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扶着她,和萧临池说道,“少爷该喝药了。”
萧临池微微颔首,接过茶月端着的药,“我给少、枝枝拿去就行,你们不用守着了。”他的话停顿了一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念起这个名字,就像偷偷尝了一颗喜欢已久的糖,甜到了心坎里。
清月倒是看出萧临池心情不错,也有意想让少爷和萧将军修补关系,“劳烦您了。”
“无妨。”萧临池拿着药转身回了屋子。
花封枝拨弄着床幔上的流苏,见人来了伸手想把药碗端起来。
“嘶——”他刚碰到碗,就倒吸了口凉气。急忙收回手捏了捏耳垂,“好烫。”
萧临池见他皱起眉的样子将碗端起,踌躇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枝枝,奴、我、我喂你。”他觉得自己语气似乎有些僵硬,怕花封枝反感,又加了个“可以吗?”
花封枝被服侍惯了,从小到大喝药长大,他往床榻上一靠,努了努嘴:“喂吧。反正你皮糙肉厚,不怕烫。”
萧临池看他娇气的样子,眼里不经意闪过笑意,这样的枝枝他也可以看到。
汤匙舀起黑乎乎的药,他怕烫到花封枝的舌头,轻轻吹了吹才伸手给他喂去。
花封枝看着他小心的动作,毫不含糊地喝了一口,入口的苦味倒没让他皱眉。
“萧临池,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了什么?”他偏了偏脑袋,重活一世他也想不明白萧临池为什么对自己情深根种。
萧临池动作停顿了一下,他飞快地看了花封枝一眼,生怕他知道自己心里见不得人的情意。看清那人眼里单纯的好奇,他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一些失落。
“枝枝对我好。”他回答道。
“我有的一切都是枝枝给的。”他眼睛直直地看过去,饱含无数情意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花封枝想,总有一天他会被这双眼睛诱惑得干出脱离控制的事情。
“嗯。”他应了一声,喝下苦涩的药。
“舅舅给你赐了府邸吗?”花封枝闲聊问道。
药碗已经见底,萧临池动作还是一丝不苟,他答道,“赐了,在枝枝你的院子边上。”
花封枝心里感叹了一句,还以为这家伙是闷到底的性子,没想到还是有心机的。
他笑眯眯说道:“那你记得多翻墙来找我玩。”
萧临池被他笑容一晃,喉结不经意滚了滚,“枝枝想找我喊一句便可。”
“喊你一句你就会出来?”花封枝歪着脑袋问道。
萧临池眼神沉了沉,他目光充满了坚定,“会的。”
“傻子。”花封枝没觉得他在开玩笑,倒是以前他怎么没觉得这人这么好玩?
“怎地饭食还没做好?”花封枝不再纠结上一个问题,换了个话题,“别蹲着了,放了碗坐过来。”
萧临池将碗放桌上,没急着坐下,反倒拿了帕子细细地给花封枝擦嘴边残留的药汁。
“大将军这会儿倒是和小丫鬟一样。”花封枝戏谑道。
捏紧手里的帕子,萧临池抿了抿唇,没做声。
“你这闷葫芦半天没一句话。”
萧临池坐在床边,他垂眸说道,“枝枝想说什么?”
花封枝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算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声音很轻,萧临池并没有听清楚。
“饿了?”萧临池看他动作,问道。
“没,喝了药有点撑。”花封枝动了动身子,“我起来走走,不然用饭的时候,娘又要说我不吃东西了。”
“我……”萧临池想说什么,倒是花封枝看过来开口说道,“萧临池,我更衣你也要呆着?”
“怎么?想帮我更衣?嗯?萧丫头?”他问话的尾音绵长,鼻音有些听起来软软的。
萧临池面红耳赤,他摇摇头,急忙站起身说,“我出去等你。”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花封枝心情颇好,感叹了一句,“小池子,道行还不够深啊。”
第六章
茶月和清月一直守在门口,大门突然推开,看着萧临池面红耳赤出来心里也多了几分好奇。
“少爷起了吗?”清月只扫了萧临池一眼,垂眸问道。
“枝枝在更衣,劳烦清月姐去问问何时用饭。”萧临池幼年在将军府长大,对清月也没多么拘谨。先前他心心念念想看到花封枝,对旁人更是忽视。这会儿见过了人,心里也少了几分急切,见了昔日相处过一段时日的清月,他便依照以往的称呼唤道。
清月心神一动,她有些讶异地看了男子,最后所有的诧异都化为笑意,“是担心少爷吧,萧将军有心了。”
“嗯。”萧临池轻声应道。
茶月见他和以前在将军府的样子并未发生多大变化,也多了几分亲近。“萧将军,您日后得空多来哦。上一次少爷拿到栀子花,可开心了。”
虽然听送花的人说花封枝喜欢,但到底没听到他亲口说,萧临池怕他只是恭维之言。而茶月日常跟着花封枝,她的话听起来更真切些。萧临池听她这么一说,心情愈发好了。
花封枝从屋子里出来时,穿着牙白色的长衫,腰带上还系了玉佩。他的长发披散着,有些嫌弃地扒拉了几下。
看见茶月带笑的眼睛,花封枝清了清嗓子说,“我束发总扯着头疼。”
“是是是,不能弄疼了少爷。”茶月知道自家少爷对这一头长发总是束手无策。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萧临池就说,“枝枝,我帮你束发可好?”
碰上萧临池期待的目光,花封枝虽然担心自己头发会被扯断,倒也没拒绝他。
“那你进来吧。”花封枝将门推开,转身往屋里走去。
萧临池欣喜地跟上。
花封枝身子虽然不会,但头发摸上去却和绸缎一样,发丝细软,像他这个人。
萧临池拿着头梳,动作很轻,生怕扯痛了花封枝。他可是知道花封枝娇气得很,受不得痛。
原以为萧临池会手忙脚乱,却没想到他动作娴熟极了。
“练过?”
萧临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只为枝枝束过发。”
花封枝翘起嘴角,不再说话。
清月进来就看到被包裹严实的少爷,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少爷,萧将军,老爷说可去用饭了。”
花封枝在披风的毛领上蹭了蹭,扬了扬下巴说:“走吧。”
萧临池跟在他身后并未开口。
“师傅,师娘。”
花朝扬和长公主点点头,就让两人坐下了。
“枝儿,你这是要出门?”花朝扬瞧着还站着的儿子整个人都被衣服包得紧紧的,只留了个细尖的下巴出来。
花封枝听完没好气地瞪了萧临池一眼,还不是他逼着自己又穿了一件外衫,穿就穿,还拿出最厚的披风给他披上。走这一路,汗都要捂出来了。
“你想儿子又受寒吗?”长公主扯了花朝扬一下,看着脱了帽子露出脸的花封枝笑道:“多穿些好,莫要病了。”
花封枝点点头,屋子里放了炉子,没外面冷,他伸手想把披风解了。
萧临池看他慢吞吞地脱下披风,随手接过递给一边的清月。
这举动落在花朝扬眼里多了几分欣慰,徒弟和儿子关系好便好。之前他还担心两人多年不见变得陌生。
倒是长公主多瞧了萧临池几眼。
花封枝身子骨不好,吃得清淡,也沾不得酒。平日在府里,花朝扬找不到人喝酒,今儿个来了个能喝的,花朝扬就吆喝着把得来的好酒端了上来。
“枝儿身子不好,沾不得酒。平日你师傅也找不到喝酒的人,他是想喝酒想得紧了,所以今日你才回来就把你拉来了。”长公主温声说道。
萧临池听着瞄了花封枝一眼,生怕看见他眼里的难过。
花封枝喝了口热茶说道:“你们先吃点菜再喝酒,爹啊,你别喝多了。”说着,他看了萧临池一眼,小声说,“你别逞强,我记得你小时候不会喝酒。”
萧临池愣了一下,捏着筷子的指尖都泛白了,垂下眼睑应了他一声。
他小时候并不会饮酒,可到了军中,每逢胜仗,总会开庆功宴。灌着灌着,就算是不会喝的人也硬生生练出了好酒量。
他怕花封枝担心,侧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不用担心。”
男人呼吸的热气让花封枝耳尖有些烫,他夹了一筷子素菜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用饭的时候,萧临池话虽然不多,但与花朝扬喝酒却丝毫不含糊。等到花朝扬已经醉了,萧临池还是那副模样。
长公主拿过花朝扬手上的杯子,娇斥了一声:“再喝给我睡书房去。”
花朝扬嘴里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倒是随着长公主去了。
“我送他回房歇着,你们俩吃着。”长公主正想让小厮把人扶下去,谁知道花朝扬抱着桌角就是不起来。
“卿卿,我再喝一杯。”他醉了,但看着长公主举着的杯子,还是不死心地说了一句。
长公主拧着他耳朵说道,“再喝给我睡书房。”
花朝扬伸出的手默默地收回,下一秒又握住她拧着耳朵的手说道:“卿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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