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屿特意去走了一圈,那佛堂不大,看不出特别之处,但佛气却比多数寺庙更盛。他这才惊觉,整座洛王府都隐隐笼罩在这佛气之下,难怪此处一片宁和。
惊蛰甩开侍卫跑来,一人一兽对视一眼便了然。
无非是这佛气恰好掩盖了他们身上的气息。
惊蛰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四肢,跟在闻屿后面回屋,却不想他径直溜进了别人的卧房。
“……”
闻屿不想吵醒他,但还是忍不住碰了一下他挂着笑意的唇角。
没有烦心事便好。
他刚刚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才帮他盖好被子,现在倒好,这人直接把被子抱在怀里了。
蚕丝被被他卷进怀里时也顺带扯动了他的上衣,于是白皙的肚皮露出来,闻屿盯着看了一会儿,十分不正人君子的上手摸了一下。
好软。
闻屿玩够了,也知道该止于此,帮他把衣服下摆整好便回房。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没多久,谢澜星开始了无意识的梦呓。
第二天早晨,在情事上单纯如白纸的小公子看着亵裤里的湿黏之物,再回想昨夜的梦,浑身羞红如醉虾。
……
到了时辰茯苓送饭过来,惊蛰除了在谢澜星面前撒娇耍宝,对其他人还是带着神兽的脾性。茯苓见它不肯吃,也学着谢澜星把它抱在怀里,还得边哄边喂,“公子出门去啦,一会儿就回来,你别闹脾气不吃东西呀。”
谢澜星刚回,还是连翘的声音先穿墙过。
两人先后进来,连翘还是那副没心没肺样,谢澜星却在和一道淡淡的视线对上时,迅速别开了眼。
闻屿靠在门边,手里握着一卷医书。
惊蛰从茯苓怀里跳下,直往谢澜星身上扑。谢澜星接住它抱起来,学它平时那般贴着它的脸蹭。
下一秒它就被一只手提着后颈悬空吊着。
“它刚从地上跑过,爪子脏。”闻屿瞥它一眼,任它四肢梗在半空挣扎。
“……”圆眼的小雪豹疑似翻了个白眼。
“没事,反正我的衣服本来也脏了。”谢澜星把它放到地上,雪白的身影噌一下跑回房生闷气去了。
“澜星,过来。”闻屿把书放回架上,让茯苓打来温水,坐下来耐心地给他擦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伤了。
城北的破庙里收留了许多流离失所孤苦无依的难民,他握着大木勺舀了一早上的粥,自己都没发现手心磨破了。
“刚才碰到它的毛的时候疼不疼,”闻屿给他热敷了一下,又从他常用的药柜里取了药膏细细帮他抹上,“我没用错吧。”
谢澜星摇摇头,才说:“其实不疼的。”
闻屿顺带帮他揉了下手腕,“怎么红了这么大一块儿,破皮了还不疼,早上去哪儿了。”
没等他开口,连翘就喊道:“公子带人去城北施粥了!”
谢澜星点头,语气间有些气馁,“城北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赶出京城的。”
闻屿放下膏药,笑着用单指勾起他的下巴挠了挠,“澜星,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于是有人红着脸落荒而逃,有人眯着眼心情愉悦。
落荒而逃回到屋里的人蹲在门背后摸着心口平复,虽然嘴里嘟囔着“怎么这样……”,却找不出一丝真正的责怪之意。
然而,几个时辰后小公子的内心已经变成了――“怎么这样!”
被热水浇过肩头的时候谢澜星整个人还处于如梦状态。
他说,“你也别碰水了,也让我帮你一回,算是报答了。”
谢澜星便想不出拒绝的话。
为了防止沾水,他两只涂了药的手掌已经被闻屿用干净的棉布条裹了起来,分别搭在木桶边,看起来傻兮兮的,像在跟别人讨要抱抱。
闻屿自然不会笑话他,他动作很缓,还时不时问“水够不够暖,要不要添些热水。”
谢澜星脑袋歪在一边,靠在自己的左臂上,听话地任闻屿拨弄他的头发,心里却在暗暗比较,当初自己帮他洗的时候他坐在浴桶里也是这样忐忑不自在的吗,不是,他看起来很是自若,甚至自己才是笨手笨脚的那个。
想起这些丢脸事来小公子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那个梦。
乌亮的发和白皙的背都是美的,是让闻屿想要格外小心对待的。
繁复的工序做完,最后他直接把人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谢澜星吓了一跳,他被放在床上,闻屿衣服也不给他找一件,就先开始拆他手上的布条。
“要穿衣服。”他小声提醒。
闻屿取来新衣服,小公子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别看……”
闻屿盯了一会儿他的屁股蛋儿,人也凑近了一些,而后单膝跪在床上,抓过一旁的绢布帮他擦头发,“怎么只得你看我,不准我看你。”
谢澜星用手指戳着面前的被子,穿好了衣服似乎就理直气壮一些,“就不让你看。”
于是才稍稍硬气了一点儿的人下一秒就被压在了枕头上。
“澜星。”
“嗯?”
谢澜星的眼睛是漂亮的,俯视的角度看起来更勾人。闻屿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把手覆在他的双目上,黑长的发丝间水汽消散,小公子酣然入梦。
“睡吧。”
闻屿帮他盖好被子,取走了他换下的亵衣。
――
5.
浴桶里的水把地面打湿了一大片。
他明明已经沐浴过了,为什么还……不,不是,为什么闻屿也在。
谢澜星凑过去想问,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闻屿的脖子。
闻屿睁开眼,眼神已不似初见时的冰冷,反是带着纵容。他揽着谢澜星的腰让他坐在腿上,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吻他。
嘴里扯出的银丝掉进水里,谢澜星起了反应,他知道自己该停下,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贴近他。
他毫无章法地亲着闻屿的眉骨,鼻梁,唇角,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一些身体的怪异感。
他拉着闻屿的手向下,他知道他的手最能让人舒服了。朦胧间他感觉到闻屿笑了,谢澜星捂住他的嘴,凶巴巴的,“不许笑。”
闻屿舔了一下他的掌心,一只手圈着他的下身揉弄。
他脸红得要滴血了,不安分地在闻屿身上扭腰水有些凉了,闻屿用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起来,离床边还有段距离,刚出水的冷意让谢澜星把面前的热源抱得更紧,屁股被对方趁机捏来捏去他也无暇顾及了。
闻屿把他放在床上,越过他去翻床头柜的膏药,谢澜星抱住他的腰身,他听见自己说:“里面没有可以这么用的。”
于是再一眨眼他就被压进了被子里。
粗胀的东西顶进来的时候他尾椎骨一酥,奇怪的声音也从嘴里冒出来。
再后来系好的帷帐随着冲撞的动作散落,他的软被被弄得不成样子。
……
谢澜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
他对自己救回来的人产生了不该有的绮念。
闻屿知道了会疏远讨厌自己吗。
今天可不能再见他了。谢澜星这么想着。
他一起床就跟着老夫人去佛堂待了一天,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前两夜的大胆肆意吐露给佛像,虔诚悔过。
可是当他回到房里,一闭眼便能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宽厚的肩膀上有快要愈合的伤口,被温暖干燥的大掌抚过的感觉也清晰起来。
他想他了。
即使心里已经念叨了一整天这个名字。
谢澜星在黑暗中呆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去了药园。
闻屿就站在小窗前,摸着手里的黑金扇骨不知在想什么,见他过来便收进袖口。
“手好了?”
“嗯。”谢澜星主动把手递到他眼前。
闻屿右手背到身后暗自捏了个诀,在他手心里放了个毛毡兔子。
谢澜星捧到眼前仔细看,整个人都很兴奋,“它它它太可爱啦!”
闻屿朝趴在竹椅上舔爪子的小雪豹看了一眼,“你今天去做什么了,它吃掉你一朵花,被我捋下来的毛正好没什么用。”
谢澜星顾不上被吃掉的花,更顾不上同情掉毛小豹,刚刚有了点儿精神又全都垮了,“我去佛堂了。”
“嗯?”闻屿不明所以。
谢澜星垂下眼眸,“我做了不好的事,要忏悔的。”
可是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你不会做不好的事。”
闻屿的声音很冷,却能让谢澜星心里涨满暖意,他眼眶也湿了,又想得寸进尺,想要更多的救赎。
这样的宽慰会让人上瘾。
“那你以后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可真卑鄙,对他怀着这样变态的感情,却又向他索要背德感的缓解药。
于是他听到闻屿说:“澜星比兔子还可爱,我为什么会讨厌。”
就这一个回答,谢澜星觉得世间找不出比闻屿更好的人了。
他不想忏悔了,他喜欢的人就站在这里,他就是要天天来见。
谢澜星什么美玉珠宝没见过,可是他就是没遇上过这么想捧在心尖的小兔。
甚至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那么宝贝着。
他躺在床上闭眼将眠,没一会儿又睁开,侧过身去看他的小兔。
我真的比小兔还可爱吗?
――
6.
有人一夜甜梦,有人静坐半宿。
谢澜星走后,闻屿开始坐下静气养神。
自醒来后,他的伤口愈合得极快。这必然不是凡间草药所能治的,十方战神的剑气所伤也绝不是他能自愈的。
疑惑不得解,只能静观其变。
他的元气复原了大半,夜间更适合灵力在体内流转。
四方的庭院里草木俱寂,男人一袭黑衣闭目其间,白毛黑斑的神兽守于一旁。半晌,墨黑的衣角无风翻动,草药地里被小木栏围起来草药花枝齐齐抽枝生长,埋在土里的种子也生根发芽。万物有灵,且在小小的院子里完成了一个生命的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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