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朝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公子,是来享受的呢,还是来图乐子的呢?”
女人满身的脂粉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伸手便推开了她,扔了一锭金子给她:“找人。”
女人见到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时,眼里瞬间冒出精光,她的穿着和这里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管事的老鸨。
“找人?不知道公子找谁?”
晏南拿出一幅画,打开画像时里面出现的就是他的师父,远山道人的画像。
老鸨满脸疑惑的瞧着这幅画像,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这个人,来是来过,不过前几天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
老鸨摇摇头:“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这老顽固前段时间在这里赊了不少的酒钱,没钱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什么人,见着他就打,那可打得哟,整个人都是鼻青脸肿。”
晏南沉着脸收回了画像,老顽固在这个天下还有什么仇人不成?还是说欠钱不还被债主追杀?
反正不管他的事。
转身,他准备离开时,刚走没几步又停了下来:“他欠你们多少钱?”
“五十两银子。”
接着,一锭金子又落在了老鸨怀里,沉甸甸的两锭金子让老鸨有些眼花,这折合成银子得是几千两啊,今儿还真遇见个大爷了。
“公子有空常来啊,小店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晏南走在大街上,这次查老顽固的线索断了,但是老顽固离开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巧,恰好是他要找他的这几天?
回到宫殿的时候,暮楚给他留了一扇门,这种就像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一般,他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远离朝堂的纷争,远离江湖的纷扰。
但是这一种,恐怕如今是不能实现了。
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暮楚从奏折堆里抬了起来,充满疲惫的眸子里闪烁出一起亮光,仿佛是久逢黑暗时终于遇到了一束光芒,一束来自不易的光芒。
他缓缓走到了晏南身边,大概是沐浴后的缘故,头发还是湿淋淋的:“找到老顽固了吗?”
晏南摇摇头,将画像放在了一边:“提前跑了,现在大概已经出了东岳境地。”
“那需要派人追吗?”
“没必要了,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他了解老顽固的习性,要是不用点儿特殊的手段是引诱他出不来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时间再和老顽固耗着。
梦魇能够反应以前的事情,但为何偏偏又反应出他没有经历过却又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晏家那群人,他还真的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你怎么连头发都不擦干?”看着他湿淋淋的头发,晏南皱着眉头问道:“现在这个天气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暮楚轻笑一声,他一沐浴完也就沉浸在了审批奏折上面,这十几天的奏折全部放在了一天,他也希望能够快些批阅完,好好的陪陪师父。
所以这个头发他就忘记了擦干了。
“那,阿南帮我擦干?”
“自己不会动?”晏南挑了挑眉头反问道。
“别人都是妻子帮丈夫擦头发的。”
晏南轻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说道:“皇上,您都还没有成亲呢,哪里来的妻子?”
“师父…!”
晏南:“叫师父没用。”
“阿南!”
晏南:“叫这个也没用。”
长手一揽,晏南瞬间躺在了床上,身体直接被压在了下面,他瞬间想到了前几天的事情,脸上瞬间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你…你头发还没有,还没有干呢。”
阿南在想些什么呢。”暮楚看着他的模样,心情大好,之前的疲惫居然就在这么一瞬间消失殆尽了,他这次倒是没有做什么事情,俯身吻了吻师父的眼角,说道:“等我把这些奏折批阅完就和你一起回南陵。”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现在天下的局势看着是太平,但是这是表面上的东西,暗地里的勾结各个君王都是看破不说破。况且,南陵新的豺狼虎豹也出来了,新皇明面上看着是好掌控,背地里却也是搭上了自己的势力。
一个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晏家掌握着朝中八成的兵权,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至于那个丞相,一只喂不熟的狗随时可能会倒向有利于自己的那一边,他又何必养着呢。
“那,那我陪你一起。”晏南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这些东西恐怕批阅到天亮恐怕都批不完。好在他以前帮云镜看过,在军营里大大小小的奏折也是他一个人批阅,至少能分担一些。
晏南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那我就陪你看这些奏折。”
他微微挑眉,戏谑的看着他的师父:“阿南这是提前适应皇后的日子吗?”
“贫嘴。”晏南笑着咒骂一声。
暮楚没有拦着他,很自觉分了一块儿小地方给他:“至于里面的内容,阿南要是觉得不合理直接就扔在一边不用管。”
“嗯?”晏南疑惑的拿起一叠奏折,似乎还不太明白他说的话,但是一翻开上面的,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长长的字:
——后宫凋零,求皇上立选秀,开枝散叶。
晏南脸上闪过几丝尴尬,看向暮楚时,发现那人嘴角正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师父看见什么了?”
“让你娶妻生子的。”他伸手将这奏折扔在了一边,接着又打开了第二封,上面的内容还是写着:皇上无子,还请皇上选秀之类的话题。他打开第三个,上面还是一些建议皇上选秀纳妃云云的话,第四个也是,第五个还是,甚至到了第十个还是一样的话题。
“怎么了,这些大臣们写什么东西了?”暮楚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心里大概也是猜到了是什么,但是他对于师父这神情还是很欢喜,这只能说明师父心里有他的位置。
晏南将这一叠奏折扔在了一旁,沉着脸说道:“一些屁话,狗屁不通。”
接着,他继续看下去,但是脑海里一直徘徊的画面就是大臣们劝暮楚选秀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一提到这件事他心里就憋得慌,憋得难受。
当初云镜娶皇后的时候他也是难过了很久,但以后也是释怀了,毕竟那个人是自己安排进去的,至于现在…
他瞥了一眼低着头正在聚精会神批阅奏折的男人,横竖看都是一颗好苗子,怎么到了他这里就给种歪了呢,还是不能惹哭,不能冷落,不能置气的那一种小祖宗。
莫非是前面十几年他活得太自在了,月老再和他开玩笑,现在就来了现世报,派个祖宗故意折腾他吧。
不过,他家小阿楚越长大,出落的也是越发的英俊了啊,怎么越看越好看呢?难怪那些大臣们急不可耐的把自己闺女给塞进来。
晏南看着认真的男人,心里不禁感叹道,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也长大了,还成了一国之主,自己长得也不赖啊,怎么就没有姑娘什么的追求呢?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老了?
他捏了捏脸,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啊,难不成是心理老了
“师父,你在想些什么事情呢?”暮楚从很早之前就感受到了自己师父的目光,然后就看着他又是叹气又是捏自己的脸,像个孩子一样:“身前的奏折快落在地上了。”
“啊?哦,我捡起来。”晏南很明显走神严重,刚弯下腰狼毫笔就落在了地上,墨汁瞬间沾染上了他素白的衣衫,紧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他眼前的东西已经乱成了一团。
暮楚看着这一连贯的事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那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晏二公子,你这究竟在想些什么,朕的奏折都被你弄乱了。”
“说说吧,怎么赔偿朕?”
晏南脸上闪过几丝尴尬,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辩解一下:“我可以重新整理好。”
“这次是一个意外。”难不成他还要说是他自己看人看得入迷了,然后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的怀疑,那他哪里还有做师父的颜面,他不要面子啊?
他又手忙脚乱的将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边,多多少少也批了一些奏折,但是晏南觉得小阿楚在他身边的话,自己永远不可能把这些事做好。
看来这小祖宗还真是自己的克星。
第46章 身世4
暮楚帮着他将散落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上面写着一行行很漂亮的字体,可以说得上是一手好字,但是这内容嘛…
“那个,是你让我随意的。”
“朕的年纪还小,婚娶之事操之过急…”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走到师父面前就将他抱在了怀里:“师父,你还当我十几岁小孩儿呢。”
“朕已经过了及冠的年纪了。”及冠后,按照东岳的习俗,男子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晏南想着小阿楚的及冠礼他都没有参加,甚至连一句祝福都没有,那时候的他还在北国寻找解药。小阿楚最值得骄傲的年华,而他和他却生生的错过了。
这个师父还真有点儿不怎么称职。
“师父,按照东岳的习俗,男人及冠之后就可以娶妻生子了。”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儿十足,晏南又想到了奏折里大臣们的劝诫,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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