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台令笑了,还真有人信这些东西?
看他这般珍重,也许真是哪位女子送了定情物,原来这芝兰探花也有心上人,眉梢月。那是怎样的佳人,倒真想见识一下。
房疏虽然生了病,心里也是一直挂念着第二天的战事,连做梦都梦到了战场撕杀,自己杀了浑身都乏了,不慎中了埋伏,身中数刀,惊得他腾得坐起,房间里有光亮外面却还是漆黑,额头上一块布条落下。
“你可算醒了,我都以为你要烧傻了。”,一旁霍台令只穿了里衣坐在一旁看着《火龙经》。
房疏才感觉到自己赤条条,才退下了烧又羞红了脸。
霍台令看了他一脸,打着哈欠,“没错,还给你擦了汗,你屁股上那胎记可真特别........”
房疏脸又白了,有些惊吓,一脸不可置信,拿着枕头一旁的锦囊重新拽在手心里。
霍台令也憋了气:“你这大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我给你擦澡还亏了你了??”
房疏见他反应,又松了口气,问:“你一直都没有睡吗?”
“昨天睡得太久,睡不着”,可又忍不住打的两个哈欠出卖了他,又说:“真不知道你那颗破珠子有什么好珍惜的。”
房疏心里才生起了感激之情又被他后面一句泼熄的干净,“你看我东西?!!”
房疏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句中气十足,愤意满然。
质问得霍台令心中生了火,放下书,他知道是碰了房疏的逆鳞了,也是不服气:“哪家的风流佳人,让房大人这般挂怀?”
平复了情绪,“不碍霍大人的事儿……还请霍大人尊重人,别刺探别人隐私”。
霍台令觉得好笑,“不刺探别人隐私?那我不用在京城混了。”
房疏不想和他闲扯,又问:“现在几时了?”
“寅时二刻……”
房疏穿上软银甲,英光焕发,哪里还有昨晚的虚弱无助。
辛苦了自己忙活了一夜,醒来还翻脸不认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中了邪,还真担心他病死了。
不过回想昨晚这房疏直树玉枝,露臀泄根,宾周伏稀林,媚而不妖……难道这刘大刀采阳的野趣易了身,到自己身上作祟了?!
想了想自从到了朝鲜奔东离西,定是许久不沾春露,憋得太盛了,真似一股邪*火乱窜。
那臀上似枫叶的胎记,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又想起刚刚提及时房疏的慌乱,心中疑惑倒把这邪火压制住了,只是一时真想不起来。
房疏看他时而皱眉冥想时而哈欠连天,问:“你……是为了照顾我一宿没睡吗?”
霍台令也不遮掩了,“是啊,复炎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吗?”
房疏将他的衣服递给他,“霍大人两三句就没了正形,我突然生了病,这也是你的原因。”
他前夜和尔良挤一铺,是没有睡安稳,而后又被他抢了伞,淋了雨,疲乏与寒冷有时候刚劲铁骨也扛不住。
“怎么又扯到了我了?要说这芝兰探花就算要以身相许,我霍某人也不会要,你心虚个什么?!”
房疏腾地脸红了,让着胡说的心虚成了真的心虚。
当然,脸红了之后这二犟的精神又起来了,说:“霍大人要,我也不会以身相许的!别胡言乱语!”
两人丝毫不觉得谈话内容有些搞,还吼得一本正经。
“你这臭小子!”,霍台令将书扔一旁,这书做了他许久转移注意力的道具也应该安息了,他上前卡住房疏的下颌骨,“这病好了,又犯冲了?!”
注意到这房疏又想故技重施,紧紧扣住他腰身,房疏急与挣脱他的钳制,拼尽全力也怎么小幅度晃动,霍台令凑他耳旁低声说:“我不要房大人,房大人也不能试图勾引啊。”
随着他挺了挺腰。
房疏惊恐的瞪大双眼,霍台令却有些享受他的慌张,眼睛里的狡黠全入了房疏的眼。
这可真是羞辱。
“霍台令!你要脸不要?!”,这句话可算憋在房疏心里许久了,今儿找了个契机说了出来。
霍台令故意用嘴唇在房疏脸颊划过,划拉的一处似乎要在房疏脸上烧了起来,除了震惊,房疏脑袋都是空白的。
“总兵头!”,门外士兵的问好,像被抓奸一样,让两人急忙分开,刚刚诡异的气氛荡然无存。
“霍大人在此吗?”,是麻贵的声音。
“大人!我在!”,霍台令前去拉开了门帘,麻贵带着覃凤英入了帐。
覃凤英是董一元的手下,和董一元一样,是个比较低调的人,这次和霍台令一起回的集合点。
麻贵没顾一旁愣神的房疏,对霍台令说:“我刚刚临时做了决策,霍大人就别再回中路军了,你带一千神机营去和陈璘一起,海上拦截倭寇物资……让覃将领带四千回泗川”
此举意图十分明显,其一,是不放心陈璘,让个靠得住的人去看着,其二,现在陈璘成了胜利与否的关键,自然需要更多火力,霍台令自然就成了随陈璘的不二人选。
霍台令没得选,点头答应,“请总兵大人放心!”
麻贵拍了拍他肩膀,“我相信台令心中自有一杆称!”
等麻贵离去后,两人也忘了刚刚的小插曲,霍台令穿上自己的玄黑盔甲,别好绣春刀,准备就绪,准备出门集合所需兵力与陈璘汇合。
房疏心里惊叹这霍台令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此刻就把自己当了空气。
“你要保重。”,房疏说了句不重不轻的话,可这话他可是酝酿了许久,在肚子里千回百转,还是没有忍住。
霍台令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突然笑了,“放心,我自会保重,房大人该逃命的时候可得夹着尾巴跑快些,等凯旋回京,我就向皇上请求将房大人许配于我,勉为其难让房大人做个小妾,房大人不急。”
如今觉得这芝兰探花调戏起来也别有趣味。
听了后半句,房疏气乐了,“也行,霍大人不要脸,谁也拦不住不是,回京我可就等着霍大人上门接亲了。”
这扯玩笑也不能让霍台令爬到自己头上撒尿。
谁也不知道今日一别还能不能再有谈话之时,一方是无心插柳,月淡风清,几多乐趣竟也有些牵心挂怀,一方是借虚演实,纠肠错肚,一别千语无以言表。
最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霍台令说:“那到时候,芝兰探花的名气可又得涨上了涨了!”
说罢出了门去,只留给房疏一个没入暗夜的背影。
第14章
十月中旬各个战线都归了位,西中东三路紧盯着小西行长,岛津义弘,加藤清正,都开始了按兵不动,就用紧迫盯人法看着他们一举一动。
陈璘也是多才多艺,做起盗匪十分专业和敬业,在朝鲜沿海岸不问西东,见船就抢,不仅日寇被劫,好多正经商船都被洗劫一空,然后烧船。
借着清倭寇的名义发了一笔横财,都分给了手下战士,大家士气高昂,抢劫起来情绪更高昂。
一时间这片海域成了无人区。
陈璘的这番洗劫可对倭寇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们之前食人肉更多像是猩猩群之间争斗地盘后,赢的一方象征性的吃掉败方的肉来个胜利仪式罢了,若真让他们天天吃人肉还是犯恶的。
其中西路小西行长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顺天离海远,水路复杂,七歪八拐,物资运输困难偏偏这陈璘让霍台令负责拦截这里,不仅抢得彻底还纵容手下对虏获而得的倭寇进行非人虐杀,当做消遣,战争会无限放大人性的恶,这里的欢呼声与惨叫声连成一片,把着中华几千年老祖宗留下的酷刑都用了个遍,像什么醢、脯、凌迟都上了场。
一些士兵学着刽子手,凌迟时先割倭寇的左乳*头,然后抛向天空,大吼:“谢天肉”,再割右□□,又吼:“谢地肉”,每割十刀一歇一吆喝,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刽子手,本来应该每刀切出指甲盖大小的肉,经常切得太大,基本三百刀左右就让俘虏死绝身亡了,最高记录也就四百多刀。
霍台令闲下来想事情时也就看着他们的“闲闹取乐”,突然间想,若是他在场会不会指着自己鼻子大骂:“丧尽天良!”,他为了那些朝鲜难民都担忧得不行,肯定会骂自己的,他这娘们儿心肠怎么在官场斗得过沈一贯,这把用料精良的钝刀还得让人磨练磨练才是。
“神经病!”,房疏听闻了霍台令一行的作为,也能愤懑地骂到,“哎,恶人还需恶人磨!”
由于霍台令的“铁血”手腕,基本是没有人愿意冒险给顺天的倭寇运输物资了,房疏连忙带着叶敬州一行人疏散了周围了朝鲜人,防止再被劫去做成了桌上菜。
途中又遇到过出了顺天出来行劫的倭寇,这次尔良也不再手软,况且他的武艺又在房疏之上,几场下来也是大放异彩,让许多人对这平时低调瘦弱的人刮目相看,连叶敬州都对他赞不绝口,两个人经常勾肩搭背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
只是闻玄青也跟着倭寇挨饿受冻了,劫不到道,收不到资助,倭寇士气有些低迷,也好在他们即将全线撤退,都在熬着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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