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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书生 完结+番外 (诉寒江)


  而元载帝赞叹的偏偏是这外貌。
  樊渊慢悠悠地重新垂眼,若是原身那个心高气傲的书呆子,早就不服气地直接滔滔不绝地辩论起来了。至于他,听了也没什么感觉。好的外貌,有的时候总是有点用处的,他并不以此为奇。
  “陛下谬赞。”樊渊不咸不淡地应了,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喜怒。
  元载帝好像就此来了兴致,也不提放樊渊离开的事,就这样扯起了闲话,问的都是些简单的问题,而且十分正经,无非就是对一些经籍的看法认识,活像是在考察。
  樊渊也应付得来,虽然不知元载帝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是心里分心猜测着,明面上还很是严肃认真。
  君臣二人各有心思,也无人说破,就是这样慢慢绕着闲话。
  “齐王求见。”
  文华殿外,突然传来通报。
  座上的元载帝终于展露出了少年稚气未脱的一面,他一拍膝盖,得意地笑道:“宣。难为皇叔这个燥脾气居然等到现在才来。”
  穿着一身王服的程斐瑄匆匆踏入文华殿,他面色犹有几分苍白,衬着凌冽五官,显得有一分阴郁,看着更像“喜怒无常”的暴戾之人了。
  “参见陛下。”程斐瑄行礼时,尚且偷偷看了眼樊渊,然后松了口气的样子。
  元载帝眉飞色舞地从座上起身,走下来扶起程斐瑄:“皇叔何必多礼。说起来,皇叔突然怎么来了,为何不在家里好好养病?”
  做为摄政王,程斐瑄暂时拥有无诏入宫的特权,只是他很少会使用这样的特权。
  樊渊心里几分明了,元载帝和他在这里扯了这么久闲话,目的不在自己,而是齐王。
  看看自己在齐王中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个结果,现在不止元载帝知道了,樊渊自己也知道了。
  程斐瑄顺着力道起身,也没什么特别解释,只是道:“陛下,等天黑之后,宫门落锁,樊大人恐怕不方便出宫了。”
  他说得直白,也坦坦荡荡,似乎他为谁而来并不需要去隐瞒。从这种态度来看,这叔侄之间也有一份默契。
  元载帝在程斐瑄面前确实活泼了不少,语调也轻快了起来:“罢了,不和皇叔你开玩笑了。朕这不是想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嘛。”
  程斐瑄一愣,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樊渊。
  樊渊对这话没什么感觉,只是察觉到齐王的目光才探究地也看了过去。
  在樊渊也回看过来时,目光相对,程斐瑄又猛地移开目光,转而生硬道:“陛下。”
  元载帝乐得欢快,也不在意他们的举动:“好了,樊卿早些出宫吧,朕再留你,怕是皇叔要恼了。”
  “是,臣告退。”樊渊礼数周到地行礼退去,程斐瑄却没有移动脚步。
  以短短接触来看,元载帝这位少年天子的心思深沉而难以琢磨,但不失明君之相,作为臣子,能遇上这样的皇帝,樊渊觉得没什么好挑剔的。
  至于今日的种种,元载帝在算计什么,樊渊并不是十分在乎。既然把他留下来,就是有了牵扯。大概的,是已经通过齐王的那些提醒猜到了。具体的,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也能知道的。
  他已经选好,他将要走的路。
  

  第一章 赠君明珠何以托

  “噔噔~”
  敲击窗框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樊渊缓缓睁开了眼。
  他素来浅眠,而且这个时刻也才刚睡下,自然很容易醒来。
  微微偏过头向窗边看去,一道黑影映在帘上。
  樊渊坐起身,抬手扶额。
  “殿下,半夜扰人清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一边说着樊渊一边下地穿鞋,走至窗前,挑起竹帘扫了一眼。
  程斐瑄倚在窗边,睁着那一双眼角微挑,仿佛藏着戾气的眸子,就这么望着他。
  不管怎么说,程斐瑄也算是大病初愈。高烧之后虽然有调养,但身子还是虚弱的,风吹来时不由轻咳了几声。
  樊渊与他对视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往桌子边上走:“外面有风,有事进来说吧。”
  他想点亮蜡烛,可是刚刚找出蜡烛,随后翻窗而入的程斐瑄伸手握住了樊渊的手腕,对他轻轻摇头:“我只是来看看。”
  樊渊又得被逗笑了,这种话不是齐王第一次说,他倒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点了蜡烛,不是看得更清楚吗?”樊渊笑着反问,却没有坚持。而是放下蜡烛,拢了拢衣襟,在桌边坐下了,“殿下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程斐瑄低低地嗯了一声,说话时垂着眼睫。不过樊渊是坐着的,程斐瑄是站着的,从这个角度正好也能看到他眼底的纠结和烦躁。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吗?”樊渊弄不懂这个不请自来还喜欢翻窗走的齐王了,不过他耐心十足,也不介意问清楚。
  “我只是来看看。”他重复刚刚的话,只是这次他抬了眼在夜里看着樊渊,“如果打扰了君行你,我道歉。”
  樊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笑道:“嘴上说说没什么用,有赔罪礼吗?”
  “我……”程斐瑄知道樊渊在用打趣的方式试图控制住他们之间的话题,他也不欲去争话题的主导权,只是对于自己想要说的话有点不太好意思。
  屋内又归于寂静。
  什么喜怒无常什么暴戾恣睢,樊渊听闻的那些对眼前之人的形容词毫无感觉,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樊渊可以自己一一去辨别,不过在那之前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即使有的时候他表现得特别无赖,齐王的脸皮也绝对不够厚——比如现在。
  齐王眉梢之上染出的矛盾尽收樊渊眼底。
  樊渊也不去说破,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笑:“呵,要不殿下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说?”
  “诶?”程斐瑄呆愣住,忍不住出声表达惊讶和意外。
  “今天殿下送来的云片糕,难得有几分地道的味道,虽然托人带过话了,但是既然能当面说,那还是再说一遍吧。”樊渊不紧不慢地把握着谈话的节奏,几乎是他把话题带到那里就是谈到那里,对面站着的人只是跟随着这样的节奏,“渊很喜欢,谢谢。”
  他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用了心的东西,都是有目的和所求,甜美的事物背后是险恶和不知为何的□□,相比之下,又怎么能不喜欢呢?
  “那个……你还要吗?”说到这里,程斐瑄双眼一亮,似乎终于找到了他可以接上话的话题,变得十分紧张和兴奋。
  看来是准备充足啊~或者就是在这里等着。
  樊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人小心地从怀里找出一个纸包,然后捧在手里拆开了一层纸包,纸包下还包着一层纸包,如此层层拆开,到了最后是一块白色绸布。
  等绸布拆开,几块云片糕安静地躺在手中。保存的很完整,没有破损。
  樊渊盯着那几块糕点,若有所思地反手以食指轻敲桌面。
  “殿下,渊觉得……”樊渊懒懒地拉长了语调,“还是有事直说吧,不然总觉得如果吃了会被敲诈呢。齐王殿下的糕点,渊吃一次就知足了。”
  程斐瑄尴尬地干咳两声,抿了抿唇,才往樊渊身边的位子一坐,拉近了点距离。
  “其实,就是……就是想问问,那张纸,还能不能要回来?”程斐瑄歪了歪头,侧身看着樊渊,等待着樊渊的答案。
  他说话时手里还捧着那几片云片糕,像是手上没钱的孩子用他觉得珍贵的东西和你交换糖果一样。
  那张纸嘛?其实就算齐王殿下不提起来,樊渊也是打算把这张纸还回去的。他现在手头上的力量太少,不足以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算计,还不如把证据放在齐王那里,齐王调查起来肯定比他自己快。
  樊渊抬手握拳抵在唇边,忍不住遮掩住笑意:“殿下……渊能问问,为什么想要回去吗?”
  “本来我也没注意到的,只是想找个信物的时候突然发现,似乎只有那么一张纸。”程斐瑄看起来有点惭愧,“啊……我的意思就是……”
  “就是你现在连张纸都没有了。”即使这家伙有点词不达意,但樊渊还是聪明地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觉得应该要回去?”
  “君行,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程斐瑄很认真的强调着“调查”两个字,带着明显的提醒,“而且我确实还需要它调查。”
  樊渊低下头不说话了。
  黑夜里程斐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拿不准樊渊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有点后悔提出那张纸的事了,毕竟是樊家云罗纸,樊渊能给他一次,却不见得会给他第二次。
  他知道樊渊有着极强的警惕心,就是表面上放松了些许,让你以为他对你全无戒心时,一旦触动了关键他又会立刻退回去,树起最结实的城墙,阻挡任何人的试探和接近。
  程斐瑄顿了顿,叹了口气,似是妥协:“算了,不方便的话……”
  “殿下。”樊渊突然凑近过身,声音就在程斐瑄的耳侧,温温的气息环绕着程斐瑄。
  在夜里,一切除了视觉的感官都被放大。
  两人一靠近,樊渊身上那种好似竹叶的清香就愈发浓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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