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意被吓得还没回过神,也不知自己受没受伤,齐云州没有追问,抱着他就往山洞里飞奔,等林如意回过神来,两人已经置身山洞的蒲草垛上,他浑身赤裸的被齐云州抱在怀里,而齐云州也是赤身裸体的........
“啊!你做什么?”林如意大惊,想从他怀里出来,被齐云州一把又按了回去,屁股重重跌回齐云州的怀里,屁股正好戳在一根硬物上,林如意不舒服的挪了挪屁股,催促道,“快放开我!”
“别动。”齐云州抓住他的手,将他箍在怀里,煞有介事恐吓道:“你大腿被蛇咬了,这蛇有毒,不把毒液吸出来,你这条腿可能就会废了!”
“.......啊?”林如意果然被吓到,乖乖不敢动了,连呼吸都秉住了,慌张又害怕的问:“那怎么办.......我会死吗?”
齐云州见他眼中含泪,惨兮兮的十分可怜,鼻尖和眼尾都红彤彤的,便放轻声音安抚道:“放心,我给吸出来。”说着把林如意调了个个儿,林如意十分顺从,撅着屁股趴在他腿上,乳肉就贴在他腿上,齐云州不禁伸手在他臀尖揉了揉,边揉边问:“疼吗?”
林如意摇头,“.......不疼。”
林如意身上如白玉一般无暇,哪有什么伤口?齐云州摸了摸他大腿后面的嫩肉,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把血涂在上面,把手伸到林如意眼前,“看,流血了。”
林如意当下就呜呜哭了出来,他心里既害怕又委屈,自己明明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被流放到这荒蛮的西北当什么县令,路上还被齐云州牵连,掉进这鸟不拉屎的山谷里,没有高床软枕,没有锦衣玉食,更没有婢女服侍,洗个澡又无缘无故被毒蛇咬伤,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林如意越哭越委屈,齐云州本想趁机占个便宜的,也被他哭心软了,把他搂在怀里抚摸安慰,“别哭了,没事,毒都吸干净了.......别怕,不哭了啊,不哭了。”
哪知越安慰,林如意就哭的越大声,在齐云州怀里嚎啕,哽咽着诉说心中压抑多时的委屈,“凭什么把我跟我兄长都发配出去,南方正跟海寇打仗,我大哥、我大哥要是有什么意外怎么办?皇上欺负我们家........见我祖父走了就欺负我们林家........呜呜呜呜呜呜.......你们姓齐的太坏了.......太坏了.......”
齐云州任他捶打撕咬,鼻涕眼泪都抹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嫌弃,反把怀中哭泣的小人儿搂的更紧了,耐心的哄着他:“是是是,齐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太坏了,别生气了........”
林如意打着哭嗝在齐云州怀里睡着了,即使睡熟了,还不嘟着嘴、皱着眉,委委屈屈的样子,齐云州给他盖上被子,烧了一壶热水给他敷脸,若是不敷,明天起床怕是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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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叫我州哥哥
哪知约莫戌时林如意便醒了过来,是被饿醒的,炉子上的铜锅里正滚着米粥,清香扑鼻。
齐云州见他醒了,忙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林如意见他过来就往被子里躲,方才他哭的这么凶,说了好多大逆不道的话,他又怕又羞,不想见齐云州,齐云州还以为他不舒服便拉他被子,“到底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林如意哪有齐云州的力气?被子被他轻轻一扯就扯开了,露出林如意闷红的一张脸,红肿的眼皮,还有眼皮下躲闪的宛如清泉般灵动的眼睛,齐云州一时看呆了,只觉林如意又娇又羞,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方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林如意小声解释道,小心翼翼的打量齐云州,见他脸上没有怒意,心便放下了一半,“还得谢谢你救我。”
“噢?没有骂我吗?我明明听见你骂当今皇上,骂我们整个齐家,这是藐视皇族的大罪!”齐云州微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林如意。
“......我、我,”林如意本想狡辩一番,可见齐云州脸上的笑,不知怎的,就觉得齐云州没有生气,大着胆子说,“我没有骂整个齐家,先皇和、和王爷您对我都是很好的.......”
“那只是骂皇上?”齐云州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林如意小声嘟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齐云州闻言大笑,心情十分舒畅的样子。
林如意被齐云州的反应弄的摸不着头脑,他本以为齐云州会大怒,会生气,没想他是这种反应,便问:“那可是你兄长,我这么说他你不生气?”
没想齐云州竟点头附和:“他确实不是明君。”
林如意心中震动,齐云州竟认同他的观点,一时生出知己之感,他激动的坐了起来,拉着齐云州的手大呼:“君子所见略同,我跟兄长说他不是个明君,兄长只会训斥我,没想你竟然认同......真的太好了!”
好在哪里?齐云州不太明白,可林如意却像打开话匣子一般跟齐云州说着足以抄他九族的话。
“真的是昏庸,连我这样初入朝廷的人都知道先皇之志,他竟把梁将军从闽南调到了西北,把他的舅父派到闽南掌兵权,他那舅父除了在赌坊妓院逞英雄,还有什么本事能耐?当真是愚蠢至极!”
“梁将军善打水仗,竟把他派到西北守城,还派了个死太监当什么监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东北异族动乱频繁,他不说讨伐征战,也没有训斥鞭挞,甚至给那些蛮子封官加爵,这倒好,反给了这些蛮子做大的机会,不日必成大患!”
........
齐云州本是笑着听林如意发牢骚,发泄对新皇的不满,没成想他竟把朝局看的如此明白透彻,眼光十分高远,就算是朝中老臣也不过如此了!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林如意看出齐云州眼中的惊艳,十分自得,仰着尖翘圆润的下巴,“当然是我自己想的,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听旁人说吗?”
齐云州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骄傲自得的小样子,觉得十分可爱,把被子往他身上拉了一拉,温柔道:“你可真厉害!快把被子盖好了,夜里凉,别冻着。”
他的话和动作都让林如意十分受用,心中觉着这齐云州虽然人有些奇怪,到底还是个明白人,皇上虽是他兄长,他也没有偏帮偏信,可见眼光还是跟自己很像的,而且救了自己两回,是个可结交之人。
林如意自从醒来,直到这刻心才放进肚子里,他把齐云州看成了知己好友,言行上便也随意很多,缩在被子道:“我饿了,你煮的什么,好香啊。”
齐云州盛了一碗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给林如意,林如意也不觉有什么,他在家被娇养着,有时不想吃饭了,或者忙着自己的事儿时,侍女就是这样给他喂饭的。
齐云州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了,喂给林如意,见他吃的香甜,不由问:“你昏迷时吃不进去饭,你可知我是怎么喂你的吗?”
林如意疑惑的歪头,一派天真烂漫。
齐云州笑笑,把勺子里的粥吞进嘴里,一把按住林如意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去,林如意反应不及,还张着嘴,口腔立刻被他入侵了,他的舌头往缠住林如意的舌头,将嘴里的稀烂的米粒渡给林如意,林如意推不开齐云州,又呼吸不上来,本能的将米吞咽进腹中。
“便是这样喂的。”齐云州放开林如意,擦了擦林如意嘴角的米粒,“你看我这两日是不是很不容易?”
“.......你!”林如意微微喘着粗气,脸色酡红,想骂齐云州一顿,可听他的意思好似只是为了演示一遍当日的情形,自己再生气不仅小题大做,还恩将仇报似的。
看林如意愤愤不平的样子,齐云州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用觉得为难,大家都是男人,都是兄弟,只要你能靠着那点吃食活下来,我也觉得值了,没觉得吃亏。”
好似他自己吃了大亏似的!
林如意碍于男子尊严,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吃亏了,脸上硬挤出个笑来,“那几日真是劳烦王爷了。”
“何必这么生疏?我长你几岁,又跟你兄长是好友,你便跟着你兄长叫我州哥哥吧!”
“.......州哥、哥?”林如意目瞪口呆,万没想到兄长竟这样称呼齐云州。
“是啊。”齐云州笑着点头,仿佛这个称呼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都是这么叫的。”
“可我从未听过.......”林如意略有迟疑。
“那是在私下,你又未曾和我们单独在一处过。”齐云州说。
那倒也是,林如意心想,以前见到都躲得远远的,哪里知道兄长是怎么称呼齐云州的呢?他张张嘴,尝试着叫了一声:“州、州哥哥......?”
齐云州脸上有淡淡的笑意,看向林如意的眼神却幽深如漩,转身从锅里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喂给林如意,“这是蛇胆,可以解毒,快吃了。”
林如意现在对齐云州有八九成的信任,乍看喂到嘴边的调羹里的那团腥黑之物有些恶心,刚要推脱,又听是可以解毒的蛇胆,便艰难的张开嘴吃了进去,这蛇胆又腥又苦,嗓子眼一阵阵犯恶心,好在齐云州即使喂了几口米粥压了下去,林如意就这么一口蛇胆一口米粥的把饭吃了。
天一黑,两人在山洞里无事可做,炭少柴烧,炉子又不能一直烧着,所以齐云州提议两人尽快上床睡觉,他说:“山谷里的野物起的早,咱们也得早点起来捉,不然明天都得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