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为什么她和兄长的娘亲一模一样。”
远山道人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就知道了一直守着的秘密也守不住了,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成人的少年,虽然五官中有几丝晏城的样子,但是...
他眸子微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的娘亲,是来自大燕,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还没有成亲,那时候大燕王城里的名门公子哪一个不倾慕你娘亲,可是这丫头啊,偏偏喜欢上了最冷血无情的一个人,后来那个人兵败,带着你娘亲一起逃离,最后关头却是抛弃她,其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待到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救了你的娘亲,那就是你的父亲。”
“两人朝夕相处,渐渐的也滋生了感情,你娘亲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所以一直拒绝着,也是到了后来两人才心心相惜,你父亲对外称这个孩子是他的,你娘亲为了保护你才嫁入的将军府。”
“至于她和你的容貌,也是我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幻术替你们遮挡住的,毕竟那个人现在的权力至高无上,要是他知道了你的存在,说不定会做些什么。”
晏南伸手拿出腰间一直携带着的软剑,上面雕刻着一个清晰的‘承’字,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曾经和他交过手的人,他腰间的软剑和这个样式看着是差不多。
承字,承字,而他所知道帝王那个人也有一个承字。
“你应该见过你的生父,上次云镜登基的时候,他也来了,只不过,他的正妻之位一直空着,想来是对你娘亲的愧疚。”
传闻,大燕皇帝曾经娶了镇远大将军之女为王妃,叛军来袭时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后登基二十多载后位一直空着。
传闻,大燕皇帝痴吊念自己死去的王妃,修建了琼楼玉宇甚至鲜少踏足后宫,至今只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
传闻....晏南握紧了手中的软剑,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掀开酒盖子,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师父额那些话,所有的真相就只是那么的简单,他的生父是大燕的皇帝,那个对外显得十分痴情人。
偏偏是这个痴情人,负了他的娘亲,也是间接害死了他的娘亲。
偏偏这个痴情人是大燕的皇帝,最不能动的人。
“以前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要记住,你现在姓晏,而不是弈。”远山道人抢过他手里的酒坛,扔在了一边,现在晏南体内的毒容不得这人胡来,要说上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是那么的清楚,江亦这丫头不说,他也没怎么问下去。
上一辈的恩怨要是放到下一辈来解决,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才是江亦丫头心里想的。
晏南嗤笑一声,嘴角上还残留着酒渍,他看着手中的软剑,眼中的嘲讽之意很是明显:“是啊,我姓晏,永远不可能是弈家的人,永远不可能。”
回去以后,晏南将兄长留下的兵符翻了出来,旁边还有着将军府的兵符,家主信物,看着这些东西,这一切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而此刻全部都在自己手里。
权力,名誉,金钱,他现在都有了,为什么还是会失望呢?
是知道了自己生父的事情,还是说憎恶那个伪君子对娘亲做下的不可饶恕的事情。
是的,他恨,恨那个人。
但是却不能杀了他。
门外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进来”。
“主人,江世子来信了。”
暗卫将信放在了桌子上,关上门离去,晏南现在脑海里全是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看江北写的信。他低着头,手中始终握着那一把做工精致的软剑。
“弈承……”
江北这边,他看着四周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精兵,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身后之人:“你认识他们吗?”
第61章 异心4
“不认识,不是追杀我的。”
他看向这群人,身上的服饰倒是西楚的,但这手里拿着的兵刃却是东岳,这些人难不成是那个人派来的?
江北朝着自己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先从兵力最薄弱的西边突破出去,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待到人差不多都突围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抹人影。
看着倒是很眼熟,他朝着自己伸出手,坐在了马背上,扬长而去。
“主子,还要追吗?”
为首的人掀开面具,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他看着那逃离的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却是笑得有些残忍。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摇摇头,看了一眼江北渐渐离去的影子,拉紧缰绳朝着相北的地方而去。
马一路行驶到了山谷周围,江北确认好了附近没有追兵才让这人停下,他看着蒙着脸的男人:“这次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家住何方,在下来日一定拜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劳烦世子殿下记住这一点小恩情。”那人将自己蒙得严严实实,江北完全看不见他的五官。
大白天的把自己蒙成这副样子,要么是有目的,要么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身份。
江北目光一冷,对于这人他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种感觉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世子您知不知道,您这么看着在下,可能...”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撇开眼睛,面露尴尬的说道:“抱,抱歉。”
黑衣人抖了抖肩膀,看向了江北,眼中一股思念的流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到。
他轻声说道:“这批人马明显不想要世子殿下的性命,但是他们的意图却是很显然,困住世子殿下。”
“他们是东岳的人。”江北冷了脸,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看着正在清理伤口的随从们,跟着的随从现在也少了一半,要不是这个人的出现的话,他今天未必能够顺利脱困。
暮楚应该是知道了他查到了长月和他的关系,然后就派兵来追杀他,却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敢真正动手。
不对,这条想法在江北的脑子里被否决掉,他知道暮楚的性格,连长月都能下得去手的人,不可能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放弃追杀,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追杀他的人并不是暮楚。
既然不是暮楚,那又会是谁?
江北实在想不到这些人的目的,现在好在让暗线将信送到了南陵,希望晏南看见了信会对暮楚有所防备。
“敢问世子殿下最近是得罪了那些人,怎么仇家这么多?”蒙面人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系在江北身上:“男孩子在外面穿成这样可不好。”
熟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江北刚要说什么,眼前一黑:“你...”噗通一声晕了过去。
蒙面人将他抱在怀里:“你们世子我借用一段时间,放心不会将他怎么样。”说完翻上马扬长而去。
皇上寿诞在即,宫里宫外忙得也是不可开交,晏南负责此次的宫里的安危,这几日也是在禁卫军营和将军府来回奔波。
寿辰当天,禁卫军负责盘查各种来使的随行,避免出现各种意外。晏南今天难得起了一个早,本想着皇上寿辰也不用上早朝,他也可以松一口气,但是一大早就有人说前厅来了贵人,非让他出去迎接。
去他娘的贵人,打扰他睡觉都是在扯淡。
晏南随意的套了一件长袍,睡眼惺忪的走进了大厅。
却看见一个佝偻的背影:“请问是哪位贵人大驾寒舍?”
小厮走了上来,指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将军,是这位老妇人,她非要您亲自接见才肯说是什么事情。”
老妇人?晏南疑惑的看着背对着他站着的人,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是什么锦衣华服。
他对这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便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转过身,朝着晏南颔首行礼:“见过大将军。”接着,将自己一路从东岳带到南岳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把做工很精细的长弓:“有人托老妇将这个务必交给晏南,老妇打听了许久才找到了将军府。”
晏南接过弓,上面雕刻的正是一只麒麟,正是流月骑的标志,他们擅长暗中的刺杀,所以武器几乎都是长弓,而这把弓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弓身上的裂纹是他和映月对练时留下的印记。
这把长弓是映月的无疑。
“请问是何人交给您的?他人现在在哪里?”
“这个人蒙着面,老妇也不知道,他救了老妇一命,只将这个让老妇带带到将军身边。”
晏南握着长弓的手有些颤抖,送走了老妇人人后他派人时刻关注着这个人的动向,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妇人不是那么的简单。
映月为什么会救她?她又是遇见了什么人要取她性命。
“来人,准备一下,我要进宫面圣。”这件事绝对和长月有关,映月应当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才失踪。
流月骑和映月的仇,他必须要算个清楚。
东岳车队进入王城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时分,宴会是在晚上,暮楚坐在马车里,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皇上,有消息传来。”车外传来若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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