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远眉头微皱,似是没想到颜静书对他竟一点一点情面都不留,但他很是隐忍了下来,道:“静书,楼外楼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喝多了酒,你又对我那般绝情,我一时失控才会如此,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
“你闭嘴!”颜静书却是已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了他,目中满是恼怒,道:“我不过与你同窗过几年,更是早在数月前便已和你断绝了来往,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如今我已嫁人,你若是再来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穆庭远似是被
颜静书决绝狠厉的话语伤到了,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却坚持道:“静书,请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嫁过人,但我不介意,真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圣旨的事,母亲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愿意,她便会去求皇舅舅收回赐婚的旨意,到时咱们便可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只要你跟我走……”
穆庭远说着,就朝着颜静书走了过去,还伸出了手来,想要拉颜静书的手,但被一旁一直看着他的江成瀚给拦了下来。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一手攥住穆庭远的手腕,江成瀚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对于这个曾欺负过自己媳妇,如今还公然上门当自己不存在觊觎自己媳妇的人,若不是看颜静书像是有什么打算的样子,他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穆庭远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像是骨头都被捏碎了一般,脸刷得就白了,他使劲地想挣开,但江成瀚的手就像是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
跟着穆庭远来的小厮忙上前要救主,但被江成瀚一脚一个就给踹飞了。
穆庭远没办法,只得咬牙道:“姓江的,你敢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最好马上给我放开,再给我磕头认错,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话语里难掩狠辣之意。
江成瀚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穆庭远是谁,镇国公和长公主之子,当今圣上的亲外甥。但这又如何,无论是让人生不如死而身上看不出一丝伤,还是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让一个人从这世上消失,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威胁到自己和在乎的人安全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手软过,更不在乎会不会沾染上鲜血。
扑通一声,穆庭远再也坚持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全身冷汗直冒,被江成瀚攥住手腕的那只手已经开始红肿发紫。
意识到江成瀚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威胁,而不管自己之后如何报复江成瀚,眼下江成瀚却可以马上就废了自己,剧痛恐惧以及被迫下跪种种的刺激下,穆庭远终是扛不住了,对江成瀚道:“……放、放手,我不会、不会再动手了——”
穆庭远这么快就怂了,江成瀚面上难掩轻蔑,他手轻轻一甩,就将人丢了出去。
嘭得一声摔在地上,手腕上的剧痛,被人轻视的屈辱,和颜静书的冷眼旁观,彻底的激起了穆庭远心底的戾气,他被下人扶着艰难地站了起来,看向江成瀚和颜静书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颜静书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道:“穆庭远,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不然,当初楼外楼你欺辱我的事,拼了我的名声和性命不要,我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穆庭远的确对颜静书十分中意,但颜静书多次的拒绝,今日更是眼睁睁任由江成瀚如此折磨自己,纵使有情,如今也都变成了怨恨,他狞笑一声,道:“楼外楼?呵,你说我欺辱你,谁能证明,他吗?”
纵使当时不知,但事后他清醒询问了楼外楼的掌柜,凭着江成瀚不俗的形貌,他便立时猜出当时破门而入打伤他救走颜静书的就是江成瀚。可
江成瀚和颜静书是夫妻,他的话纵使是真,又有谁会相信?
“那你自己亲手写得认罪书呢?”颜静书冷冷地说道,随后便从拿来的布包出取出一块满是血红字迹的白绸布。
穆庭远闻言一愣,待看清那白绸布上的血字,不由瞬间就变了脸,道:“这不是我写得!”
颜静书冷笑道:“怎么不是?你自己的字迹都认不出了吗?这可是你自己亲手写得,你为了表示悔过和对我的歉意,还划破自己的手,以血为墨写下了这些。你如何故意支走我的朋友,又灌我喝酒,好趁机行不轨之事,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你也签了字画了押,可不是现在说不认就能不认的。”
“你——”穆庭远怎么都想不到颜静书竟拿出这么一件东西,他可以肯定绸布上的血字不是自己所写,但他也知道那字迹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就算找人查验,也是查验不出什么来,毕竟颜静书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
死死盯着颜静书,穆庭远有心想夺回那块白绸布,但刚刚江成瀚那几下让他知道,他带来的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是江成瀚的对手,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走——”咬了咬牙,纵使不甘,穆庭远也知现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得含恨离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终究是忍不住,回头撂下了一句“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大门重新关上,颜静书眉头皱着,面上似仍有些不安。
江成瀚见此,抬手轻轻揽在颜静书的肩上,安抚道:“别太担心,就算他是皇帝的外甥,但也不能一手遮天想怎样就怎样,没事的。”
颜静书点点头,总归他现在也拿住了穆庭远的把柄,就算以后他真的做了什么,也不是没有回击之力。
放下了此事,颜静书和江成瀚便回到了新房里,江成瀚拿着那块写满血字的白绸布好奇地看了起来,又问道:“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弄得?上面的是鸡血吗?”
颜静书便道:“就是当日在楼外楼里,我怕穆庭远日后报复,就用摔碎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掌心,放了些血出来,又模仿着他的笔记,写下了这个。”
“你给他放了血?”江成瀚顿时露出了吃惊之色,他还以为是颜静书事后弄了鸡血或猪血写出来的,没想到竟真的是穆庭远的血。
本以为颜静书只是个文弱的读书人,没想到有如此的急智不说,性情也是超出他想象的干脆果决,简直让他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颜静书说得时候,还有些注意着江成瀚的神色,担心江成瀚会不会因此觉得他太过血腥残忍,但见江成瀚此时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惊奇和赞叹,而没有一丝的嫌弃,这才心安了下来。
随后颜静书又告诉江成瀚,他在暮山书院中经常帮师长修补残破的书籍,因而学会了仿写各种字体。他和穆庭远同窗多年,对穆庭远的字迹十分的熟悉,便仿着写了这封认罪书出来。
江成瀚听了不由越发感叹称奇,又拿着白绸布看了一会儿,才交还给了颜静书,颜静书便拿去重新放好。这之后,两人都默契得没有再提穆庭远的事。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丫鬟来报,说方平带着席牧元回来了,江成瀚和颜静书便再次起身出去相见。
第32章 信任
席牧元早知晓江成瀚成婚的事,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好让江成瀚的那些同僚知晓他和江成瀚的关系,昨日便没有来吃喜酒。
本来他是打算明日再来拜访的,不想今日江成瀚竟突然派了人来要见他,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带着提前备好的礼物,跟着方平来了。
颜静书前世已认得了席牧元,但今生还是第一次见,便等江成瀚给两人互相介绍完,才笑着开口道:“早听夫君说席先生能力不凡,帮了夫君不少的忙,我也要谢谢先生才是。”
“哪里哪里,夫人客气了,这本是分内之事,若无江兄弟,也没有在下的今日了。”席牧元忙摇头,惭愧道。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忙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个木匣子,起身对江成瀚和颜静书笑道:“江兄弟和夫人大喜,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恭贺两位新婚大喜,祝两位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若是平时,江成瀚不会随意收礼,但既是给他新婚的贺礼,自是不能不收的,便起身亲自接了过来,笑道:“多谢,承你吉言。”
颜静书也笑着道谢,随后却是道:“先生送了我们夫妻礼物,我倒是也有东西要给先生。”
席牧元有些意外,江成瀚也好奇地看向颜静书,不知道他要给席牧元什么。随后就见颜静书身边的丫鬟纹绣将手中的木匣放到了席牧元身边的案几上。
席牧元便在颜静书的示意下打开了木匣,待看清木匣里的东西,却是不由一惊,“夫人,这——”若是他没有看错,那木匣里竟满满的全是银票。
江成瀚也瞧见了木匣里的东西,不免也有些意外,不知道颜静书要做什么。
颜静书笑道:“木匣里总共是两万五千两的银票,我不太善于经营,这些银票留着也是压在箱底,发挥不出最大的效用,便都交给了先生,先生拿去施为一番,也算是帮了我的忙。”
席牧元没想到颜静书竟然是要给自己这么多银钱去做生意,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道:“夫人看重,在下感激,只是这银票数额太大,在下实在、实在是有些担待不起……”
江成瀚也没想到颜静书竟是要将这些银票拿去给席牧元做生意,当下也忍不住开口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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