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殊手艺是不错的,清汤寡水施昼也停不下口来。
——
又过两日。
皇帝一直不常去后宫,施斐与施殊的母妃也并不受宠,又很安分,不怎么与人交谈。
墓前祭拜的人并不多,能来的都是真情实意的。
施昼与施斐、施殊的两人关系好,再加上以前也受过他们母妃的恩惠,也来了。
他们母妃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生出的儿女也都很温柔罢。
施昼看着施斐与施殊想。
祭拜完后,施昼也就回宫了。
自己回的。
出宫祭拜的也就只有他与施殊了,他看得出来施殊与施斐得要一起说这话儿,没去打扰人。
自觉回宫接受楚青痕的折磨了。
师生都风雨无阻的为学业做着努力。
施昼哭出来,他手伤也快好了,策论还是一个字没动,听完楚青痕的,还要去听卫炙的。
一开始的新鲜全都被磨没了。
上辈子学生时代被作业支配的恐惧现在施昼又体会到了。
——
施斐府上。
施殊与施斐书房相对而坐,门窗紧闭。
施斐在茶桌上煮着茶,动作从容:“听阿昼说,你不走了。”
施殊颔首道:“想开了,一直在寺里待着也不是办法。”
施斐看她,面色冷下来:“你想做什么?”
施殊面上是笑,眸里含着无尽的痛楚,压着令人惊讶的癫狂,轻声道:“我听闻,人死之后是可以复活的。”
她嗓音柔和:“我想寻些法子将人带回到我身边,他一定还在等我。”
她笑着说,眼眸却流下泪。
施斐皱眉道:“随你罢,别妨碍到我就成。”
施殊用手指擦拭掉眼角的泪:“我有分寸。”
施斐煮完茶之后,挽袖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握着滚烫的茶杯,仿佛察觉不出烫意,把玩着道:“别寻着寻着把自己弄没了。”
施殊摇首道:“我比你还在乎我的性命,他还在等我去救他呢。”
施斐没说些什么。
施殊轻启唇:“查到些东西,皇帝似乎病情好转了。”
施斐放下茶盏:“被察觉到了?”
施殊摇头:“并未。”
施斐看她,没出声,是示意人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施殊却笑着道:“这么久未见,哥哥不给皇妹倒杯茶吗?”
施斐冷眸看了她一会儿,而后提着茶壶起身,走过去给施殊倒茶。
作者有话要说: 施斐:没想到吧?
第29章 猫
施殊饮了口茶道:“宫里的人说并未出问题。”
施斐坐下,皱眉想了会儿,道:“加大药量罢。”
施殊笑了笑:“我会去吩咐。
“皇帝撑不了多久,但到时势必与蛮族开战,卫炙走了,你要如何?”施殊看着施斐的双眸问。
施斐沉吟了下,道:“三分兵权在皇帝手上,皇城与宫内的禁卫军也由皇帝统领,若是卫炙走了……”
他敲了敲桌子:“他的亲信也会留下,再说,禁卫军头领可是极其崇拜这位战无不胜的卫将军。”
施殊笑笑道:“卫家那小子可是站在昼昼那边的。”
施斐垂下眸:“阿昼对皇位并没有心思,不必动他。”
施殊道:“可他身边的人有心思,你也同我说,皇帝教他帝王之术,华妃倾尽势力护他,卫家兄弟给他在武臣那边铺了路子,楚青痕在文臣中也受人吹捧。”她顿了顿:“他确实没心思,他身边的人都有心思。”
施斐轻声道:“再说罢。”
施殊明白他心内的退避,也不再说此事了,道:“楚青痕背景有些古怪,你多仔细。”
“今日就到这罢,我先回宫了。”施殊说罢,起身推门出去了。
施斐坐在原地,垂眸看了手中的茶良久。
——
几日后。
施昼手上的痂终于掉落,伤已好的差不多,每日涂些祛疤的药膏就行了,施珩给人下了最后的通令,让施昼明日上交策论。
施昼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桌上铺着的宣纸白如雪,他撑着脑袋,手里把玩着精致小巧的镇纸。
楚青痕今日不知怎的回事,晚来了,现在也没见着人。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施昼直起身,道:“先生总算来了。”
楚青痕微颔首道:“有事耽搁了,望殿下恕罪。”
施昼把镇纸丢到桌上:“先生今日不上学了罢,这策论想的本殿头疼。”
楚青痕一眼就看见桌上那张一字都无的白纸,眉眼染上分无奈:“那就不上了罢,臣陪殿下将策论作完。”
施昼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从早晨到下午,施昼先大致将策论写出来,再由楚青痕挑出毛病,反反复复修改了几次,才得出此时施昼手上拿着的那张纸。
施昼得了好,让楚青痕留下来用了晚膳后,再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翌日。
下了早朝后,施昼拿着那张纸去了御书房。
太监一道一道的传上去,皇帝知会让人进来。
奴仆们退到外殿。
刚下早朝,皇帝头顶上厚重的冕旒还未摘下。
施昼进来时,宫女真准备给皇帝更衣,又被吩咐退了下去。
他叹了声,施珩事务繁忙到都快把御书房当家了,连回寝殿更衣的时辰都没有。
他正想着,就察觉到皇帝看了眼他手上卷起来的纸张,听见人道:“放着。”
施昼“哦”了一声,将纸放到桌上。
皇帝又道:“过来。”
施昼过去了,就看见施珩自然的张开双手:“衣裳在榻上放着。”
施昼怔了下。
成吧,因为他,人走了,所以这份活儿他来干,施昼咬牙。
施昼半俯身,将皇帝宽长的镶金嵌玉的腰带解开,从施珩身后饶开。
不太熟练的缘故,他动作缓慢,环着人腰身,将腰带扯了下来,又抬起双手,去解系带,又是解了半天。
施珩见人笨手笨脚的模样,眸里浮现出笑意。
良久,才将外裳褪下,又给人换上一旁的轻薄的玄色衣裳和简单的腰带。
上朝的朝服过于厚重,施珩下朝就会将朝服换下。
最后是冕旒的褪下。
天子自是不可能低头的。
施昼与施珩的身高又差距良多,他踮起脚,双手费力的去解着暗扣,冕旒重的很,他扶起来的时候,身子不稳,还是施珩逗够了人,才伸出手扶住了施昼的腰身。
施珩眸中浅淡的笑意都压不住。
施昼瞧见了,哼哼着,没好气的把冕旒随手放到桌上。
却突地,施珩低咳了几声。
施昼看过去,才发现人面色有些苍白:“父皇无事罢?”
施珩摇首道:“受了些寒罢,过几日就好了。”
施昼听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待施珩御座上坐下后,自觉的站在一旁。
施珩不用猜都知晓,这是在等着自己夸奖。
仔细看完之后,施珩是带着赞许的,这篇策论看过去,无疑会让人猜测是一位上过多次战场的老将所书,其对战场的详细认知令施珩赞叹,所出的方法也成熟可行。
皇帝赞道:“不错,是在卫炙与楚青痕手上学了些东西。”
施昼不满:“我呢?”
皇帝低声道:“也很好。”
“让司天监过几日算一下黄道吉日,就让卫炙出征罢。”皇帝淡声道。
施昼没反应过来:“什么?”
话题转变的过快,施昼有些懵。
皇帝将纸张放下:“与蛮族开战。”施珩顿了顿:“让朕寻个理由。”
施昼怔怔的:“啊?”
没过多久,施珩又开口:“就说,蛮族日前一再骚扰我朝边境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朝被逼不得不与蛮族开战。”
施昼现下已然回过神,又听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句,他看了眼施珩,人面色如常,他在心里暗暗佩服。
皇帝叹了一声:“你也同去。”
施昼僵住:“什么?!”
他身娇肉贵这么多年,自是不肯上战场这种折磨人的地方,况且那地方动乱不断,死个人都是寻常的事。
他去战场,明摆着找死。
施昼不愿,不愿极了,也有着对陌生事物的恐惧。
他面上委屈,深吸了一口气:“父皇,为何要我去战场?”
“儿臣无能,也不会起什么大作用,更可能会拖了卫将军的后腿。”
皇帝沉声道:“不许贬低自己。”
施昼蹲下来,伏在皇帝膝上,轻声道:“父皇,昼昼不愿……”
“不想去。”他嗓音里含着委屈。
你不是最疼我吗,为何一定要让我去送死?
良久,皇帝揉了揉他的软发:“昼昼要听话。”
施昼吸了口气,没说话。
两人僵持着。
最后还是皇帝妥协了,他叹息道:“你先下去罢,让朕再想想。”
施昼只好出了御书房。
他心中不稳,面色也不好看,出御书房之后,就有些慌乱的往华宫跑。
华蓉征听了之后,面色骤沉。
“太医院那边的眼线道皇帝召人的次数多的不寻常,太医院里几位皇党最近也有些心神不宁。”华蓉征精致的面容上却莫名令人感到寒气:“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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