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疏狂扶额:“我不是说我还没杀过人吗?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差点被那女人害死啊!”
舍疏狂武功不高叶语声和沈林可以作证,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故意束手就擒。
“那你是怎么从白月阁主的手下脱逃的?”
舍疏狂眼神一躲闪,他想到了那袭白衣,猜到或许是宁缺,但就算宁缺真杀了白月,他也必须为他隐瞒。“我被白月打晕过去了,醒来后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后来怎样了。”
“你以为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话会有人信吗?”
“爱信不信!”舍疏狂有些窝火,事实是怎样他也不知道好不好?他的乾坤盒还丢了呢。对啊!乾坤盒!蓦地眼冒怒火:“我的乾坤盒呢?你们还真厚脸皮哈,明明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我跟白月斗得你死我活然后杀死白月拿走我的乾坤盒,还反过来冤枉无辜!我是不管你们怎么把日晕珠取了出来,现在就把乾坤盒还给我!”
在这里的六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听舍疏狂这样一说早已联想到当日李南山的说辞,明白过来日晕珠就是藏在了所谓的乾坤盒里面。
见他们不说话,舍疏狂更是横眉怒对:“这里的日晕珠跟在过家山庄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你们打开了我的乾坤盒,不要妄图狡辩,把它还给我!”
张边生和孙曾交换了一个眼色,孙曾朝叶语声点头示意,叶语声便探手入怀拿出了一个东西。舍疏狂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两颗日晕珠吗?不对,再仔细一看,虽然长得相似,但论色彩光泽一看便知是假货。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疑惑,叶语声好心地解释道:“其实东运派根本就没有得到日晕珠。”
“什么?!”
“你也知道我可以制造幻象,在这两颗仿造的上面施以幻术,只要我不解开,你们看到的就会跟我在过家山庄看到的一样。”
舍疏狂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牙切齿了半天,只恨恨说出了四个字:“老奸巨猾!”
叶语声笑道:“我们也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凶手来为武林除害。你若真无辜,大可不必担心。”
这不过是一个局。一个由孙曾建议,张边生配合的局。只是后来经过权衡,又将这个局告诉了个别的几个掌门,于是形成了各派联手引正义盟或者说凶手上钩的局面。
舍疏狂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被耍了一通心里十分不舒服。现在好了,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要么坐以待毙,要么便只能拿真正的日晕珠来换自由了。
叶语声贼贼地笑了一下:“既然你上当了,那就证明你确实不知道装着日晕珠的乾坤盒去了哪里——据说那个乾坤盒很难打开?”
“对!”此时能打开乾坤盒这个异能便是他保命的唯一筹码了。“不是我吹牛,这个乾坤盒只有我的异能能打开,你们就算找到了它没有我的帮忙也毫无办法。”自信地一笑:“不过我们可以合作一下——你们帮我找到乾坤盒,我帮你们把日晕珠取出来。”
三位掌门都没有发话,叶语声便又问:“那你有什么线索?要知道一日找不到乾坤盒,你一日就别想得到自由。我用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经验向你保证,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把你救出去。”
舍疏狂左右看看,妥协道:“我是真不知道,但我醒来后好像见到了浩之。对,就是九霄玄宫恐怖的移动兵器——三公子浩之。”搬出浩之来他是真没办法了,虽然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但他已经受够被软禁的日子了,消息不灵通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管他呢,把脏水引到浩之身上,让他犯愁去!谁让他把他扔回了九霄玄宫?哎呀报复起人来还真有快感啊,虽然想想再被浩之反报复的话的确会很恐怖……
他提到浩之,六人皆是一愣。事情牵扯到九霄玄宫真是可大可小,或许浩之只是路过,也或许,真正的凶手就是他……
而对于“恐怖的移动兵器”的说法,想起琵琶女的琵琶来,还真有些让人脊背生凉。关键是舍疏狂言语之间似乎对公子浩之颇为了解,提起他的名字来不像是随口一说……
一直没出声的谢乔此时开口了,他有些阴郁地威胁道:“浩之公子不日便回,污蔑九霄玄宫的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舍疏狂回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哼哼。
再说别的也无益,六人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这里从外面看只是个普通的房间,实则暗藏玄机,不懂五行八卦之人不仅发现不了暗门,而且寸步难行,郑柏等也都是在谢乔的带领下才得以进出。何况,房间四周还有暗卫把守,舍疏狂若不说出浩之,真有可能会在里面变成一堆白骨。
既然舍疏狂提到了浩之,那么不管真假这件事情已不是一个东运派或者三个门派可以承担得起的了,此事必须广而告之。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就算浩之真是凶手,有各派共同撑腰,想必义盟主也不敢徇私。再往坏处去想,若浩之所为是义盟主指使,恐怕义盟主也不敢公然与各派作对。
三位掌门一商议便决定将此事搁置一晚,免得被其他各派怀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后放回假日晕珠再宣布捉到了舍疏狂。
各自回去,孙曾却叫住了叶语声,然后在无人处拉下脸来道:“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吧。”
叶语声一愣,然后恭恭敬敬道:“沈林可能是凑巧碰到,也可能是本就在跟踪我。”他对假日晕珠施以幻术,日晕珠一动他便能感知得到,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舍疏狂。跟沈林是在出庄不久遇到的,心性一起便跟他较量了一下轻功,然后自然而然一起捉住了舍疏狂。但是,本来孙曾就吩咐过有些事最多只能让东运派知道,如今被金光门横插一脚,确实是他大意了。
孙曾看他一眼,道:“以后小心。”
叶语声点头:“是。”
孙曾转身,叶语声恭敬地看他走远才轻吁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委屈。虽然知道门派之间有些事是要藏着掖着,但此次大家联合捉拿凶手,还有什么必要隐瞒情报?他不是很理解,因此也没十分放心上,加上跟沈林争斗惯了,好胜心一起就什么都忘了。虽然知道掌门的吩咐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蓦然感到身后有人靠近,手刚握到剑柄又放下了,回身扁着嘴叫了声:“张问。”
“怎么了?”大步跨到他面前,张问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温柔。
“没怎么。”他才想起来他现在该是还在躲着他才对。
那日他突然被张问抱住在耳边吐出那么一句话来,心里震动得厉害,不知道如何回答任他抱了一会便状做不经意地推开了他。没有不欢而散,本也不是要故意跟他闹别扭,但不知为何一离开他后却突然不敢面对他了。
中毒跪地的那一刻,张问那句惊恐的“语声”他听到了,明白他对自己的关心却反而更烦躁起来。有些害怕,无以言喻地焦虑。这种心情在不看到张问的时候还好,一看到他就会立刻冒出来让他不知所措。因为在被负面情绪折磨的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围绕着他,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问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发被他躲过了。
叶语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张问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看着他离开了。
另一边,沈林回到住所便看到师弟郑麟儿等在屋内,见他回来有些不悦地拉住他道:“师兄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跟我哥一起去的?”
沈林道:“跟师父有些事。”
“没跟我哥一起?”
“没有。”他回来报告郑柏抓住了舍疏狂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郑天成。
郑麟儿听了似乎很是开心,摇着他的手道:“师兄,今晚我们一起睡吧?这样明天就可以一起早起练剑了。”
沈林道:“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明早我去叫你。”
沈林虽然不孤僻,但一向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他这样一说便是拒绝了。郑麟儿识趣地松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向他求保证:“一定要来叫我。”虽然他自己可以早起,但是师兄的叫醒服务也很享受。
沈林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后便过去栓上门,挽起袖子来准备洗漱。可是指尖刚伸到水里,有一个人却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就像他一直隐身,此时才脱掉了隐身衣般,出现得毫无预兆。然而沈林也已经习惯了。他转过头来,问:“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跟他差不多身材,一身玄衣绣纹瑰丽,气场森冷却偏偏眼角长了颗明显的泪痣,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便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他看了沈林半响,仿若随意一问:“想念妻儿了吗?”声音意外地磁性十足。
沈林想了想,点了点头。
来人脸上看不出喜乐,良久,慢吞吞地又问:“我呢?”
沈林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来人盯他半响,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叫了声“游冶”,似有哀怨,又突然生了气,眼睛一闭就似关闭了时空之门般突然又从房间里消失了。
沈林呆了半响,轻轻说了句:“说过我不是游冶……”然后回过身去继续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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