖,怎么会误食毒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