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
他错了吗。
他不知道。
莲心死了,那个贤淑的少女死了;那个像个朋友一样的姨娘死了;那个托付给他的妹妹死了;那个她的莲心死了。
府里已经在准备后事了,那天晚上阵阵风吹过,一个身影掠过,出现在灵柩旁。
那个身影又很快走了,在棺材中留下了一个像彩鸟一样珮环。
树刷拉拉的被风吹的声响,树上的鸟鸣声,这个声音永远停在了那个人的夏末。
丁元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军医看过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操!那个小娘们儿嘶!!!后脑勺疼死了!!!”
“你他妈会不会治!!下手轻点。”
“我靠!!”
“妈的,你他妈是草包吗!”
“你听不懂人话吗!!”
那个军医被吓得手都是抖的,摸着额头上的汗,一旁答应着,“是是是。”
李月寒看到床上躺着骂骂咧咧的那个人,没说什么话。丁元看到他算是消了一点声,他撇过头。
李月寒想他大概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出去的时候看到齐化再跟一个人交谈,齐化神色有些凝重,往丁元的那间房间看了看。
李月寒没注意瞥了远处一眼,回到了营帐里。
第47章 中尉密室杀人案
天刚翻出了鱼肚白,远处的晨曦撒了进来。
不过军营中的一间屋子却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
丁元死了。
在一扇里面被上了锁的房间内,被人杀死了。
听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士兵先是敲了敲门,叫丁元去督促军中兄弟们的晨练,结果没有一个人回应。
那个士兵敲了一会最终放弃了。
后来那个士兵将军中的兄弟集合起来再去叫丁元的时候,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们发现门被上了锁,摇了几下门,从门内流出一股血液,流动性很慢很缓看起来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们联合起来将门踹开便看见倒在门后的一截身体,头静静的倒在地上,怒目圆睁的看着闯进门的那几人。
“中……中尉……”
……
李月寒神色一敛,“死了。”
“嗯。”
他将书卷放下,“走,去看看吧。”
左神策军的中尉死了,算是件大事,左神策军此时人心都有些不稳定,左右神策军好不容易维持出来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在军营中最最忌讳的便是士心不振,这是大忌,虽说丁元确实该死,但是此时此刻左神策军却是乱了。右神策军突然一家独大,保持观望嘲笑的态度。
齐化看见李月寒来了,便对他作揖,“殿下。”
李月寒点点头朝屋内望去。
那颗怒目圆睁的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似乎有一道视线从头颅里面透出来,一直盯向远方。杂乱的屋子灰尘被阳光照射,飘飘荡荡在整间屋子内。
李月寒走进去,在丁元旁边蹲下,扳开丁元的头,他看了看切口,又放下了。
切口很厉害,凶器想想就十分锋利,脖子上似乎是一刀致命。
李月寒四处找了找留下的痕迹,却是什么没有发现,“昨天最后一个和丁元的是谁?”
有个小兵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回殿下,是……是我。”
“昨日几时走的。”
那小兵答道,“是子时一刻,属下不会记错的,当时中尉还叫属下去看时辰,说他要歇息了。”
“为什么今天早上门是朝里面锁的,连窗户都是锁的。”齐化负手问。
“不知道啊,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他吞了吞唾沫,“属下走的时候看见中尉精神状态不太好,没再去那烟花之地,只是草草睡了。”
“青楼?”
“是啊,殿下。説城有一座规模较大的……”那士兵瞄了一眼李月寒。
怪不得丁元脸色蜡黄了,人家以前有空天天去那青楼每日一运动,身体或许也大不如以前了。
那士兵看见李月寒示意让他继续说,他才兀自说道,“中尉他说我出去的时候从外面将门带上。我便将门窗都给关上了,”
“嗯,继续。”
“中尉说谁违反他的命令,他就砍了谁的头。”他认真的想了想,“后来属下就走了,窗户在里面锁好了,属下走后可能是中尉来锁住了吧。”
李月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棠来了,不得不说垣乐王府还是尽心尽力的操持了莲心的丧事,就连垣乐王世子都穿着丧期间的衣服。
“叔。”李棠不像以前那般孩子气了,现在还有些郁郁之气,“我想去看看那个现场。”
“……”李月寒没有忙着答应,抬起头看了看他,“想去可以,你把那间房间给打扫了。”
他是有意不让李棠去,毕竟还是有些小的,那个血淋淋的头颅盯着进门处,就怕李棠又怕又恨的去撒气。
李棠捏了捏拳,咬牙道,“好。”
给自己仇人清理房间实在有些让李棠恶心,但是为了去房间看一看。这看一看自然是有私心的,去查案也是有私心的,这私心无非就是找到凶手后帮他隐瞒,蒙混过关逃出煜朝。
在他看来,丁元确实是该死。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李棠着实没有看过如此骇人的场景,那颗血淋淋的脑袋被那些士兵抬起,安置好后在和身体拼起来埋了。
那脑袋镶嵌的眼珠里带着强烈的怨恨和不甘。
李棠顿了顿脚,跨了进去。
跨进门,李棠便看到有一个小士兵在颤颤巍巍的擦着墙上的血,桌上椅子上也染上了些许,甚为吓人。
“喂,我,拿给我吧。”小士兵认不出李棠,将帕子交给他又去拿着另一块来跟着擦茶盏。
李棠擦完了墙有些倦了,他打了个哈欠,跪在地上擦着血迹,强行压下心底翻涌起滔天的恶心。他拿着帕子到处乱抹,东戳戳西抹抹,李棠左手捂着打着哈欠的嘴,闭着眼睛右手不经心的在地上乱擦。
就在一刹那间,他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疼的睡意全无,李棠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被划破血的手指,他有些迷茫。
地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啊,李棠手一顿乱操作摸来摸去,知道他的手再次感觉到那疼痛的感觉,他停了下来。
他用帕子将那东西提起来,他发现竟然是一条线!!
很透明的很细一条线,材质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很锋利,手指轻轻划到一下就会流血。
莲心死了,红鸾就来找李棠。别看红鸾长得妩媚多姿的,下手比男人还狠,有些人几次三番不听教训手都脱臼了好几次,疼的嗷嗷叫。
“李棠。”她站在屋外,想到那天的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李棠收了手中那根长线包在帕子里,他想带回去看看,他看着明艳艳的红鸾将手中的帕子往衣襟里塞了塞,“诶!红鸾姐姐我这就来。”李棠跑过去,他不经意的扫到红鸾的手,手上有些细细小小的刀口,似乎已经结痂了。李棠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自在的撇过头。
不可能的吧,不可能的。
“叔……”看到李月寒过来,李棠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了一下,僵硬的用幅度很小的动作往衣襟塞里面了点。
李月寒问,“你躲了什么?”
李棠不自在的回答,“没没没,没什么,叔,先回府了啊。”他走的极快,李月寒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将他抓起来,他瞬间悬空,那帕子自然也就从衣襟里掉了出来。
“叔!!!”
李月寒捡起来将帕子扒开,露出一条围成几个圈的长线,因为染了鲜血的缘故,这根线在阳光底下有些晦暗,没染血的地方有些反光。
李月寒弯下腰,询问道,“李棠告诉我,这是不是在这间房间发现的。”
李棠摇了摇头。
那个士兵过来作了一揖便对李月寒道,“殿下,原来他是世子殿下,刚才是在不好意思,属下请罪。”
李棠又僵硬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必。
李月寒伸手碰了碰那线手上顿时被割起口子,顿时流出血来 ,他挑了挑眉没说话。
红鸾神色依旧,这种安静的气氛维持了一段时间,知道齐化来了。
齐化听说李月寒在这,觉得他是要查案便也过来了。他是个老滑头做事也十分谨慎,看起来他是特意赶过来的样子。
“齐化,你看看吧。”李月寒递过去,实际上他是怀疑齐化这边的人干的。
齐化看了看他神色莫测,“殿下……这……这不是,但是我知道是谁干的。”齐化朝红鸾看过来。
红鸾早就料到齐化会这般落井下石,兔死狗烹,她也不过是借齐化的手来办事情,办好了这件事情自然与她有关,红鸾神色依旧没变。
李棠推着红鸾往外面走,“我们先回府了,我们先回……”
齐化抽出一把剑架在红鸾脖子上。
看来他是真的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了。红鸾心说。她挑挑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自始至终连神色都从未改变。
李月寒看了看她,“走吧。”
李棠颇为感激的看着他,重重的点头推着红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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