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你看着都好的想必没有闪失,不过,咱们都喜欢也没用,还得珙儿自己喜欢才好。”
萧玖笑了笑,故意嗔道:“这样的美人,又识大体又贤惠,三皇弟定然喜欢,父皇催得急,就先定下罢,皇弟那边,接着圣旨就知道父皇与祖母的用心了。”
隆德帝将选妃之事全权交给了太后,情理上说,其实是该叫萧珙看一看再定下的,可萧玖偏偏不叫他知道,似乎有些不妥。
太后迟疑了下,萧玖道:“皇弟还年轻些,在情情爱爱上难免执拗了些,有些事,不能容他违抗的。”
太后想起宫中关于三皇子独宠侍妾余氏的传闻,于太后而言,这余氏是雍穆带进来的人,她不好直接说什么,好在萧玖主动提了出来,她便释然了,道:“还是你想得周全,那便按你说得办,先告知你父皇。”
太后立马就着人去禀了隆德帝。
萧玖笑着颔首,转而与太后说了些宫中的事。
宫中,总也绕不开沈贵妃。
太后摸了摸鬓边的白发,道:“你父皇削了她的位分关在景阳宫中了,由着宫人苛待她,动辄辱骂,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哀家让人去看过,都有些疯癫了,说话也不清楚。”,太后往常是喜爱姜皇后的,沈贵妃与姜皇后的死有莫大的关系,如今落得如此田地,只能叫她痛快,且她如今掌六宫诸事,暗地里多给些苦吃,易如反掌。
萧玖眼里有嘲讽之色,他许久没让人传过沈娴的消息了,左右只要她还活着便可,只是他原先还当皇帝有多喜爱她,现下看来,南柯一梦罢了,皇权美色,一场交易。
只有他母后,青春韶华,平白葬送。
他道:“沈娴的事,劳累祖母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我是个劳碌的命,沈娴倒不算什么,还有庄静。”
“……她有辱皇家颜面,声誉尽失倒也没什么,你父皇还想着把她放出来议亲的,可她母妃又恰巧出了事,虽说宫外没人知道这事,可宗室里人尽皆知,也算是毁了,她自己又不省心,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的奴才说到她耳朵里去了,日日闹着要见你父皇,可你父皇厌恶沈娴,连带着也不喜庄静,哪肯去看她?她便想着法儿自尽,没惊动皇帝,却害得哀家连觉也睡不好。”
许是憋得久了终于有人能说说话,太后的也是一肚子的火,一口气说了不少。
萧玖说了几句好听的哄了哄太后,道:“庄静这样可不行,祖母睡得不足是伤身的,这若是放在寻常人家里,雍穆也是做长姐的,下面的弟妹出了事都要去劝慰,皇家也不过是必寻常人家富贵了些,到底还是做姐姐的,不如雍穆去劝劝她?”
太后看了他一眼,宫中的人,没人不知道雍穆帝姬与庄静帝姬不和,他们二人本就无感情可言,萧玖此时说要去见庄静,谁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萧玖力道正好地给太后揉着额角,道:“天色还早,去看看她,也不费什么功夫,更不耽误出宫的时辰,雍穆只盼着能为祖母分忧才是。”
太后点了点头,“也好,你多劝劝她,让她改改脾气,兴许还能放出来。”
萧玖笑着应了。
钟朔那边,并没有很顺利地出宫,他半路被萧珙拦了下来。
萧珙说,听闻钟驸马刚从临邺回来,自己作为皇子无法领略大漠风光很是遗憾,一定要请钟朔去自己宫中坐坐,听一听钟朔打仗时的事。
钟朔自认与萧珙并无私交,心中疑惑,但还是去了。
等他从重华宫出来时,正好碰上了准备去关雎阁的萧玖。
打了个照面后,萧玖从步撵上下来,道:“怎么还在宫中?”
钟朔道:“臣路上偶遇了三皇子,便与三皇子说了会儿话,误了些时候,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快到用膳时分了,殿下不与臣回府用饭么?”
萧玖咳了一声,看了看不远处的关雎阁,又看了看钟朔,心道:算了。
他道:“正打算出宫的,走罢,咱们一同回府。”
日落时分,他们的马车从宫门处离开,宫中的灯火慢慢亮起,马车越来越远。
萧玖枕着钟朔的腿,道:“萧珙找你求情来了?”
钟朔道:“未曾。”
萧玖扭着脖子去看他,以表疑惑。
钟朔道:“只是谈了些军中之事,别的,未曾提及。”
第52章 秀一波恩爱
萧玖道:“这倒是出乎我意料。”
钟朔笑着道:“三皇子,与殿下很相似的。”
萧玖揣起两只手,“哪里相似?没我好看,也没我才气,更没我好脾气。”
钟朔:“是,没殿下好,我是说某些脾性,殿下与三皇子都是执拗之人,三皇子,怕没那么容易放手。”
萧玖挑眉道:“何以见得?”
钟朔想了想,“三皇子若是想留下松烟其实容易得很,但他并未轻视松烟,而是郑重相待,从无强迫,且行事并不急切,他也算孤立无援,却保全了皇子的气度,说实话,若换我在此种境地,不会比三殿下做得更好。”
萧玖酸道:“你说得他这样好,却怎知他是真心?”
钟朔道:“临走时,我见三殿下腰间配了枚香囊,针脚粗糙,不是皇子会戴的,不过一看就是松烟做的。”
萧玖大约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顿时更酸了,“行啊你,还能一眼瞧出来松烟的针脚?!”
“殿下,我说正经的呢,不要闹了。”,钟朔心累道。
萧玖嘻嘻笑着,“好了,不闹你了,如此看来,这厮还算有几分真。”,他决不承认萧珙有他的深情。
钟朔道:“正是了,今日与三殿下说了说话,忽然忆起咱们在扬州时的事,有些感慨,当时情景恰如现今,殿下也是一样的未曾强迫分毫。”
“相似罢了,到底不一样的。”,萧玖并不赞成他的说法。
“若是真的相比,我与殿下还要更艰难些。”
萧玖伸手捏了捏钟朔的下巴,开始翻旧账,“艰难什么?提起这事来我还得委屈委屈,你自己说你在扬州做了什么?果真主仆都是一样的狠心,皆弃自己夫君于不顾。”
钟朔有些心虚,“那时,我是怕耽误殿下大业。”,他顿了顿,又赶紧哄道:“我是个别扭性子,还是多亏了殿下。”
萧玖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还不对我好些?”
钟朔答应着捋顺了毛才继续道:“所以我觉得殿下与三皇子有些相似,一样的用心。”
萧玖道:“知道你重情,可惜他们,且往后看吧,萧珙若真有诚心,圣旨也敢违,不怕松烟不转意。”
钟朔轻叹一声,握住了萧玖的手。
“只是这条路,终究不好走。”
萧珙办事很快,没几日,隆德帝便察觉了沈昱与工部勾结之事。
沈娴在宫中被幽禁,沈昱不可能不知道,他迟迟没有动作应当是在憋个大的,隆德帝偏偏探不出他的虚实,即便手中有证据也不敢轻易定他的罪。
沈昱也算是公然挑衅帝王的权威,两方依旧在对峙,萧玖手握临邺兵权,悠悠看戏。
因着这事,萧珙大婚隆德帝也没精力操办,暂时搁置了下来。
钟朔是萧玖的人,自然是陪着萧玖养花遛鸟的,不时上街逛一逛,包个酒楼什么的,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两人的腻歪。
他们两人在京中的传言一会儿分一会儿和,有时貌合神离,有时恩恩爱爱,简直比话本子上写的书生小姐风月事还要精彩,不少闺中小姐都捏着帕子等着最新的传闻。
皇帝连萧珙都不管了,更管不着萧玖,一时间,京中简直就是萧玖的地盘了,之前他与钟朔分居导致传出的流言不是很合他的意,如今隆德帝无暇他顾,他自然得好好找补回来。
不过钟朔虽是清闲些的武官,可还是要去上值挣俸禄养帝姬的,并不能经常陪伴萧玖,于是萧玖自己无事时就找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姜淮。
这日,姜淮正与萧玖一同听小曲儿。
萧玖不欲太过张扬,只包了个雅间,听着楼下台上咿咿呀呀的声音,在姜淮面前泡茶。
姜淮伸长了脖子去看外面唱曲的女子,半晌缩回头,道:“近日京中怎么开始兴戴花了?大红大紫的也不嫌俗气。”
萧玖倒着滚水,道:“许是学我呢。”
姜淮摇着扇子诧异道:“表姐怎得如此厚颜,人家作何打扮与你何干?”
自萧玖回京以来每回见姜淮都正好没戴着钟朔亲手做的花,是以姜淮并不知其中缘由。
萧玖心平气和,“你看那些女子戴的花是否是象生花的式样,只是花杆换成了银簪?”
姜淮道:“正是。”
“那便没错了,她们头上戴的那些花,我有一整套,春夏秋冬各季皆有,是北宁亲手所做,我多在宴会流连,便被贵族妇人小姐学了去,如今竟流传到了市井中。”,萧玖故作平静,实则狠狠炫耀了一把。
最开始那些花萧玖轮番戴了个遍,钟朔便找着空闲时间再做新的,总之就是要有不一样的给他戴,慢慢地就攒起了一整套,几乎能看到的花都在萧玖的首饰盒子里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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