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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急急如律令 完结+番外 (毛肚好吃)


  “母妃对我置若罔闻,疼我的人只有我身边的嬷嬷……不过她也死了,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因为照顾我,她也不会死。”
  “我等了很久,他什么时候会来兑现诺言,但是他再没有进过宫。”
  江也不知道这个‘他’是谁,但江也并不想问。如果岑黎玊乐意说,那么自然会说,如果不乐意,那问了也是白搭。可江也心里朦朦胧胧总觉得这个人是薛子钦。
  岑黎玊又接着说:“四年前,我遇见宫里的画师,他对我很好,陪我说话,教我画画,很长一段时间,宫里只有他敢和我说话。”
  说到这里,岑黎玊又闭上了眼,他表情有些挣扎,继续说道:“怎么可能有人真心对我好,他是二皇子派来的,他假装疼我……然后我,我……”
  “后来我亲手把他杀了。”
  虽然话没有说明白,但是各中内容,江也已经猜到了不少。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岑黎玊搂在怀里,更加搂紧了些。岑黎玊没有再说话,但是从他肩膀微微的抽动,江也知道他又哭了,这次不是因为噩梦,而是因为回忆。
  江也很难去想象这世上还会有这种毫无理由的凌辱,还会有人对自己的兄弟如此残忍。
  那些江也试图从只言片语里猜测出来的始末,在岑黎玊的记忆里,深刻又痛苦,却崭新发亮,时时梦见,历历在目。
  岑黎玊幼时偶然听见过年长的宫人跟说故事似的给宫里年纪小的婢子说关于他的事情。
  “九皇子出身的时候,皇上那个高兴啊……皇子满三日后赐名,锦妃娘娘有多得宠呢,即便是还没出月,下不了床,皇上也是当着她的面,大笔一挥给九皇子赐名。锦妃娘娘就看啊,皇上一横、两横、一竖再一横,一个‘王’字写在红纸上,锦妃娘娘笑得跟花似的……你们想啊,皇子赐名为‘王’,这是皇上多大的寄寓?可圣意难测啊,皇上又给添了一笔,添了一点。”
  “玉?”有婢子仰着小脸,天真地猜测。
  “点在上头啦,是个‘玊’字!”
  “那是什么字?”
  “那字儿可不重要,重要的是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便是美玉有暇,不完美啦。”那宫人说着,还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锦妃娘娘当场脸色就变了,九皇子给赐了个这样的名,圣上对他可是没有一点指望喽。”
  那时候他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可后来他无论怎么求见母妃也见不到一面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父皇曾经很疼他的,在他幼时,常常会来母妃宫里看看母妃,也看看他。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母妃会对他温柔,会亲昵地叫他玊儿。后来大概是父皇太忙了,鲜少来看他,同样的,他也就鲜少见到母妃了。
  宫里的人,人人都是拜高踩低,除了他身边那位照顾他的嬷嬷。
  皇子欺负他,宫人也欺负他,锦妃从来不过问。嬷嬷拦不住,每回只能给他身上的外伤上点药,然后抱着他哭,说他命苦。
  但岑黎玊觉得,有嬷嬷在,不算命苦。
  待他全心全意跟嬷嬷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嬷嬷死了。
  某日他被人打破了头,流着血跑回自己住所找嬷嬷,嬷嬷却倒在院子里,口鼻全是血。
  从那以后,岑黎玊认清了些现实——他生下来就是不被爱的。
  最能让人绝望的,无非是在他走投无路认命的时候给他一点希望,再把希望捏碎。
  岑黎玊十二岁的时候,某日被宫人欺负,被一名面生的画师所搭救。
  画师对他示好,教他画画,两人无话不说,朝夕相对。
  整整两年时间,两人如胶似漆,甚至让岑黎玊忘记了在宫里被欺辱的痛苦,然后便顺理成章的坠入爱河,几乎在爱河里溺毙。画师便提出要与他交欢,岑黎玊拒绝了。倒不是因为旁的,单单只因他的羞涩。
  然后那人便给岑黎玊下了药,等着岑黎玊求他欢好,看着岑黎玊跪在地上求他,疯狂的笑。再极尽凌辱之事,再无往昔温柔。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被人强暴到几乎昏厥之时,二皇子踹开了宫殿的门,带着一群宫人,亲眼目睹那场面。
  后来宫里宫外便开始盛传,九皇子好男色。
  从这件事传出去之后,父皇才来看他。岑黎玊记得父皇的模样,惋惜,心疼,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还有一点……其他的。
  画师反正是死了。岑黎玊趁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刀插在他喉管里。那血溅得到处都是,沾在岑黎玊的胸口,脸上,竟然让他觉得意外的温暖。
  天蒙蒙亮了。
  江也透过帘帐的缝隙察觉到这点,才知道夜晚已经快要过去了。
  岑黎玊哭了许久,一点声音也未发出来。
  江也思忖良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最后生硬地帮他把脸上的眼泪抹掉,说:“别哭了,总之……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会对你好的,还有魏麟,魏麟也会的。”
  “你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岑黎玊沙哑着说道。
  “是这样没错,不过,”江也打了个呵欠,“呜啊——我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第119章
  郭林充在将军帐外跟着其他小队的人巡逻,副将亲自做来护卫,虽然没有将军的安排,但其他人仍视他为领队,一个个都听他安排,井然有序地进行着防卫工作。郭林充自己也没有偷懒的意思,他和他手底下得力心腹两人轮流看守上下半夜,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
  毕竟连薛子钦都没有提前得到情报,可见大皇子虽然是跟皇帝请命过来,一路上的行踪也不是招摇过市,对此郭林充倒是放心了不少。他们不知道大皇子何时过来,那么如果有要暗害大皇子的人,也不一定能得到情报。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也从营帐里出来,在清晨凉凉的晨雾里伸了个懒腰。他好不容易又把岑黎玊哄睡着了,可他自己再没了困意。外边巡逻的人马各个看上去都还精神抖擞,江也往外走,想去洗把脸,恰巧看见睡眼惺忪的郭林充也往他那处走。
  估计也是来洗脸的,因为水缸在这边。
  “郭副将早。”
  “啊,嗯,早。”郭林充才睡了一个半时辰,完全没有睡够,“你起得倒早。”
  “还好。”江也顺嘴一答,“郭副将才辛苦吧,肯定没睡多久。”
  “是啊,不过没办法嘛,职责所在。”郭林充冲江也笑了笑,两人一边擦着脸上的水,一边并肩而行,聊了起来。
  “我昨晚上也没怎么睡。”
  “哦?”
  “就是没太睡好。”江也道。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还能看见天边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启明星,估摸着岑黎玊一时间也不会起来,江也干脆跟着郭林充一并走到将军帐前边的火堆处坐着。
  郭林充其实对江也还挺有好感,从几年前薛子钦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带江也去支援秦关开始,他跟江也倒还算得上有点交情,此刻一起坐在将军帐前醒神,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江也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跟魏麟比起来,江也有个不算优势的优势——魏麟总是很多表情,也很多情绪,江也却在旁人面前冷冷的样子居多。以往只觉得是二人性格不同,但深究起来,如果魏麟想要掩饰什么,就必须很费劲地演戏;但江也只需要保持一贯冷漠的脸,就无法令旁人察觉出分毫来。
  正如现在,江也神情淡漠,坐在郭林充旁边跟他闲话几句,任谁也看不出来江也其实满心怀疑。
  “昨晚还好么?”江也随口问道。
  “还好,”郭林充回头望了望,还有一半的守卫在打瞌睡,“没什么大事,大皇子睡得也早。”
  江也也朝他看的方向瞟了一眼,不止守卫在外边,还有大皇子的侍从,也在外边。此时已经有几个人起来了,估计是伺候惯了,起得也要早些。江也便开口问道:“大皇子的随从不跟他睡在营帐?”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大皇子的吩咐吧,”郭林充转回来道,“反正昨天他大早就休息了,也没让人伺候。随从都安排在外面,大皇子有什么吩咐自然会叫的。”
  “也是。”
  两人闲话了几句,恰好沉默的时候,大皇子的某位侍从从他们面前经过,手里还拿着水盆。江也估计是去给大皇子打点洗漱用水,便望着那人去的方向,没过多久,果然如江也所料,侍从端着满满当当的水盆往回走,一路到将军帐门口。
  江也把眼神从他身上收回来,刚想试探一下郭林充,关于玉佩的事情,结果话还没出口,将军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啊——”
  江也和郭林充同时回头看向将军帐,帐帘紧闭,这声尖叫过后,周围还在打瞌睡的守卫全部被惊醒了,接着就看见先前打水的侍从慌慌张张掀开帐帘冲出来,喘着粗气不知道对谁喊道:“来人啊,出事了!出事了!”
  江也还没起身,郭林充已经起来,朝那边走过去,江也便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郭林充大步流星走到营帐前,撩开帐帘往里面看了一眼,神情立刻变得非常严肃,也没有再往里面去,以至于江也跟在后面什么也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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