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不忆往昔 (寻欢作乐能成事)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寻欢作乐能成事
- 入库:04.09
胥钦诺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捏剑的手紧了紧。那些都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吃食。
可惜她如今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是几块好吃的点心就可以哄住的孩子。
或许九年前她还能相信,他是可以做朋友的人,是可以来安慰她的人。但现在,她只有埋怨,只有不甘,只有恨意。
九年前,同舞城里,上官家,独孤家,胥家,家族势力相当,生意上也不存在竞争关系,老一辈的关系相处融洽,孩子们便是从小就玩在一起的伙伴。
后来涂钦宇飞举家来到同舞城,因其深厚的家底,带着背后有朝廷撑腰的生意,顿时名声大噪,一来就成了同舞城里最富裕的人家。
那段时间,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皆是关于他家的,他的到来更是改变了原本平静安稳的局面。
可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成了好友。涂钦宇飞虽然待人冷淡,又高傲孤僻,不爱与人主动交往。但很有主见,做事稳妥,大了胥钦诺几岁,每每闯了祸,总是他善后。
成了朋友以后,几个人便经常玩在一起,读书练剑。上学堂时男孩子们爱偷偷溜出去玩,胥钦诺总能找准时间追上他们。甚至是男孩子们讨论如何跟大人学着做生意,那些她最不喜欢头痛的事情,她也是要跟着的。
曾经他们是多么亲密的朋友,如今他们便有多疏远。
九年来,她从不能忘掉那些过往。
见到他就像有人在揭她永远了好不了的伤疤。明明都已经在流血不止,却不停手。
当年的事情,每天清晨一睁眼,她便回忆起来。如今,她能忍住不哭。可她忍不住有人来揭她的伤疤。
秋风乍起,吹皱了平静的湖面,也吹动她的衣衫,太阳在大地上余下的光热也一同被吹走。
采儿将衣裳披在她肩上时,胥钦诺才艰难地从过往的悲伤中回过神来。街头的灯笼已经亮起,街上又有了行人。抬眼望去,河里的花灯所剩无几,只几盏灯孤零零地飘在河中。
同采儿一起回了家,爹爹也正好派了人来叫她一起用晚饭。桌上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却食不知味。
“诺儿,爹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他成亲那日,你便不要跟着去了。”看着自己女儿行尸走肉的样子,自然是心疼的。
胥钦诺笑着摇头:“不,我去。”虽说是在笑着,但却比哭还难看。
“你去与不去,有何不同吗?徒增伤心难受而已。”
“我不去不合适。”
一阵缄默之后,爹爹只能作罢:“算了,随你吧。”
胥钦诺思来想去,她总还是想去见一见,究竟是谁能让独孤誓倾心。这个她听都未曾听说过的女子,让她起了好奇心。
况且两家历来的交情和独孤誓曾经相帮的情谊都让她必须得去,她现在是胥家的少主人,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一月之期说到就到,独孤誓这天便要成亲了。
一早上,胥钦诺早早就起床了。她虽不爱梳妆打扮,用不了这么多时辰来准备。她本就生得清素,眉秀眸明,肤白唇红,不着粉黛更为好看。但自家爹爹早早就派人来催她,想早点过去和独孤家的老爷子叙叙旧。她只好提早起来了。
可一起床,便觉得头昏昏沉沉,没有力气。采儿端着水进门,用冷水洗了脸才觉得好些。
昨晚并未起风,所以没有受凉,也未燃香,说不清是怎么了。只得坐上马车在路上边休息,边赶去独孤家。
各家的长辈见到胥钦诺,皆很欢喜,自是又开始讨论起她的终身大事来。这几家就她一个女儿,她又生得可爱,自小受了不少的偏爱。连独孤老爷子也说,曾经总想选她作儿媳,可惜屋里那小子没什么福气,娶不到她。
胥钦诺心内自嘲,怕是她自己没那个福气罢。见过长辈,她便退到一旁,和其他的女眷一起在外院用茶。
涂钦宇飞也来了,见到她,眼里便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意。但并未和她答话,径直去拜会了长辈们。
胥钦诺也不理会,只管将桌上的点心一点点放进嘴里。
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屋里屋外全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大红的囍字,连府里的丫头都穿得很好看,好看得有点刺眼。
此时来的客人还很少,多是些莺莺燕燕的丫头穿梭其间。人虽少,但屋外一直不停的爆竹声,着实太吵了。胥钦诺本就身体抱恙,听着这声音甚至头都痛起来。
她随着丫头们一起进了内院,想安静一会儿。熟悉中又带着陌生的感觉,她踏进了院子里。
九年了,她已经没进过这个院子九年了。
第7章 柒 只愿到此了衷肠
九年前她经常往这儿跑,为了追在独孤誓的后面。曾经,这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过她的身影。如今,这内院已经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原本喜欢躲在里面捉迷藏的假山,现在种满了一大片鲜花。原本坐着摇着看独孤誓练剑的秋千,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唯一留下的,是那院中石桌。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如此。
府里熟识的下人已经走了不少,只有些年纪较大的婆子还记得她,见她面便亲切地叫她胥小姐。但那种亲切也转瞬即逝。
同进院子的丫头们走去厨房的路,只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享受这片刻的安静。
院子修得精致独特,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独孤誓不爱出门,整日里就喜欢折腾这院子。小时候只能随意把花花草草移个位置,后来动不动就大兴土木。改改这里,修修那里。
胥钦诺静静地走着,一路欣赏那些八月开得极好的桂花。
院内有一个小巧的亭子,专供乘凉品茶所用。大多数的院子都会这样修建。但独孤家的亭子坐落的地方却很突兀,高度也不适宜。她想去一探究竟。
亭外有五步阶梯,不高却很长。她走到第二步,竟听得有潺潺的水声,每上一步,水声便大些,声音也有所不同。到亭子中央,即可见到清澈的流水从不远处的假山上流下。
原来假山不高,水声便传得不远。亭子周围又做了特殊的处理,才能闻得这步步不同之声。看来独孤誓修这亭子时,倒真是花了番心思。看似莫名其妙,实则玄机暗藏。
假山的一旁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周围种着些菊花,各种颜色都有。阳光洒下来,显得格外好看。
胥钦诺在那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望着院落外碧蓝的天,听着潺潺的流水声,闻着那些花香气,也觉得舒适。想到时间也许过去了好一阵,才起身往回走。
刚转过身,便撞见了屋子的主人,独孤誓。
他站得很近,只差一点,她的鼻子就碰到了他的肩膀,那一刻,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掉了。更不敢抬头来看他。
没想到她会突然起身,意识到自己失礼。独孤誓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拉开距离,胥钦诺发现这个时候他依旧是一身便装。还未换上喜服。
“怎么进来了?长辈们没拉着你说话吗?”独孤誓问她。
“可能是昨夜里受了风寒,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外面太吵,借你家的亭子呆一会儿。”胥钦诺见他站得远远的,尴尬地笑着说。
“觉得如何?”
“不错,花了不少功夫吧。”
独孤誓点头:“四年前就重建了,你一直没机会来看吧”
“是啊,今日一见,你果然有做能工巧匠的资质。”
独孤誓淡淡一笑,不回答。眼光转向亭外的假山。她一时也无话。
明明是阳光和煦的天气,空气却冷得要命。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胥钦诺道了一声先走,便径直离去。那速度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一路的桂花香气浓得厉害,加上早晨的后遗症。走出院子时不仅头疼,更觉得喘不过气来,腿脚也没有了力气,心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一样,重得她快要支撑不住。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外院却完全不是原本热闹的样子。来的客人纷纷倒在了桌上,连那些小丫头也不能幸免,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打翻的茶杯酒瓶碎得满地都是。大门紧闭,已没有宾客在出入。
这么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胥钦诺惊住了。立马拔腿跑进屋内,找爹爹和长辈们。
其他人都还在,只她的爹爹和独孤誓的爹爹都不在了。
强忍着身体不适,飞身上房,观察了一下四周。外面的街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府中却是死寂。
直到看到内院那大红的喜字,胥钦诺似乎明白过来。便向着那独立的房子,疾飞而去,几乎用上了所以的内力。
脚尖落地,她一把推开了房门。
“独孤誓,不好了。”
屋内的独孤誓正在换衣服,对于他这天外的一笔,显然很是疑惑。更衣的双手就那样停顿着,大片胸膛露在外面,露在了胥钦诺的眼前。相对于他的衣衫不整,胥钦诺倒是淡定得多了。现在可不是该害羞的时候。
“出事儿了,你快去看看吧。”
说完,她关上了门,挨着去看这院子里其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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