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把酒提起来,道:“阿爸让我送酒来,说沈大哥的伤处要想早点好,每晚多用这药酒揉捏”。
右手抓着大骨,李溶溶把酒坛子抱进怀中,向顾云道谢:“真是多谢徐大夫这么记挂,那这酒多少钱?我回去给你拿”。
顾云摇头:“阿爸说之前的看病钱算在里面”。
他很想再问问沈明煜的伤势,方才在洞门口没瞧见人,便道:“沈大哥去哪儿了”。
李溶溶手上东西太多,拿的有些吃力,他抓紧大骨道:“出去了吧,有事吗”。
顾云微微摇头,眼神失落,毕竟李溶溶和沈明煜已经成亲了,他收起心中不该有的念头,嘱咐道:“阿爸说酒里泡的药材多,性热,可别让沈大哥嘴馋喝了,身子会受不住”。
☆、药酒
沈明煜一路走的失魂落魄,站的远远儿的看着李溶溶在灶台上忙活,觉得自己像是路过一样,这几天都是黄粱一梦。
李溶溶抽出灶台底下的砍刀剁碎大骨,把骨头扔进锅里,又往里不知加了些什么香料进去,呛的他自个儿侧过脸闷声咳嗽。
剁骨头那架势,力气真大,沈明煜笑着摇头往家门口走。
梦醒了,日子再平淡,该怎么过还得继续怎么过。
沈明煜意识到再这样消沉没什么意义,也有愧于每天忙忙碌碌认真活着的李溶溶,他也得让日子过的有奔头。
那些遥远的抱负要实现,当下的日子也要过好,挣钱乃当务之急,走卒贩夫都知道挣钱养家,虽然他和李溶溶成婚只是个幌子,可有了这个名头,相应的分内之事则应当承担起来。
一锅大骨炖了两个时辰,倒进去的水熬的只剩下半锅,汤汁特别香浓,上面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李溶溶端着汤进屋找沈明煜。
屋子里一股酒香,顾云给的那坛酒倒在桌上。他连忙去看床上,只见沈明煜也睡倒在上面,鞋都没脱,躺的横七竖八。
李溶溶搁下汤碗摇晃酒坛,一滴都不剩。
“全喝了?”他走到床边想唤醒沈明煜,这人却睡得死沉。
李溶溶有些急道:“这是给你揉腿的,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剩”。
李溶溶半埋怨着,估计床上沈明煜也听不见,他坐下来平静平静,又把沈明煜强行扶起来,轻轻说好话:“先把汤喝了再睡,好不好?”
沈明煜推一把李溶溶,嘴里胡言乱语:“倒酒,再来!”。
李溶溶:“.........”。
一小碗汤喂了小半时辰,累的李溶溶全身是汗,他收拾好沈明煜,既然这人都睡着了,自己一个人吃饭也不讲究,于是蒸了几个番薯吃饱肚子。
沈明煜睡得太沉,打起轻呼噜来,李溶溶坐在一旁剥豌豆,听着听着沈明煜的酒鼾声,把自己听累了,也爬上床钻到里边睡起午觉来。
李溶溶鼻尖被扫的一阵发痒,他摸摸鼻头睁眼,看见沈明煜的脸,凑的特别近。
“你干什么!”他吓得往后缩,奈何背后已经靠着墙,无处可退。
余光瞟一眼洞外,外边天色暗了,他和沈明煜竟然睡了一下午。
“饿吗,我去做饭”,李溶溶撑起胳膊想要起床。
沈明煜红着一双眼睛,似乎还是不太清醒,既不搭理李溶溶,也不让他起来,压着李溶溶胸口胡言乱语:“蔚三娘子,我好想你。”
李溶溶瞪圆了眼睛,蔚三娘子是谁!
他推了推沈明煜靠在胸口的脑袋,醉酒的人沉得很,他的手也被沈明煜抓着。
李溶溶不好出力,一时也推不动沈明煜。
“你先让我起来,我做饭吃好不好”,他只好打商量道。
沈明煜猛摇头,扯了左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酒虫上头,痒的李溶溶面红耳赤,也不敢讲话,害怕沈明煜起逆反心理,自己一旦反抗会引起他更大的动作。
沈明煜半眯着眼,左右乱摸,不满道:“恩?”
李溶溶听完,脸色红的像个大番柿,沈明煜没抓着他另一只手,于是挣扎着想要摆脱沈明煜。
再说,柔身儿只有怀了孩子,身体才会发生明显变化。
这种特地被李溶溶收持着的小打小闹,沈明煜太熟悉了,只把它当做捶背挠痒,他笑了笑,摸上李溶溶的脸,虽然脑子一点儿也不清醒,喝的晕头转向,满嘴酒气道:“别闹我,”。
李溶溶听罢,泪珠子哗哗往下流。
沈明煜在李溶溶脖子处蹭了蹭,觉得他的模样太乖巧了,这么听话。
李溶溶还是想站起来,只是鼻子扫道沈明煜的酒气,闻着有些难受,他平常不怎么喝酒。
沈明煜双手压住李溶溶乱动的身子,眯着眼睛道:“不准动!”
李溶溶听完睡好,闭眼不吭声,卯劲儿擦脸上的泪水儿。
时间太漫长了,李溶溶简直觉得度日如年,好在狂风总有消停的时候,他舒了口气头一歪,也睡了过去。
............
一夜荒唐,李溶溶醒来时口干舌燥,身上疼的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他刚一翻身,动静太大,连忙去看床外边,还好没吵醒沈明煜。
李溶溶舒口气,他伸手想摸摸身上,这时沈明煜却半眯着眼睛揉头:“什么时辰了?”
沈明煜大醉一场,脑袋喝的生疼,只觉昨日睡得酣畅淋漓,好不滋润,察觉到李溶溶脸色有些苍白,好着心情道:“我不吵你,你再睡会儿,我去弄点东西吃”。
他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反正是饥肠辘辘。
李溶溶没敢望他,自觉又慢吞吞躺下去把自己盖好:“好”。
虽然他只想去后边儿山里用泉水擦擦身子,好舒服些,现在他觉得自己浑身热的难受。
沈明煜一口气喝完桌上冷茶,头疼稍有缓解,他神清气爽走到外面,天色已微微发亮。
昨日那坛酒真不错,味道够烈,后劲儿也足。要是能在搞点儿,下回在海边弄点儿赤虾泡进去,再切好葱、姜和蒜,加上醋进去,那可真是鲜美。
他在屋檐下取一条鱼,准备熬个鱼肉粥。
带皮切厚片,把鱼放落滚水中煮至半熟捞起,沈明煜低头稳了闻,腥味已去。
然后弯腰在米罐子里舀起一碗米,看着快要见底的米缸他叹口气,得马上弄点钱或者是米才行。
加水煮好米,沈明煜走到菜园子里,薅一把当季青蔬,他也不认得,随意摘了在盆里洗净,备用。
趁着灶上烧文火熬粥的空当,沈明煜去茅厕疏解疏解。他解开松松垮垮的腰带,手刚伸向裤子,却摸了个挂空。
不对!他的底裤不见了!
沈明煜连忙低头往下看,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他的头一片混乱,脑子里模模糊糊又想起些什么,昨晚床上那个畜生不是他是谁!
沈明煜捶了额头一下,提起裤子转头就往房里冲。
☆、洗澡
“溶溶,昨晚.....”,他不是吃摸完不认帐的人,看着李溶溶在床边弯腰捡鞋子,眉头微皱,脸色也不大好,似乎弓着身子对他来说特别艰难。
沈明煜杵眉片刻,立即明白过来,走近蹲下身,握住李溶溶的脚,也不抬头看他,自顾自的帮他把鞋子穿好,等两只脚都塞进鞋里才发现穿反了。
李溶溶夹着脚拇指想把鞋子蹬下来,沈明煜立马换正鞋子,有些局促道:“你还好吧,那里。我第一次和......没轻重”。
话毕,沈明煜觉得还是自己亲眼看看才比较放心,猛地站起来想脱李溶溶裤子查看伤处:“你让我看看”。
御国那些腌臜的地方,常有小倌儿被弄死,可见若是真受伤也轻视不得。
李溶溶被沈明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立马抬腿蹬掉鞋子,缩回被子里,动作利索的仿佛感觉不到后边疼,面红耳赤急忙道:“没事儿没事儿,柔身儿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等会儿去后山洗洗就好”。
后山那处泉水沈明煜自然知晓,闻言,他扛起床上李溶溶直冲冲往洞外走,只当感觉不到肩上李溶溶的挣扎,隔着衣服沈明煜尚能感觉李溶溶身上温度不大正常,他颠颠肩膀扛稳李溶溶,有些心疼道:“你在发热,擦擦就好别贪凉吃全身泡进去,我去找徐大夫”。
李溶溶浑身一僵,伸手猛地拍在沈明煜后背上:“别去别去!去捡点儿地黄熬水喝就成”。
哪里有柔身儿破|身发点儿低热就去找大夫,况且又费银子。
越过山坡,沈明煜在林中疾走,无奈道:“你是大夫?怎么什么都能自己看”。
“就听我的”,李溶溶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打在沈明煜后背上,似乎在安抚他急躁的情绪,想起昨晚那事的缘由,红着脸小声转移话题:“昨天你喝的酒是徐大夫给你擦腿的”。
说起这茬,沈明煜倒也不别扭了,生米煮成熟饭,干脆厚颜道:“我腿好没好,昨晚你还没检查出来”。
他现在心情有点复杂,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和李溶溶之间。这种改变他说不上来感受,总觉得不大是滋味儿,毕竟对李溶溶不大公平,他要是想做坏事,吃摸干净,到时候离岛时死不认账也是逃脱得了的。
沈明煜脑子里一团乱麻,毕竟李溶溶又和小眉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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