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会尽力。”最后,他无可奈何地应承了下来。这事明显比真把他绑起来还折腾人,不过为了让皇帝开心,他只能舍命陪皇帝了。
景骊见他应了下来,怕他反悔,迅速把他的双手分开绑在了榻上,俯身亲他。
“陛下……”卫衍只坚持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叫唤起来,纸制的绳索无法借力,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保持这个姿势,偏偏皇帝的手掌还不肯老实,数度让他走神,若不是皇帝偶尔会停下来让他喘口气,绑住他的绳索早就被他扯断了。
“乖,再忍耐一会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景骊亲了亲他的额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一打开,卫衍就闻到了一股药香味,不过皇帝并没有给他看里面的东西,只是在那里自己捣腾。
“陛下,那是什么?臣不要。”卫衍有些惧怕起来,腿上的肌肉因为紧张开始僵硬。除了开始那几次,这些年来皇帝极少会用药物来助兴,但是如今皇帝手里的那东西,从香味来推断明显是药物所制。
有些事虽然放纵,毕竟是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发生的,一旦用了药失去理智,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那种情形,光想想就让他觉得浑身难受,忍不住开始挣扎。
“别怕,不是药。”卫衍在怕什么,景骊很清楚,急忙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他许久不在这事上用药了,今日也不打算用药,不过他不用药物来助兴的原因,和卫衍的害怕没有关系。
虽然他很喜欢看卫衍舒服到啜泣的模样,想方设法这样那样折腾他,但是助兴的药物难免伤身,特别是卫衍有了年纪以后,他在这方面更加注意,绝不会为了一时欢愉而留下祸根。
“真的?”说实话,卫衍不太敢相信皇帝在榻上说的话。
每次皇帝抱着他的时候,都会哄骗他说快好了,实际上依然没完没了继续折腾,就算他反复哀求,也要等到皇帝煎熬他的身体数遍才肯放过他。
“当然是真的,朕什么时候骗过你?”景骊一脸正直地反问,神情非常坦荡,毫不心虚绝不脸红。
皇帝骗他的时候还少吗?
卫衍很想这么问他,不过皇帝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很快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东西。
景骊实在爱死了卫衍这时候的表情,又是难受又是享受,又是委屈又是舒服,眼中被逼出了泪水,鼻中哼出的却是欢愉的喘息。
“陛下……”卫衍仰着头低声唤他,脑中混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他想要皇帝干嘛。这种时候,好像做什么都不对,但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对,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很快,他就顾不上皇帝不许他挣扎这种小事,挣断了绑住他双手的绳索,死死抱住皇帝的胳膊不放手,仿佛一放手,他就要溺死在这片海水中了。
“陛下,求求您……”卫衍没能坚持多久,就开始哭着求皇帝。若皇帝问他是求他放手,还是求他不放手,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求来求去,始终求个无用。
“乖……”景骊的喘息声开始急促起来。其实不用卫衍求,他也知道卫衍想要什么。有时候不给,是因为他知道那不是卫衍真正想要的。
虽然卫衍此时的模样很可怜,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文火煎熬才是人间正道,底下烧着小火,上面慢慢煎着熬着,食材的美味才能完全渗透出来。为了能够品尝到那些让他永不餍足的美味,景骊的节奏肯定不会因为卫衍稍微求一求就乱掉。
“陛下……”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卫衍放开了皇帝的胳膊,直起了上半身,双手抱住了皇帝的脖子,开始亲吻他。从嘴唇,到鼻子,一直到眉眼。两人的汗滴在亲吻磨蹭中混合在了一起,直到再也分不出你我。
“卫衍,你又在耍赖皮了。”卫衍这样亲来亲去,仿佛毫无章法,但是景骊偏偏就吃他这一套,明知他这种时候是在耍赖,也只能让他赖上。
“陛下……”
……
隔绝内外的重重幔帐,将室内的无限春光都笼住了,偶尔间响起的喃喃细语声,更是让这明媚春光拥有了勾动心弦的魔力。明明是毫无意义的,重复又重复的对话,卫衍不嫌烦,景骊更不会嫌烦,所以必然会往复轮回,让这缕春光变得更加诱人。
第二十三章 鸡同鸭讲
完事以后, 卫衍被皇帝打横着抱进了浴池。他的脚刚沾地, 就感觉到一阵异样, 那种奇异旖旎的感觉,让他的脸上有些发烫。刚才皇帝不知道做了几次, 他没有仔细数,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 似乎有些过头了。
“纵欲过度难免伤身, 陛下还当节制为好。”他想也不想, 就随口道出了这句话。
“节制?”景骊听到卫衍口中冒出这个词, 神情颇为古怪, 低声反问了他一句,才在浴池中找了个地方, 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他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卫衍,估算着卫衍在此等状况下,还能一本正经地劝谏他, 需要多么粗的神经。
“是。”卫衍显然并没有意识到, 经过了刚才的翻云覆雨,他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立场, 依然在那里正色点头。
“哦。”
景骊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些心不在焉,回了他一个拖长了声调的语气词, 就不再有别的话, 只是饶有兴致地用目光上上下下地在卫衍的身体上到处巡视着。
那种目光, 怎么说呢, 用景骊的话来说必是真心欣赏, 用卫衍的话来讲自是下流无耻,但是有一点他们两人并没有异议,那就是,景骊巡视卫衍身体的目光中充满了炙热的情感,如火焰一般慰烫着卫衍全身的肌肤,让卫衍感觉到每一寸被皇帝扫过的地方都热起来了。
此时,卫衍的身体上布满了刚才欢爱时留下的痕迹,身体上的点点滴滴都昭示着刚才他俩有多么荒唐忘我。每当皇帝的目光停在某处徘徊,卫衍就慢慢回忆起,刚才皇帝是怎么用唇舌在他的身体上留下那些痕迹,而他自己又是如何用言语用肢体纠缠鼓励皇帝留下更多的痕迹。
显然,卫衍脑中坏死的那些神经,在皇帝的目光巡视下,终于复活了过来,这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刚才,是谁在朕问想不想还要的时候,对朕说要,又是谁在朕想退出来的时候,缠着朕说不要?”纵欲这种事,一个人的危害绝对没有两个人大,而且,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是绝对不可能承认那全是他的错,当然要拖卫衍一起下水了。
皇帝的话,犹如在干柴上面扔下了一个点燃的火把,再加上卫衍的脸皮厚度与皇帝比较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在皇帝的视线和言语双重攻击下,他终于回想起了刚才所有的细节,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卫衍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好,急忙寻了个离皇帝最远的角落坐下来,将身体埋入了池水中。
景骊见他扑通一声下了水,扭着头坐到了角落里,感觉到浴池里的水温仿佛一下子就升高了,就很是殷勤地挪到了卫衍的身边,要帮他洗头。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浅尝即可,否则到时候某个粗神经薄脸皮的人恼羞成怒闹起别扭来,也是件麻烦事。
宫中洗头用的香脂主料是皂角,混入了少许首乌、地乌桃等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对于舒缓目前僵硬的气氛不无帮助。
景骊一边用指腹在卫衍头上按摩着,一边说些闲话逗他开口,好不容易才引得他忘了刚才的事,脸色慢慢恢复到正常颜色。
“臣来服侍陛下洗头可好?”
按照惯例,皇帝和卫衍在一起沐浴的时候,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卫衍的事都是皇帝代劳了,至于皇帝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动手。
卫衍眼见着皇帝帮他洗完头,擦好背,又给他松了一把酸软的骨头,才放他倚在池边,开始动手打理自己,就这么看着,他有些不忍,想去帮忙又怕皇帝多心,迟疑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以前皇帝对这些琐事兴致极好,就算卫衍不会做的事,他也要逼着卫衍动手,后来卫衍什么都学会了,皇帝却对他心疼起来,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多走半步都要给他脸色看,种种琐事更是不准他随意插手,只将他当三岁幼童般照顾,最好什么都不会做才最好。
卫衍知道皇帝的这个毛病,往日里能不动手的事,他就不去自己动手,免得让皇帝突然想起了那些旧事,心里难受。最近他受燕钰成之事刺激,深刻反思之后良心大发,觉得自己往日里对皇帝实在是不够好,就有了好好服侍皇帝一把的打算。
不过他现在摸不准皇帝是不是还在介意那些事,深怕弄巧成拙,就出言询问了一声。
“你要帮朕也行,只不过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笨手笨脚地扯断朕的头发。”景骊现在对那些事,当然没有以前那么介意了,不过他一向很有兴致帮卫衍做点小事,卫衍也早早习惯了享受他的殷勤,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很默契地沿用了下来。
现在卫衍想要服侍他,当然是好事,不过对于卫衍的手艺,他必须表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