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第 69 章
白府旧屋
“人都已经不在了,再来还有什么意思?”夏冶见枫阵东看看,西看看,似乎在找东西。
“人不在了,还有痕迹留下,”枫阵走到埋尸处,又仔细观察周围,转到屋后。
屋后是一片空地,那里有些凌乱的脚印,是前几日大家一拥而入时留下。
越过空地,穿过门洞,眼前依旧是破败的屋子,年久失修,一到下雨天边发出咯吱咯吱声,不过幸好这两天没有下雨,地上清晰地印着拖曳的痕迹,在那旁边,还有人的脚印,从大小看,是成人的脚印,只有一个人。
“不好,有人比我们快。”
“什么?”夏冶还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追什么?”夏冶依旧不解。
枫阵要被他这反应气炸了,但一想,夏冶不是颜颐,根本领会不到他在想什么,只好解释道,“沿着这痕迹,你就能找到人,但有人比你先到,你再不去,人就被带走了。”
“是这样吗?”夏冶听后,立即顺着痕迹寻找,然后与一人在门口不期而遇。
“又是你?”夏冶指着那人道,“你不是说你已经把人抢走,你敢骗我?”
手伸到身后,夏冶摸了个空,自己原来那把刀已经扔了,昨天抢来的刀也断在雀屏之下,他没有兵器可用。
“你的刀呢?”卫仪冷笑一声,嘲讽道,“要不要我借你一把。”
“接着。”
身后一把剑飞来,夏冶接过剑,道,“谢啦。”
“用完之后,马上还我。”
“虽然不是刀,但对付你用剑就足矣,”夏冶抽出宝剑,剑身并非寒芒四射,夏冶疑道,“剑鞘这么花哨,这剑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算了,先用着再说。”
白痴,卫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名器榜排名前十皆稀世珍宝,有不少更是上古传说之物,能和这样的兵器并列,怎会只有个花壳子,至于他的雀屏,也只是勉强排上号。
不知两强相遇,是否真如他所说,纯璇可劈山断石,无坚不摧,而雀屏定会折损而归。
剑刃与刀刃相触,卫仪这才看清纯璇,剑身犹如寒潭,寒光内敛,并无杀伐之相,也无刀剑的杀戮之气。
刀剑最易沾染杀戮和死亡,杀的人越多,越是不祥,其中以千日泣最为典型,千日泣刀下亡魂难以计数,刀身怨灵缠身,悲鸣千日而不断,故名曰千日泣。
可纯璇却没有那样的情况,它就像明澈的泉水,始终保持着澄澈,可这样的澄澈能持续多久?终归要看它的主人。
正义之剑,也得有与它匹配的器量才行。
名剑择主,夏冶用着很不便,但能用。
卫仪却暗道可惜,这么好一把剑,这家伙硬是用出了大刀的气势,而正好纯璇以坚韧见长,雀屏慢慢地竟有些抵挡不住。
见势不好,卫仪虚晃一招,向后退去。
“可恶,被那小子逃了,”夏冶还想再追,哪还有卫仪的身影,于是骂道,“逃得倒挺快。”
“他还活着。”
屋中传来枫阵的声音,夏冶又折回屋中,枫阵正抱着那小孩,小孩紧闭双眼,脸上坑坑洼洼,青紫一片,还有皮屑剥落。
夏冶见过死人,人在死后会出现斑纹,但绝不是这个模样,他走上前去探那小孩鼻息,还真有微弱的气流。
“前几天他明明已经断气。”
“先把他送去白府。”
白府上下正为颜颐的病情头痛,这时却又来一个病人,而且又是没见过的病症,古籍没有记载,他们从医几十年也从未碰到。
除了这班医师急,白化和白原也急得不得了,本来已经死的人没死,而且还送了回来,脸上带着古怪伤口,这一回他们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这可怎么办?家主会不会把我们剔除族籍?”白原道。
“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白化目光坚定。
“族中那么多验尸高手,一定瞒不过他们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后果会更惨。”
“那你说怎么办?”
白原急得脑袋一片空白,也丧失了平时的伶俐劲,在屋里来回转圈,就是想不出解决之法。
“诶呀,你别转了,转得我头疼,”白化道。
“有了,”白原忽然停住脚步。
“有了什么?”
“我想到办法了,这小子不是邪祟上身嘛,那是不是会半夜出去作祟?”
“确实如此,可你要让他怎么出去?”
“我自有办法。”
夜深人静,大家忙了一天,各自休息,而休息了一天的人刚刚起来,推开门,又悄悄关上门。
他谨慎地避开巡查护卫,摸入那去过多次的地方。
那里有父母的尸骨,自从白家收留他之后,父母的坟也被移到此处,他要将他们带回去,这里不属于他们。
然而他只挖到一半,一盏灯忽然亮起,接着有无数火把靠近。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年迈的白家家主痛心道。
“我只是取回父母尸骨,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白晔争辩道。
旁边一位白家人道,“既然是取回父母尸骨,会和还要挖掘先祖坟墓,家主,这人分明死性不改。”
火把照耀之处,白晔果然看到有一处坟墓被挖开,而且还是白家立家先祖之墓。
又有人道,“这小子一定是觊觎先祖的医论,外界有传言,先祖未传世的医论在其墓中。”
“医论中记载了诸多秘方,长生不死术,生死人肉白骨之法,遭人眼红也是理所当然,”旁边有人补充道。
“你们的住口,不许再提医论之事,”白徇怒道,接着,目光落在白晔身上,“看来你不适合白家,等你的病痊愈之后,就离开白家吧。”
☆、第 70 章
经过治疗,白晔的病好了大半,却留下了后遗症,半张脸上爬满伤疤,犹如扭曲的细虫。
而他也不得不收拾包袱,离开白家,走之前,他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我想带走父母的尸骨。”
“他们葬入白家是他们的荣幸。”
“我想带走,”白晔再次强调。
“快点走,你已经不是白家人,带不走白家的任何东西。”
白晔被赶上马车,马鞭一挥,马车辘辘。
夏冶再想找小孩之时,听闻的是他离去的消息。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一家人,”夏冶两手叉腰,气得不行,“一个小孩要他去哪里生活?再说了,那两个人下毒的事情就不查了吗?这两个人看着贼眉鼠眼,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枫阵道,“孝正需要休息,你可以去其它地方吗?”
“他得了什么病?”
“目前还不清楚。”
“这家人的医术真有传闻那么好?怎么连个蛊毒都治不了?”
“你怎么知道孝正中的是蛊毒?”枫阵疑惑,他并未告诉夏冶关于颜颐的情况,只说过他生病,莫非是他从白家那里听到的?
可他今日才去问过,白家还在试验各种情况,并未断定是蛊毒,亦或是中毒。
“这事情连小孩都知道,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原来只是误会,枫阵刚刚燃起的希望便被掐灭,也是,连行医数十年的白徇都看不出的问题,一个刀客怎会知道。
“不过那小孩也确实奇怪,那种情况下,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中蛊,”夏冶补充道。
“那你回答了什么?”
“当然是没有啊,然后他就说那一定是其他人,”夏冶忽的跳起,跳到离病床最远的地方,“你朋友的病不会传染吧。”
“他现在人在哪里?”
“谁?”
“那孩子。”
“我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过,他被赶出白家,现在应该出城了。”
夏冶话未说完,枫阵夺门而出,把正要敲门的仆人吓了一跳。
“家主请您过去,”仆人刚说了半句,该听这话的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夏冶咧嘴大笑道,“你们家主找他有什么事?我去也是一样。”
“这,”仆人左右为难,但想到事情紧急,便道,“家主说找到了治疗的办法。”
“真的,”夏冶看了看病床上的颜颐,道,“你兄弟不在,我代他去,你应该没意见吧。”
等了一会,夏冶又道,“既然你没摇头,那就是同意了。”
白家众医师见来人不是枫阵,而是夏冶,便有人问道,“枫阵人呢?”
“他有事出去了,我代他来,”,说着,夏冶走入室内,找个地方坐下,好奇地看着众人,“听说你们找到治病的办法了?是什么?”
“这,”有人疑惑,望向身边的医师。
“他有什么事?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能弃之不顾。”
“找人。”
“何人能比病人还重要?”
夏冶本来还很有耐心的,可这些人一直喋喋不休,问东问西,他不禁打了个哈欠,问道,“既然病人这么重要,那可以告诉我治疗方法了吗?”
“你——”
“不得无礼,”白徇出言打断,然后出面说明治疗方法,“颜颐所中乃是蛊毒,而有一种蛊靠吞食其它蛊虫为生,所以只要找到这种蛊虫,颜颐的蛊毒便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