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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霸主[重生] (糖风大作)


  “明年的冬,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因为我觉得这个情节应该两章一起发出来才行,应该是12点发。


第32章 偷看洗澡
  除夕夜,还是阖家欢乐之时,施府却如死水沉寂,也只剩东处最偏的小院里,活络得有点烟火气。
  青竹玉莲把烧好的饭菜端上桌,几人在楚心乐屋中还算大的圆桌旁围坐一团,油灯的暖光给油亮软糯的菜肴镀上一层色香,葱香麻辣味充满房间,施郝铭双眼看直了,直吞唾沫,忍不住要动筷。
  霍刚来也没白来,包袱里装的全是何家的陈酿老酒,味甘性烈,入口醇香,他爱喝酒,这时颇有眼色的把酒壶拿出来,尘凡给所有人都倒上。
  楚心乐先拿起酒杯,含情眼里满是谢意地掠过眼前一个个身影,突然笑了,这是他没几次的面露真情出来,往常的伪善和顺扒去,带上真正的感激欣喜,灯火打亮他秀气的眉骨,神采奕奕:“在我这里,没有主仆,也不分上下等,大家留在我身边,就是给我面子。大家如若不嫌弃,大可将我当做亲人,我心里已经将大家当成我身边至亲之人,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他一饮而尽,周围欢腾的气氛似乎也同这杯酒一起饮下肚。
  霍刚最先反应过来,伸臂握上酒杯,却顿住没有下文,心中似乎还有许多顾虑。
  尘凡沉默着站起身,他拿起酒杯,并未开口说一句话,一口闷下这杯酒,辣自喉咙冲向鼻腔,激出满眼的泪,千言万语,全都汇到这杯酒中。
  施郝铭直勾勾盯住楚心乐,倏得垂下眸子,爱哭的少年在今年的最后一夜里似乎突然长大,他抿嘴点头,和青竹玉莲一同饮下手中的酒。
  众人面前酒杯皆空,唯独霍刚还从未动过。
  楚心乐温和地看他,等他,要给足他时间去想,去接受。
  火炉把整个屋子暖得发烫,翘檐上的积雪被融化,嘀嘀嗒嗒往廊道木板上滴水,一声声像在计时,拍击上所有人的耳膜。
  沙沙——
  门外积雪被踩碎,霍刚依旧没说话,尘凡听得清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撺到门前打开门,屋外的身影还没反应过来,看见大开的房门,和屋中齐刷刷定向他的众人,略微尴尬地挠挠后脑勺,黝黑的脸蛋不知道是含羞还是被屋中灯火映的,红彤彤,活像个猴腚。
  “刘台牛?”尘凡不可置信地拔高语调:“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刘台牛挠脑袋的手垂下,指头捏住粗布棉衣来回搓,垂眼看门槛,说:“俺家……我家其实在琴川。”
  楚心乐听后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抬脚走出去,双眸紧盯刘台牛,问:“琴川?”
  刘台牛看着楚心乐的眸子,点点头,说:“其实,我家里人都在琴川,几年前楚家那个小公子赶人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出来了,我留在汝南,我妹和娘念家,楚家小公子被捅死以后她们又回去了,谁知道土匪势力渐长,控制琴川,把城门关得严实,里面的人不准出来,我想进也进不去......其余世家也都不管不问......”
  他说到这长呼出气,接下去的话,就算他不说,其他人也都明白。
  冰凉的肩膀被温热覆盖,楚心乐拂去刘台牛肩上落得霜,他背对里屋,将一切红与暖隔绝在身后,向这个渴望热闹却忍受寂寞的人伸手,将他拉过那条分界线,黑暗从此只在他身后。
  “屋里的座,有你一个。”楚心乐轻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只说完这一句,便给刘台牛留一个背影进了屋。
  刘台牛还愣在屋外,尘凡看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直接出去拽住刘台牛的手腕把人拉进来,点醒他:“我家主子留你呢!”
  “啊!噢!”刘台牛大开嘴,一眨眼又半阖上,橙红的灯火映上去,竟然还能瞧出他吃惊喜悦的神态,五官先是紧皱,随后又敞开,活像个戏院里的变脸师傅。
  青竹玉莲憋的难受。
  “噗——”
  施郝铭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像是触到什么机关,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连自从来到就绷紧一张脸的霍刚都没憋回去。
  刘台牛害羞地挠头,走过去随手拿一杯倒满的酒一饮而尽,气势豪迈激昂,朝楚心乐大喊:“以后您就是我刘台牛的主子,我手底下的施家兵没多少人,但主子要是不嫌弃,我们愿为主子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楚心乐勾起唇,拿起自己的酒杯同样饮尽,调笑道:“主子我当,好说,不过你们的脑袋,好好的在脖子上待着,哪也不准去,知道吗?”
  那双大牛眼里映出水光,刘台牛觉得鼻子发酸,他沉重且用力地点头,怕楚心乐看不清楚,怕自己不够诚心。
  几人无一言语,仿佛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全汇在手中这青纹白瓷酒杯中。
  “等等......”尘凡面色凝重,眯眼瞧刘台牛,话语冰冷,下一刻便爆发出来直奔向他大喊:“你给我放下,那是你哥哥我的酒杯!”
  屋外冷风吹寒,裹挟摇摆着屋檐上的灯笼,积雪掩埋了很多细弱的东西,将它们藏在最角落里,埋在厚雪之下,徒留一片状似祥和的夜,屋内暖热嬉笑,酒过三巡后,一个个胆比往常更大了。
  尘凡从前在艳香楼没少学那些喝酒耍拳的把戏,趁机朝刘台牛炫耀,两个兄弟脸红脖子粗,勾肩搭背吆喝着要猜拳。
  施郝铭喝得最少,可看模样已经醉了,摇摇晃晃地要起身,结果一屁股坐下,撑着头瞧尘凡和刘台牛,跟看猴似的津津有味。
  青竹玉莲已经晕乎地趴桌上,哪还有精力去猜拳?
  倒是霍刚千杯不醉,除去脸通红,其余一切看起来正常无误。
  他猛地站起来,手握腰侧不曾离身的剑鞘,许是烈酒壮志,本来的拘谨烟消云散,他冲两人嚷嚷:“猜拳有什么好!耍剑,耍剑!喝酒就该耍剑!”
  像是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般,木凳被他踢倒,他一手抽剑敞开门奔出去,速度太快,没人来得及拦。
  楚心乐也有些昏沉,不过还算清醒,他也起身,转头去看院外的霍刚。
  灯笼映在通透的积雪上,周围被照得一清二楚,裹上一层朦胧的蓝,天上又开始飘小雪。
  霍刚在雪里舞剑,他这般昂扬肆意,苍老的脸上是少年的意气,剑刃滑过漫天的雪花,他一手拿酒杯,一手挥舞长剑,周身散发的气势震开满地的积雪,他耍累了就停下,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玩得尽兴了,酒杯便朝雪地里扔,酒杯撞上突起的硬石,白瓷瞬间裂得粉碎。
  这是一种宣泄,更是一种恣意洒脱,霍刚把自己囚禁起来已经太久,久到喧嚣的灵魂已经不知道要去挣脱,可今日,今夜,今景,麻木的灵魂再次冲撞挣扎,仿佛得到救赎。这个模样,才让人相信他曾经意气风发过。
  楚心乐看呆了,或许该说是被那种傲然的气势震住了,那是与邢雁鸿天生的压迫感不同的,是久经风雨沧桑后的松柏苍翠。
  天地间忽然暗下去,只剩他们二人和越下越大的雪花。
  霍刚终于肯直视楚心乐,他将剑收回,一步步走近,酒意醺红的脸在此刻得到舒缓。
  “我没什么大本事,你若不嫌弃,便拜我为师,我霍刚,将一切都传给你。”明明是寄人篱下,语气里却是低缓不下的狂妄。
  风声自二人耳边呼啸怒吼,楚心乐的双眼被吹热了,吹湿了,这风甚至让他难以呼吸,他看身前比他稍矮,略微佝偻却依旧昂然的人,觉得不妙,这感觉很熟悉,像是他本该见过一般。
  “从此往后,愿与师同苦乐。”楚心乐双膝跪下,凉意瞬间自膝盖吞噬双腿,他不自觉地发抖,弯下腰,一下又一下,在雪夜里磕三个头。
  尘凡直愣地看自家主子跪在雪地里,身着大氅的背影于夜雪中单薄消瘦,挺直的腰背却透出沉着的力道,每一次的弯腰又直起,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却虔诚地震慑人心。
  他松开勾住刘台牛肩膀上的手,愤懑抑郁地仰头就是一杯酒,辛辣直冲鼻腔,混杂某些情绪,在眼底晕开。
  他像是铁了心,迈出门槛,楚心乐站起来,尘凡又在他身旁跪下,不声不响地就磕下三个头,急促,又铁定,少年那双灰眸子在雪光里熠熠生辉,他没起身,抬头看楚心乐,又看霍刚,说:“你救我一命,我当以命相抵,如今我家主子拜你为师,我跟我家主子,从此往后,你就是我尘凡第二个主子。”
  少年不肯缓下语气,恣意的傲然使他语气显得生硬,像是被迫,又像是命令。
  楚心乐无声地勾起嘴角,尘凡这见到不熟的人就浑身带刺的性格,看来还是没除干净。
  霍刚经历的要比这群孩子多得多,自然能一眼看出来,他不恼怒,不在乎雪是否落到自己嘴里,只顾仰头大笑,雪花落到他细纹蔓延的眼角,一瞬间化开,像泪。
  “好,好!要是我儿子还在......”霍刚毕竟老了,今夜的酒让他有些慌神,看向面前一站一跪的身影,一人沉着稳重,一人恣意洒脱,不禁感慨:“他也该和你们差不多大......”
  施府外不远处放起烟花,团团花火自黑夜里绽开,把深蓝的院子映出彩色,这酒喝到后半夜,也都尽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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