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 (陶然共忘机)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陶然共忘机
- 入库:04.09
扶疏看在眼里,“你与他有仇?”
“没有!”邻里断然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一两个与蒙倛有深仇大恨的人?”
邻里想了想,“城外有个溪家村,村里的溪老光棍与蒙倛有过几次口舌之争,蒙倛还打了溪老光棍,溪老光棍将蒙倛告到衙门,害蒙倛挨了几板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还有吗?”
“没有了没有了!说好的符呢,快些画来!”
扶疏便将手掩在袖里变了张符纸给他。邻里看也没看,贴在门上进屋去了。
☆、畜生!
回川看着那紧闭大门上的符纸问扶疏,“扶疏,你画的这符纸当真有用?”
扶疏点头,“有用!”
回川指着另一张符纸又问:“那张当真没用?”
“当真没用,我未诓他。”
“扶疏,你真了不起!”
扶疏笑笑摆手:“客气客气,小儿把戏,不值一提。”
乐幽插话说道:“问了这许多人,也就这溪老光棍与蒙倛之争比较明了,但也不至于到取人性命的地步……”
“难说,”扶疏道,“蒙倛性恶,难免睚眦必报,我们再问问其他人,若无更大的仇怨,今晚便先去守溪老光棍家吧。”
回川答:“好。”
几人沿街一路问过去,又听说了一家姓常的米贩子与蒙倛有怨,说蒙倛娘子去买米时,那贩子多看了她几眼被人告知蒙倛知道了,死的那日正要去找米贩子算账,蒙倛娘子追出来不让他去,蒙倛便认为他娘子当真与米贩子有私,当街打了她,蒙娘子幸被人所救,才没像往常那般打得几日下不了地,那救他之人还打了蒙倛一顿,蒙倛隔几个时辰就死了,常姓米贩子那账便没来得及算,若蒙倛真是那厉鬼,肯定会去找他算账的!
几人一听,那不就是回川原身救人那日的事吗!
扶疏说:“如此看来,这米贩子更有可能。不如这样,我与回川守住米贩子家,宫主你去守溪老光棍家,这样他无论出现在哪头都不耽搁。”
乐幽不干,“为何你俩一道,我一人一道?”
“那宫主与回川一道,我自个儿一道?”
“为何不是你我一道,忍冬一道?”
扶疏笑道:“宫主本事大啊!回川化人不久,怕是斗不过厉鬼,我们得有人照看着他。”
乐幽就算得了夸赞也还是不甚乐意,想了想,“那忍冬与我一道去溪老光棍家吧!”
“嗯?”回川讶异望向乐幽,不敢相信。
扶疏也与回川一般疑惑。乐幽已走远,回川看看扶疏,扶疏冲他点点头,回川便跟上乐幽去了。
一路上,乐幽都走在前面不与回川说话,回川也找不到话与乐幽说。两人便默默无言的找到了溪老光棍家外。
乐幽敲响柴门,一四五十岁上下的老叟开门问:“你们找谁?”
乐幽说:“你可是溪老光……额,溪老?”
老叟点头。
“听说你与蒙倛有怨?”
溪老光棍听到蒙倛名字就来火,“何止有怨,我与他有仇!我这条腿就是被他打残的!”
乐幽这才注意到老叟柱了拐杖,“只听说他打过你,没想到竟打得这般严重。”
“哼!蒙倛那天杀的!将我打残了才得了几个板子,不痛不痒的,幸亏他早死,不然这仇我迟早要找他报的!”
“你也知道蒙倛死了?”
“如何不知!我还放了炮竹庆贺呢!”
乐幽看溪老光棍柴门上没有贴符纸,问他:“那你可知最近有四五人惊惧而亡之事?”
“听说过。与我何干?!”
乐幽道:“最好无干。”
溪老光棍又问:“你们来我家究竟要做甚?”
乐幽道:“你暂且无需知道。”说完便转身走了。
溪老光棍骂骂咧咧的关上了门。
回川赶上乐幽问道:“宫主,我们不是要守住他家?怎么走了?”
乐幽说:“你我蹲在门口,那厉鬼如何敢来!”
“哦!那我们寻处地方躲着吧。”
乐幽不理他,绕去溪老光棍屋后,择了棵高树,跃上枝丫间坐着了。
回川只好依样效仿,也择了棵树藏好。
两人相隔甚远,不言不语坐等厉鬼上门。
这厢扶疏也已找到了米贩子家,隐了形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贪火问扶疏:“扶疏,如今就你三人在,为何还不让我们出来?借的时辰又何时还?”
扶疏说:“虽乐幽宫主与回川皆知你们存在,但我们所办之事,你们怕是办不好,所以时辰还是先借着,事了了再还。”
贪火不服,“不就是到处问何人与蒙倛有仇,我们如何就办不好了!”
“问话也是学问,你,不行!”
“贪火不行,贫僧可行?”
扶疏不用侧头也知道是介子来捣乱了。“怎么大师也要来坏事?”
“上神此话不妥,我去帮回川如何就会坏事了!”
“大师,莫闹!此间事情并不复杂,我办完就回巴下,回去一并还你们!”
“不行!”贪火道,“回巴下那破院子还时辰还有什么意思!你施法将那破院子困住了。我们又出不去,那时还要那许多时辰有何用?!”
“那我就一路走回去,在路上随你们玩个够,行吗?!”
“当真?”
“你若不在我们事成前捣乱,我便当真!”
“行!”贪火倒是爽快,得了许诺半步不迟疑的回房了。
“大师还有话说?”
介子笑笑:“上神既答应了我们游历回去,那便无事了。”说着也踱步回房了。
“大师,将这好消息告知惕栗与旡夊,我就不一一告知了。需得凝神注意那厉鬼举动。”
“好!”介子答道。
扶疏正凝神注意周围动静,忽觉一股杀气袭来,扶疏闪身避过:“不乱!你捣什么乱!偷袭于人不是君子所为!”
不乱扯起一边嘴角笑道:“我要当什么君子!”话不落音又攻向扶疏。
扶疏眼看天色已暗,不欲与她多作纠葛,速战速决将不乱打翻在地,“你一次次试探我,究竟为何!”
不乱拭拭嘴角的血,笑着爬起回房去了。
扶疏是真不晓得不乱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了。她静坐这些时日,法力倒是增长很快。扶疏想到这里,浓眉微蹙:不是好事!
……
三人分两处,各守了一整夜,什么事也没发生。待到早膳摊子汇合时,倒是听到了另一桩事。
早膳摊子上,一人边吃早点边说:“你们听说了吗?昨晚西市又闹鬼了!”
“听说了!但这回却不曾死人,听说被门口的符纸拦住了,闹出很大动静,但就是进不去门!”
“真的?!具体是哪家?我得去问问他家符纸是哪里求的,这般管用!”
“对对!我也去!”
“你们可知那厉鬼是何人所化?”
“早先不知,不过昨日有一行人到处探听蒙倛的生前事,大家都猜测,那厉鬼就是蒙倛!”
“当真?!我常年不在家,但这蒙倛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生前就是一方恶霸,没想到死后戾气也这般大!”
“可不是!幸亏我家与他并无过往,不然此时可真要吓死了!”
“就是就是!快些吃吧。吃了去问问那符纸的事,无论是不是蒙倛,有管用符纸保命总是放心些!谁知道那厉鬼会不会滥杀无辜呢!”
“对对对!快吃了我们一起去!”
扶疏三人听完对望一眼:西市?
三人赶往西市时,已有许多人往同一个方向跑,三人跟着人群来到一处宅院外,这不是昨日扶疏赠了符纸的那家吗?!
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家主问:“谢二,你倒是说啊!你这符纸究竟哪里求的,这般管用!”
又有人问:“谢二,你昨晚可看清了?来的厉鬼是不是蒙倛?”
谢二什么都不回答,只往人群里看,像是在寻什么人。
众人见他一问三不答,都有些不耐烦,口气便不太好了,“谢二,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厉鬼偏偏找上了你?”
“就是!与蒙倛结仇的人那么多,他为何不去找别人,单单只在你屋前闹腾一夜?”
“谢二,这符纸究竟是哪位高人画就,你藏这私做甚!难道你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就是!莫要这般没的良心!又不要你出银子,你告知我们去处,我们自个儿去求,到底碍着你什么了,就是不肯说!”
“哼!还能碍着他什么,八成是碍着他发财了!他定是想等我们都走了,他好去多求些符纸来高价卖于我们!”
“谢二,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平日里你贪财好色,我们也就当没看见,如今大家性命攸关,你如何还能只想着自己发财,对我们见死不救?!”
“谢二,你如此自私自利,就是靠这符纸发了财,怕你也是有命拿没命花了!”
“莫非你想着死前给家人多留一笔钱财?”
“他会那般好心?真这般疼他家娘子,为何还成日逛勾阑?”
“逛勾栏算什么,他平日里见着正经人家娘子也一样口出秽语调戏,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