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反对!这些年是太纵容你了是不是,在外头野惯了,连断袖之癖都敢玩?”皇后娘娘常年要受宫妃朝拜,对妆容打扮尤为看重,不管何时见她,都是一副端庄典雅,大家闺秀的模样,却独独为了乔央离,几次失态,没了一贯的好脾气。
但是每回发完脾气,她又会哄着离王殿下,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
十几年来如一日,从未变过,却不想,民间那句慈母多败儿,当真不是虚言。
乔央离垂着眸子道:“母后若是执意要反对,儿臣也无力阻止,只是儿臣断然不会放开他的。”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对待?”皇后娘娘道。
乔央离道:“也不是很好,任性妄为,还不讲道理。但是儿臣一见倾心,其他人再难入眼。”
“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罢了,你若愿意,母后给你找更好看的。”皇后苦口婆性,意图劝说乔央离。
离王殿下叹了口气:“母后,儿臣在宫外的时间比您还长,见过的人比您还多,您能找到的人,没准儿臣都见过了。况且儿臣也不是全然喜欢他的颜色,只是跟他待着,儿臣可以全然放松,而在宫中,尔虞我诈,吃碗粥都要验毒,这太累了。”
从闺中小姐跟姨娘和庶出女斗,到风光为后跟妖艳宫妃斗,皇后没有一天是放松下来的,就连大婚之日,她都要防着有人在她的喜酒上下毒,一开始很累,累着累着,也就麻木了。
离王不提,皇后估计不会想起来,幼时的她也曾经天真烂漫过,跟下人们打成一团,困了随处睡,饿了随便吃,那种惬意日子,好似上辈子的事了。
皇后出现了几分动容。
对于乔央离,她向来了解。不喜欢权势,不喜欢争斗,却因为他的身份而不得不争,不得不夺。
原以为时间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明争暗斗的生活,却不曾想,在阴暗之中,乔央离还捂着一片赤诚。
皇后伸手为他理着鬓角落下的乱发,叹道:“你当真改不了了?”
“饮水吃饭,不可离之。”乔央离闭着眸,蹭着皇后的掌心,像极了皇后近来养的那只小猫。
掌心有母后的温度,想一股暖流涌入心中,在烦躁中有了一点安息。
乔央离算是明白,白濯为什么爱腻着白妈妈了。
皇后娘娘拍拍他的脑袋,道:“也罢,不管你了。只是你父皇那边,你自己看着办吧。”
乔央离猛然抬头,展颜一笑:“多谢母后!”
“你我母子,不必言谢,将来有机会,把他带进宫里看看。”皇后娘娘道。
乔央离点点头,把脑袋枕在了皇后娘娘的膝盖上。
不知何时起,离王殿下拥有自己的一份权利,之后出宫建府,远离皇宫,皇后就再也没有被她的儿子这么亲昵过。
皇后有些意外,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乔央离露出柔软的一面。
总之,大皇子跟宫翎的事情尘埃落定,苍倾帝怒气汹汹回到御书房,身边伺候的宫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倒是大宫人时常会劝谏两句,走了进去,跟他说:“陛下何须如此生气,不过是一个女人,再为离王挑便是。”
“他恨不得都给大皇子抢了去,以前大皇子抢他东西,他都要跟他打过一场的,今日倒是好心,连自己的准皇妃都拱手相让。”
皇后宫殿的事,宫人并不知道,他便点点头,道:“许是两人关系缓和了的缘故吧,奴才听说离王最近经常跟莫王走在一起呢。”
苍倾帝拿笔的手一顿,森冷抬眸:“你说谁?”
“离王和莫王啊,有宫人看见的。”宫人有点儿慌,好像自己说错话了。
好不容易平息怒气的苍倾帝将手中的笔一扔,拍桌怒道:“好啊,朕当是怎么回事,原来他根本就是牵线的人!”
“什么?”宫人一脸懵逼。
苍倾帝道:“传令下去,离王禁足一个月,无召不得出宫殿一步。另外,去把镇南将军的儿子带来,朕倒要会一会,究竟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离王念念不忘,沉迷至此。”
“是。”
旨意很快送到,离王殿下没有多大反应,跟皇后娘娘温存了半天,这才回到自己的宫殿,筹划着后边的事。
而镇南将军府却是闹成了一团。
蒋平直接将圣旨扔回那传旨宫人,道:“什么叫其余人等不能入宫,老子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欺负我儿子,白儿,走,入宫。”
正在吃饭的白濯筷子一掉,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反应不过来了都。
第69章 抢人
再次走在皇宫的宫道上, 感觉还是很陌生,不过唯一让白濯心安的,就是身边有个蒋平。
这可是他的血亲, 天底下会无条件把他护在身后, 保护着他的父亲。
蒋平步伐很快,连带着白濯也不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入宫见到了苍倾帝。
对于抗旨跟入宫的蒋平, 苍倾帝见怪不怪, 他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 怕朕吃了你儿子不成。”
“倒也不是,来白儿,见过你岳父。”蒋平拍拍白濯的背, 吓得白濯一机灵。
白濯:“……”您在说什么, 您是有九个脑袋吗?
果不其然,苍倾帝脸上一绿,扬手怒道:“来人, 把镇南将军请出去。”
外头侍卫闻言,提刀入内。
蒋平风云不动,回头瞥了他们一眼,道:“谁敢!”
侍卫们被他的气势一压, 脚都抬不起来了, 他们垂着眸子,不敢看君上。
苍倾帝气急败坏:“好啊, 看来是朕把权利下放得太多了,殿前你都敢如此放肆!”
蒋平一拱手道:“陛下, 臣不敢,只是臣跟儿子失散这么多年,自然要看紧了,若是陛下答应跟离王的事,臣交出兵权又有何不可。”
一个皇子,换得南疆兵权上交,这笔买卖稳赚不赔。但苍倾帝还是拒绝了,蒋平虽然放肆了些,但是从未有过谋反之心,重新找个掌管南疆的,他还不放心呢。
苍倾帝挥挥手让侍卫退下,又对着白濯道:“你也去殿外候着,朕跟你爹说几句话。”
白濯点点头,听话离开。
等门都关紧了,蒋平道:“陛下有何话要说?”
“你就这么由着他?他可是你的独子,若跟了离王,你们蒋家香火就断了。”苍倾帝道。
蒋平不大赞同,道:“世上姓蒋的千千万万,蒋家香火断不了,况且蒋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皇位需要继承。”
“老子有啊!”苍倾帝道:“你把老子的继承人给抢走了,朕找谁去?”
蒋平啧了一声,道:“陛下是只有一个离王吗?大皇子这么努力学习治国之道,你就不能看看他?况且离王心不在此,你让他继承,他估计没两个月也能禅位,届时他权利比你大,你再气也没有,还不如不折腾呢。”
苍倾帝冷哼:“都说镇南将军不善言辞,你今日话倒是说得不错啊。”
蒋平很是自豪道:“我儿子教的。陛下,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跟我儿子说话得好,否则被气死了就不要怪臣没提醒。”
“还多谢爱卿体恤了,不如爱卿也体恤体恤朕,赶紧收拾东西回南疆?”苍倾帝道。
蒋平摇摇头:“南疆这几年来都平静得很,发展快赶上篷州了,臣一年不回去都没事的。”
“你是死也不让步了?”
蒋平道:“臣倒是想,奈何两个年轻人不想,陛下,您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什么叫棒打鸳鸯,朕是在操心他们的事,”苍倾帝恼羞成怒:“两个男的能有什么好结果,要是吵架,打起来谁劝?”
“那陛下就更不要理他们啊,现在年轻气盛,矛盾多得是,没准两天就离了呢?”蒋平反问。
苍倾帝突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就是不能接受,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更何况那已经不是沙子,而是砖块了。
“朕不和你讲,你把他叫进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蒋平警惕道:“问什么?且说好,敢惹他不高兴,臣就把这个宫殿给掀了。”
苍倾帝怒气之下有了点不一样的情绪,是无比地鄙夷:“以前宠妻现在宠子,堂堂将军,就这么丢人?”
“不丢人,”蒋平摆摆手,往外走去:“跟儿子离心那才叫丢人。”
在离心边缘疯狂试探的苍倾帝:……
对不起,他就是要这么丢人。
白濯站在盘龙石柱旁边,听到身后门被打开,他赶紧转身,见蒋平毫发无损走出来,松了一口气:“爹,没事吧?”
“没事,陛下叫你。你进去后恭敬一点,若说你了你也忍着,回府后跟爹说,爹给你算账。”蒋平声音很大,里面的人不想听到都难。
白濯不知为何,突然想笑,他应了一声,舒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殿中灯火通明,龙椅之上天子端坐,沉着脸跟白濯对视。
白濯垂首乖巧地向他朝拜,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还是能感觉到天子如炬的目光。
两人僵持许久,苍倾帝才慢悠悠开口:“你可知朕召你来是因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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