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擦还要边嫌弃,“你这身上多少泥?”
舸笛:“…………说的跟你比我干净一样。”
姜逸北哼哼了两声,嘴上没多说,心里却嘚瑟道,我现在还真比你干净,我已经洗完澡了。
姜逸北擦背也就好好帮人擦背了,没曾动手动脚的,只在心中有些感叹,这人的皮肤倒是不错,不同于女人的那种细滑柔软,而是另一种光洁紧致。就是有些太瘦了,这瞎子平素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现在脱了衣服看,发现还真是弱不禁风。还要多补点肉,摸起来才会更满足。
这人只动眼睛和脑子,满脑子有的没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规规矩矩的。这样一来,舸笛自然也就没多想,不仅由着这人帮自己洗澡,还觉得拿着青枣无聊,顺带就把它祭给自己的五脏庙了。
帮人洗好澡换好了衣服,姜逸北又找了一条干毛巾给人揉头发。等都弄的差不多了,才把自己的头发束上,两人一起下楼去吃饭。
在不染城是姜逸北比较熟,但是到了这个地界,就是舸笛的地盘了。他在玄机阁长大,这山脚下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出来。
所以便直接领着姜逸北穿街过巷,一点都不像不认路的样子,最后在一个小饭馆面前停了下来,进去以后姜逸北连菜谱都没见着,也没来得及问招牌菜。舸笛直接点了好些吃的,而且事实证明,菜上桌之后,味道确实不错。
吃过饭天色就已经到了黄昏,暮色低垂。舸笛和姜逸北两个人在街上闲晃遛食。
大概是因为此处是玄机阁的地界,所以摆卖的机巧物什特别多,大多都是小巧精致还便宜的小玩意儿。姜逸北跟着看了几处热闹,居然小孩儿似的买了好几个。
舸笛哭笑不得,“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
姜逸北不以为意道,“谁说就一定得小孩儿才能玩儿了。要是遇上父母苛待严厉的,小时候不让玩,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玩儿了。”
舸笛听着这话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父母也严厉得很?”
姜逸北“唔”了一声,思量着回答,“也还成,我相当于没有爹,谈不上严厉不严厉,哈。”
舸笛:“那你娘呢?”
姜逸北这次倒是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却还是之前一般的随意音调,“她是个可悲又凄惨的女人。可怜,但没必要同情。”
舸笛:…………
舸笛有些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亲娘,这多少带着些童年幸福的孩子特有的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可悲。
只不过舸笛毕竟还是知道分寸,没把那份“为何要这么说自己娘亲”的疑问提出来。
姜逸北似乎也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道,“明日上山有没有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今日一起买了吧。明天就不等早市了,可以天亮便直接走。”
舸笛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但是防着意外,还是让姜逸北去买了两个牛皮水袋,以及一些常用的药粉,好防着些蛇虫毒蚁什么的。
买完之后两人便一起回了客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按理来说一路奔波劳累,应当会睡得很熟才对。可不知道是不是姜逸北习惯野营的时候旁边依偎着个人了,居然到了半夜还没睡着。
到了近乎子夜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寂静,只有些虫鸣的声音。
这时候姜逸北突然听到隔壁的房门传来开合的轻响。姜逸北一开始只当是那瞎子起夜,并没有多在意,可半晌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姜逸北突然有些起疑。
他从床上翻起来,轻轻把窗户推开一道缝,果然看到夜色下的空旷街道上,那瞎子一个人独自往前走着,像是要去会什么人。
第36章 你哄我
姜逸北瞧着那个身影, 默默把窗户合上了躺回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心里开始自己和自己较劲。
跟还是不跟跟还是不跟跟还是不跟?
跟?
不跟?
……要不,还是不跟吧, 弄的自己怀疑他一样。他是来帮自己采药的,已经很够意思了。而且他是玄机阁旧人,在这个地界上有两个熟人要见不是很正常?
不跟不跟。
睡觉!
姜逸北把原本就乱的被子混乱裹在身上, 翻了个身准备闭眼睡觉。
闭眼不到三秒, 眼睛突然又睁开了,直接一把掀开被子,跳起来穿上外衣,提上剑就出了门。
我这不是怀疑, 我这是担心。
大半夜的, 一个瞎子出门多不安全啊。
姜逸北在自我说服这方面一向才能出众,觉得这个理由简直不能再有道理了, 简直毫无破绽。然后心安理得地翻上屋顶, 跟上去了。
姜逸北虽说知道舸笛原本就是玄机阁的人, 对这里熟悉也是正常。但是看这人这么胸有成竹地在街道之间穿行,还是觉得有点怀疑。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领教过舸笛在认路这块儿的天赋跟厚脸皮了。
好在这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算靠谱,总归是没绕冤枉路。直接一路远离了集镇,到了稍微偏远一些的地方。周围渐渐少了人家, 而草木渐茂。
姜逸北跟得步子放得轻, 始终都离着一段距离, 因而也没有被舸笛发现。不过也因此看得不是特别分明。
他看到舸笛最后一颗大松树下停了下来, 然后单膝下蹲,似乎拿手摸了摸地上的什么东西。姜逸北看不分明,只看着他有了些动作之后,突然从地底下捧出来一个坛子。
舸笛把坛子捧到手上之后,还特别珍惜似的擦了擦灰,然后才站起身欲往回走。
姜逸北收声敛气,待在原地没动,只是把自己的动静压制到最小。看着舸笛一个人抱着坛子,又顺着原路走回去了。
姜逸北心道,这大半夜的跑出来就为了挖坛酒?什么酒这么稀罕,还得这么藏着掖着的?
姜逸北好奇心旺盛起来自己都拦不住自己,愣是等那个瞎子走远了,还跑过去看了一眼那颗松树下面。
这松树很大,树底下一层厚厚的松针。舸笛刚刚蹲下的位置松针被翻开过,下面是湿润的。姜逸北用手把松针拨开一些,就摸到了一块平平整整的像木板一样的东西。
姜逸北顺着这块石板往旁边摸了摸,却没找到木板的边缘,也不知道这块木板到底有多大。
他只能估测这木板下面应该是个暗匣,刚刚那个瞎子没带锄头没带铁锹的,直接上手把坛子“挖”了出来,应该就是说明这东西之前藏在下面的匣子里。
想到此处,姜逸北挑眉,抽出自己的长剑来,直接一剑扎了下去。
机巧术什么的他不在行,倒是搞点破坏什么的,他还是很擅长的。
只是谁知道这剑根本就扎不下去,哪怕姜逸北的剑也算是削铁如泥了,却依旧入进去近一寸便卡住了。姜逸北无奈,只能又废了点功夫把自己卡死的剑给拔.出来。
这明明都发现了问题所在了,却愣是得不到结果。拿着剑又试了两次,才最终放弃了。站起身把剑收起来。正准备转身走,却突然见到松树上接近树根的地方好像有字。之前被松针隐藏着,不大明显。
但是这夜色昏暗,又在松树下,月光都照不进来。姜逸北只能凭手摸了摸字体的笔画,却发现刻字之人的书法功底实在是一言难尽,摸了半天,也只辨别出来一个“楚”字,剩下的一个也不认识。
姜逸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一趟,结果全都只有个影子不给真相,今儿回去还能不能睡着了。
等他回到屋子再睡着的时候,离天亮已经没几个时辰了。只稍微眯了一会儿,就又得爬起来梳洗准备,然后叫上瞎子二人好一起上山。
原本上山的食物和水以及药什么的都是姜逸北背的,可那瞎子今日也带上了一个包袱,圆滚滚的。姜逸北只需看一眼就推测那是舸笛昨夜挖出来的东西,一时十分纠结要不要直接开口问问。
想来想去,折中了个法子,“你这个我帮你背吧。”
我顺便再偷偷看看。
舸笛直接自己背上,拒绝道,“不用,这个我还是背的起的。走吧。”
姜逸北:…………
此次他们二人要去的是天架山的北峰,那边有一处悬崖,姜逸北要找的药草应该就是在那片悬崖上。
但玄机阁既然已经在天架山落脚了几百年,那这天架山已经算作他们的地界了。无论哪个山峰,上下山的通道都是有玄机阁的人手守卫的。
只不过玄机阁毕竟只是个做生意的,不是什么江湖大派,人手有限。因而守住的都是一些大路,而一些偏远位置的山路,则是靠机巧陷阱。
舸笛还要为自己之后的计划做打算,自然不好打草惊蛇。挑的道路也都是一些偏僻难行的,甚至有几处都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路,全靠人在草木藤蔓之间开辟一条路出来。
姜逸北看着舸笛走的辛苦,山路难行,便提出要不要自己背着他走,被舸笛拒绝了。然后姜逸北又挺诚心地说,要帮舸笛背行李,当然,还是被拒绝了。
姜逸北这次倒是真准备帮忙背行李了,只不过得了两个拒绝,忍不住心里哼哼道,弱柳扶风似的还不让人心疼,倒是看你能撑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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