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妨,只是若那样,说不定日后不能和你见面了,不能帮你什么了。”
邵凛玥一听这个就有些惆怅,“所以我不希望那样,我只有你一个。”
“你不希望我爹出事?”
“自然,于大人出事,你也会受牵连,即便你不在意,但牵连多深,是父皇说了算,有时候在你意料之外。”邵凛玥严肃的说道。
于暖承了他的关心,却道:“凛玥,若没了我爹,朝中局势会如何?”
邵凛玥正视着他,应道:“我不知道。”
于暖还未再说什么,杨骏忽然炸起的一声“公子”将二人都吓了一跳。
荆如瞧着邵凛玥真切被吓到的表情,睨着杨骏的眼神里冒着火气。
杨骏哪里管这么多,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匆忙行礼后道:“公子,府里出事了。”
于暖未急,“可是爹出事了?”
杨骏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嘴唇上都是密汗,“是四公子。”
于暖脸色微变,“沁儿?”
杨骏急道:“江姨娘在宫门口差人找您,说京兆府的人抓走了四公子。”
于暖一听,这才嚯然站起,脸色极其难看,“什么——凛玥,我先走了。”
邵凛玥站起来,“你要出宫了?”
“嗯。”话落,于暖疾步而去,杨骏紧跟而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邵凛玥忙不迭的道。
于暖边走边应了一声。
***
“到底怎么回事?”出宫之路的大道上,于暖掀着车帘,急切的问道。
杨骏驾着马车,应道:“说卫仪的死是中毒造成的,下毒的人是四公子。”
“一派胡言!”于暖斥道:“沁儿才十一岁,如何下毒?更何况他成日不是在府里就是在上学监,怎么可能给宫里的人下毒?且他根本不认识卫仪。”
杨骏也是有些着急,“事情究竟如何属下也不清楚。”
正说着,两人便见江心正六神无主的在宫门口等着。
幸好她曾经是宫里的人,还能拖个人进去给于暖传话,不然真不知怎么办。
于沁被带走,她急的向于晋求救,然于晋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相信京兆府会查明真相还沁儿清白。”
想到此处,江心便心痛难抑,见于暖出来了,面上才露出一丝“希望”。
“姨娘,快上车。”
江心上了车,还不等于暖细问便道:“京兆府的差役抓走了沁儿,说沁儿是下毒致卫仪死的嫌疑人,我拼命拦着,却怎么也拦不住。”江心说着,忍住哽咽声,一把抓住于暖的手臂,“阿暖,怎么办,京兆府大牢那种地方,又是差役又是刑具又是犯人的,沁儿会吓坏的。他们,他们会不会打沁儿,会不会对他用刑...”
江心越说越害怕,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于暖安抚着她,“姨娘,不会的,沁儿再如何都是尚书府的公子,程远不敢。”
江心听着,略微控制了下,却忍不住啜泣。
于暖这才疑惑道:“沁儿才十一岁,又和卫仪不识,这事怎么也扣不到他头上来啊。”
江心听后,看了他一眼,却双手捂脸摇头,哭着道:“不,不是。”
于暖不解。
江心哽咽着,“我当年在宫中任职时,和卫仪交好;后来到了尚书府,因考虑到你爹和顾大将军的关系,便避嫌未有再联络过。直到前几日,卫仪忽然来找我...”
“卫仪来过尚书府?”于暖打断江心的话,惊诧道。
江心掩面点头,“你前些日子因为宫中课业繁忙,时常未有回来,所以不知;我因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特别告诉你,后来卫仪死了,为避免麻烦,我也没跟你说。”
“爹知道卫仪来过吗?”于暖表情难看的道。
江心点点头,“知道。”
于暖脸色难看,只问道:“她找您做什么?”
“我未入宫之前有一位亲戚也曾患过头风,发作时苦不堪言,多少大夫看了都无效,后来被我娘的一个偏方治住了。卫仪来找我,就是问我那个偏方。”
于暖有些惊诧也有些莫名的急躁,原来卫仪说要找同乡问药方,那个所谓的同乡竟然是江心。
“她可以将您召进宫,或者差人来,何必亲自?”
江心又有些控制不住啜泣,平复了好一阵的情绪才道:“她是因为考虑到大人和顾家的关系,担心皇后或太子知道这药方是出自于府,不肯用,所以才亲自来找我...”
“那和沁儿有什么相关?”
江心一听此话,再次哭了出来,磕磕绊绊的道:“夏日蚊虫鼠蚁多,沁儿的屋子里闹老鼠,我便弄了些灭老鼠的药......那药呈白色,闻着还有一股香气,放在那儿就像糖果一般。那日我拿了药正准备投放,但卫仪突然来了,我很是惊讶,也有些担心,便将那药随手放了,出去迎她。后来后来....”
江心心口痛的不能呼吸,“都是我的错,该抓的人是我,可无论我怎么说,京兆府的人都不理我,不抓我,只抓了沁儿。”
于暖看江心失控,拍着她的背脊,拧着眉道:“姨娘,您冷静些。”
江心摇着头,仍道:“卫仪来后,见了沁儿很是欢喜,我便让沁儿亲自给她泡杯茶......她喝时还说茶的味道有些甜,怕不是给她加了糖果。”
江心越说越哭,“我当时还以为她在说笑,哪曾想...若我早察觉...”
于暖脑子也有些乱,他万万没想这件事牵扯到最后的人居然是于沁!
“爹呢,爹怎么说?”
一听到这个,江心便很是寒心,将于晋的态度和话都转述了一遍。
于暖紧握双拳,他有个大胆的假设,不,不是假设,是肯定!于晋早就知道这件事和于沁有关,更或者,于沁根本没有下毒,这下毒的方式除了入口,江湖上多得是稀奇古怪的法子,大概从卫仪踏进尚书府时就已经出了问题了。
“姨娘,您亲眼看到是沁儿将老鼠药加到茶水中的?”
江心看着他,不知他怎会问这种问题,若是她亲眼看到,她还会让卫仪喝吗。
于暖看她表情,又道:“您没有亲眼看到,怎么就能确定是沁儿下的毒呢?沁儿承认了?”
江心想着于沁被抓走时哭着说“没有”,忙道:“没有,沁儿没有承认,沁儿说他‘没有加过什么老鼠药’。”
“那就是没有!”于暖沉着脸斩钉截铁的说道,“沁儿绝对不会说谎。”
“对,我的沁儿不会说谎,只是只是他不知道那是老鼠药啊。”
“姨娘!”于暖斥了一声,“沁儿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儿了,他已经十一了,让他泡茶水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想着加一颗糖果进去,茶又不是药,思绪逻辑也联系不起来;沁儿也没有被卫仪呵斥过,不会想整蛊她。”
江心听着于暖头头是道的分析,直愣愣的点头。
“京兆府那边说毒是老鼠药吗?”于暖镇静的问道。
一听这个江心便有些摇摇欲坠,闭着眼点了点头。
于暖眉头皱成了“川”字,心中忽然就生了自己为何早不去查此事的念头。于晋既然将事情抛给了他,又怎会如此简单。都道虎毒不食子,于晋究竟想做什么,这么逼自己去查这件事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和顾南辰作对吗!
想着,于暖握着拳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插手,于晋绝不会救沁儿!
******
于暖没有回尚书府而是直奔京兆府,但却被告知程远不在。
“程公子在吗?”于暖问道。
差役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程远的贴身小厮方白跑了过来,“于公子,我家公子让您进去一叙。”
于暖松了口气,带着江心就要进去,方白却有些为难道:“于公子,我家公子说只见您一人。”
“为何,让我也见见程公子吧?”江心乞求道。
“对不起。”
“姨娘,您在车上等我,放心,有我在,沁儿一定没事。”于暖温声劝道。
江心原是不肯,但又担心因为自己的执拗反而弄巧成拙,便点头应允。
“杨大哥,你好好照顾姨娘。”于暖吩咐道。杨骏应下。
迈进大门,绕过大堂直奔内厅,程尉早等着了,一见于暖进来,叹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于暖冲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程尉瞧着,有些好笑,“还没见你这么客气过。”
于暖不走过场,也不说其他,只道:“不知程公子能否让我见见我弟弟?”
程尉怔了一下,道:“我虽是我爹的儿子,但无官职在身...”
“拜托您。”于暖躬着身道。
程尉虚扶了他一把,“看在你每年书法大会都赢我,但从未让我丢过脸面,便为你破例一次。”
于暖听后,脸色舒缓了一些,道了声“多谢。”
***
京兆府的大牢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幽深黑暗,气味难闻,且时不时的还有一股血腥气飘来。人走在里面都觉得浑身不适,且不说被关在里面了。而且自进牢房,从台阶而下之时,便有铺天盖地的叫冤之声传来,一声声的像地狱里的幽灵在嘶吼,听的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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