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楚姬洛底细的吕秋则更为大惊失色:“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如此身法?”
(注一:引用自《心经》)
作者有话要说: QAQ都没人,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不喜欢看这类文
么么哒小可爱们
第9章
吕秋也知此时不宜走神,便将心中疑惑按捺下,全力助他:“石老儿,看你这五短身材,怕是眼神儿不大好,你的对手可在这儿,吃我一记‘太公溪钓’!”
石雀儿天生侏儒,最忌讳人讽他身材矮小。吕秋此话一出,石雀儿果然转目怒瞪,用腹语斥道:“小子找死!”
然而,俗话说狡兔三窟,石雀儿为人实在奸诈,哪是一语得骗,只瞧他嘴中再吐一箭,竟然朝着姬洛的方向而去。这一手令旁人炸了锅,方才瞧清他嘴里居然含着两支吹箭,箭筒经过改造,能连环发力。
见那吹箭发发追命,且上面涂抹的南疆毒物也相当难缠,姬洛立在崖上左右为难,干脆兵行险着,用钩索嵌在石崖上,向下一坠三丈,几乎贴着那藏刀阵顶部。
钓月钩另一端拴着高氏的腰,姬洛这飞身之下乍然瞧见她空洞无神的目上,有虫子从肌肤下蠕动而过,他心下动了一念,向那连环机关借来飞针。
姬洛平日养花剪叶,也与虫蛇打过不少交道,只瞧他素手拈来,“夺夺”两声,那针轻轻扎破肌肤,将那只蛊虫钉住。
蛊虫未死,人且暂活。
见他剑走偏锋,施佛槿立刻出阵配合,狮吼再出,石雀儿想作笛音却是不可,吕秋虽不是他对手,却能将他缠得十分烦躁。
高氏因此得了几分清明,蓦然抬眼,愣愣望着姬洛朝她赶来。
可姬洛还是低估了提魂术的消耗,一开始石雀儿并不打算控制那么多人,而是令人将那些负隅顽抗的村民捉来,若非这第二轮机关开启,他未必要再度施蛊。
而高氏恰恰就在这被捉来的几人之中,她识得这批南来江湖客,乍一看姬洛那张脸,再见满地尸骨狼藉,腰间铁索捆缚,她本心知肚明姬洛非是歹人,可不由得怨气横生无处发泄,生生将他与其他人打作一伙,不分是非浑骂一通。
“你这个丧门星!灾星!自从你来了之后,这个家就没安宁过!你要害死所有人才甘心吗!你怎么不去死!”高氏掩面涕泣。
姬洛虽是一愣,但他争分夺秒,只能将这些话过于耳后。人至身前,他寻着藏刀阵刀刃罅隙,立时向前伸手一抓:“夫人,我是来救你的!”
然而,吕母眼中却写满狠毒,调头一刀刺进他心口。
“小儿天真!蛊虫与我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被你轻易制服,岂非堕了老夫多年威名!”石雀儿一手撑着崖壁,一手拉住吕秋的钓月钩,张口一咧,嘴中豁牙并着他猥琐的笑容,十分讨打,“你们人单影只,也敢同老夫硬抗,果真稚子不知天高地厚!奉劝你们乖乖交出八风令,我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姬洛这才明白,姜还是老的辣,那石雀儿老奸巨猾,乃是故意诱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本捞住了高氏的手腕,可那一刀带来的危机感让他本能将高氏踢开,高氏应声而落,滚入藏刀阵瞬间被斩落成泥,然而那些骂声仍不绝于耳。
一声呼唤从姬洛背后传来:“小洛儿!”
吕秋见姬洛中计担心他的安危,又瞧大势已去,不得已撤走,飞身赶来从后一把抱住姬洛。
瞧他支着手臂拼命去抓,吕秋眼中含泪,只当他救不了人而心有不甘:“小洛儿,跟我走!来不及了,我已经失去了双亲,不能再失去你!”
可毕竟是他为求自保而下意识将高氏踢开的啊。
风从指缝漏出,姬洛不敢看吕秋的眼睛,他捂着当胸的伤口,只觉心中一空。
施佛槿与燕琇也赶了过来,先瞧了一眼姬洛的伤,听着机关“咯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不由道:“范雎被构陷,十年后说秦王,杀魏齐,两位施主当如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姬洛被施佛槿一语点醒,试图仿效刚才乱石阵之法,再诱这石雀儿入阵,奈何这老头闻风不动,柴米不进,只得作罢。
四人趁‘洛河鬼神道’拖延时机,纷纷退入湖畔小屋,那燕琇便是从此地暗道出来,轻易便带他们走入其中。
这暗道乃依照山势浑然天成,走过一截缓坡后,几人转入山腹,最窄处仅容一人,抬头望如一线开天。
约莫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几人走入燕琇提到的山中暗室,果然瞧见桌案纸笔齐全,别有情趣。然而到这里,几人却没了门路,燕琇带人东转西转,却以此为原点怎么也走不出去。
燕琇带着金疮药,姬洛稍稍包扎了一下伤口,靠在吕秋的背上,幽幽道:“不得不说‘洛河飞针’真乃奇人,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这山间别有洞天,乃按时辰变换,一时半会我们想出去恐怕不易,不如稍事休息,静待时机。”
此言一出,三人倒也不慌乱,一夜未眠未饮,燕琇随施佛槿四下寻一些吃食山泉,而吕秋则留下看护姬洛。
“秋哥……”姬洛闻言垂首喊了一声,却不知该从何开口。
吕秋背靠石壁,握着血迹残存的钓月钩,两臂无力地枕在膝盖上。山中窅然,将他的声音拉得格外低沉:“原是我痴妄,只道你虽是鹌鹑,却有鸿鹄之志,却不想,你本就是鸿鹄。”
“我并未想瞒你。”姬洛以往怕他多想,可如今听他此言,倒是误会已成,不由急了。
吕秋淡淡瞧了他一眼,并未表现出喜怒,只是十分平静地说:“小洛儿,你同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也防备我是个胡人?”
姬洛苦笑,手上攥着衣摆,听他字字锥心。
未等他答话,吕秋倒是自个儿抢白:“不愧是我的好弟弟,你且记着,以后行走江湖,也需得有防人之心,不可一片真心全抛……”
姬洛张口结舌,吕秋越是表现得浑不在意,他心里越是难受。
吕秋继续问:“此事姑且不谈,你刚才的身法又是什么来路?”
姬洛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知,只是我醒来后,脑中混沌,前程往事都丢了,只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典籍。这心法名为‘天演经极术’,乃是以诸天星辰无上变化为依据,胜在推演无穷。”
“天演经极术?”吕秋复述了一遍,摆首叹息,“没听过。小洛儿,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许你……”
姬洛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盯着吕秋眼睛一字一句道:“秋哥,若没来白门走这一遭,我未尝不想一直在洛水边住下去。你瞧我不过是芸芸众生普通一人,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呢?反倒是有人可依,有枝可栖,要来得实在一些。”
想起这两年的宁静时光,虽烦恼不迭,但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姬洛每日养花读书,倒也安贫乐道。
可吕秋也非目光短浅之辈,他心知姬洛绝非凡子,于是心中多番思虑纠结,最后皱眉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而另一边燕琇逮住大和尚不放,两人在山缝里寻了些清泉,就近拿瓦石盛了些,一前一后往回走。
燕琇喋喋不休,时不时迸发出女子娇俏的笑声:“大和尚,为何独独就你有头发?”
施佛槿道:“与人赌输了,留的。”
“咦?”燕琇觉得十分新鲜,“我原以为和尚都清心寡欲,你怎么还与人作赌?”
施佛槿久久未答,燕琇心中更觉好奇难耐,可瞧他面上略有戚容,想问又如鲠在喉。
恰巧两人沿途路过一处空地,阳光从穹顶乱缝中漏下来,落在脚边形成层层光斑,照见山中清溪潺潺。施佛槿临光而站,双手合十,蓦然回首,只听他话轻如风:“是不怎么好,我不过是输了头发,他,却输了一生。”
“他?”
燕琇极为敏感,心中不由想:这个他是男是女?可与那发誓不武斗有关?
两人寻水归来,见姬洛按着伤口起身正四下查看。
姬洛也瞧见了他俩,余光瞥过,倒有几分璧人之姿,不由侧身回眸,暖了笑意:“约莫再等半柱香的功夫,待卯时三刻,这山中将有变换,我们趁那时出去。”
于是四人围坐下来,各怀心思。
吕秋与施佛槿相对,从大和尚手中接过盛水的石瓦,今夜那些刺耳的话突然纷纷跳了出来在耳畔聒噪,再想起退走前的一幕幕,双手不由一抖,脸色十分阴沉。
燕琇看看吕秋又看看施佛槿,心中一乱。不知这世上是否当真有心意相通,此刻众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块儿,登时无人脸色好看。
吕秋为人粗枝大叶,于是率先打破平静。
他就着石瓦啜了一口水,咬牙切齿道:“都说众生平等,可我却觉着当今走马乱世,人是连畜生都不如。小师父乃悲悯众生之人,若今日不为这八风令,两相对峙,你又作何决断?我吕秋扪心自问一不行恶事,二素无晋胡成见,可那些晋人却视我乡民之命如猪狗,我亦恨不得啖之!”
“秋哥。”见吕秋激动不已,姬洛忙按住他,可他也是个晋人,心中莫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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