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沈明煜牵起李溶溶伸来的手,当着这么多人让李溶溶背他,还是自己的夫郎,还不如他自己爬回去。
李溶溶瞅他一眼,明白沈明煜这时是自尊心作祟,也没作声,只道:“那好,你靠着我,我劲儿大撑得住你”。
李溶溶扶着沈明煜走到岸边,想起什么,转头对还坐在池塘里的顾秦道:“赏头呢?”
顾秦站起来,沉声对自己媳妇道:“在鸡圈里抓只母鸡给他”。
李溶溶:“.........”。
沈明煜要了一只母鸡。
李溶溶接过顾云手里的衣服系在腰间。
两人慢慢往家里挪动,等走到没人的田间小路上,李溶溶蹲下身:“上来”。
这回沈明煜没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兄弟嘛,背一背应当的。他毫无负担地爬上李溶溶的背,顺道感受了一把被呵护的滋味。
这样两人脚程快很多,李溶溶把沈明煜扶到床上,简单用清水擦洗一遍,见沈明煜没太大反应,又摸出半瓶酒挨着把伤处过一遍。
沈明煜闻着酒味儿,很是嘴馋,但终究是眼巴巴看着李溶溶把酒壶放回原处。
李溶溶剥两个番薯给沈明煜,抱着早上换的一匹布,叮嘱道:“你先吃着,我去找徐大夫”。
...........................
沈明煜躺在床上,受伤的腿被李溶溶特地搁在床边凳上,他慢慢品尝番薯,真甜,不得不佩服这李溶溶蒸的番薯就是比他的甜糯。
李溶溶走的急,衣服都没换,好在路不远,他冒着火辣辣的太阳往徐意家赶。
徐意正吃完饭,泡了杯茶在葡萄架下乘凉,瞌睡颇浓,听见急促促的敲门声,有些不耐烦:“大中午的,谁啊。”
半天也没吱个声儿,反而门敲的更急。
徐意拧着眉站起来,喊正在收拾桌子的顾云:“云儿,去开门。”
“溶溶”,顾云看着面前一身黄泥的李溶溶,有些吃惊:“怎么了?”
李溶溶面色着急,推开顾云,往屋内张望:“徐大夫在吗。”
徐意又端起茶杯吹了吹,慢饮一口,才望着门口李溶溶:“溶溶啊,怎么了”。
李溶溶躲开顾云,把怀里的布匹搁到桌上,还没说话就看见徐意上下打量自己。
他低头一看,自己满身泥巴,连忙用手摸身上泥块:“干的,天气热,布也干干净净的”。
徐意听完,见李溶溶全身好好儿的,那也只有沈明煜出事儿了。他叹口气,这两口子怎么就不安生了。
徐意还没张口问,倒是身后顾云有些着急:“是沈大哥出事了吗?”
“他腿受伤了”,李溶溶盯着徐意,见他慢悠悠喝茶,好生着急:“不知道伤到筋骨没有,想请徐大夫过去看看”。
“走吧走吧”,徐意看李溶溶一身脏污,生怕泥巴太干落到自己家里,他搁下茶杯对顾云道:“把药箱子给我”。
顾云快速提来箱子,握着箱绳依依不舍:“阿爸,箱子沉,我帮你背着吧”。
徐意瞪他一眼,抓过箱子:“不用,你去凑什么热闹,又不会看病。在家里给我把碗洗了”。
..................................
李溶溶被徐意拦在门外,说是要静心把脉。
他只好站在门外收拾干净自己,可实在是放心不下沈明煜,又跑到门边,侧耳听屋内动静。
床上沈明煜半天没说话,也没喊疼,李溶溶只好提着木桶去打水,准备把脏衣服洗洗。
身体和心里放松下来,才觉得虎口处的伤有些疼,天热汗流进去刺的一阵阵像针戳。李溶溶伤处在右手,疼的有些无法使劲儿,换成左手提水桶。
徐意看着床上半躺着的沈明煜,供着一只金贵的腿在床外头,像个大老爷一样。他十分不明白自己儿子到底看上这少爷做派的沈明煜哪点。
“哪个腿?”,徐意放下箱子,脚故意撞上凳子故意问。
沈明煜抖动凳子上的右腿:“这只”。
徐意上前弯腰查看他的腿,已经被李溶溶简略处理过,小裤腿被卷起来,闻着一股酒味儿。
徐意瞥眼看沈明煜,顺道打量小两口的金窝窝,置办的家当虽然简陋,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这小子好福气,娶了会体贴心疼人的李溶溶,还是做家务一把好手,遗憾自己没个其他孩子能娶李溶溶回来。
徐意伸手捏住沈明煜的小腿,微微用力。
沈明煜腿被捏的发颤,一边想着自己将来还要回去御国,和顾子清浪遍街巷,他虽不太相信徐意自学的医术,还是紧张问他:“腿有没有事?”
徐意把沈明煜右腿弯起来,侧着打量片刻:“实话说,想要恢复如初,难”。
“什么!”沈明煜吓得立马坐正,徐意的话虽然有待考量,却着实让他心揪了一下:“多养养也不行?”
徐意搁回沈明煜的右腿,也不放在凳子上,直接放在床下,他悄悄瞄一眼沈明煜的脸色,清咳两声:“唔,最好是把它截断,方可保住性命”。
“庸医!”沈明煜气的直接站起来,对自己腿的伤势心里有数,况且他也不是不读书不识字的,听徐意这话,更加怀疑他的医术,看来前些日子李溶溶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全靠老天保佑。
☆、装病
李溶溶在井边把衣服清洗干净,拦在手臂中,转头又往木桶里打好清水往家里走。
路不大平坦,有些积水的地方还是很滑。李溶溶抱着衣服,满满当当一桶水,他单手提着走的慢且稳。
刚回到家放下木桶,徐意就提着药箱子气冲冲往门口走。
“怎么了,徐大夫”,李溶溶连忙跟上去拉住徐意。
徐意连哼两声:“你家这位不相信我的医术,还是早些另请高明!”
顾家村整个村子就徐意一个大夫,赶走了又去哪里找,远的隔壁村大夫一般不愿意跑到附近村里去给人瞧病,主要是怕抢了生意伤和气,往后平衡打破了谁也讨不了好处。
“他是太着急了,你别跟他置气”,李溶溶紧紧拽着徐意衣袖,生怕他赌气走了:“成亲时还留了一坛好酒,等会儿徐大夫拎回去给顾伯伯尝尝”。
徐意砸吧砸吧嘴,他也是爱喝口酒的,只是不大张扬,免得落下不好的名声。
等李溶溶说了好些好话,徐意抱臂听完才又哼一声道:“不是我见死不救,要是病人求生欲不强我也爱莫能助”。
李溶溶明白徐意的意思,这是要他进洞去把讨人嫌的沈明煜态度劝好。
李溶溶擦干手,手心沾水会让伤口更疼,他转身进屋。
沈明煜依旧生气地站在里面,撇着脸面对着墙。
“徐大夫可是整个祈灵岛医术最好的”,李溶溶走近,拽拽他胳膊,耐着性子解释道。
沈明煜听到李溶溶的声音,立马回过头,脸色稍微缓和,软道:“我就是轻伤,何至于残废”。
李溶溶把他扶回床上:“跟你说笑的,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徐大夫是这个性子。”
“再说你把他赶走了,本来是小伤,岛上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大夫,难道腿不要了?”
沈明煜深吸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李溶溶把徐大夫再请进来,站在沈明煜伤腿跟前,担心这种看不出伤痕的情况会把沈明煜筋骨伤了,他伸出食指轻轻按在沈明煜腿上面,一边问:“这里疼吗”。
“疼”,沈明煜虚着声音道。
“疼个屁”,徐意在心里啐了沈明煜一句,这人面上是个绵羊,身体里却住着老虎,往后只怕把李溶溶吃的骨头都不剩,李溶溶还会问他好不好吃。
“他这里疼”,李溶溶按着沈明煜疼的地方转头对徐意讲。
徐意慢吞吞靠近,脑袋思虑一圈活血的药材,捡最苦的写在药方上,然后递给李溶溶:“没事儿,我方才已经检查过,只要按着这个方子连吃半月就好。他这是轻伤,疼的地方慢慢休养也不会出大毛病”。
李溶溶放下心,把沈明煜腿脚放好,盖上薄被,轻声道:“你睡吧,饭做好了我叫你”。
“药里面加点蜂糖”,沈明煜现在对吃的并不感兴趣,他扯住李溶溶衣袖,直觉徐意这回开的药方不会好喝。
“好”,李溶溶压低声音,仿佛沈明煜听了很快就会睡着。
“最好别加,加了影响药性”,徐意收好药箱子站在身后多嘴。
沈明煜又气又急,本来脑袋疼,这话一听更清醒,想要坐起来同徐意理论,李溶溶把他按回去,温声道:“加加加,我一定加”。
李溶溶提着一坛子酒送走徐意,临行前,把酒坛子递过去,徐意抽出酒绳子,不小心碰到李溶溶手心伤口,李溶溶微微蜷缩着手心问道:“徐大夫,你还有蜂糖吗”。
他是小孩子吗?喝药还要吃口甜的!
徐意叹气,从箱子里捡出一个小竹筒扔给李溶溶,道:“里面是百花蜜。”
“谢谢徐大夫”,李溶溶道谢,转身去灶台上倒清水熬药。
徐意又管不住嘴道:“你别对他太好,男人都一个德行,将来有你受苦的时候”。
李溶溶摆摆手,并没放进心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用自己的心去包容另一个人的所有缺点,他岔开话题:“徐大夫快回去吧,晚了顾伯伯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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