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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兽 完结+番外 (司马拆迁)


  他装得情真意切,应付下来。
  晚间天子宫中开宴,广邀诸侯,江放又去赴宴。
  还没有新任延侯,诸侯们正好十座席位,左右各五席,以姬珩与江放为首。
  钟鸣鼎食,内监奏乐,宫女斟酒上菜。
  姬珩竟还对他举杯,带笑意遥遥一敬,仿佛只是寒暄。
  宴席水酒味道清淡,江放饮下这杯,又与其余诸侯寒暄,饮酒时目光扫过身边的魏侯,就见他低头悄悄拭汗。
  姬瑷有意拿魏侯开刀,想必魏侯也听到风声。
  江放吃喝一阵,突然听见魏侯嘶哑道,“陛下——”然后“咚”一声。
  他离席几步抓住魏侯,其余诸侯才惊叫,“魏侯吐血……魏侯吐血了!”江放探他鼻息,魏侯已气绝。
  身后又有人高呼,“楚侯!”江放立即看去,却见姬珩面色苍白,也吐出一口血来。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句:难道是天子?天子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毒死两个州侯!江放当机立断,喝道,“有毒,护驾!”他看都不看姬珩,将所有人抛在身后,抢先冲去护卫天子。
  其余人等才恍然,哪怕心里认定是天子下手,也要做出样子。
  侍卫密密地护上,围绕天子避去后殿,姬瑷又惊又怒,高叫,“太医!”姬珩虚弱无比,他身边有人报,“陛陛下……楚侯说,不劳太医,他带了随行司药……”这便是完全不信天子了!姬瑷正要再说,江放低声,“陛下听我一言。”
  他眼神一动,“说!”江放道,“太医不能诊治,一诊治就是陛下令人治死楚侯。”
  姬瑷面露愠怒,江放不待他开口,“为今之计,楚侯不能死在宫中。
  立即将他送回博平侯府,封府,杀随扈,控制楚军亲卫——数日后,再报暴毙。”
  姬瑷无论如何不愿背上杀诸侯,尤其是宗室的恶名,烦躁不安,在后殿踱步。
  江放单膝跪道,“此事天子中军去做,恐留污名。
  臣愿为陛下分忧!”姬瑷这才正眼看他,那张英俊面孔带些肃杀。
  这个人愿为他灭口遮掩,总算没错加恩。
  姬瑷勉强温情笼络,“寡人必不忘卿……必加卿为’上将军‘……”他招手,“取符令。”
  一个小宦官匆匆跑来将符令给冯虚,冯虚又俯身递给江放。
  江放起身,“事不宜迟,臣立即送楚侯回府。”
  姬瑷切齿道,“寡人会彻查此事!”江放回到前殿,只道,“本侯送楚侯回府就医。”
  姬珩满身冷汗,嘴角还有血迹。
  虚弱无力,被随身的亲卫搀扶,“……跟庆侯走。”
  到宫门车马早在守候,姬珩一路皱眉,就要站不住,蓦地天旋地转,竟是被江放从亲卫身边拉出,一把抱起,抱上马车。
  他几步上车,把姬珩往坐榻上一放,盛怒之下连力气都大了。
  他甩背影给姬珩,跳下马车,夺来一匹马。
  汉家打扮的狼骑简直骇然,没见过狼主这样震怒,按住马不敢上前。
  江放吼道,“还不滚上来!”狼骑连忙鞭马,江放扔出一块符令,“点齐人马,带上这个,给我开城门!”狼骑中有大胆的朝马车一瞟,“君侯,那楚侯和楚军……”江放冷笑,“楚军跟不上就让他们去死!”那狼骑正要领命而去,江放又道,“滚回来!”那毒当然不是天子下的,可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狼骑连忙回来,见江放虽然眼中怒火熊熊,但咧开嘴,似乎是一个狰狞的笑,“通知魏侯公子,他老子被姬瑷毒死了!”


第20章
  是夜,天子得到回报,那个说要替他善后处理楚侯的庆侯,拿着他给的符令,带着自己的人马,楚侯,还有楚侯的人马,开城门连夜出京。
  而魏侯公子也带着人,强开城门,奔回魏州。
  都城内沸沸扬扬,都说天子毒杀楚侯魏侯。
  他大怒之下,将桌案上所有东西挥到地上,还难以压制怒意,拔出一柄剑来,朝桌案上连砍数刀。
  冯虚抱着他的腿痛哭,“陛下再生气,也需以御体为重啊!”姬瑷喘着粗气甩开那柄剑,才感到虎口剧痛,热血满掌,居然已经被方才的猛砍震裂。
  两天后,通往庆州与楚州,一条大道分叉处快要到了。
  江放这才勒马上车,第一次与姬珩面对面坐下说话。
  姬珩昏迷了一夜,休息两天,面色依旧苍白,却已经没有大碍。
  江放弯腰进车内,一个侍女跪坐在地用小炉熬药。
  他瞥一眼,“你不是早就吃了解药?”姬珩示意侍女出去,平静一笑,“安胎药。”
  江放嘲讽,“这时候想起安胎了。”
  姬珩却望着他,“吓着你了?”姬珩的毒是他自己下的,魏侯也是他杀。
  那夜江放见他吐血时真慌了片刻,周身血被冻僵,就像被丢回冰天雪地之中。
  但那一刹那后就想通,只剩下滔天怒火。
  江放怒极反笑,凑上去,目光如锐利的刀子,“你一口血,引来天下大乱。”
  诸侯怎么能反天子,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姬珩就先给姬瑷一个屠戮诸侯的罪名,这事发生在宫里,姬瑷就是辩掉了舌头,谁会信不是他授意?偏偏姬瑷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流言传遍中州,他一旦大怒,肯定会犯错,将这事越演越烈,说不定还会杀几个朝臣。
  天子失道,自会有诸侯先动,竖起反旗,姬珩静观其变就是。
  姬珩算准了自己会站在他那边。
  他怀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会为他与天子明面上反目。
  江放道,“你有解药,有把握,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孩子没了?”姬珩冲他笑,抚上他的小腹,“你这,不是还有一个。”
  江放眯眼,“那要是你死了。”
  姬珩又是一笑,“诸侯里能成事的,不是我,就是你。
  哪怕我死,你的继承人也是我的种。”
  江放大笑,“你真是……”他神色转厉,却漫不经心再坐下,“还没问过你,我一直想知道,杀我那晚,你没亲自出现,在做些什么?”那晚姬珩什么也没做,他说,“你猜呢?”江放道,“我猜你给我披麻戴孝,我猜你抱着被子哭……”越说越离谱,姬珩听了只是笑。
  车外狼骑喊,“狼主,再有几十里该分道了!”该回楚州的回楚州,该回庆州的回庆州。
  江放正要出去,却听姬珩说,“喝了药再走。”
  他看向那小火炉,“安胎药不是给我,是给你的。”
  江放没答话,下车上马,到分道处,侍女端药下车捧给他,“君侯说,庆侯这两日车马劳顿,还是要谨慎些。”
  他单手端起喝掉,侍女收碗回去。
  姬珩问,“庆侯说了什么。”
  侍女不敢看他,小心答,“庆侯好似说了句,‘我还真愿你那晚抱着被子哭过’。”
  江放一行人越去越远,他抑制不住厌恶自己。
  种种事翻上心头,带姬珩出京,被逼用催孕药,四年前那个雪与火里满是血的夜晚,上次草地里他居然还能对姬珩发情,像只野兽操了他。
  江放突然嘲讽,“我真贱。”
  狼骑没听见,只看他勒马,“你们,来跟我打一架。”
  狼骑面面相觑,都低下头。
  他笑出声来,“打都不敢跟我打?”终于有人小声说,“狼主,你有不痛快,我们也不敢犯上。”
  江放闭眼咬牙,直到齿间有血味。
  他才若无其事一笑,鞭马冲出。
  狼骑拼命跟上,却几乎跟不上,百里后他放慢速度,狼骑才跟上,离他最近的气喘,“狼主……”“说。”
  那狼骑说,“州丞那儿要是问起……”江放截断,“让他见我。”
  营帐内,江放刚换上轻便衣袍,卢道匀在外叫,“君侯有吩咐?”他有三分不信七分客套。
  江放语气平平,“我刚和姬瑷撕破脸,因为我和姬珩结盟。”
  卢道匀眼前一黑,脚下站不稳。
  江放扯扯袖子,“想撞墙吗,我也想。”
  卢道匀朝帐外大喊,“刀呢!给我刀!”江放道,“剁屌没用,你这回得剁我屁股。”
  他看卢道匀,又补充道,“而且我是被迫。”
  卢道匀气急败坏,“君侯大人!看看你自己,他姬珩怎么强迫得了你!”仅论武力,姬珩确实强迫不了他。
  江放说,“他怀了我的种。”
  卢州丞又是一震。
  江放看他,“我也怀了他的种。”
  五个月后。
  庆军攻进韩州,韩州守军不堪一击,可魏军也在打韩州。
  江放对着舆图眯眼,“早知道我就该宰了程必泰。”
  程必泰就是那魏州侯公子,魏侯死后他奔回魏州。
  江放以为这王孙公子顶多让火烧得旺点,魏州四分五裂,他收拢不起。
  没想到程必泰两个月之内就拉出军队,打着要说法的旗号誓师入京。
  有他第一个举反旗,天下就乱了。
  卢道匀这回也在军中参赞军务,忖道你不就是低估了程必泰,所以看人家坐大心里企 鹅岜琉戚绫仈咡栖不痛快吗。
  他挪开舆图,把碗往桌案上一摆,“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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