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依倒显得左右为难,王爷叮嘱自己照顾郡主,这会王爷回来了,郡主却哭了,王爷不会责怪自己不尽力,而是不喜欢郡主无休无止的闹腾。
“大小姐,你别哭了,你看王爷这不是回来了吗?他肯定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玩的?你就等着惊喜吧。”
花千依安慰着她,左右两只手也是无处可放,想为她试眼泪,自己还不够格。想拍她肩安慰她,又好像男女授受不亲。只看着她哭而没有表示,又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花千依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在王府长大,本就对女儿之情不甚懂,若是她泼辣无理取闹还好,戏谑调侃她就好,偏偏她不闹只是哭,如何是好?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眨眼的前锋将军,这下却对一个姑娘束手无策。双手放在身后剪刀石头布了半天,也决定不了。
“别哭,狼来了……”忽然花千依灵机一动,伸出双手在太阳光下做着狼头的动作,动作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狼头的影子映在地上,嘴里同时发出狼叫的声音。
司琴娉婷正聚精会神地生气,蓦然听到狼叫声,也顾不上真假,吓得直往花千依怀里钻。
司琴安和安泰开始也吓了一跳,但看到花千依的神色,知道他在逗她玩,也不出声,笑着坐在一边看戏。
这把花千依吓得目瞪口呆,赤乌国的第一美女,王爷的未来王妃往自己身上钻?若是王爷看到,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心惊胆颤的将军只好高高地举起两只无处安放的手,目光急切地寻求司琴安的帮助。
司琴安偏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和安泰商量着如何处理打来的猎物。安泰说可以焖着吃,司琴安却建议烤着吃,说烤着又香又脆。
安泰不分辨,只是笑着帮他捡着干柴。
花千依眼睛的余光看到王爷远远地走来,心中暗暗叫苦。幸好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只见他心中一动,灵机无比的又来了个主意。
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风披在司琴娉婷头上,把她扶到一边坐下,轻声对她说。
“郡主不要动,狼在一边瞪着眼呢,你一动它就会扑过来,不要出声,盖好披风,本将军去把它赶走。”
“好。”司琴娉婷已给他吓住了,不生气,也不赌气,乖乖地听着花千依的话。
花千依微微一笑,这姑娘好打发。轻轻拍了下司琴娉婷的头,然后得意洋洋地看一眼司琴安,意思说,你就是不帮我,本将军也有办法。
只见花千依退出三米之处,对着空气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发出阵阵狼的惨叫声。
司琴娉婷以为真的是在和狼搏击,吓得身子一颤一颤的,而另一边的司琴安和安泰捂着嘴笑得弯不起腰。
过了半会,眼看王爷他们快走近了,花千依大叫一声,猛地对着空气击了一拳,然后发生砰的一声,似是有东西给甩了出去。
“好了,狼给赶跑了。”花千依拍拍手,强忍着笑走到司琴娉婷面前掀开她身上的披风:“现在安全了,没事了,不用怕。”
“真的?”司琴娉婷从小在王府贵阁中长大,天真单纯:“你真厉害。”她一脸膜拜地赞着他。
花千依一脸的坏笑,司琴安根本无眼看他那个得意样。
第21章 多情反被无情恼 聪明圣僧巧化缘
“你们在玩什么?这么开心?”身后,传来司琴德胜的声音。
“王爷……”花千依和司琴安喊着。
“莫王……”安泰也开心地迎上去。
大家各自喊着自己的主人。
“长胜哥哥……”司琴娉婷毫不忌讳地扑向司琴德胜的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刚才好险,有狼,不过幸好花将军厉害,赶跑了。”听司琴娉婷这样说,花千依和司琴安都偷笑着。
面对这么一个大大的拥抱,司琴德胜顿时窘蹙地瞥一眼圣王,他并没有太多的关注自己,而是坐在安泰旁边一直和他说着什么。
一把推开司琴娉婷,脸上冷冷的:“不可胡闹。”从小到大,他都不知被司琴娉婷这样拥抱过多少回,唯有眼前这一次让他如此反感。
司琴娉婷本就暗自生气,现在他不但不哄自己,反而更冰冷,不由得一阵失望,她狠狠地推开司琴德胜,樱桃小嘴噘得老高,一脸的委屈地撒娇着。
“长胜哥哥变了,都不疼娉婷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你这是怎么了嘛?”
“……”司琴德胜瞥他一眼并未言语,向圣王走去。
“郡主,你看要烤些什么来吃?”花千依见王爷脸上不悦,举着之前打回来的兔子和野鸡答讪着,想为王爷解困。
“吃什么?你就知道吃,我饱了,不吃。”司琴娉婷的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抢过花千依手上的野鸡往地上一甩,生气地走了。
“这……”看着咯咯直叫乱扑的野鸡,花千依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一脸无助地看着王爷。
司琴德胜向他轻轻一个眼色,花千依明白,点个头追了过去。
花千依性格好、脾气好,有耐心,会说话,但凡司琴娉婷向王爷使性子、耍脾气,收拾残局的永远是花千依。虽然有时还会整蛊她,但最终,结局是好的。
司琴安和安泰早在一边架好柴火,上面烤着兔、鸡等野味,阵阵香气袭人。
“来,这是你的。”司琴安拿着烤好的野味给安泰。
“我……”安泰咽了一下口水,看一眼圣王不敢接。
“安泰,想吃就吃吧。你知道的,我们这边的佛教对荤素并没有太多的禁止,没有规定僧人一定不能吃肉。”圣王解释着。
雪域圣宫的沙僧们平时也都是吃肉食的,在雪地高原不吃肉食,身体受不了寒气的侵袭,故而在圣宫的千条僧规里并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吃素。只是圣王自小身体强壮,并没有不适合高原的寒冷,所以一直是持素食状态。
“那我吃啦。”安泰向圣王征求着最后的意见。只见圣王笑着点头才大胆接下司琴安递过来的鸡腿。
“好吃吗?”司琴安边吃边问。
“嗯,好吃。”安泰猛地点头,自小跟着圣王出家持戒,一直在圣王的眼皮底下生活,从来没有越轨之举,偷吃贪吃更不用说。
“以后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好吗?”司琴安像是在哄小姑娘。
“好。”安泰开心地点着头。
“能不能不要再游走四方了?你这样很危险。”王爷看着他,语气隐隐透着担忧。
“不走能去哪里,我一介和尚,除了可以栖在庙里、青灯长伴古佛,无处可去。”圣王展颜一笑,目光变得隐忍。
“……”王爷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担心。
看着他坚毅的目光,知道劝无可劝,心里一急,不由一顿猛咳。
圣王一脸疑惑,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又咳?王爷近期总是毫无征兆地咳,为他探脉,却拒绝不让。再看四周,弥漫着一阵阵的烟雾和熏烤味,或许是王爷闻不得这些。
“来,我们去那头坐。”圣王扶他坐在另一边的空旷处,为他输入内力,如此,王爷脸上才稍为温和。
“今天怎么感觉王爷特别娇情?”司琴安边烤边漫不经心地说。
“这些烟算什么,之前在府里躲在火房学做罗汉菜的时候,烟比现在更大更浓也没见咳?”
听言,司琴德胜像被揭短一样,咳得更厉害了,半响才憋出一句:“你闭嘴。”他厉声喝斥着司琴安。
圣王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一脸疑惑,做什么罗汉菜?
司琴安本来还有话要说,见王爷生气,只好把烤好的鸡腿往嘴里塞,却还不忘小声嘀咕。
“就是嘛,这么多下人不用,偏偏自己跑去做什么罗汉菜,结果做得四不像,难吃要命。”
一边的安泰看了,不觉皱眉头:“莫王,你别什么事都以输内力来完结,可知对你的消耗有多大?”
王爷听言马上抽回手,立马不咳了,紧张的问:“什么消耗?”
“王爷,你不知道,圣王每一次给你输入内力,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损伤?”安泰回答。
“此话怎讲?”王爷知道,为别人输入内力,对于内力深厚的人来说消耗损伤是不大的,只要打坐调息即可,但圣王什么会损伤?
“哦,没事。”圣王笑着瞥一眼安泰,似乎怪他乱说话:“这点小事无妨,不碍事。”
“莫王,你还逞强,看你掌心,上次玉朗……”
“安泰……”不待安泰说完,圣王打断他的话,笑着继续从容自若地为王爷输入内力:“就爱大惊小怪,都说了没事,嚷什么呢?”
司琴德胜才不管,反手握住他手腕打开掌心,只见手掌泛白毫无血色、掌心隐隐发黑,掌上皮肉粗糙,手上冰凉无比,早已没有之前的温润柔软、细滑如玉。
“怎会如此?”王爷惊骇不已。
“不碍事的。等找到适合的栖身之地,闭关半年就好了。”圣王抽回手。
“没有解药?”王爷问。
“解药?本来是有的,但……”
“有话一次说完,不要问一句说一句。”王爷脸上少有的急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