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笼 完结+番外 (海森堡的门徒)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海森堡的门徒
- 入库:04.09
人群中,一个女子旁若无人地低唱道:
四方因缘一场空,花落梦碎袅无痕。
同为天涯蓬蒿客,化骨成灰逐轻尘。
一罢江山酌,缶歌与谁听?
在刽子手的宽刀即将落下的时刻,一柄剑从他脚底的草席间钻出,笔直地穿透了他的脚背。
刽子手尖叫一声,向后倒去。他狂乱地挥舞着宽刀,为痛楚所激。压住辽公子的两个狱卒反应未及,从看客间射来的暗器已然打破了他们的眼球。他们捂住眼睛,在台上跌跌撞撞地摸索着,一脚踩空,跌了下去。
从慌乱的人群间,任肆杯与萧坚飞奔而出,向处刑台跑去。站在城墙上的骁卫此时回过神来,纷纷射出羽箭。但在箭落地前,二人已跳上了处刑台。
任肆杯用剑割断绑住辽公子的麻绳,将他背起。台下冲来一伙执金吾,萧坚用暗器击中几名,但未能拦下剩余的十几人。远处的百姓四处奔逃,一时冲散了要来援助的士兵。城墙上的骁卫见这番慌乱景象,不敢莽然射箭,怕伤及无辜。
追至处刑台前的执金吾们拔剑出鞘。这时,重鼓忽从木架底部窜出,借冲势抱住两名士兵的小腿,将他们撞翻。他拔出背在身后的锈剑。执金吾所穿的乌锤甲下/身属裙甲,与靴甲的接缝处有隙。重鼓专攻此处,以锈剑刺入敌人腿部,以阻断他们的行动。但敌人过多,他一时陷入劣势,只能堪勘躲开士兵挥出的沉重铜锤。
萧坚在看台上大喊:“引兵!”
重鼓闻言,从面前之人的两腿间滚过,一闪身来到包围圈之外,向溃散的百姓跑去。一半的士兵被引了过去,但还有一半留在台下。
萧坚头也不回地说:“师弟,你带人走!”
任肆杯将重鼓相借的犀角古剑抛给萧坚,背着辽公子跳下处刑台,向台后的北门跑去。那道木门外,就是出京城的星拱城门。
台上的萧坚挥刀出鞘,替任肆杯挡下一枚袭来的羽箭。狭小的木台上,六名执金吾与他对峙着。他们的鳞甲坚硬非常,即便是锋锐的古剑,也难以穿透。萧坚只好用剑去刺士兵们没有面甲保护的脸部。他出手十分迅捷,一连划破了两人的眼。此时一名执金吾绕到他身后,将铜锤击向他的后脑。忽地,另一名执金吾发力跑来,用肩甲猛地将挥锤之人撞倒。他扑在对方身上,用剑割开了这名士兵的喉咙。
萧坚诧异地看着这一幕。那名救了他的执金吾掀开兜鍪,露出梁少崧的脸。梁少崧对他咧嘴一笑,又将兜鍪带上,拾起已死士兵的铜锤,猛地转了两圈,将铜锤扔了出去。萧坚及时矮身,那铜锤擦着他的脑袋飞过,沉闷地打到他身后一名士兵的胸口上,将对方击倒。
台上此时只剩最后一名执金吾与二人对峙。他神色慌乱,但仍勉力挥舞佩剑。
萧坚闪过对方毫无章法的进攻,绕到他身后,胳膊从对方腋下穿过,将他行动锁死。
梁少崧冲了过来,举起手中的剑。那名士兵闭上眼睛,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反抗的打算。梁少崧转用剑背,将他敲晕。萧坚松开手,晕厥过去的士兵滑落在地。
萧坚冲出口一扬脑袋,梁少崧跟上他,向那里跑去。
在城墙的箭楼上,皇帝盯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他的手紧紧扒住垛口,骨节泛出白意。
重鼓帮师兄二人引开执金吾后,向城墙根跑去。这里是箭楼的死角,多少能让他不必担忧从头顶射来的冷箭。
一半的百姓此时已逃出了较场,剩下的人们拥挤在南门,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重鼓向那里跑去。忽然从右侧冲来一支执金吾小队。领队之人正是戴怒目金刚面具的樊青。他向重鼓挥来铜锏,重鼓以剑身去挡,却被那锏的力道震得虎口酥麻。他心下谨慎,转身避开樊青的第二击,向出口跑去。
樊青见状,扔出手中武器。铜锏打着旋儿,冲重鼓的脊背去。若这一下落实,重鼓的脊骨都会被打碎。重鼓正要避让,忽地从人群间跳出一人,用枪身打歪那把铜锏。此人正是霍鸣。他脸上围了黑巾,只露出一对极亮的眸子。重鼓对他指了指大门,霍鸣点点头,跑出几步,将枪尖往地上一杵,借助枪杆的韧性,向前弹跳出一丈多高。这力量使得他从一干百姓间跃过,直接跳到了出口前。
重鼓目瞪口呆。
他娘的,早知如此,我也去学枪了。
他如此想着,将锈剑装入背后的剑鞘,足下发力,向出口夺路狂奔,一路撞翻不少百姓。
霍鸣刚跑出较场,便见到等在岔路口的长庚。长庚骑在当卢上,向他伸出一只手臂。
霍鸣跑了过去,一把攀住长庚,借这一臂之力跃上马背。确定霍鸣已坐稳后,长庚一夹马腹,向星拱门疾驰而去。
“任大哥呢?”长庚在风中喊道。
“往城门去了!”霍鸣单臂抱住长庚的腰身,右手紧握着隐锋枪。他不得不伏靠在长庚背上,才不至于被颠下马去。
长庚大喝一声,抽动缰绳,让当卢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任肆杯背着辽公子赶到星拱门时,城门楼子下,只站了一个人。
那人体型宽胖,面容丰腴,两缕胡须垂到下巴。他身着青衣短褐,白绑腿布鞋。若不是手中展开的九节软鞭,他与寻常行商没有两样。任肆杯觉得他的面容很是熟悉。思索片刻后,他才想起来,他曾在衙门口看到的那张通缉告示,绘的正是此人的面容。
任肆杯慢慢将辽公子放下。他把犀角古剑给了萧坚,此时没有武器傍身,若要与此人过招,只怕会落下风。
敌人状似随意地舞动起软鞭,一步步向这里走来。任肆杯正要起身,却被辽公子一把抓住衣袖。
他俯下/身,听辽公子低声道:“任兄……这人……是‘刀’。”
“我知道,”任肆杯把手放在辽公子的手背上,“你安心,我们会救你出去。”
辽公子闭上眼睛,轻轻颔首,攥紧任肆杯衣袖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
尽管这么说,任肆杯心中仍没有把握。对方的九节鞭触及范围广,若自己不慎被缠,恐怕难以脱身。但他此时又无武器,只能贴近敌人,以拳法相斗。
“刀”将九节鞭舞动得有如流银。鞭结噼啪作响,不难想象灌注于其中的力道。而那人又舞得极快,用银鞭将自己周身完全地护住,丝毫不给任肆杯可趁之机。
任肆杯正一筹莫展之际,巷道那头忽然传来马蹄声。他回头望去,见长庚与霍鸣共乘一马,疾驰而来。而他这一回头,正给了敌人进攻的机会。
马背上的长庚见敌人将银鞭甩出,尖锐的鞭头冲任肆杯而去,不由地脸色一变,大喊道:“当心身后!”
任肆杯已闻耳畔厉响。他一矮身,那鞭头打进墙壁,带出一串碎石。任肆杯将辽公子打横抱起,向长庚跑去。坐在长庚身后的霍鸣跃下马来,在地上滚落一圈后,提枪站起,向这里跑来。长庚勒住当卢。马儿因这急停而扬颈嘶鸣,在原地打了个转。
任肆杯与霍鸣错过身,交换了个眼神。
霍鸣挡在前面,用长枪劈歪敌人击来的一鞭,却不料枪身被鞭子缠住。敌人要夺回他的枪,霍鸣紧握不撒手,二人一时僵持在了那里。
任肆杯跑到马前,与长庚一道帮辽公子坐上马背。
任肆杯叮嘱辽公子道:“这马快,你抓紧长庚,勿被颠了下去。”
辽公子哑声道:“快去帮霍家小子。”
任肆杯望了眼长庚,对他点点头,随后一拍马臀,让当卢奔了出去。
霍鸣的力气不敌“刀”。他眼见枪要脱手,大喊道:“任兄!”
任肆杯足尖点地,三两步便赶回战局。那“刀”见状要回撤,但霍鸣似乎因同伴来援而力气爆发,直接将九节鞭从对方手中拽了过来。任肆杯瞅准时机,双手成掌,劈向敌人耳后。“刀”吃了这击,一脸眩晕地连连后退。任肆杯逼近一步,旋身肘击向对方心口,却不料敌人穿了护心镜,这一击反而触到他的麻筋,手臂外侧一时毫无知觉。
“刀”拔出腰间所藏的匕首,扑面向任肆杯刺来。任肆杯知道这匕首上淬了毒,不敢近碰,只好躲闪,一时被对方接连逼退了好几步。但此人显然不擅用匕首,进攻招式为单一的下刺。任肆杯闪避几次后便找到了规律。他抓住空隙,一把攥住敌人的手腕,右脚探进对方双脚之间,轻轻一勾,便破了敌人的马步。敌人下盘一晃,任肆杯用肩头抵住敌人,以巧劲一转,将他摔在地上。
还未等敌人回过神,任肆杯便压了上去,用双腿绞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有呼吸的机会。那人如涸辙之鱼般奋力挣扎。任肆杯使出全身蛮力与之对抗。那人的脸涨成紫红,眼睛阵阵上翻。任肆杯不敢泄力,直到敌人手中的匕首“铛”地一声掉在地上,而另一只原本用力拍击地面的手也不再动弹时,他才缓缓卸了力道。
任肆杯愣愣地看着这具尸体。我把“刀”这么轻易地就杀死了?
他心中仍是一片平静,全然没有上次杀死那盲眼刀客时的汹涌怒意。
霍鸣向他跑来。“任兄可有负伤?”
相似小说推荐
-
春色入酒 (长烟) CP2020-01-01完结有个轮椅美人受,某天神志不清被人欺负了骆寻风心里藏了个人,偷偷摸摸不敢说。不料,一场意外,心...
-
木有枝兮 完结+番外 (苏亓2018) CP2020.02.23完结虐妻一时爽,虐,HE他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影不离。他是他的正配夫人,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