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叶瑞宁像只小弱猫,红润的面庞埋在被褥上,死活说不出口。
“宁宁。”
“呜……荣笙哥哥……”
叶荣笙万般怜惜的语气让叶瑞宁动容,心底酸苦交杂,恨不得将这段时日所有的经历与哥哥说一遍,他露出小牙咬着被褥忍了又忍,整个身躯被叶荣笙抱在怀里拖着拍抚,寒天冬日竟是哭了一头的汗,可怜至极。
“宁宁,莫要再哭,哥哥心都要碎了,若不愿意说哥哥就不再多问半个字。”
叶荣笙温柔疼惜地目光好似一把绵细的刺,慢慢挑开叶瑞宁心里的防备,他把脸埋在叶荣笙坏抱里,含糊沙哑的道:“肚子里有个小怪物……”
叶荣笙手一顿:“宁宁在说什么?”
叶瑞宁抬高嗓音:“肚子里有个小怪物——”
他怕看到哥哥异样惊奇的眼神,吼完不敢抬起脑袋,身躯紧紧粘着叶荣笙,发着抖道:“呜,哥哥,宁宁肚子里有怪物。”
还不等叶荣笙惊疑发问,门外小九唤了声赵爷,赵肃不请而进,淡声接下叶瑞宁嘴里的话。
“什么怪物,小公子肚子里有的,是个真真正正的孩子。”
“孩子?!”叶荣笙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瑞宁,“宁宁,他所言属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
“大公子。”赵肃看不得叶荣笙亲密地抱着叶瑞宁,“小公子情绪不稳,需要冷静,我来照顾他。”
叶荣笙眉心蹙起:“你?”
“这偌大的将军府有多少下人,何曾需要你来——”
赵肃不愿多听半句话,开口打断,道:“就凭我是小公子肚里孩子的爹。”
叶荣笙:“……”
屋内静下时,余下小公子的啜泣断断续续,他的脑袋埋在被褥中不肯动弹,赵肃担心他憋着,强硬托起他的脑袋,任叶瑞宁左躲右闪,丝毫逃不开。
“在我面前就这般能哭?”
“你、你出去。我要荣笙哥哥,都怪你都怪你,你做什么要与哥哥那样说,小怪物的爹只有一个,就是本公子,你切勿胡乱编造,你这混账、混账东西——”
赵肃纹丝不动地任小公子的手贴在脸上拍打,目光所及那叨叨念念不停的嘴巴,掌心牢牢捉住他的下巴,嘴一凑,从湿漉漉的眼睫亲到嘴上,刻意吮了一口。
男人盯着小公子呆滞地眼睛,问道:“安静了?”
“你、你、你……”小公子浑浑噩噩地挣扎,“你混唔……”
舌头印在唇上不知舔亲多久,赵肃开来桎梏着叶瑞宁的手,轻轻在软傻成一滩水的叶瑞宁脸蛋拍了拍,更像是抚摸。
“非要这般做小公子才肯安静,才肯学乖。想来小公子喜欢我这样亲你得很。”
第45章
“混帐东西你休要胡说!”
叶瑞宁双眼湿红,也不知给赵肃气的还是被亲到泛起羞红, 赵肃直勾勾盯着他圆湿的眼睛, 暗叹小公子模样招人得紧, 也难怪叶荣笙虽为兄长,对这样的弟弟却如此宝贝。
小公子还在叨叨气骂:“你就是下流无耻,三番四次对本公子轻薄,你恬不知耻, 你癞□□想吃天——”
空气安静, 小公子噤声,这下不光耳目口鼻通红,连头发丝都要变成红色。
赵肃抬起叶瑞宁的下巴捏在指尖里, 趁他开口时利索的噙着他舌头翻来搅去,叶荣笙方才给他喂过两颗甜甜酸酸的果枣,软软的舌头认他舔来卷去,甜酸柔软, 赵肃霸道,叶瑞宁只有抬头被动接受的份, 鼻尖一抽一抽的, 就要喘不上气来。
叶小公子可算彻底安静了,可怜地趴在赵肃肩膀呼吸,松散的头发落在肩背,赵肃五指一穿,慢慢替他理顺。
“小公子还说不喜欢?我这般对你你才肯安静下来,此前不听话絮叨个不停, 我看分明就是故意引我亲你。”
男人温热的呼吸飘在耳旁浮动,叶瑞宁顾着汲取空气,肚里的小怪物这会儿似乎知晓方才发生的事,乖乖待着不闹腾,隔着被褥,抵在赵肃身前,赵肃单手拢着他的腰轻轻拖好,小公子现在肚子大了,姿势一久,腰身便容易累。
小公子喘匀了气息,怯于赵肃动不动就亲他让他闭嘴的举动,骂人的话不敢再轻易出口,折了个意思,指控他:“你故意将荣笙哥哥支走就是为了欺负我。”
赵肃曲解他的意思,道:“小公子只怕口不对心,不然方才我亲你时,你为何乐享其中,乖乖任我亲了那么长时间,你看……”
赵肃掌心贴在叶瑞宁脸上抚蹭,一字一字道:“脸都红了。”
论起不要脸面的功夫,小公子不曾是赵肃的对手,明明他才是被欺负占了便宜的那个人,听赵肃话里所指,倒成了他饥渴难耐,非要找个男人亲他。
“呜呜,赵肃你混账……”
混账的赵肃抱着叶瑞宁:“以后不要跟你大哥靠太近。”
“不可能,他是我大哥,是我最亲的人!”
小公子气急败坏地用手挠抓赵肃的头发:“我不给你小怪物了,小怪物是我的,荣笙哥哥也回来了,你快走,从我身边走开,不走我就让哥哥跟大将军说,让大将军把你从仙阳城撵出去——”
赵肃扯了扯嘴角:“小公子倒是心狠,不论我曾经待你如何,念在这几个月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伺候,竟对我没有半点情义,说撵就撵,好一个冷心冷血的小公子。”
“那也怪你,谁让你对本公子无礼,况且、况且本公子给你过那么多银子,那些钱足够普通人过上几辈子了!”
叶瑞宁作势推开赵肃,要穿好鞋下床:“我要去找荣笙哥哥。”
“不准去。”
赵肃牵紧他的手腕子,带在腿边坐稳:“我是孩子他爹,亲一口他娘怎么了,天经地义的事,若你真的不喜欢,我喜欢就好,你看方才孩子安安分分,想来也喜欢。”
“赵肃,不许再提此事!”
叶瑞宁还是个纯情清透的小公子,叶家护他护得好,莫说情爱滋味,就是喜欢一个人都不曾有过。他凭空怀了个小怪物,加之赵肃没皮没脸对他做出那等逾越之事,任小公子再矜骄,也无力招架。
“赵肃。”叶瑞宁放低姿态,“当本公子与你好言相求,以后别提此事了,男风古往至今上不得台面,给哥哥知晓,他定要伤心,我不会做出让荣笙哥哥伤心的事,也绝不给叶家丢去脸面。”
“至于这小怪物,”小公子失神喃喃,“本公子说不给你也是个气话,如今荣笙哥哥回来,还有大将军撑腰,我爹爹不久后也定能安然回来,我……”
他丢不起叶家的脸,孩子若带在身边,定会招来不少闲言碎语,交给赵肃悄悄养着,自己找机会去看看就好了……
小公子心里其实都喜欢这个折磨了他数个月的小怪物了,在叶家落魄时,有小怪物陪伴他,他能清楚体会到小怪物慢慢长大,最艰难时亦不会闹他。
小怪物不是小怪物,是他贴心的宝宝,直到此时,叶瑞宁才生出与肚里孩子血脉相连的亲密感,不舍得割舍开。
“赵肃,宝宝我会给你的,给你好多银子,你一定要将他养好。”
赵肃抱起叶瑞宁替他穿好鞋袜,系好保暖的狐裘。男人言出必行,从前说过叶瑞宁与孩子他都要,叶瑞宁未必把他的话当真,赵肃却是个认定了就不会放手的人。
野兽只凭欲/望强占自己的所有物,叶瑞宁给他睡了,就一辈子是他的,谁要沾染都必须经过他这关,包括叶荣笙也一样。
赵肃不乐意自己的人给叶荣笙抱来抱起,然而孕夫最大,说傻话的小公子怪招人可怜,他只好勉为其难把人送去看会叶荣笙。
“走吧。”
叶瑞宁糊里糊涂的跟上:“去哪儿。”
“看你大哥。”
问过仆人才知,叶荣笙竟与大将军住在同一屋檐下。叶瑞宁走在赵肃身后,刮来的寒风都给面前的男人挡去了,腾出的袖子给他牵着,他步履缓慢,赵肃便也慢慢行走。
小公子纳闷道:“这府邸如此大,戚将军怎么如此小气,非要哥哥与他住在一块儿?”
他们行至院外,遭人阻拦。
“将军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接见。”
叶瑞宁从赵肃肩膀头探出脑袋:“我来找荣笙哥哥。”
将领面带难色:“属下进去给将军通传一声。”
叶瑞宁眼巴巴盼着,站了一会儿就累了。赵肃揽着他的腰身让他靠靠,不久那通传的将领出来,告知他们将军不见任何人。
“我哥哥呢?”
赵肃低哼:“这位将军的意思就是不让你见到对方。”
叶瑞宁一愣,继而发怒:“凭什么呀,荣笙哥哥是我大哥,又不是他大哥!”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冒犯了大将军,小公子忙缩回赵肃身后,闷声不吭。
赵肃牵着叶瑞宁离开,瞧人垂下脑袋闷闷不乐的样子,忽然抱起人,纵身一跃,竟跳上大将军院内,巡视之后,把叶瑞宁带到一处厢房外。
小公子来不及问赵肃此举何意,屋内传出的响动叫他转去目光,待隐约见自己哥哥似乎让大将军逼迫着做什么事时,他急得欲想开口,赵肃伸出掌心捂住他的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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