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车前国的铁骑很厉害,但都怕水,上次你们遇山洪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他们敢过这乌雪山,我们就在山上放水,没有山洪也制造也山洪,当然得事先通知城中百姓,不能让他们受损。”
“这方法是好,但是如果他们放火烧山呢,我们不成烤人了吗?”不知是不是故意逗他,司琴德胜问得有点幼稚。
“怕什么,我们不是储藏了大量水源嘛,火怕水,烧不起来。”莫汗那德胸有成足。
“再有,七王子不是准备了大量的火/炮硝石吗?所以我们必须和他们打水仗,他们的武器再厉害见水也化为乌有。”
“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得派另一支军守在乌雪山后面,这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万一山洪也淹不死他们,那接下来的就是硬仗,所以花将军必须守在最后。”
“谁去打前阵呢?”司琴德胜与他四目相对,难忍心中狂喜,这个小和尚,真是越来越值得喜欢。
“肯定是你啊,你不打前阵,能引来七王子吗?”
“若是本王出了意外死了呢?”司琴德胜故意调侃他。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啊,我们这种打法叫先舍后取、先败再赢,向死而生。”莫汗那德捂住他的嘴。
“你看,若舍不得这座城,他们就无法经过乌雪山,他们只有经过乌雪山,才是我们绝地反击,从败取胜的时候,一时的输赢算不了什么?”
“这种相似的方法我们之前也用过,但七王子不上当,觉察问题后沿路折回,一切枉然。”
“那当然,你们都不给人家尝尝甜头,直接前攻后追、猛烈攻击,谁上当?引别人进陷阱前要给点好处的。”莫汗那德调皮地向他眨眼。
“哦?怎么给?”司琴德胜故做不知。
“半推半就,半显半露,半胜半败。”
“半推半就???”司琴德胜反问着,慢慢搂住他的腰。
“嗯,一定不能太认真。”莫汗那德没有留意他那炙热如火眼神。
“莫……”司琴德胜俯下/身,不亲下去难以释放心中的激荡。如果上次山洪后是装傻充楞才换来的一亲芳泽,那么这次他只想光明正大的和他亲一回。
“我是不是很聪明,经过佛法的洗涤与众不同吧?”莫汗那德自恋着一脸灿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自信和灿烂引得司琴德胜心血翻涌。
“……嗯……”俯下/身,就要亲下去。
“报告……”帐外,有士兵在喊。
要命!司琴德胜的眼睛秒射门外,情绪给这个该死的士兵破坏了。每一次都是早不来晚不来。亲下去,只要他不反对,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事。
“什么事?”松开莫汗那德,司琴德胜粗声粗气,瞪着进来的士兵。
“呃……”士兵也让司琴德胜的凶神恶煞吓住了:“车前七王子又来叫阵了。”
“挂免战牌。”司琴德胜没好气地说。
“遵命。”士兵一溜烟地跑了。
“到那一天,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们胜利了我再出来。”见士兵出去说,莫汗那德又说。
“你不跟着?”司琴德胜问。
“我跟着干嘛,又不会打仗。”
“本王想……想把你绑在身后……”
“哎呀不要嘛,我不会跑的,会乖乖地等你回来。不要绑我……”莫汗那德向后退,好像真的给他绑了一样。
“好,为了奖励你为赤乌国出谋献策,本王陪你玩一回蹴鞠。”
“就知道你会陪我玩的。”莫汗那德跳了出去。
司琴德胜吩咐龙大成先派一队将士按莫汗那德说的去乌雪山事先准备。同时又让花千依安抚好城中百姓,让大家做好撤退。
三天后,估计龙大成在乌雪山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司琴德胜让将士摘了免战牌自亲带着一队汉家军前往七王子的帐前叫阵。
号角齐鸣、鼓声宣天,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赤乌、车前两军双双开启了你死我活的撕杀。
战场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喊杀声,刀剑声,从清晨一直到响午,司琴德胜带出的汉家军死伤过半,而车前七王子步步紧逼,越战越猛。
见形势不妙,司琴德胜鸣锣收兵,让众将士撤回城,汉家军动作迅速边战边退,齐心协力关上城门。
七王子推出了七辆冲车,对着城门就是地动山摇的撞击。
城门撞开,七王子的铁骑如猛兽直冲入城,随着一阵响天彻地的喊声,七王子的铁骑一如莫汗那德推算般,追着司琴德胜的汉家军直奔乌雪山。
眼看乌雪山就在眼前,司琴德胜和汉家军佯装战败,丟了战马,扔了手上的刀枪,狼狈往山上跑去。
“冲啊,他们逃到山上去啦……”山下,七王子举着大刀高呼着。
“冲啊……”
“冲啊……”
山下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司琴德胜大手一挥,龙大成早已会意,下令开闸……
山间,三处横腰截断的水流连续储存了几天已四处横溢,再不开闸,它们就要冲破闸口一泄千里了。
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滚滚山洪夹着山石断木、泥流淤浆直冲而下,七王子的兵马再次接受山洪的洗礼,一片人昂马翻、哀鸿遍野。
“这个小和尚,看不出啊。”司琴德胜再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下山后定要好好犒劳他。
想起他一脸灿烂的笑容,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立即把他拽在怀里。
看着山下一片狼藉,龙大成和山上的汉家军一片欢呼,很久没打过如此爽快的仗了,将士们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的确,胜利会冲昏头脑,在这大胜的时刻,谁也没有留意潜伏在暗处的危机。
七王子中的大王子被山洪冲下马并无大碍,他观察看着周围,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哼!他光着一半的头,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拾起一把弓箭,悄悄躲在山石后。
司琴德胜让他一败涂地,他就让司琴德胜命丧黄泉,三支箭同时搭上了弓。
西北部人本就牛山马大,力大无穷,这三支箭射出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他闭上眼睛,当再次睁开那双如鹰一般的眼时,嗖、嗖、嗖三声,三支至命的箭直奔司琴德胜胸前。
“王爷……”随着众人的惊呼,司琴安一下扑了上来。
司琴德胜眼明手快宝剑当当两声,掉下两支箭,另一支却深深插/入司琴安的左眼。
“啊……”司琴安一声惨叫,晕倒在地。
“司琴安……”司琴德胜一手抱住他,快速拔掉他眼中的箭,点了他的穴道给他止血。
忽如其来的意外把大家吓懵了。
“抓住他……”龙大成一眼看到躲在山石后面的大王子,招呼众人冲了过去。
“司琴安,司琴安……”司琴德胜叫唤着:“医官,医官……”
医官冲了上来为他扎针上药,清理淤血、包扎伤口,如此折腾了一番,司琴安才从痛楚中醒来。
“王爷,你没事吧。”睁开眼的第一句,司琴安担心的是司琴德胜。
“本王……没事……”司琴德胜看着怀里的他:“你呢……疼吗?”
“没事,过几天就好。”司琴安忍着疼痛强装笑脸:“我的职责就是保护王爷,王爷没事安安就没事。”
“司琴安……”司琴德胜别过脸,不忍再看。
后面有兵将把司琴安抬走。司琴德胜把医官叫到一边。
“医官,他的眼睛……”司琴德胜没说下去医官也明白他要问什么。
“王爷,他的一只眼是保不住了,趁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先不要告诉实情,情绪不好可能会影响另一只眼,先瞒住吧。”
“……好,下去吧,随身看好他。”司琴德胜吩咐着。
“是。”医官点头遵命。
……
回到营地,安泰不管不顾地冲进营房。
他本来和莫汗那德躲在一间小食店里,见战争大获全脸,军民全体喜气洋洋在街上狂欢。
忽然听到有人议论司琴安受伤的事,立马待不住了,不管消息真假,一路大街小巷,急奔慢跑直往阵营冲,身后莫汗那德一个劲儿喊,也听不到了,一心只想见到司琴安。
“安安,安安……”
冲进营房,只见司琴安平静地躺在床上,蒙着一只眼,脸上的血迹已清洗干净了,但身上、衣物上的血迹还在。
“安安,你怎么样?”安泰着急地扑在床前。
“没事,一点小伤,几天就好。”司琴安安慰他。
“怎么会这样,不是大获全胜了吗?怎么还受伤?”安泰摸着他的脸眼里蓄满泪。
“这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不哭,我是为了保护王爷受伤的,哪一天你需要我保护,我也一定会这样做。”
司琴安抚着他的手背,微笑着,平静无比。
“司琴安很英勇,反应很快,这身伤是本王欠他的。”帐外司琴德胜走了进来。
“王爷……”两人叫着。
“安安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安泰,你能不能代替本王照顾他?”司琴德胜看着安泰问。
“我,我愿意啊。照顾安安本也是我的责任。”安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