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谢陵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正色道:“不曾知晓。”
元瑾脸上流露出一副“沈执你完蛋了”的表情,将沈执玩忽职守的日期,时长都说出来了,末了,才道:“本王还未将此事禀告皇上,姑且先同谢大人说一声,好生管教管教令弟,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执暗暗恼火,估摸着不是元瑾没禀告上去,只不过元祁没空料理罢了,玩忽职守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今正值宁王世子入京,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况且,那几次“玩忽职守”,沈执都是同谢陵私底下打野战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放在明面上说?
只好抬眸偷觑谢陵的脸色。
谢陵一本正经道:“是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殿下放心,臣回府一定好生管教舍弟。”
元瑾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谢大人明事理。”
结果谢陵下一句便是:“奇了,殿下平时不常去巡防营,又是如何知晓的?谢家家风一向雅正,不如顺便彻查一下,看看舍弟在巡防营里还做了什么事,臣一并罚了。”
元瑾脸色登时阴沉下来,要说玩忽职守,他在巡防营里数第一,没人敢数第二。若是真彻查,回头谢陵定然要拿沈执手上正操练的二百老弱病残说事,闹大了对自己没
任何好处。
万一被皇兄知道,又是自己背后为难沈执,居然还被倒打一耙,估计不是罚跪挨板子就能解决的。
正迟疑间,元殊主动打圆场道:“罢了罢了,一点小事而已,何至于此。看在我的面子上,便算了吧。”
沈执暗暗吐舌,也觉得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吵架没意思,于是便同谢陵出宫去了。
回府的路上,他一直想着夏司的忠告,一时半会儿没吭声,谢陵当他是生气了,主动过来哄道:“好了,都生好几天闷气了,你累不累?”
沈执回过神来,立马羞愤道:“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成天花样那么多,我一个柔弱男子,怎么受得住?每天都来,每晚你都来,一点不给我休息的空档!”
说着说着,他面红耳赤地咬牙,气鼓鼓地坐边上不肯瞧他。
谢陵知晓是前几天在红莲池里玩过火了,当时天太黑,情欲高涨,沈执长发披散地泡在水里,月光下宛如莲花精,白得发光,一双眸子蒙着浅浅的水雾,求饶似的望着他,谁能受得了这种撩拨。
“咳……”谢陵深感羞愧地右手攥拳,抵在唇边咳嗽,“再有月余入秋,我旧疾会发作,我怕到时……所以,嗯,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我帮你看看?”
“……”
沈执心软了,浑身的刺都收了起来,把自己团成一团,往谢陵怀里一滚,小声道:“对不起,我忘记这事儿了,其实……嗯,也不疼的。”
不疼才见了鬼了,现在还肿着,幸好沈执当时晕乎乎的,没亲眼看见自己的放荡的样子,不过第二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鳖孙儿挺会玩的。这么多花样列出来记小本本上,应该可以出本书了罢。
谢陵耳语道:“要是不疼的话,那就……”
“还来啊?!”
“嗯,好几天没忍心碰你,想得很。”
沈执大惊失色,小壁虎似的往角落里爬,被谢陵拽着脚踝拉了回去,三下两下扯开束腰,勾唇就笑:“是你自己说不疼的,自家哥哥怕什么。”
“……”
嘤。
谢陵又道:“哥哥身体不好,你当初吃了哥哥的药引子,哥哥既没打你,也没骂你,现在需要阿执心疼心疼,也不行么?”
“行是行,可是……可是……”沈执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咬着下唇道:“疼。”
只这一个疼字,就讨人喜欢得紧,谢陵亦是很喜欢的,同他耳语道:“疼爱,疼爱,若是不疼,要怎么爱?你以为哥哥就不疼了么?”
沈执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一会儿,纠结了很久,才憋着声儿问:“只用这里侍奉哥哥,可以吗?”他指了指唇。
谢陵不为难他,也许觉得没什么可为难的,欣然答应了。解开束腰,两臂往后一撑,抬起一双深邃的眸子望他。
好不容易回了府上,沈执小耗子似的跳下马车,捂着嘴狂奔,谢陵落后一步。
管家满脸疑惑地问:“大人,二爷这是怎么了?”
“酒喝多了,不让他喝,他偏喝。回头送碗醒酒汤过去。”
谢陵如此道,摇了摇头往房间里走,不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他道了句“进”,回身就见沈执换了干净衣服,一下扑了过来。
“我晚上要跟哥哥睡!”沈执扑至谢陵身上两腿夹着他的腰,对着双唇小鸡啄米。
谢陵仅用一只手将人托了起来,耳语道:“怎么,在马车上没过瘾么?还来?”
“来!”
鬼才知道谢陵吻他小命的时候有多舒爽,沈执觉得今晚谢陵出奇的好说话,没准撒撒娇,他也能为自己做那种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嗯,主动一点也没啥关系。
“我要哥哥抱!”
“好,哥哥抱着你睡。”
谢陵不经莞尔,很喜欢沈执孩子似的黏他,将人往被窝里一塞,吹熄了烛火翻床上,沈执很快就黏了上来,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脱了衣裳。
像条滑溜溜的鱼儿,很快又黏了上来,抱着谢陵的手臂,小声道:“哥哥,你说皇上这次诏宁王世子入京,到底是何意?难道真的是要将他当个质子?就以宁王的脾气,竟也忍得?哥哥同宁王府向来有过节,上回因为查受贿案,又开罪了宁王,我担心宁王世子这次入京会对哥哥不利,哥哥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谢陵道:“在家不谈公事。”说完,惩罚性地捏了捏沈执的脸,“你来我这儿干嘛的,打探消息的,还是陪我睡觉的?要是打探消息,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要是陪我睡觉,那还等什么,自己不坐上来,等我动手,那你可惨了。”
沈执悻悻然地闭了嘴,心想谢陵是个聪明人,即便自己不说,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保不齐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自己真是杞人忧天瞎操心。
于是放宽了心,小心翼翼坐谢陵腿上摇摆,一夜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沈执qwq:我在谢陵这里,就是一条蛆。
第46章 别跪,没压岁钱
宁王世子今年二十四, 比谢陵还虚大了一岁,至今为止尚未娶妻,皇上的意思是,想在京城替宁王世子物色一门亲事。
乖乖, 沈执从来不知元祁啥时转行当媒婆了,略一思忖便盲猜了个大概,估摸着赐婚是假, 塞个眼线才是真, 即便不是塞眼线,物色世子妃总得花时间罢,物色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啥稀奇事儿。
原本物色世子妃这种事情, 同千户所完全没关系,坏就坏在, 元祁让沈执陪同宁王世子,在京城周边逛一逛。
按理说, 这种差事应该交给元瑾, 不知为何又推了沈执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 沈执只好推了巡防营的公务,陪元殊随便转一转,京城就这么大,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逛来逛去,不知怎么就到逛风月之地去了。
元殊说, 想找个清倌儿解解闷,结果出来玩打着谢家二公子的旗号,沈执简直一口老血往外喷,心里又给元殊画了个黑墨团。
尤其看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更觉得眼前发昏,如坐针毡。
这他娘的,万一让谢陵知道他出来寻欢作乐,狗腿都能给他打断。因此,沈执一听元殊说要给他挑个小倌开开荤,当即拒绝道:“世子的好意,心领了,我没兴趣。”
“早先听闻谢家家风雅正,如今一瞧仿佛确有其事。”元殊挑了许久,终于挑了个很合眼缘的,将小倌儿往怀里一拉,笑问:“叫个什么名字?”
“奴贱名玉官。”这小倌年岁看着不大,生得唇红齿白,弱柳扶风的,很有几分姿色,最要紧的是,身段不错,水蛇似的,要是在床上不知能扭成啥样。
沈执自己就是以色侍人的宠臣,总觉得有些别扭,尤其看见元殊当众解了玉官的腰带,大手往里面一伸,更觉得反胃,赶紧起身道:“那我便不打扰世子的雅兴,先出去了。”
说完,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身后很快就传来元殊爽朗的笑声。
沈执怕元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也没敢走太远,在二楼拐角处抱臂等着。楼梯口来来往往的,不是恩客便是妓儿姐,偶有几个生得不错的小倌。
满堂都是粘腻的胭脂水粉味,沈执
眉头皱紧,暗骂元殊放荡,正愣神间,忽听屋内传来一声闷哼,他一愣,迅速推门闯进。
玉官仰面躺在床上,喉咙处破了个大洞,鲜血汩汩往外流,窗子大开,屋里哪还有元殊的踪影。
沈执心里后怕,万一元殊察觉不对,私自逃回了雁北,那自己的罪责就大了!根本来不及思考,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来来回回寻了好几遍,皆未寻到元殊的身影,正急得乱转时,从背后忽然拍过来一只手,沈执警惕性极高,飞速一躲,往后一跃数步,却见来人正是沈墨轩。
“阿执,你在这里做什么?”沈墨轩略显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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