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是精心挑选过的熟悉南国语的人,武人听力敏锐,屋内的人说过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李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昭云甜滋滋地喊他“哥哥”,他便三不五时地点一点头,却没叫她“妹妹”。
香粉的甜腻扑到了他的耳边,昭云问他,“哥哥想家吗?”
李慈的瞳仁抖了抖,什么都没说。
于是昭云来捏他,不动声色地夹住他胳膊上的一块肉,笑着看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哥哥现在连痛觉也没了?”
李慈看向她,额角渗出一点点细汗,眼里的水光丰泽,开了口,却始终不肯发声。
昭云手也捏酸了,丢开他,手绢甩过了他的脸颊,气哼哼抵抱怨:“哥哥莫不是因为昭云过来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就生气了?你也好,我也好,我们难道不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嚒?”
成亲之前,南国公主便急着私会乌弗,顾不上见李慈,也顾不上传遍了刹利王宫的风言风语。大局已定,才款款会见永平王,扮足一个“好妹妹”的角色。
李慈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坐够了时间,就站起来往外走。
“哥哥对昭云,就一句话也没有吗?”
“好也行,坏也罢,真的,什么都不说吗?那个常做桂花糕的周大娘,来之前还跟昭云说,很想念哥哥呢!不捎点口信回去嚒?”
从南国到刹利,尤里兹毫不留情地剪光了他的羽翼,而昭云带来的人都还在,也许,真能…
李慈忽然痛苦地捧住脸,抓挠起自己的喉咙。
“哎!哎你…”
直到这时,昭云才发现他是没办法说话。即便开口,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哑了?”
李慈流着泪摇头,软倒在桌子边,用手臂慢慢撑着身子站起来。
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
尤里兹怎么会给他和南国人说话的机会?
走出乌弗的控制范围,李慈擦净了泪,慢慢咬着自己的手指,尽量使自己更贴近痴傻的模样。他总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清醒的日子难捱,还不如任自己糊涂下去。可“昭云”的出现却让他十分不安。
他们是什么意思?
昭云来了,却没让他回去,由“太子”降为“永平王”,登不了基的身份已经对刹利毫无意义。既然同意了和亲,选择另一条路,为什么还要留他一个闲人在这里?
我可以回去吗?
我可以回去吗?
李慈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摸着胳膊上被掐紫的一块,一脸紧张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尤里兹。他清醒的时候面对这个人,总是不自觉地要带三分怯意,为了不使自己和平日相差太多,所有的佯装都是细心揣摩、谨小慎微的。
“你怎么了?”那人关切地靠近。
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停地流泪。
“乖,别哭、别哭…吃了解药慢慢告诉我…”
“妹妹、妹妹欺负…我…”喝了解药后李慈抽噎着大声控诉,仿佛把尤里兹视为一个可以依赖的对象。
第33章
安娅、铃兰去后,乌弗又养了几个新的姬妾,温柔解意,各有所长。他不能理解尤里兹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长久地着迷。
他记得李慈刚来刹利的样子,不过是一个又瘦又小的,时时流露媚气的怯懦角色。谈不上尊贵,更谈不上威严,逃跑之后被他定性为“弱国卑民”。沉浸在欲望中时,是一个可口多汁的玩意儿。
他没有亲自玩弄过他,以至于对他流露恻隐之心时丝毫不会产生羞愧。
离开昭云的房间,他有些漠然地在心里批判自己的弟弟,“毕竟是那么一个可怜的小东西,身家性命都被攥在手心里,怎么就把人逼成如此光景?”
李慈潮红着脸尖叫哭泣的神情仿佛还历历在目。
花园里遇到等人的铃兰,索性便叫住。
“大殿下,永平王殿下如果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乌弗的眼神划过她丰润的嘴唇和饱满的胸部。昭云是一个非常会见风使舵的女人,他在那样的女人身上得不到彻底的疏解。他这样固执地一望,铃兰便了然了。
低下头,侧了身子向宫墙的角落里走。
掀了裙子背过身,战战兢兢地请求道:“殿下…请快一点…”
乌弗笑了一声,满意地见到旧部下对自己依旧驯服,拧着她的手让裙摆坠下来,一旦驯服,便显得索然无味:“不用这样,我有话问你。”
“殿下请讲…”
“南国太子…不,永平王,他很依赖你嚒?”手指隔着衣服去拨了拨铃兰的胸,脑中想起的却是李慈埋首吮吸的模样。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虽然很难承认,但他很喜欢李慈那个样子,比所有的女人加起来还要勾人,或者只是没有亲自尝过一次,才这样念念不忘。那时候的李慈是会咬人的,现在呢?傻了以后是不是对他做什么,也都记不得了?
昭云一介女流只身来到刹利,没有一些手段与技巧傍身,是不行的。试探李慈无果,却借着尤里兹对他的百般维护,大概摸清了他曾经的处境。甚至连他与乌弗之间的那点情色纠葛,也查得一清二楚。
她来就是要来做王妃的。乌弗的风流成性正巧给了她兴风作浪的资本。
把人送到乌弗的帐中,她掀起纱帘笑着嘱咐道:“夫君且用,我保证,他一定不敢说出去。”
乌弗醉意醺醺地被推到床铺深处,枕到了一截凉沁沁的手臂。
“谁的?”
昭云飘然而去,留他捏住那人的手腕子喃喃自语。
“哎!你的手、你的手不要了嚒!”手掌在空气里晃了晃,手的主人却完全没有反应。
乌弗顺着被子往里挖,却挖出了一块赤条条的白玉。只有下腹绕了一圈柔软的布匹,勉强围成歌姬的舞裙式样。
乌弗不掀开它,他素来喜欢看人穿着舞裙。
性感、妩媚,最重要的,是象征着最低贱的讨好和勾引。他喜欢那副淫贱不堪的样子,所有人里面做的最好的,便是安娅。
哦,不对,安娅已经死了。死了之后,他叫人杀人偿命…
安娅之后,便是李慈。没有人像李慈那样带着周身的羸弱的风尘气。明明只适合在台上款款舞动,却偏要学人峨冠博带做上宾。
他问过李慈,“我是刹利的乌弗王子,你又是谁?”他看人的眼光从没错过,只差一点,他就能证明一切。
记起了李慈,也记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摸着李慈腰上一块细腻的嫩皮,感到自己的下体无端地、剧烈地疼痛起来。
疼痛使他看清了李慈的脸,“啊,是你!”
语气中带着早应消磨的微不足道的仇恨,或许他还没那么残忍,伤害一个傻子之前,还要给自己找些说得过去的理由。
傻子…
他吹了一下李慈的鼻尖,提枪而入,虚张声势地质问道:“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很疼吗?”
疼痛的错觉加深了莫须有的仇恨,李慈大概被人灌了些药,乍然睁眼,疼得瞳孔瑟缩。
“反正也傻了,”乌弗啐了一口,咬住李慈的耳朵尖,借着酒意,插得更深。李慈那模糊的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让他产生一种幻觉,好像对方的呻吟和自己那时的惨叫叠在一起。大仇得报,“反正也傻了,记不得的,多操你一会吧。嗯?乖宝宝…”
“但是今天没有奶吃了,下次叫铃兰来喂你。”
“一边喝奶,一边被操,试过吗?”
李慈趴在被褥里,嘴里塞满了“唔咦唔咦”的毫无意义的呻吟。
乌弗没料到,李慈的答案其实是,“试过了。”
在玩乐方面,尤里兹也有走在他前面的时候。
第34章
李慈的手搭在绛红色的丝被上,一缩一张,把轻薄的面料往手心里刮,皱起了花一样的纹路。揪紧了,时不时又晃一下,发出黏腻的、喑哑的呻吟。眉心有汗,额头抵住了枕头,拼命往里钻。不看人,不敢看,他觉得自己像被什么狠狠地咬住了,那獠牙反复戳刺,像是要弄死他。
咬着牙把哭腔都吞下去,“咕哝”一声,下巴上蓄满的泪顺着喉结滑下。
乌弗醉着,弄过了瘾便抽出来,觉得李慈的身子比从前他有过的女人都要舒服。好在哪又说不上,委委屈屈地经受摆弄,却像有说不尽地绵软动人。
扳着他的两条腿去好奇地打量起他的身体,食指松松地插弄两下,刚刚用过,穴口翻红,还没有复原,“这就是叫尤里兹魂牵梦绕的去处嚒?”
李慈叫了一声,体内的敏感点被指腹压住。
乌弗觉得他的反应有趣,暗道男人也有和女人一样玩弄方式,又添了一根指头进去,立即被肠壁搅住。
最初安娅便是这样弄他的,快感来得既快又猛,李慈完全受不住,蹬了两下腿,便颠颠地射了。
乌弗捏住他的性器,笑:“你这根小东西,骚得很,尿得到处都是。”
刹利语李慈听不懂,自己的东西淋了一脚,又黏又腻,想伸手去擦掉。
腰被搂住,乌弗重新插了回去,不知怎么燃起了别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