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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四零九六)


  这一丝乞求像藤蔓栓住了房疏往前走的步伐。
  他转身掌灯,才看清他这房里全是些小型火器,房疏认得一些鸟铳,三眼铳,散乱在一处。
  他其实也是不太喜欢整洁收拾的人,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他收拾一下,回头一看那双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然后缓缓坐起了身。
  “不是让你给我刮胡子吗,你收拾这些做什么......小心走火。”
  房疏一听走火,有些害怕,放下并后退了两步。
  “我没有寻见能刮胡子的小刀。”
  霍台令一看他,这狐狸又像受了惊吓的鹿,笑了起来,指一旁小桌上摊开的书,“书压到了。”
  房疏看了那书,是研究火药的书,他似乎对火器有些执着。
  拿起来小刀,走到他跟前。
  “先说好,伤了你,可不能打人!”,上次那个被他踹出门的朝鲜女子可倒了血霉了。
  他应该还是没有怎么恢复意识,又低下头。
  房疏抬起他的头,霍台令也配合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表情。
  他一直记得上次霍台令让他帮忙刮胡子的事情,居然也就记在了心上,有一次还向尔良认真讨教了怎么刮才能让对方舒服又不受伤,当时心里还嘲笑自己犯了糊涂,真当成了回事,拿着自己练习了几次,大伤没有,都有些小伤口,心里有些郁闷。
  真到了实操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他表情严肃,额旁两条青筋有些凸起,一直侧着头,杏色的嘴唇都被咬成水色。
  房疏抬起他下巴,轻轻刮了他下巴冒出的青茬,却不料他喉结上下滚动,差点戳到了肉,这刀极薄,这又是挨着脖子,万一割了喉什么的。
  “你别动啊,会伤到你。”,房疏手心都出汗了。
  霍台令仰高了头,“我看不到你了.....”,眼里只有灰沉沉的帐顶。
  “你别说话,我快结束了。”
  房疏的呼吸喷洒在他脖子上,又暖又痒,他脑子迷糊,也知道现在不能去挠,支着膝盖的双手握成拳。
  半响之后,房疏放松得呼了口气,第一次给别人刮,虽然慢了些,好歹没有让他受伤,练习还是小有成就的。
  而房疏最喜欢成就感,他用小块擦火铳的布擦着那小刀,将刀放到一旁桌子上。
  房疏半蹲着太累了,就坐到榻上,对霍台令说:“快些休息吧”
  霍台令表情很是委屈,看着房疏,语气几乎是痛苦,“师父......我也想要”
  “想要?什么?”,房疏抬高一侧眉头,表情全是迷惑。
  “师弟的糖人.......我也想要。那个蠃鱼糖人”,霍台令在空中比划了蠃鱼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是异兽。”,房疏拉着他比划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一定也是醉了。
  霍台令抽回头,摇了摇头,“师父,您快出去吧,明天得赶早练武!”
  他伸长了腿绕过房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口,规规矩矩。
  他回想了一下京城门口这人和曾凌天之间的矛盾,现在又醉酒口口声声念叨师父。
  自己小时候被父亲罚了不也这般吗,口口声声说讨厌父亲,却又想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然后轻声说:“是父亲下手重了点。”
  横跪在霍台令上方,牵过一旁的被子,准备给他盖上,又听着他喃喃一句:“房疏,你身上有味儿.......”。
  房疏直起身,心里突然憋气,自语自语:“不是说不要骚臭男人斟的酒?喝着这般醉,难道那刘大刀是香的?!”,借机狠狠在他腰侧拧了一下,才出了口恶气。
  尔良第二天晚上被房疏拉到军营后方炊房里。
  “这......糖人怎么做?”
  “啊?少爷,你要做什么?”
  房疏被问得心虚,“哎呀,你别管,教我就是了。”
  “少爷!你这熬糖的时候手别去挨着锅呀!”
  房疏手上都烫红了一外,痛得他额头泌着细汗。
  最后弄一点糖水倒在事先准备好的铁皮上,上面放了一根小木棍,军队里啥都没有,这铁皮还是很多的。
  “少爷!速度要快,铁皮要倾斜一点,这糖水才会流动!快点画你想画的形状。在快干的时候用你的剑将糖人和铁皮剥离开”
  两个人几经折腾,终于是做出了一个完好的东西。
  只是它的形状真是完美体现出了主人的画画水平。
  尔良上下打量,“少爷,你这是乌龟吗?嗯.......又不太像”
  房疏向上翻了个白眼,“这是鱼!长了翅膀的鱼!”
  “不过,你不也没有做过糖人吗?你怎么会的?”
  记忆里,房疏是没有吃过尔良做的什么糖人的。
  “小时候流落街头,也是很想吃的,一旁看着那些老师傅做,也就会了”,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尔良又说:“人家那些老师傅都是用大理石做垫板的,这里也只有铁皮可以将就一下了。”
  房疏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他又给尔良做了一个,整个过程不让尔良插手,这次他也不画画了,只写了一个良字。
  递给了尔良,“知道你嫌弃我画得丑,就写了个你的名字。你尝尝?弥补一下你的遗憾。”
  从炊房到霍台令的营帐不算远,几分种的路程,房疏走得很是沉重,前行两步又向后踟蹰一步。
  毕竟明天就要分开行军了,拖他的福,刘大刀也热情了许多,没有那般苦大仇深,也当是做个报答了。
  这样想着就到了霍台令门口,门口士兵相视一眼都让开了,只是刚刚那两士兵眼神可让人有些不舒服,有些不可言说的意味在里面。
  霍台令一看有人进来,有些受惊,定睛一看是房疏,又低头用铁杵通一只三眼铳,问:“复炎何事?”,语气平淡得有些疏离,房疏有些后悔自己的鬼使神猜。
  他今天一早发现下巴光滑,断断续续回想起一起,找了门口守卫确认,印证了自己猜测。
  这一问,房疏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将那糖人别在身后。
  霍台令没有听到他回答,突然有些心烦,抬头看他,房疏也就这样站着看着他。
  房疏突然开口:“你这三眼铳怎么了?”
  地上垫了些图纸,他就这样坐在上面,他指了指自己一旁的位置,“复炎过来坐吧。我这里有些乱,比不得文人的干净整洁。”
  房疏拘谨上前坐着。看着他低头继续捯饬。
  霍台令好像才想起来他刚刚的问题,“这三眼铳经常哑火,射程也不远,时而猛烈,时而无关痛痒,本来想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看来这玩意儿真是连弓箭也取代不了了。”
  “不是鸟铳要改良一些吗?这三眼铳为什么还不弃了?”
  说起火器,霍台令只剩下专注,耐心得给房疏讲解:“这鸟铳若是工业粗糙了些,很容易炸膛,所以才保留了这三眼铳,朝廷还是对这些投了很多财力物力,偏偏还不如民造的好用!”
  “说起来,这很多东西不也是官造得不如民造的好用,比如私盐就比官盐细腻又便宜。”
  霍台令放下三眼铳,看着房疏,“什么风把复炎吹来了?”,笑得几分邪气。
  房疏身后握着糖人的手都有些出汗了,紧张得不行。
  霍台令注意他的异常,看他一只手死死得别在身后,假装不在意回头有再去拿三眼铳的趋势,房疏正松了口气,却不料霍台令迅速去抓他的左手,一切都措手不及,房疏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太迟了。
  一只七扭八歪的糖人出现在两人中间,霍台令就这么抓着他的手。
  霍台令透过糖人看着房疏,问:“这是什么?”
  房疏不知是刚刚和霍台令使了力气还是太过羞耻,反正脸红了,如白玉染粉。
  “糖......人啊!”
  “我知道是糖人啊,这画得是乌龟吗?”
  ......
  房疏本来红着的脸刷得白了,“是的,是一只千年王八。”
  “喔,是来骂人的?”
  房疏撇了他一眼,“这哪能是骂你呀!这王八可是好东西,吞一个江河湖海,吐一个千秋万代!可是来夸你的!”
  “这么说,这是送我的?”,霍台令从他手里拿过糖人,“可是好为难,我不喜欢吃甜食。”
  房疏心一沉,捂着刚刚和霍台令拉扯间又碰到的烫伤,低沉着说:“不吃就扔了,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物什。”
  霍台令看他阴沉,心里倒是几分得意,又不形于色,舔了一口,“嗯,房疏大人你做的王八好甜。”
  房疏想夺过来,霍台令人高手长,房疏扑到霍台令身上也够不到,霍太台靠近他身上猛吸了两口,房疏赶紧远离了他。
  “复炎,你身上味儿,淡了好多呀。”
  昨晚听了他的话,可是搓了好半的天澡呢,可是以为没味儿了呀!
  “没办法,洗不干净,真是委屈霍大人了!”。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复炎讲话怪让人莫名奇妙。”
  刚刚拉扯间,房疏怀里掉出那条镀金银手链,就落在霍台令怀里,他拿起来在房疏面前晃荡了两下,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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