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这样我们可受不起,万一惹了公子不高兴我们就惨了。”
顾煙未动,凤眸中融进最后一丝希望的,问着,“你们真的能救他?”
月无痕抬头看向雪玲珑。
一身红衣娇俏的雪玲珑吐出含在口中的草叶子,飞身而下。
“能救,但凡是蛇毒我就能救。将军起来吧,以后也千万别和公子说你跪了我们。”
“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顾煙匆忙拖着雪玲珑往屋子里走。
烟雨楼的房檐之上,风玄苍懒散的斜躺在瓦片之上,很是不解的问着,“这个顾将军是不是傻?就算他不管公子,咱们也不会扔下公子不管,他还真跪下啊。”
“你才是傻。”花不归鄙夷道,“这是将军爱着咱们公子。”
一旁的月无痕看了花不归一眼,花不归回了他一个眼神。明明他们两个什么也没说,但风玄苍总有种自己在这碍事的错觉。
“娘的。”风玄苍忿忿的站起身,“从前都是你和他和我,现在是你和他还有我。自从离开云烟小筑你们都跟着放肆了,还敢偷偷摸摸的眉来眼去,等着少主责罚你们吧。”
说完飞身离去,带着单身狗的愤怒。
留下房檐上的两人相视而笑。
“你会为了我不顾一切么?”
“不会。”
“给你个机会重说。”
“不会,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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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桃灼醒来之时听到雨点淅沥的声音,怕打着窗子,滴滴答答的落个不停。
荆国四季分明,少雨。不似豫国,一年里下雨的日子几乎比晴天还多。
桃灼睁着双眼,一眨不眨的听着雨声,忽而就从眼角滚落出泪珠。也不知为什么会流泪,豫国虽是母国,可桃灼是从小在荆国长大的,没有那么深刻的念故乡之情。
或许是想母后了,或许是想起那一座孤坟,想起在那个雨季里发生的一切。
顾煙只是扛不住困意打了个盹,醒来就看见桃灼怔怔的盯着床顶,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痕。
顾煙只眯睡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这一柱香的功夫里能让桃灼醒来又落泪的,除了回忆就是梦境。可无论是回忆还是梦境,都是顾煙不敢触碰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拭去桃灼眼角的泪痕,顾煙没说话,只是趴在床沿上窝在桃灼身边。
“饿了。”过了好一会儿,桃灼开口说道。
顾煙眼神里瞬间闪出光亮,急忙的站起身,“我这就去让厨房去给你做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几日的昏沉消磨的,看着顾煙的背影,桃灼又有点想落泪了。
叹息着,桃灼闭上双眼,不愿再去胡思乱想。
顾煙前脚离开,雪玲珑后脚就钻进屋子里,发丝被雨水淋成一络一籍的。
“公子。”雪玲珑蹦蹦哒哒的跟个小兔子似的凑到床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桃灼睁开眼,“就是胃里有些泛恶心,你是不是又喂我吃你特制的解药了?”
“对啊。”雪玲珑点了点头,“再不给你吃解药,那个狗O”
雪玲珑强行把后面的字憋回去,改口说道,“顾将军就要为你推宫换血了。”
桃灼怔住。
他,是想还了自己的人情么?
莫名的有些失落,桃灼抬手按着额头,努力不去想那些令自己心情压抑的事情。
“郡主醒了么?”桃灼问着。
“我还没给她解药呢,她醒个屁。”
桃灼被逗笑,“女孩子家,说话要矜持。”
而后又挺是好奇的问着,“你养的那条蛇也是神了,怎么你让它咬谁它就咬谁?是有什么信号么?”
“气味,在听不到我的号令时,它会寻着气味。”雪玲珑认真的给桃灼解释着,而后又有些难以理解的问着,“公子,我那天都看见了,你其实很怕蛇吧?你说你干嘛也要自己被咬一下啊,直接去咬那个郡主不就好了,害得你也跟着遭罪。”
“不想惹祸上身,我和她都受了蛇毒,也就没人怀疑我了。”说着,桃灼自嘲的笑了笑,“可能,也是有点心虚吧。”
桃灼也狠戾过,他毒死了云逸军中的那个副将,也残忍的杀死了豫国曾经的太子。可每次都是被仇恨刺激的完全丧失了理智,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可这次不一样,桃灼很清醒,清醒的盘算着如何让平南郡主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他会害怕,因为害怕而感到心虚。
“那我还给郡主解药么?”雪玲珑问着。
“给。”桃灼毫不迟疑的回着,“你不是总觉得厨艺无处施展么,这回你就每天给郡主送药,她为了活命也不得不喝。”
而后又凑到雪玲珑耳边轻语了几句,雪玲珑点了点头,“放心吧公子,我保准看着她一滴不剩的喝完。”
临走之时,雪玲珑又问道,“公子,你干嘛要晚些时日服用解药啊?这几天那顾将军都担心坏了,你这也是为了做戏么?”
“嗯?”桃灼敷衍着,“是吧。”
他没想让顾煙担心,他只是想暂时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去理会的大睡一场,所以才让叮嘱雪玲珑可以晚些给解药。只是在梦里也依旧不得解脱,被各种噩梦充斥着,逃都逃不掉。
雪玲珑把心思都放在平南郡主那里,桃灼这里就是无忧负责熬药。虽然也是苦涩难喝,但比起雪玲珑的手艺已经算很好了。
顾煙时常过来,桃灼借着病榻缠身怏怏的也不愿和他说话,很多时候都是桃灼闭眼似睡非睡着,顾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傍晚时分,桃灼披着一件月白色苏绣软缎披风靠在窗边,天边夕阳映红霞,一树梨白越墙来。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浮动着梨花香。
“公子。”无忧端着药进来,唤了一声见桃灼没反应,就又唤着,“公子,该吃药了。”
桃灼回过神,手指拢着披风的衣领走到桌边。
无忧将窗子关严,回身只见桃灼捏着鼻子将汤药一口气咽下。无忧眸色微动,上前解开桃灼的披风搭在衣架上。
闲来无事,桃灼倚靠在书案旁翻着手中的书卷,偶尔掩唇打着哈欠。
无忧跪在桃灼身后为他揉捏着双肩,贪婪的目光一直盯着桃灼的耳垂。白皙的接近透明色,像摇摇欲坠的水滴小巧精致,令人要将它裹入口中吸允。
“公子。”无忧温热的呼吸扑在桃灼的耳边,惹的桃灼打了个颤儿,“怎么只停留在这一页,是喜欢这篇 《桑柔》么?”
“你,识字?”一开口,桃灼就惊觉自己的声音绵软无力,察觉出异样却已经全身瘫靠在无忧的怀中使不出半分力气。
并未理会桃灼的问话,无忧紧紧抱住桃灼,低头吻在他的唇上。
“你……。”桃灼被堵住双唇,声音含糊不清的怒斥,“放肆。”
只是体内好似中了软香散之类的药,就连怒斥都是颤颤的如同调情勾引似的。
桃灼本就只穿了一身素雅的亵衣,无忧轻而易举的扯开他的胸襟,裸露出来的肌肤因为愤怒与恐惧而染上—层淡淡的粉色,如绽放的桃花瓣瑟瑟发抖。
“公子,你真美。”
离开桃灼的唇,无忧的手指轻轻沿着桃灼的锁骨一点点滑动,不复纯真少年那副模样。
“混账。”桃灼有气无力的骂着,软棉的声音令无忧眼底的欲火膨胀,再次低头亲吻着桃灼的唇瓣,疯狂的厮磨着。
忽而有脚步声传来,两人都是一愣。而就在那一瞬间无忧就扯开自己的衣服,顺势往后一躺,成了桃灼将他压在身下的姿势。
无忧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像桃灼最初捡他回来时。
“公子,不可以,我不是云将军。你,不行的,就算你心里还爱着云将军,可你已经成婚了,不能对不起将军的。”
脚步声嘎然而止,就在门口。
桃灼全身酸软无力无法起身,但他脑子里是清醒的。他不曾和无忧提及过云逸,他怎么知道的?是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么,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把他塞到自己身边。是郡主?还是陌子秩?
忽而桃灼感觉到腰间一阵刺痛,是被银针扎入体内的痛楚。
没等桃灼反应过来,无忧已经用力将他推开。
“将军。”无忧对着门口的方向慌乱跪下,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将军息怒,公子,公子是悲伤过度一时糊涂了才误以为我是云将军,我,我和公子是清白的。”
清白?衣衫不整姿势暧昧,唇上还有着被咬破的痕迹。桃灼冷笑,换作谁能相信这是清白的。
手指微微一动,桃灼发觉自己正在逐渐恢复力气,想来是那银针上有解药。真是心思缜密啊,如此自己想辩解是被下了药,估计也无人会相信了。
顾煙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沉重的好似踩在了桃灼的心尖上,每走一步就碾压出碎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