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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 (梁长亭)


  不足半月功夫,他竟能活蹦乱跳的,白映阳大感惊奇。
  芙蕖道:“上回孟少姨娘给你接断骨,我瞧她手法很是利落,必是会医术,说不定有甚疗伤秘方。”
  白映阳道:“我问过老虎,他除了吃药,还涂了一种自行调制的‘芙蓉露凝膏’。”
  芙蕖笑道:“这‘芙蓉露凝膏’,定是疗伤灵药了。”
  白映阳点点头,翌日,他难得起了个大早,正在平座上舒展筋骨,忽瞧见孟桥妆身着寝衣,披着外套,怀中抱着一个包袱,自外匆匆进入芙蓉斋,天还没亮透,不知他去何处归来。
  正自奇怪,又见他从屋里走出,未换衣衫,手中捧着一只琉璃盏,蹲在荷花池边,小心翼翼采集花瓣上的露水。
  白映阳饶有兴致地看他集了半盏,忍不住问道:“那些露水是用来做药么?”
  孟桥妆吓了一跳,回首不见有人,一抬头,这才看到“白虎阁”上的白映阳。
  “白虎阁”之名是取白映阳的“白”字,张恶虎的“虎”字,两两相加而得,此阁楼建在假山之上,有三层高,中央是房屋,屋外四面皆有平座,设有飞来椅,如今白映阳正倚在顶层的美人靠上俯瞰。
  孟桥妆因之前白映阳在张恶虎面前揭穿自己,对其很不待见,但他此时出言相询,全然不理也忒没礼貌,便答道:“这是药引。”
  白映阳道:“是做‘芙蓉露凝膏’吗?”
  孟桥妆道:“正是。”
  白映阳道:“能送我一些么?”
  孟桥妆道:“你受伤了吗?”
  白映阳道:“不是我用,上回老虎打伤杀猪邓,到现在还没痊愈,我看你的‘芙蓉露凝膏’药效不错,想讨一些送去给他。”
  孟桥妆道:“你心肠倒好。相公为何打杀猪邓?”
  白映阳笑道:“老虎曾向周家小姐提亲,被拒绝了,后来周小姐嫁给杀猪邓。”
  孟桥妆瞬间明了,忍俊不禁道:“原来的已用完了,待我调配好新的,再送去给你。”
  其时天已大亮,自有厨娘送来艾糍、青团子、青精饭、桃花粥等早饭。
  张夫人由徐姑姑、富贵、花开等人陪同来到芙蓉斋,见孟桥妆衣衫单薄地蹲在池塘边,忙上前扯他往屋去,边走边急道:“姨娘,天气尚冷,你身子受伤方才痊愈,怎能穿这薄衫在水塘边,小心着凉!”又指住楼上的白映阳骂道:“别把身子探出围栏,当心摔了!快去漱口下来吃饭!”
  白映阳伸伸舌头,笑着缩回屋里。
  进到房内,张夫人又把还在熟睡的儿子赶起来,骂他没看好妻子,大清早让出去吹风。
  张恶虎还没清醒,迷迷糊糊道:“娘娘,这么大早,你过来作甚?”
  张夫人道:“我来看姨娘身子好些没,顺道跟你说,现下已近三月三,咱们准备回老宅扫墓,你娶了新娘子,带去让爹爹见见,他在天有灵也高兴高兴。”
  张家有座老宅子,位于梅龙县西郊树林中,就在五年前,张家仍住那边,后来富裕了,在东林坊购买新宅院,便是这座张府,全家迁出,只留几名仆人在老宅子看守。
  后来张大虎过世,一位姓范的道士言道,张家老宅后面的山坡是处风水宝地,能旺家宅,张夫人便把丈夫的遗体葬在老宅之后。
  张恶虎瞥了孟桥妆一眼,心想:“我爹爹见到这个男媳妇,气都气活了。”
  孟桥妆见他起床,立刻服侍洗脸,又去衣橱取来衣衫帮他穿戴。
  张夫人看媳妇贤惠,心中愈发喜欢,微笑着走出房去。
  别说张夫人觉得孟桥妆贤惠,就是张恶虎也觉他贤淑得很,自打他身子好转,便反过来照料张恶虎起居,端茶倒水、洗脸漱口、沐浴更衣……照顾得无微不至,张恶虎常想:“若他是女子,必是位贤良淑德的好娘子。”颇感惋惜。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寒食过后,张府上下准备妥当,这一日天气阴凉,却未下雨,大伙一同回老宅子扫墓。
  孟莲蓬见孟桥妆坐上马车,就对他道:“姑娘,我和福儿哥哥坐一辆马车,可好?”自打进入张府,他与温玉福特别投契,常去寿仙居玩耍,有时玩得晚了,还在那边过夜。
  孟桥妆答应了,嘱咐水芸、水芝照顾好莲儿少爷。
  正在这时,张恶虎|骑一匹高大的黑马,自马厩缓缓走出。
  孟桥妆看那黑马健硕俊美,体如墨染,全无一丝杂毛,配上紫金镶红的辔头、鞍韂、蹬踏,端的是神骏异常,卓荦非凡!
  迎亲当日,张恶虎|骑的正是这匹马,那时孟桥妆盖着大红盖头,坐在花轿中,并未见到,如今张恶虎见他喜欢自己的马儿,得意道:“我这匹马儿叫‘玄龙’。”
  孟桥妆赞道:“古有赤兔马,今有玄龙马,却不知高下如何。”
  张恶虎笑道:“我带你骑骑看。”伸手把他拉上马背。
  孟桥妆常作女子装扮,出入只坐马车和软轿,从未骑过马,现今骑在马背上,十分兴奋,拍手笑道:“快跑、快跑!”
  张夫人见了急道:“姨娘身子才好,不宜骑马!”
  张恶虎道:“马车里头闷得紧,骑马可透气,我带他慢慢走便是。”
  张夫人怒道:“妇道人家,骑马招摇过市,成何体统,快下来!”喝命马夫把马牵走,连张恶虎也不让骑。
  二人只好没精打采地钻进马车。
  张恶虎见孟桥妆扁着嘴,知他还在为不能骑马的事悒悒不乐,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如何?”
  孟桥妆大喜道:“你可说话算话!”
  张恶虎道:“这个自然。”
  孟桥妆微微一笑,忽觉周围很安静,顾盼左右,原来是平日与张恶虎秤不离砣的白映阳今日居然不陪在他身边,这倒是稀罕事,问道:“白公子怎地不在?”
  张恶虎道:“小白羊和阿绣陪娘娘坐一辆马车。”又道:“你找他作甚?”
  孟桥妆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锦盒道:“前些日子白公子跟我要芙蓉露凝膏,我已调配好了,正想给他呢,你拿了去,回头帮我交给他吧。”
  张恶虎接过道:“小白羊要膏药作甚?他又没受伤。”
  孟桥妆道:“随身备些膏药,万一不小心碰伤了,便可敷用,我这芙蓉露凝膏虽不是十分珍贵的膏药,却也比外头卖的金创药好些。”
  一队马车行至西郊林,驶入小道,道路不平坦,坎坷崎岖,上下颠簸得厉害。
  孟桥妆自车窗向外望,但见越行树木愈茂密,阳光虽不至透不进来,但感阴风阵阵,飞鸟几绝,只余鸦声哀鸣,毛骨悚然!不多时,远远望见郁郁草木中,立起一座陈旧的宅院,灰色的天空衬托下,更显其阴森。
  众家人下了马车,这时宅门打开,走出数名家丁,当先一人年纪颇长,是张家的老仆,他们均是留在此看守的。
  张夫人领着众家人绕至后山坡,去祭奠丈夫。
  孟桥妆跟着张恶虎一起拿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张夫人对着丈夫墓碑喜滋滋道:“大虎啊大虎,咱们的儿子终于成家,你可以放心了!”又指住孟桥妆笑道:“你瞧瞧,这便是咱们的新媳妇,她叫孟桥妆,你要保佑她早生贵子,为张家开枝散叶。”
  孟桥妆暗地里伸伸舌头,有些心虚,偷眼看张恶虎,见他瞪着自己,脸上满是不屑。
  上香毕,张恶虎拿一条长板凳在柳树底下坐着,孟桥妆挨着他旁边坐下,敲破两个水煮蛋问道:“你吃鸡蛋吗?”见他不应,又道:“你适才瞪我作甚?”
  张恶虎道:“我几时瞪你?”
  孟桥妆道:“刚才我给公公磕头时,你就瞪我了。”
  张恶虎接过一个水煮蛋,在他面前晃悠道:“公鸡冒充母鸡,不会下蛋,我瞧你怎跟我娘娘交代。”
  孟桥妆哼道:“母鸡没有公鸡,自己会下蛋么?”
  张恶虎笑道:“可是现今是没有母鸡,你这公鸡可不会自己下蛋。”
  孟桥妆“嘿嘿嘿”诡异地连笑三声,满脸轻蔑道:“你才是没蛋下的公鸡。”转身叫孟莲蓬道:“你也去给张爷爷上炷香,磕几个头。”
  孟莲蓬依言走到坟前,见温玉福刚插完香,冯秋画就吩咐丫鬟降霜、落雪各端来水盆、胰子和帕子给他洗手。
  冯秋画还伸手摸温玉福额脸后背,查看有无汗水,直似照顾小孩儿般。
  孟莲蓬肚里好笑道:“我小时候姑娘也这样照顾我,福儿哥哥那么大了,秋画哥哥还这样待他,真是有趣极了。”
  冯秋画道:“少爷,天气炎热,你进屋里避避暑。”
  温玉福道:“现今又没到夏季,凉快得很,我想去踏青。”
  冯秋画忙道:“你身子不好,走久了怕累着,小心晕倒。”
  温玉福道:“我近来吃了副新药,身子已好许多。”
  冯秋画笑道:“既如此,更该好好歇着,仔细养身。”
  温玉福道:“让春画、细雨他们陪我,只去一会儿便是。”
  冯秋画陪笑道:“昨日给太老爷、太夫人、老爷、夫人扫墓时,你已去踏青,今日不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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