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周要去找她亲爱的女朋友了,现在可能在紧张。
果然,电话接起,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可可,我有点紧张。”
我笑了笑,说了句最糟糕的安慰话:“别紧张。”
贺媛找我没什么大事,主要目的是缓解气氛,她以前形容我是她身边的一块糖,她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就把我从兜里拿出来舔一舔,她就会暂时忘掉那些烦恼的事。
这段恶心巴拉的话让我吐了好几天,虽然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舔我,但那段时间看到她的名字,脑子里出现的便是一副猥琐的贺媛伸出舌头要舔我的样子。
她说,程可可你才恶心,好端端一段表白的话被你搞成这样。
我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并求她放过我。
第二天,午饭过后,我就开始准备出门,找了套景翊没见过的搭配,还在网上新学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倒腾了好久终于满意了,时间才走到1点。
于是我坐在客厅上配着老爸看电视,并发呆。
我爸问我:“几点出门?”
我说:“两点二十。”
他抬头看了眼钟,又转过来看我,最后一声不发地看电视。
似曾相似的情景,让我觉得想笑。
陪爸爸看了几集电视之后,时间终于走到了传说中的两点二十,出门前妈妈问我回家吃饭不,我思考了几秒,回答她,不了。
这次景翊没有提前到来,我在太阳下等了几分钟,才等到她的车,仿佛我们还是从前的样子,这一个多月来的的内心矛盾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上车时,她问了句:“等久了吗?”
我摇头:“刚下来。”
开了十几分钟后,她的车到了某条路的路口停下,示意我下车。
接下来的一段路需要步行,从一条上山的小路而上。走了将近5分钟,视线忽然开朗起来,石头堆砌成的墙上,长满了爬山虎,乱中有序,不难看出精心打理过。
因为爬了有些陡的阶梯,我有些喘气,脖子上也出了一层细汗。
“景老师,等我一下。”我在路边停下来,呼了一口气。
她转头看我,我把背包取下来,想脱掉外套,她见状朝我走了几步,从我手里把包接过。
“就这点路,喘成这样。”她呼吸平缓地看着我。
我用手当扇子扇了几下脖子,仰着脑袋指着额头看她,说:“你看,流汗了。”
景翊笑了笑:“看到了。”
她说完,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我。
她问:“平常不上课时,都在家里吗?”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汗,点头又摇头:“不一定,偶尔会出去。”
景翊问:“不经常运动吧。”
我嘿嘿一笑:“很少。”说完,我又补了一句:“出去也是和朋友打牌,都是室内活动。”
景翊一脸难怪的样子,从我手里接过外套,接着把背包还给我,一副劝告的样子说:“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我背好背包,想从她手里把外套接过,却被她躲开。
她看了眼我额头上又出现的细汗,无奈道:“我拿吧。”
我没有推脱,大腿一迈跟上她的步伐,晃了几下身体,说:“我朋友都很懒的,就喜欢室内活动。”我转头看她:“景老师,你看起来挺多这样的活动,以后带上我呗。”
她听完也转头看我,目光同我一碰,转了回去。
她没有回答,我咳咳,又找了个话题:“听说,像你这种年纪的人,都开始注重养生了。”
景翊听后一笑,转头看我:“我这种年纪,我什么年纪?”
为了防止恶意袭击事件,我远离她一点,笑着说:“就是快要三十岁的阿姨年纪。”
她忽然停下来,嘴角带着笑,佯装生气地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我哈哈地笑:“就是像你这种,二十出了好大的头,不到三十了,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像个小姑娘似的年纪。”
她听后仍旧带着那个笑,一脸的这还差不多,接着朝我走一步,拉住我的手腕。
“别退了,小心摔下去。”她用力一扯,把我拉到她身边。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玩笑里,脸上的笑脸没有收住,整个人有点飘,她这么一拉,我也就顺势倒过去,撞进了她的怀里,很奇妙地,下巴撞到了她的锁骨处。
我后退了几步,揉着下巴对着她傻笑。
日头正好,快三点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身上,像是镶了一层光,她的发丝藏在光圈里,泛着淡淡的颜色。她的手腕上,是我的一件浅色外套,此刻正懒洋洋地搭着,另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腕。暖洋洋的空气从我们之间吹过,拂过她的手臂,再吹到我身边。
周身的气息仿佛都因此温柔了起来,她看着我眉眼弯弯,偏着头浅笑着。
这人,是我的初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 26 章
再沿着一个小斜坡上去后, 终于看到了书店的大门。
从外头看, 是一套普通的民房, 刚才那个爬满爬山虎的墙壁, 正是这座房子的一部分,或许是改装的废弃屋子, 从外头看,红色的砖甚至还有些不整齐。
外头空间大, 有个小院子, 红砖墙上黑色的燃料写着几个艺术大字“书的屋子”。远远看着, 倒是一点也不违和,反而因为黑色周围的灰色阴影, 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景翊在我跟前推开了书屋的玻璃门, 却没有先进去,而是给我让了一条路。
我承认我是真的体力差了,从山底到这儿, 已经累到不行,所以进门我就找了块小包间, 瘫在了沙发上。
说是小包间, 不过是被一个个小书架隔开的小空间, 进来之后,才发现书屋里头还挺大的,格局全是一块块,遇见走廊还能看到墙壁上的手绘画,各种各样的书籍, 还有提供休憩的地方。
大厅里的大木桌边上,正做着一群穿着同样校服的高中生,有的拿着笔在做作业,有的看着漫画书,有的看小说。
正想仔细瞧瞧他们看的是什么书,景翊忽然出现,挡住了我的视线。
她的手里拿着一本菜单,在我对面坐下之后,她把单子移到我面前,敲了敲桌子说:“看看,喝什么?”
我看了一圈,把菜单推到景翊面前:“我们喝茶吧,你点。”
她接过后随意翻了翻,接着便去了吧台处,等她再次回来后,我已经从对面的书架随手拿了本书过来,翻到了第一页。
景翊倒是不急,先是看了眼我手上的书,把包放到一旁后,问:“怎么老看着那群高中生?”
我嘿嘿一笑,把书合上,撑着脑袋看着她,问:“你说,我和他们区别大吗?”
人越成大,越喜欢像小时候。“你看起来好像高中生啊。”这句话听起来,就让人特别舒服,即使浓妆艳抹,长筒靴配短裙,但有人对你说这样的话,心里总是开心的。
景翊听后,笑了笑,说:“你不穿校服,看起来也是个高中生。”说完她随手抽了一本身边的读物,盯着我的眼睛问:“开心了?”
我咬唇晃了几下身体,表示开心。
为了报答她,于是我说:“景老师,你看起来也像是个大学生。”
景翊今天没有化妆,我见她的时候,她多数都是不化妆的,从前我们有讨论过此类的话题,当时我询问她化妆技巧后,我问她,觉得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需要化妆?
她只回我,看心情。
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就是因为懒。
说的我很了解她似的。
毕竟,我以为,我们是很熟的。
哈哈哈,我真小气。
看了几页后,店长将茶水送了上来,景翊还点了蛋糕,十种口味在桌上摆满。
我转头看店长,终于确定她不会过来送食物时,把无处安放的书放在了一旁,问面前正在倒茶的人:“吃得下?”
景翊笑了笑,把倒了半盏茶的杯子推到我面前,悠悠解释:“她们这个系列的蛋糕做得很好,所以我每样都点了。”
我把这句话翻译成,她每样都要吃,于是我又问了句:“你吃得下?”
她闻言只稍稍抬眼看我,片刻将头低下,把茶壶放到架子上,说了句:“不是还有你吗。”
我一副了然的样子往后退了一点,并喝了口茶。
景翊的意思是,这十块蛋糕她要和我一起吃完,不仅是这样,还是一块蛋糕两个人一起吃的意思。
我拿起书,遮住半张脸,突然因为一会儿要吃到景翊口水这件事,表示十分激动,甚至有些脸红。
所以接下来,我的心思就有点不在书上了。
书屋的招牌蛋糕就是不一样,虽然没有觉得好吃到像是味蕾被电击,但甜而不腻真的很难得,等到我每样都尝一口,还想再来一轮时,景翊忽然把目光从书里抬了起来,放在了我的脸上。
确切说是唇上。
她问:“喜欢哪个?”
“啊?”我顿了顿,对她的忽然发问有片刻愣神。
瞄了一圈,我拿着叉子指着最边上的那块:“这个。”
景翊顺着叉子看过去,接着把那块蛋糕放在她自己面前,拿起她还没用过的叉子,就着我吃过的那块地方,又切下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