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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四零九六)


  “房大人,尔良你们好好交代一石百杨穿,在座各位做个见证,我闻玄青不是偏袒之人,若两位与占玉没有什么关系,是清白,我自会赔罪。若非,我也绝不枉顾!”
  袁林与叶敬州窃窃私语,“这占玉不是九莲教的么?和白莲会是什么关系?!”
  叶敬州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房疏上前站到众人中央,不卑不亢,说:“我们和占玉是旧识。”
  闻玄青一听,就要拿下房疏,霍台令连忙起身挡住,说:“闻玄青!听人把话说完!!”
  房疏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万历壬辰年,也就是近七年前,房疏与尔良还住在麻城纸染街巷深处,那夜尔良在一家陶瓷作坊里做工到深夜,因为那家老板第二天就要交付货品。
  因为近期麻城陆续有剽窃抢劫的事情发生,房疏不放心,便举着火把去接尔良,等尔良做完工返回路上之时,在纸染街十字路口,看到一位白衣青年横躺在地上,本不想招惹是非,两人就绕着走。
  冷不丁的房疏脚腕被他扣住,吓出了一声鸡皮疙瘩,就听得幽幽的声音,“你们见死不救……会遭报应!”
  房疏挣脱不动,他才看清这白衣男人腿部染红了鲜血,手指也是冰凉。
  尔良急了,使劲搬扣他的手。
  “你们两个……真是人面兽心……”
  那人抬起了头,一张脸生得俊美,比房疏多了分媚气。
  房疏试探地问:“姑……姑娘?”
  那人白眼一翻,“我是你大爷!我看你们俩心肠不好,若今儿不救我,我就杀了你们!”
  房疏还以为这低沉的嗓音听错了,确实是个男人。
  尔良哪管他长得好看不好看,照着他脸上就来了一脚。
  “哎哟!他娘的!”,那人生气了,一用力房疏差点摔了个粉身碎骨,背脊骨是火辣辣地疼,一时间动弹不得。
  “尔良!别打他了……”,房疏连忙卖乖,“公子……您别动手,你说怎么帮我们也好搭把手不是!”
  “我腿被刺中了……扶我去你们家里……”
  房疏刚刚是尝试了这人的大手劲儿,知道不是善类。
  尔良不愿,“少爷!这人……危险!!”,刚刚说完尔良就感觉什么东西刚刚入了口随着自己下意识的吞咽就入了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七日断肠散罢了,不救我也没事儿,你还有七天准备棺材!”,那人大剌剌地躺在地上,月光下表情颇为悠闲。
  房疏紧咬后槽牙,“凭什么相信你!”
  “不信拉倒!你们不信也可以现在杀了我。”
  “杀你!?还赔上我们命呢!”
  最后房疏不得已只能和尔良将他抬回去,房疏叹了口气,认了命。看他腿伤,也不深,应该休息个十天半月就好了,他确像被砍断了腿一样,整夜嚎天呛地,房疏和尔良也是一夜没有睡着。
  问他年纪,约摸比房疏大三岁。
  他说他叫占玉,无字无号,是个捣子——光棍、游手好闲之人。
  问他如何受伤,只说:“看了嫂子洗澡,被捅了一刀。”
  又问:“既然是捣子,又何来嫂子?”
  答曰:“普天之下,长者为兄,兄之妻谓嫂!你这附近也不知道多少嫂子。”
  房疏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说些话是没羞没臊!也不再多问。
  生活之事,非钱财不可。
  尔良平时做帮佣挣些碎钱,房疏寒窗苦读,两人勉强是能将生活维续,这占玉一来,顿顿要吃肉喝酒。而且特别嗜酒,一天夜里,房疏无奈给他打了两斤烧酒,用自己名字赊了账,不想用尔良辛苦钱,等来日去街头写对联也能挣点小钱。
  这占玉还是头圈养猪,吃不来粗糠——喝不来烧酒。
  辣得他吐舌,“这是什么马尿!?”
  “我们家没钱的,能买这个都不错了……”,房疏觉得他难伺候得很,“那个解药呢?什么时候给我们?!”
  “不是还有两天吗?!慌什么?”,占玉又看得他脸上似乎有擦痕,问:“被揍了?”
  “我们城里的混不吝……说我勾引了他心上人……”,房疏刚刚去打酒碰到了蔡员外的小儿子,带着一帮赌徒酒鬼,看见他就说他勾引了贾家千金,以至于那贾小姐才不喜欢他的,房疏不堪其扰,说巴不得他和那贾千金都离他远些才好,就把那混不吝惹恼了。
  “哪个混不吝?哥去收拾他!”
  房疏以为他是开玩笑,就说了那混不吝的信息,也算找人倾诉了,这事儿他不想和尔良说。
  翌日大早,尔良前脚刚走,就有人咚咚地敲着房疏的门,房疏一开门那蔡员外的小儿子就一头扎了进来,踉踉跄跄地跌跪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哪里还有平时嚣张的模样,整个被打成了猪头。
  房疏只要在这里生活是得罪不起这里的小财阀的。心里也是没有底,可又觉得出了口恶气。
  占玉满脸堆笑从蔡老幺头上跨过,“还不拿出点诚意!人家都没有原谅你!!”
  蔡老幺以头抢地,大喊,“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不出两声,额头已经破皮见了红,房疏有些吓住,连忙扶起他。
  “快别这样!”
  这小子可能是被吓怕了,连忙说:“房公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房疏出了恶气的同时,又担心了起来,怕这占玉不在之后会对自己变本加厉翻倍奉还了。
  占玉看他蹙眉,心里也是了然,又不轻不重踹了蔡老幺胸口,又趴在了地上,口里都吐出了血,吓的房疏手足无措。
  “占玉!!死人了怎么办?!”
  “死不了!皮实得很!”,占玉蹲下身,好整以暇,问:“你要死了吗?”
  猛点了两个头。
  “嗯?”,这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极具威胁。
  蔡老幺连忙又摇了摇头。
  占玉一手捏住他下巴,一手拍了拍他脸说:“这才乖嘛!想好回家怎么说了吗?”
  “大爷!早想好了,这是小的钻了狗洞,惹了猛犬被它追得连跑带跌这才受了些许多伤!!”
  这都是什么破理由?!是个人也得怀疑。
  占玉又问:“若有人怀疑怎么办?”
  “不会有人怀疑的!反正我咬死不松口!!没人会怀疑房公子的!”
  “嗯~真懂事儿,快回家去吧,待会儿吃饭该赶不上了……”
  一说完,蔡老幺如果爬起就往家里跑。
  房疏问:“你为何多管闲事?”
  “这吃你家,睡你家的,帮点小忙罢了,不用太感谢。下次买点好酒吧!”,占玉进屋前挥手扔了一锭雪花纹银给他,“我的伙食费!再让我住半个月。”
  房疏跟着他到了屋里,“你去哪里抢的钱?!”,说罢放在了桌子上,“我不用脏钱!”
  占玉笑了,笑得有些像哭,“你这酸儒!本来以为你有点趣!没想到和别人一样——无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为脏钱?何为净钱?”
  “辛勤而来是为净,剥夺是为脏!”
  “地主辛苦管理佃农,又压榨佃农劳动力是为脏还是净?政权绞尽脑汁制定政策管理,让百姓上税交粮是脏还是净!?”
  房疏一时被他噎住。
  “放心!我非抢非窃,这是我的钱!万事哪里非得分个黑黑白白!好似八卦两极,分割不得!一体双生罢了。”
  “你这个捣子!哪里来的钱?”
  “我自己挣的!我很有钱的!真是……你看着我这身行头可不菲呢!你这个不识货的闷酸虫!”
  房疏看他身穿的蚕丝薄纱,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裤,脚穿白绫高低鞋儿,他若静静坐一处,真是玉面公子。
  “你这银子去了酒家也能住半个月天子号房,能喝上好女儿红,何苦来哉我这寒舍!”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房疏是知道的——利极必诈!
  “还不是看你是读书人……我书读得少,小时候都顾着流浪街头,拉帮结派,聚众斗殴。这书读得少了些,这些时日看你写听你读,倒也有些乐趣!”
  “就为了这?你去私塾听罢,那里你可能听得懂。”
  房疏顿了顿,“还劳烦把解药给我主仆二人……”
  占玉笑了起来,房疏正是一头雾水之际,尔良兴冲冲跑了进屋,太兴奋了,居然头次对雇主撂挑子,“少爷少爷,我这两天琢磨了一下,那晚这占玉给我吃的是面团!”
  “你这是吃了橄榄灰儿——品出味儿了?哈哈哈!”,说罢占玉大笑起来。
  俩主仆是被他笑得囧了。
  房疏也觉得这占玉其实很有些人情味,为人仗义,性格豪爽,直言直语,最让房疏羡慕的是他的随性。他似乎总是能无所顾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阵子,占玉总是拉着房疏喝酒,房疏是个一杯倒,前阵子差点光屁股出了丑,心底不愿再碰,占玉了解缘由说:“怕什么呢!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嘛!”,从此是夜夜饮酒,把房疏喝醉之后,自己一个人也要喝到半夜。
  一次房疏表达了他的羡慕之情,占玉苦笑一下,“哪里会有人能真的随性,只是表象……我还羡慕你,有个固定的家,有个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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