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只是想多多接触白濯才觍着脸跟上来的,如今白妈妈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好意思硬留,且不说能否见到白濯,就他如今的状态,怕是见了也不会对你和颜悦色的,想罢,众人纷纷掉头,三五成群地走开了。
白妈妈送走了众人,确定无人在场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脚狠狠一踹,原本就不牢固的木门倏然打开,露出门口一扇精致的浮雕屏风。
白濯还沉浸在怒火之中,听闻响声后便停下擦嘴唇的动作,冲着外边道:“谁!”
“你娘我!”白妈妈走进内室,倏然吓住。
只见白濯颓然而立,身旁的柜子椅子东倒西歪,脚下亦是湿了一大片。更糟糕的事,原本色泽诱人的嘴唇,在白濯无数次折磨下,早已充血红肿,几处剥了皮,正慢慢渗出艳红色的鲜血出来。而他本人更是一脸戾气地看着铜镜,好似要瞪出个洞来。
白妈妈赶紧走上去,抓住他道:“白儿,你这是怎么了?!”
白濯咬牙切齿道:“乔央离那龟孙子,老子和他不共戴天!”
“……”白妈妈不明所以,只从白濯燃着烈火的眸子中感受到他对离王殿下的怨恨。她瞧着白濯面白唇红的惨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劝慰起。
白濯独自在屋中发了一通火气后,这会儿倒稍稍冷静了下了,更何况他即使再生气,也不至于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发火。
他见白妈妈担心而不知所措地站着,倒是生出愧疚之感来,只是被乔央离强|吻的事情他是不敢说的,毕竟这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往后是否能继续穿女装。
他伸手搂住白妈妈,道:“娘,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白妈妈是看着白濯长大的,哪会不晓得他的心思,她抬头担忧地看着他,道:“那你和离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白濯无言以对,可是又真心不想说自己作死穿女装出门,还被乔央离逮到。
想到这,白濯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和乔央离绝对八字不合,他穿男装被揍,穿女装被亲,一碰到乔央离就没好事情发生。
白妈妈见他沉默不言,便知道两人之间一定出大事了,她略略激动,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白濯委屈道。
“说!”白妈妈推开白濯的手,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白濯被这充满杀气的视线盯着,一下子就怂了,道:“那……那你要保证不对我那些衣服出手?”
“你若不说我现在就烧了你的宝贝衣服!”
白妈妈听闻白濯这么说,内心咯噔一跳,那些衣服都是白濯的命,谁动谁死,现在白濯会提到衣服的事,那么事情一定十分严重了。
白濯一听,更是吓到了。以白妈妈说到做到的性子,如果不说,自己的衣服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可是要说,他又真的没那个脸。
向来果断的白濯一时间难以抉择,犹豫很久后,这才吞吞吐吐道:“我……我被乔央离亲了。”
衣裙与脸皮不可兼得,舍脸皮而取衣裙者也。
白濯话音落下,房间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后来听含烟楼的人说,这一天晚上,白姑娘的房中传出阵阵惨叫,撕心裂肺,经久不衰。
……
翌日,白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双目红肿,看着空荡荡的衣柜发呆,地上还躺着几件丑得他不想穿的男装。
昨晚和白妈妈坦白从宽后,白濯的衣裙无一能幸免于难,皆被白妈妈烧了个精光,若非自己誓死保护,怕连自己的首饰都得化作齑粉,随风消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白濯心如死灰。
白妈妈本就不喜欢白濯穿女装,平时是拗不过他,这一次能借口让他回归正常,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只是白妈妈此刻没想到的是,新的不去旧的不来,白濯振作后只会卷土重来。
白濯没了女装,内心又十分拒绝穿男装,最后索性拿了被子,什么也不穿地待在床上,一整日都不出房门半步。
而此刻苍京的人都在挂念着又一次生重病的白姑娘。
这是白妈妈命人传出去的,若是能戒掉白濯的女装癖,那便说白濯病逝,之后再改头换姓,重新来过。若是不行,这样也可减少白濯抛头露面的机会,以此阻止乔央离和白濯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后宫白濯传】
白濯(撕心裂肺状):不要,娘娘你饶了我的孩子们吧!!
白妈妈:本宫饶过你,谁来饶过本宫
白濯:不要啊娘娘
白妈妈:来人,给我烧!
下一章出场的肖辞小哥哥:……不就是几件衣服吗,白儿来,哥哥给你买
白濯:臣妾这就来~~
白妈妈:……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第17章 来者
白濯是不明白白妈妈的苦心了,一整日窝在房间里咒骂着罪魁祸首乔央离,恨不能此刻就披上马甲,到离王府痛扁他一顿。
只可惜自己实力不够,硬碰硬的话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由于心爱的衣裳被毁了个一干二净,白濯心情欠佳,就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待了一天,连白妈妈送来的饭菜也不屑一顾。
白妈妈虽是恼火,但见他不肯吃食,心里也是焦虑万分,几番劝说无效后,只能派个丫鬟到结缘桥买些小鲫鱼来,试图以此求得原谅。
含烟楼的姐妹们向来是万事通,见白濯和白妈妈这么闹别扭,也实在看不过去,便将自己新得的消息告诉了白妈妈。
“肖辞回来了。”
原本苦恼的白妈妈听闻,立即笑逐颜开,踩着小脚跑了出去,红色绣花鞋宛如风火轮,当即窜没了影。
待到白妈妈再回到含烟楼时,身后还跟着一个文文弱弱书生模样的男子。
自然,会有这样错觉的人大多是来苍京不久,而时常混迹含烟楼的人是不可能误会这小生只是书生身份,单从他腰间佩戴的一枚古玉便可看出此人家室殷厚、富可敌国。
素日爱缠着白濯的人见到此人,心中皆是一惊,脑海中浮出两个金光闪闪的字来:肖辞!
此人乃一商贾之子,自幼跟在父亲身后学习如何做生意,十五岁提前戴冠,为父亲打理家业,结果不出一年,肖家便跻身成为苍京第一商贾,这肖辞的才能也可见一斑。
更可气的是,这人仗着自己有钱,经常私约白濯,和白濯游山玩水,导致有很多时间他们都见不到白濯。
现在肖辞同白濯感情深厚,还以兄长身份自处,惹得白濯的追求者各种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他们这些人还是不敢同肖辞相争的,毕竟没人家有钱啊!
这两个月肖辞都外出行商不在苍京,白濯露面的次数也增加了不少,大家本来十分开心,现在看到人出现在含烟楼门口,当即垮下脸来,恨不得上前将之赶出苍京。
肖辞昨晚才回到肖家,原本打算歇息几日才来含烟楼找白濯的,结果却被白妈妈硬拉着来了,路上还被迫听了白濯和离王之间发生的事情。
此刻他跟在白妈妈身后,无视了不少恶意的目光,冲白妈妈道:“那现在白儿还是不肯和你讲话吗?”
白妈妈痛心疾首:“可不是嘛,就因为几件衣服,他现在倒是要和我绝食抗议了!”
肖辞无奈笑道:“毕竟那可是白儿最宝贝的东西呢。”
“再宝贝能当饭吃么!我可是他娘啊!”
白妈妈怒气冲冲道,脚步却未曾停下,直冲冲地赶往白濯的房间,但愿肖辞能劝说他一二,不然再绝食下去真该出事了。
肖辞同白濯相识已久,接触白妈妈的时间也不少,对这对母子的性格也算是有所了解,如今见这两人冷战,倒是觉得新奇可爱。
他被白妈妈拉到了白濯的房间,见白妈妈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他便道:“白妈妈,让我来吧,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白妈妈同白濯冷战了一日,此刻也实在是拉不下面子,便点了点头,放心地将此重任交给了肖辞。
劝走了白妈妈,肖辞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昨日来时同样是黑夜,同样紧闭着这两扇木门,肖辞本想在昨晚便给白濯一个惊喜的,只是就在自己打算敲门的时候,听到了房中似有若无的一句“师傅”。
他听过白濯讲他师傅的事情,知道那位已故的琴师对于白濯是怎般重要,所以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转身离去,给白濯静静缅怀故人的空间。
肖辞摇摇脑袋,伸手敲了敲房门,朗声道:“白儿,开门。”
绝食一日而神志不清的白濯骤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男声,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肖辞的声音,便警惕道:“谁?”
“你家哥哥。”
白濯迷迷糊糊,以为是幻听,便又询问了一句,“哪位?”
“肖辞。”
肖辞站在门口,不厌其烦地又回答了一遍,却始终不见屋中人有何反应,他以为是白濯气愤过头,连自己也不愿搭理了,便想着先行离开,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不料,就在自己转身的时候,那两扇门骤然打开,屋内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拽住他的衣襟就往里拖,全然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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