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死不了,莫王不用担心。”安泰安慰着他:“你还好吗莫王,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愿跟我逃出去吗?如果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跑。”
“安泰愿意跟着莫王,只要莫王不嫌弃安泰,就是天涯海角也愿意跟着。”安泰掷地有声。
于是两人偷偷溜了出来,一路兼程,终于在王爷出发之前赶到。
……
“你没事吧?”久久地,王爷低眉顺眼,嘴唇动了动,声音低低地问。
“赶了三天的路?”他知道,神都离雪域圣宫不近,没有几天的路程赶不及的。
“哦,没事。”圣王又笑了,笑得有点苍白:“就是连累安泰受苦了。”说着转身去扶安泰下马。
“来,小心些。”扶着安泰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背。
安泰的五十大板的伤口没有完全康复,加上一路的颠簸劳顿,又令他屁股开花,疼痛难忍。
司琴德胜收了眼神,无声地重上战马。
“安泰……”司琴安喊着跑来一同扶他:“你怎么样,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挨了五十大板,你说能没事吗?”安泰瞪司琴安一眼,似乎存心逗他:“也不来看我,害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了一个月。”
“是我不好,没及时收到消息,如果知道一定去找你,前几天知道你受伤我都担心死了。”司琴安很会说话,顺着安泰的意思责骂自己。
“是吗?这才差不多。”安泰满足的笑了。
“有什么好吃的吗?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又困又饿又渴,我这骨头都快散架了。”
“有有有……”司琴安忙不迭的跑回自己战马,在马背上提起一摞东西递给安泰:“里面有吃的喝的用的,全给你。”
“真的?太好了。”安泰开心又满足,先拿出一袋水给了莫王,又翻出一块烧饼也给了莫王,然后再找自己吃的。
“那以后我就当是你兄弟了,和莫王的一样的好兄弟。”安泰不愧是逢人熟,一点小恩小惠就开心得不行。
“你现在才当我是兄弟啊?”司琴安似乎感受到他的趣意,佯装失望地说:“自从第一次相识我就当你是兄弟了。”
“是吗?”安泰也笑着,不知是不是近珠者赤,他的眼睛也和圣王一样明亮,有灵气:“好,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
“嗯,这有点意思。”司琴安终于得到满足。
“安泰,去那边坐着歇息一会。”圣王扶着安泰来到树林边,扶他坐下。
“莫王,你也累了,你坐。”安泰不愧是忠诚的随从,时时不忘圣王。
“好。”圣王依言坐下,又连续喝了几口水,这才注意到德胜王爷被自己忽略了。
只见他一身战袍盔甲,威风凛凛,病容的脸也遮拦不住他的英气。默默地看着自己,似乎有话对自己说。
“王爷……”圣王走过去:“息喘灵是在喘的时候才用,对着咽喉喷一下就能得到缓解。你带着病躯行军打仗,一路多保重。”
“你……”王爷欲言又止,半响又憋出一句:“你不跟着?”言下之意是带上圣王他们?
“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跟着你们干啥,只会添乱,不去了。你们好好打,打了胜仗我们有见面机会的。”
司琴德胜闻言,眉头一皱,手中甩出一条长长的马鞭朝他这边飞闪而来,长鞭左绕右缠,像有灵识一般,转眼间他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那里。
“莫王……”安泰大惊。
“王爷……”安泰也惊叫着,不知他要干什么。
只见司琴德胜手中长鞭一紧、一拽、一提,圣王像一团绵絮,被他提到自己的战马上。
“送送我们总可以吧。”王爷松开绑在他身上的马鞭,富有磁性的低音在他耳边响起,出其不意的举措把大家惊呆了。
“可,可以……”圣王半天回过神,惊愕地赔笑着:“我的马在那边,我自己可以骑。”他指着自己的马。
“你是怕我的宝马承受不住你的重量?”司琴德胜策马前行,不知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无理取闹,声音淡淡的:“还是怕我会把你摔下去?”
“没,没有,不是的……”圣王感觉今天的他有点奇怪,和之前接触时的高冷严重不符。
王爷的举动把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司琴安、安徒柳青看得目瞪口呆,胜王的举措是以前从没有的。
“王爷的脑子没问题吧?”司琴安走到安徒柳青面前,指着自己的脑子,悄声问。
“你的脑子才有问题。”安徒柳青拍一下他的头:“主人的事少管,做好自己本份比什么都好。”
“哦……”司琴安一脸茫然地应着。
“还不带上你的兄弟跟上?”安徒柳青喝斥着。
“哦,对……”司琴安恍然大悟,立马扶着安泰上了自己战马。
安泰屁股疼得不行,这时背后有人给靠着也觉得不错。
一路默默无语,空旷的山野,林海茫茫,偶尔见到零星的散户飘出的炊烟袅袅,太阳快下山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花千依很快赶了上来。
“王爷,我们该告辞了。”良久,圣王说。
他一直不明白身后的王爷在想什么,不言也不语,就这样一直不急也不缓地走着。
“嗯。”王爷勒住马绳停了下来:“这一路大队兵马留下的车辙已掩盖了你之前的马迹,雪域那边的长老大师应该想不到你会往这个方向走?”
圣王闻言不由怔住了,原来他要自己送他是为了掩护自己的行踪?
圣王笑了,笑得阳光明眉、温暖如驹,这是他逃出圣宫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谢谢。”他由衷地说。
“……你说的,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司琴德胜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远方。
“嗯,的确是。”圣王下了马,对他挥手:“待到春暖花开,将军凯旋,山河无恙,你我安好,后会有期。”
司琴德胜对他微微一点头,目光坚毅沉着,策马调过方向,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司琴德胜:真不识趣,本王要走了也不来送送……
第7章 再揭黑幕入虎穴 首富帅哥皆手足
王爷是行军打仗的高手,心思缜密,虽说同乘一匹马,但并没有把他们的坐骑落下,而是让士兵看管着,这会大军离去,他们也不至于徒步而行。
“安泰,你受伤未愈,我们也别赶路了,走到哪算哪吧,先把伤养好。”
“好,听莫王的。”
两人上了马,慢慢地走着,看着远处太阳的余晖和阵阵炊烟,圣王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的、用陶瓷制成的、椭圆形的东西,上面雕刻着一朵梅花瓣,中间有几个小孔,样子毫不起眼。
“莫王,你很久都没有吹埙了,今天怎么有兴趣拿出来吹啊?”安泰问。
圣王细细地擦了擦这个黑色的的埙,头也不抬一下:“很久没吹了,再不吹,它都嫌弃我了。”
说完放在嘴边,暗提丹田之声,轻轻吹了起来。埙音清扬悠远,音色朴拙抱素如天籁,把一边的安泰听得也跟着节拍摇头晃脑。
“莫王,发现你的曲子吹得越来越好,都快成了音律大家了。”安泰笑着。
“……”圣王看他一眼没有回话,继续吹着。
“跟着莫王安泰早晚也会成为音律大家。”安泰继续逗他。
“这是好事,你成了音律大家,本圣王就有人琴瑟和鸣了。”圣王停下埙音和他说笑着。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天黑时分到了一座小镇,找了间客栈投宿,客栈小厮见是两位僧人,对他们挺客气,给了一间上好的厢房,两人收拾好行当,如此无事过了一晚。
凌晨时间,耳边隐隐传来小声的哭泣,圣王耳尖,发现是隔壁的厢房传来的,推了推身边死睡如猪的安泰,没反映,只好自己垫起脚尖寻了过去。
从门缝看进去,哭泣的是位老者,约有五十多岁,穿着普通的下人服饰,正在屋里哭得欢。
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问:“老人家,你哭什么?”
老者这才收住眼泪,打开门:“小师傅,深夜打扰你休息,真对不住了。但老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心里愁啊。”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圣王走进屋里。
“唉,这说来话长,都是因为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一心求长生不老,为了保持容颜不老,这十几年来什么神仙散、飞仙膏、罗汉丹是吃了不少,不但没成仙,反而一天比一天老。这不,才断了一个月没吃不老药丸,就成天担心自己会死,又催着老朽去雪域圣宫求丹药。”
“……”圣王无语,想不到一出来就遇到这样的事。
“这雪域圣宫也不知怎么回事,长老和大师都避而不见,圣王就更不见了踪影,老朽供奉了大量的金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老爷把小人打得够呛,说我贪了他的钱财,又把小人赶出家门,说再求不到圣药就把我送去官府。”
“据说圣宫的僧徒们都下山寻圣王,小师傅,你也是出来寻圣王的吗?唉,希望能快点找到圣王,给我家老爷丹药,不然我这老头都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