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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谢澜星趴在床上摸着闻屿给他的毛绒小兔,回味了一下今天的糖人和花灯。
他闭着眼睛想闻屿脸上很淡的笑,想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想闻屿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想闻屿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欢他呢。
“喜欢的。”
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作答。
谢澜星怔住了,男人精壮有力的肉体覆在他身上,他后腰上被粗硬的巨物抵着,他动一下,便窜起酥麻之感。
他想转头去看,却被男人凶狠地堵住了唇舌。
“唔……”
他的两只手被紧紧扣着,那人一边与他亲吻,一边伏在他身上抽动,又烫又硬的器物摩擦着他腰上的那一小块皮肤,他受不住地呜呜低叫。
终于身后的人动作慢下来,在他颊边怜爱地亲了亲,“乖。”
谢澜星翻过身,看到熟悉的眉眼才真正放下心来,于是理直气壮地向他控诉:“你好凶。”
闻屿亲了一下他的眼睛,薄唇贴着他光洁的额头密密地吻着,“那你凶回来。”
“不要,”谢澜星搂住他的脖子,下身也贴着他蹭,“我才不会凶你,我对你最好了。”
闻屿低哑着声音咬他的耳朵,“怎么好了。”
谢澜星不答,微微使劲让两人换了位,他趴在闻屿身上,从胸膛吻到小腹,伸手握住方才在他腰间作恶的罪魁祸首,低头舔去顶端溢出的透明液体。
闻屿失神地叹谓一声,谢澜星起身向前爬了几步,舌头伸进他嘴里让他尝刚才吃掉的东西,“怎么是糖人的味道。”
闻屿捏着他的脸笑,他坐起来打开双腿让谢澜星跪在中间,后者听话地再度伏身将他的硬挺含住。
谢澜星握着根部吞吐,喉咙被顶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吐出来,又接着去亲他底下两个沉甸甸的囊袋。
“为什么好像越来越大了……”声音也委委屈屈的。
闻屿怜爱地摸摸他的肩头,把他拉进怀里抱着,“这可不是糖人。”
……
谢澜星脱了亵衣用来擦掉腿间的粘腻,继续倒在床上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又是梦。
可是他分明听到闻屿说喜欢了。
他被稳稳的抱着,被凶狠地亲着嘴巴眼睛……
为什么这些都不是真的。
为什么这些不能变成真的?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把谢澜星吓了一跳。
可这样的想法却仿佛早已在他心底蛰伏多年,一旦他稍稍大胆,这个念头便立刻长成参天大树,占据他整个脑海。
而他对着床头的小兔纠结了一会儿,再起床时,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谢澜星。
日子从药园的芍药花间过,也从雪白小豹的尾巴尖过。
大概是被惊蛰始终没变过的体形骗了去,谢澜星全然没有意识到从他把闻屿捡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
直到他隐约感觉闻屿有心事。
他那副随时可以轻松离开的样子让谢澜星很害怕。
他要走了吗。
他会去哪里呢。
会不会很快就忘了谢澜星。
他穿过小回廊去药园找闻屿。
后者显然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回来了,顿了一下才问:“怎么了,今天陈太医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
谢澜星傻傻的点头,机械地朝他走过去,把手里提的油纸袋子递给他。
“皇后送给我的小糕点,你尝尝。”
他没错过刚才闻屿立刻把东西收进袖口的动作,还不止见过一次的,只是从前不在意,现在想来,那像是女子的发簪,是谁的?
惊蛰从房梁跃下,对着那袋点心蠢蠢欲动,闻屿故意看不见,取了一小块先喂给谢澜星。
明明刚才对着满桌山珍海味也全无胃口的人,偏生就想吃这一块酥饼。
谢澜星仍像送他兰花那天,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不经意似的问他:“闻屿,你有没有挂在心上的人?”
可是闻屿怎么说的,他说有。
9.
谢澜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那副看起来无忧无虑的样子离开的。
他只想快点逃离那个让他透不过气的地方。
心脏疼。
像是本意是去讨糖吃,却明明白白得了当头一棒那么疼。
他怎么没能早些想到呢,闻屿那样成熟稳重,已不是像他这样的小孩了,或许他早就有了心仪的姑娘,那人远在家乡苦苦等待。
而他呢,做着那样冒犯的梦,对救回来的人生了可耻的感情。
说起来他连闻屿家在何处从商还是为官也不知道,闻屿也从不向他提起。
竟然一直都是这样生疏的关系。
那些对自己的好与关切,不过是不参杂任何感情的报答吗。
自卑又自责的情绪把谢澜星逼出了眼泪。
他出了洛王府,茫然地顺着红墙边走边掉着豆豆。
“澜星?”
谢澜星愣了一下,胡乱用衣袖抹着眼睛。
“二哥……梁大哥……”
“你这是要去哪,怎么连翘茯苓也不跟着。”
谢微雨有些担心。
“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还是梁臻看清他红红的眼眶,适时道:“是不是在府里待得无聊了,不如澜星同我回府,明日一起去春猎,如何?”
谢澜星心如乱麻,正犹豫着,又听他问:“多次相邀也不曾答应,澜星不喜欢?”
谢澜星下意识地摇摇头,想到自己除了洛王府也无处可去,只得答应了。
而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公子平日一回府便立刻笑吟吟地跑来的地方已然变得有些不寻常。
往常喜欢在草药地里扑腾打滚偷吃花骨朵的雪白小豹不见踪影,上古卷轴里主掌春雷的神兽悄然化形。
庞然大物此刻只得束手束脚地窝在栏杆旁等待主人的命令,生怕尾巴一动,就要把谢澜星最宝贝的那盆芍药打碎。
闻屿已在门边站了许久,久到惊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把脑袋搭在前爪上。
虽不知这王府内有何乾坤让他愈伤如此迅速,灵力既已恢复了九成,带上惊蛰再与神界一战绰绰有余。
但谢澜星三日未归,叫他如何专注地去应这一战。
连翘说他同旧友去春猎,哪个旧友?几时回?
是否也似和自己在一起时,托着小脸懵懂天真。
思及此,心里升腾起的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让闻屿微怔。
那日他匆匆逃开一去便几日不见,是害怕吗。
他的牵挂言明于此,让谢澜星害怕了吗。
――
10.
谢澜星在躲他。
闻屿是生气的。
怒火砰然,却没有承受点。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冲到谢澜星面前,把他绑回墨山,锁起来。
可是闻屿怎么舍得呢,舍不得的。
他一皱眉闻屿就心疼了。
不管是假模假样的吸着鼻子装哭,还是红着耳朵把手背在身后的害羞,谢澜星都是娇娇软软的,是看你一眼都像在撒娇的人间富贵花。
明明是单纯如白宣的小公子,不经意间露出的锁骨和嫩生生的脚踝又极度勾欲。
可这些都是谢澜星不自知的。
他每一次叫闻屿的名字都充满了信任与欣喜,是能让闻屿想把什么珍宝都捧到他面前,想把世间肮脏丑陋都藏起来,想把一切隐瞒全盘托付的。
而他说了一句真心话,谢澜星便躲了起来。
惊蛰看了看闻屿的表情,知道今日又去不了了,干脆化成幼崽模样,继续滚进草药丛里扑腾。
谢澜星终于在第五日的夜里回了府。
梁臻一行陪同几位皇子一起在猎场酣畅淋漓地跑了几天,逮了狐兔熊蛇满载而归,又在三皇子殿内设了酒池肉林齐享,日子不可谓不快活。
谢澜星的心不在焉自然也被推杯换盏的掩盖了。
被连翘扶着回到洛王府的屋子里时竟也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这五日在猎场他在做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梁臻说吃饭,他便跟着坐在桌前,梁臻说去猎场,他也能利落地背上弓箭,但他脸上再多一点的表情也没有了。
无论是面对被射伤而动弹不得的野兔,还是眼下糟糕透顶的感情,都让谢澜星深感无力。
同梁臻几人吵吵闹闹玩了几天,难得现下一个人静下来好好待着,怎么……更想他了。
可这是不对的。
今后要怎么继续面对他呢。
蹲在床边缓着酒劲的小公子还没想好一个妥善之道,就先等来了一阵敲门声。
“澜星,我能进来吗。”
谢澜星怔在原地,鼻子有些发酸。
太狼狈了,不要你看。
“我想睡了……”
是很委婉的拒绝。
果然。
他在躲他。
还是怕吗。
这样可怜得要命的语气。
闻屿站了一会儿,再一次曲指对着雕花扣门。
“澜星――”
他只叫了名字,谢澜星便已将门打开。
闻屿站得很直,眼里带着谢澜星看不懂的神色,似有很多话想说。
谢澜星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什么事呀……”
两人之间隔着门槛静立了一会儿,还是闻屿忍不住无奈地看着他笑了笑。不知道是因为困顿还是酒气,亦或二者兼有,让谢澜星眼眶有些发红,加上方才逃似的跑进屋子里,若能幻化,那定是比月宫里的玉兔还可爱的。
“澜星,这些时日承蒙照顾,今我既已无恙,不当在府上继续打扰。”我会走的,不用害怕。
谢澜星一下抬起头来。
“那日我同你说的――”不必心有负担。
闻屿没有说完,因为谢澜星脸上毫无征兆地掉下金豆子。
那双漂亮的泪眼里带着茫然无措与错愕,似有巨大而磅礴的悲伤情绪铺天盖地而来。
闻屿微顿,无法克制地,两手抚上他的脸,用指腹抹去他眼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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