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近点,就没事了。”飘摇又低下头,别过脸不看陆忘遥,“它认得我的味道。”
“那你不早说!”
陆忘遥一个箭步跨到飘摇身边,于此同时,狼看见陆忘遥动了,也后腿一蹬地扑了过去。
陆忘遥下意识的往飘摇怀里一贴,能感觉到那狼的鼻子湿湿的,已经碰到他的后背了,陆忘遥一把搂住飘摇,“我去,这都不行啊,别吃我啊!”
飘摇愣在原地,被陆忘遥紧紧地抱着,两只手端在半空中不知何去何从,全身的血液都向头冲去,差点要晕过去,反应过来以后,一手环在陆忘遥腰上,却没有真的碰到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狼脑袋。
那狼竟然主动侧过头蹭了蹭飘摇的手。
陆忘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那狼立刻变了脸色,又露出了獠牙,陆忘遥一激灵,差点倒了,飘摇为了扶他一下,这回可是一只手结结实实地搂在了陆忘遥腰上。
狼闻闻他的手,竟然在旁边转了几圈,趴了下来。
“这,这他妈怎么办啊?”陆忘遥可不管飘摇什么心情,就跟攥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就是不肯放手。
“有办法了,今晚咱俩一起睡!”陆忘遥说。
“我,”飘摇想说话,却被陆忘遥打断了,“大哥我求求你,你看它是愿意放过我的样子吗?”
飘摇从来没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陆忘遥微微出汗的皮肤在昏暗的油灯下,竟然蒙上一层迷幻的光彩。飘摇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赶紧松开了手。
“不行不行,”还没离开,就被陆忘遥一把反擒住,“都是男的,今天这个便宜兄弟送你了,抱着我啊,千万别松手。”他一边说一边拧过头看那只狼,狼果然抬了头,陆忘遥欲哭无泪,“成精了你!”他对着狼骂了一句,手还在身后使劲地按着飘摇的手。
夜深了以后,狼始终睡在陆忘遥那一边,眼睛带着寒光,只要飘摇一松手,狼就凑过去,“来,双手搂着我,”陆忘遥催促着,“快点。”飘摇实在没受过这么大刺激,有点跟不上,还是听话地做了,陆忘遥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就把飘摇绑在腰上系衣服的带子抽了出来,双手拽了拽,“行,挺结实。”边说边把两个人的腰绑在了一起,“就这样啊,你离我近点。”陆忘遥说着,哈气都打在飘摇锁骨处了,他一抬头就能看见飘摇紧张得吞口水的喉结。
那狼又凑过来,陆忘遥已经困得说话都发黏了,迷迷糊糊地指挥着,“快快快,搂紧点。”说着还往飘摇怀里钻了钻,飘摇红着脸,默默地抱紧了。
第18章 己欲平静,以虚取实
一个晚上的时间匆匆而过,第二天陆忘遥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狼已经不见了,他坐起来,捏了捏脸,确定自己还活着,一低头,发现两人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飘摇也不见了。
陆忘遥一个激灵坐起来,脑子里嗡地一响,肯定是让飘摇给跑了,摸了摸飘摇躺着的地方早就凉透了,好不容易让他抓到一个能找到枪王的,却一个大觉睡到自然醒。
陆忘遥破罐子破摔地坐在垫子上,狠狠地喊了一声“飘摇!你个忘恩负义的!”
刚喊完,就听见厨房发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飘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手在身上抹了抹,赶紧跑出来见陆忘遥,一脸委屈和不知所措地在陆忘遥面前蹲下来。
“怎,怎么了?”他问。
陆忘遥无话可说,摇摇头,“没,没事儿。”
“早上,吃肉吗?”飘摇又问,陆忘遥歪头看看他,“早上不吃肉,多腻啊。”
飘摇点点头,“那我,炒菜,吃……吃什么?”
“还能选啊,我吃什么都行。”陆忘遥笑了笑,身手摸了摸飘摇的头,飘摇就像昨那只狼一样主动迎上去蹭了蹭。
陆忘遥微微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要是个姑娘,他肯定就不客气了。
“那什么,吃完饭,能去见你师父吗?”陆忘遥还不忘正事,试探着问道。
“我今天,要去给师父送药,你可以,跟我一起。”
“啧,像样。”陆忘遥拍拍他,麻利地站起来。
“不用四菜一汤了,速战速决,找你师父要紧。”陆忘遥说,飘摇有点委屈地低下头,“不好吃?”他小声问。
“不是不好吃,哎呀,”陆忘遥拿他没辙,只得又蹲下来,“我哥在家等我,很着急的,我得先回去跟他说一声,再过来,好不好?不然挨打,我哥下手可狠了。”他像是在哄飘摇,飘摇听见他要挨打,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吃完饭就匆匆上路了,一路上飘摇的话很少,陆忘遥不找话题两个人就相对无言,陆忘遥叼着根枯草走在前面,飘摇就在后面给陆忘遥牵着马,这马在顾府里娇生惯养,昨天可能是陆忘遥赶得太狠了,不知道腿划哪了出了点血,今天说什么都不让骑。
陆忘遥摇摇头,边走边和那马唠叨着,“同样是马,你看看詹军师的阿修罗,人家还小姑娘呢,跑三天一口水不用喝,你看看你,丢人。”说着又转过身自顾自地说着,“嘶,情兄也是的,怎么好东西老往外送呢。”
转念一想,这话也不一定,万一过几年就不是外人了呢?
陆忘遥赶紧摇摇头,无法想象。
月渚的大雪没有天关那么温柔,风卷起雪,就好像卷起了白色的沙子,詹星若和阿修罗的身影,时不时隐没在苍茫空洞的洁白当中。
詹星若离开月渚的时候,顾府刚把江南的大米运过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无争已经全部分发完毕,灾民都吃上了饭,江南的米成熟得快,口感自然不如月渚自己的大米,但好在能让百姓都填饱肚子。
“我记得,从前月渚强盛的时候,我不经意地从太傅那里知道,江南的米便宜,”无争背着手,说这话的时候詹星若已经人在太子府了,两人煮了壶茶,就坐在前院里,詹星若忙了太长时间,在天关和月渚之间不停地奔波,这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异常地不好,无争拽住他,不许他再出去了,必须得先休息一下。
詹星若本来觉得没什么,就像小玩具上了弦就自己动,突然这股劲没了,一下就要散架子了,他也难得的听话,无争拽住他,他也就顺从了。
“我后来啊,就问父皇,江南的米为什么那么便宜?”无争笑笑,道“父皇说,因为江南的米多啊,多了就便宜了,越少的东西,就越贵。我就问父皇,那我们为什么不吃江南的大米呢,又多又便宜。”
无争苦笑,“父皇说,因为不好吃。就仅此而已。”
风雪难得地停了,冬天的阳光洒下来,还有些难得的温暖,太子府很少接待客人,天地人皆是一白。
詹星若微微昂起头,轻叹了一声,哈气升起来,依依不舍地消散在空气中。
“现在谁还在乎好不好吃,活命要紧。”无争也叹了口气,“月渚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父皇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詹星若点点头,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却没有喝,问道,“如果天关真的在这个时候攻打我们,胜算有多少?”
无争看着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没有回答。其实詹星若这个问题也不是问给无争的,而是问他自己,自古太子不将兵,无争手中的兵权最多只够自保,而老皇帝现在沉迷丹药,无心朝政,却握着大权不肯交让,排兵布阵的人是他,这个问题也只能问他。
“顾成渊,怎么说?事情落实了?”无争问道。
詹星若想起那天顾成渊的脸,发红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
还有他俯下身来的时候,环绕着他的苦涩的药味。
詹星若强行把自己拉出来,“从江南往月渚的第二批车队,被官府拦截了,顾成渊买通赶过去的官兵,让车队暂时通过了,然后从顾府直接运米给我们,而我们最后一批的车队,则把米送到顾府。”
“而且我上次看了,顾府送来的米,是中原的米,中原的米和我们一样,也是一年熟一次,顾成渊用当初正常价买的中原米,代替了我们低价买的江南米,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但是无论怎么算,他这次都亏了。”詹星若说道,“而且我到天关的时候,顾成渊病得很严重,他也是猜测,但是我觉得有道理。”
“他怎么说?”无争问。
“可能是天关的江南提督,给吕弦的线索,吕弦早就知道我们遇上天灾,也早就知道老皇帝的事,只是他从来没带兵打过仗,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他的上一代,和月渚交好,与皇上称兄道弟,他也不便动手。”
“的确。”无争说,“我记得小时候宴会常见天关使节。”
“对,这是一点,另外,吕弦刚刚接手,和朝内掌大权的老臣不和,他为人轻狂,只知道打,却对近年来天关和月渚的贸易情况一无所知,白银流向哪里,他都不知道。”
“这些也是顾成渊告诉你的?”
詹星若点点头,“因为天关和月渚最大的白银流通渠道就是他。”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吕弦现在不打我们,是不知道我们的真实状况,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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