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毒蜂循着后门飞进去搅得一片混乱之时,他从容不迫地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落地后拍了拍衣角,接着一路畅通无阻,心道:魔教长老当真无用,若是凤玦定会选择在此多摆个阵法。
凤玦管理天煞教有一套雷霆手段,所设的禁地却真是叫人出乎意料,盛寒枝在拐角处逮了一落单的教徒问了路,将人打晕后轻而易举就寻到昔日曾涉足的地方,一开门,甜腻的香味充斥在空气中,扑面而来的酒香打得他措手不及,凤玦的禁地之中美酒陈列,但常乐会被藏在酒窖里吗?这种“金屋”用来藏他还差不多。
盛寒枝现下也拿捏不准常乐身在何处,正要提过一壶酒压下内心浮躁之气,忽闻身后有利刃之物贴近地面平滑移动的声音,他提着坛子侧身迅速闪躲,定睛一看,偷袭自己的却是只灰色皮毛的狼崽子,对方眼神凶恶利齿尖锐,喉咙里还发出威胁的呼噜声,似乎极通灵性。
盛寒枝“呦”了一声,戏谑道:“不会是凤玦养的吧?”旁人尚且发现不了他,没想到被这头半大的狼抓了个正着。
他扯着红布酒塞一拔,又道:“你可千万别叫,请你喝一杯如何?”那狼迈着双腿结实而不粗笨的腿慢慢靠近,听完他的话后耳朵直立抖动几下,踏过前足爪留下的足迹,后足爪紧密抓地,一个蹬腿扑过来,又扑了个空。
盛寒枝稳稳拎着酒坛立在它身后,倾斜坛身往红布酒塞上一倒,趁它嚎叫出声前把酒塞投入它口中,接着就惬意地喝着酒欣赏那狼狈的小短腿四下乱窜,并善意提醒:“要喝我这儿还有,你可别碰倒了地上的酒坛。”
结果话刚落音,被堵了嘴的狼崽子前肢撞倒地上好几个大坛子,盛寒枝还来不及心疼这满地佳酿,门外就闯进来一个黑色衣裳眉眼英气的女子,那人误以为凤玦回来了,看见他后脸上表情从激动急转至怒容,喝道:“大胆小贼,敢私闯天煞教禁地?!”天煞教内部地形复杂教徒众多,一旦吸引了守卫过来只怕打草惊蛇,盛寒枝此行一无所获,跟姜絮打起来的时候毫无怜香惜玉,速战速决后留下“不过消遣”四字就跑了。
姜絮眼看着那青影气得跺脚,简直岂有此理!等教主回来,定要叫你们这些人好看!盛寒枝才不管旁人怎么想,他只知这次过后再潜入定会难上加难,回去后就扯着凤玦的手腕把人按在凹凸不平的墙上,冷笑道:“凤教主好本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他心情一不好就偏执,“你到底是关了多少人?这么费尽心机拦着我,就怕我把他们放走?”凤玦被后背的石壁硌得直皱眉,身子不得不往前缩对他投怀送抱,胸口的乳珠被空中凉风吹得颤巍巍立起来,像在雪地上缀了两朵红梅,勾得盛寒枝眼中怒火渐渐成了欲火,一掌甩在那雪白的臀肉上,低着声音恶狠狠道:“故意不穿衣服在这勾引我呢?”话都叫你说了去,凤玦懒得和他辩论他没帮自己洗衣服这事儿,反正盛寒枝只会重复:“你就是故意的,害我外衫上全是你的气味,好叫你那狼崽子嗅着味来逮我,以为我不知道?”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凤玦掀开纤长的睫毛和他对视,其实你跟狼崽子也没什么两样。
盛寒枝在外可以从容潇洒慷慨大方,在这儿就像变了一个人,尤爱斤斤计较胡搅蛮缠,将凤玦推到墙边背对着自己,钳着双手按在了头顶,同时一个挺深,蛮横地顶开那层层肉壁,强势地捅进甬道深处。
那么大个东西突然挤进来,凤玦下意识吃痛地缩进后穴,夹得盛寒枝眸色再也不负平日的清澈柔和,开始大刀阔斧地挺腰顶进湿热的肠道里,甚至翻起了旧账,“说我经验不足?那就有劳凤教主多指教一二啦。”
你那哪是指教一二那么简单?凤玦正尽量收缩着放松后穴去适应他的尺寸,又听见这狼崽子暗哑着嗓子问他:“我和常乐哪个更厉害?快说!”他只抿着红唇忍下呻吟,纤细的指尖撑在石壁上随着身后的一个深顶猛然收紧,石头上微陷的指印悉数落入盛寒枝眼中。
“呵,我倒是忘了……”昔日的凤玦内功独步天下怎会在他人身下承欢?不过有一点值得深究——凤玦在此地被困许久,他每日喂他喝的花露不过作果腹之用,并无软筋散功之效,说白了,这石门就算他仅恢复两层功力,都可轻而易举碾碎。
盛寒枝掐着对方纤细的腰杆把自己送进去,把凤玦磨得腿根微颤,几乎咬着他的耳朵问道:“凤玦,你把养的脔宠藏的严严实实的,如今却又待在我这里挨肏,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一章 六
所有的怀疑猜忌并非无中生有,凤玦那张性冷淡的面瘫脸叫谁都无法窥探他的真实想法,也许他只是编织了重伤后不成器的伪装,实则在韬光养晦之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瓮中捉鳖。
只是盛寒枝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早已见过江南烟雨的各色美人,如今却被欲望纵情的湿网缠住,相比那些浓情蜜意的艳色,眼前这本质的矜贵疏离反而让人主动沉溺,他竟成为第一个自投罗网的人。
“嗯……”身后贯穿的力度猛然变得狠戾,凤玦撑着石壁的双手一软,被撞得闷哼出声,下一秒室内又只剩下男人的粗喘和淫靡的肉体相撞声,他平时话不多,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更是惜字得很,除了被弄疼了会哼几声,连高潮时都掐着手心咬着唇呜咽过去,腰软的往下滑,被盛寒枝扣进怀里,嫌弃道:“怎么还是那么没用,不用铁链把你锁起来就站不稳?”他掐着他的腰窝,高高束起的马尾有些许凌乱,浓墨般地发尾贴在颈部,透着不经修饰的野性,看凤玦射了就把他翻过来对着自己,一手勾着他无力的腿弯,一手扶着自己坚挺的阴茎又嵌了进去,又快又急的抽插了几十下后痛快地在对方体内射了精。
一直等他把半软的性器拔出去了,凤玦才从他的颈窝抬起头来,殷红的唇微启着喘息,两人挨得极进,呼吸相交的每一缕气息都交缠在一起,凤玦高潮后微红的眼尾格外妖冶,蛊惑得盛寒枝情不自禁地往前倾,在薄唇即将缠绵贴上之际,凤玦半阖的睫毛簌簌抖了抖,微微侧了侧脸,让他的吻落了个空。
“抱我去洗澡。”
…………茂密绿林马蹄沓沓奔过扬起风尘,踩碎了一地的落叶残躯。
“驾!”马背上的人扬起长长的鞭子策马奔过,阳光穿透稀疏的枝叶照在他们的面具和斗笠上,中间被看护的是简制的木笼,关押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绰绰有余。
忽然前方垂下一长鞭在路中央,几道银光闪烁甚为刺眼,“吁!”一群人急急拉住马匹停下,感受到周围静默的空气不太寻常,踟蹰不敢前进。
“嘿。”
清冽的声音自高空飘逸而下,众人举头看去,发现参天古树上坐了一道人影。
盛寒枝捏着银色水蛇长鞭在手中把玩,低头俯视着下面一群神色慌乱的人,勾着嘴角冲他们问道:“诸位这是要往哪儿去啊?”底下一个眼尖的黑衣人略有见识,望着他标志的一袭青衣和手上的长鞭,叫道:“是你……青衣客!”一干人面面相觑,这青衣客虽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不归顺江湖任何派别,可现下武林都在夹道钦慕他独来独往的侠骨传奇,上个月杨城主的惨淡下场历历在目,众人立马慌了阵脚,他们此刻左边一排明显是天煞教的人,右边一排又是见不得光的黑衣打扮,更别说身后的笼子还关着人。
狭路相逢,这青衣客定不会让他们过去。
笼子里关押的四五个少女见树上那人眸色如溪,飘扬的衣角都浸润着仗剑潇洒气,脸上颓废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忙不迭叫唤:“少侠救我们!”“都闭嘴!”前方带头的黑衣人后背已经渗出了汗渍,密林里的风似乎都带上了一股灼人的热气,吹得众人心下更为焦急。
盛寒枝眉眼淡淡,将他们的衣着审视了一番,继而状似疑惑道:“魔教之人光明正大,正道剑派反而藏头露尾,这么神神秘秘是去哪儿啊,不如带在下一同前往?”下头一群人见他已经猜出来大概,听完这嘲讽的话,干脆咬紧了牙,“呛啷”就拔出刀剑来,做好防备抬头喝道:“那你想怎样!?”身家性命被幕后之人攥在手里,而这密林的路只有一条可通,众人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对上拦路的盛寒枝。
“啧,在下不过好奇乌合之众聚在一起都玩什么把戏,你们怎如此暴躁?”右边那些个正派人士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的侮辱戏弄之言,有个自视身手不错的剑客听完后当即便破口而出:“你不要欺人太甚!要打便打,我们人多难道还怕你不成?”
第一章 七
众人毕竟久经江湖,以前多少都经历过些大风大浪,左右躲不过去,那也不甘被这二十出头的小子戏弄了去。
几人举起手中刀剑下马上前将他围在中间,肆虐的风尘在滚滚真气中喧扬,笼里的女子全部缩在一起不敢出声。
架势还挺大。
盛寒枝支起一条腿坐在树上,向下俯瞰这番别致的风景,心道:这可比酒楼里的戏曲有意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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